第134章 拜祭
“在別人家的庭院裏秀恩愛是不是有些過分了。”淩浩在樓上看著庭院裏的墨千夜和沐爽說道。
“羨慕了就抓緊時間去找個。”墨天在一邊說道。
“老爺子都還不著急我著什麽急。”淩浩開玩笑的時說道。
“臭小子，就知道這樣沒大沒小，誰會跟你，哼！”竟然調侃起他來，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放心，要跟我的總是比跟老爺子的多得多。”
墨天快要被淩浩這個臭小子給氣死了，淩浩氣死人的功夫可是愈來愈爐火純青了，令墨天很無奈，但是這樣的玩笑何嚐不是掩飾內心的那種悲傷，墨天長長的歎息了一聲：“若是那個老頭在這裏，也是想要看到孫子的。”
“老爺子你都沒有抱上想必他也不會著急。”淩浩看著窗下說的淡然，墨天看著淩浩的神情知道再怎麽多說似乎都是無意，畢竟眼前的人聽不進去，再次長歎了一聲走進了房間。
“看來是傷了墨爺爺的心了。”韓澈在一邊幫腔到，在一些事情上墨天都無法參與其中，無論是對淩浩還是對於墨千夜，應該是有幾分力不從心，有幾分傷心吧。
“放心，那可是老爺子。”曾經和照片中的老頭叱吒風雲的人物，又怎麽會如此簡單就受到傷害，隻不過感覺到無力恐怕是真的，不隻是老爺子，就是他對於自己的情緒有些時候都感覺有幾分無力。
“淩浩有些往事該釋懷了。”韓澈說的是什麽事情不用點破淩浩肯定是知道的，可惜即便知道也有很多是無法麵對，無法解開的死結，墨千夜和沐爽原來的結下的梁子那麽重可以化解，有現在的這份安穩那是他們心中彼此都有對方，有著對於彼此之間的在意，而淩浩的情況又是不同，在感情的世界裏究竟是誰背了誰的債，真是說不清楚到不明白。
“有管我這閑事的功夫還是抓緊把你身邊的那個夏子韻搞定吧。”淩浩說道。
韓澈笑笑，他和子韻還有很多的時間，他們之間亦是沒有什麽太大的阻隔，紫韻是個明白的人，自然不會傻傻的分不清楚，即便夏氏被吞並，但是他們之間的仇恨可以有也可以無，看他們彼此對事情是怎樣的認知，因此韓澈對於他們雙方並不是太過擔心。
淩浩會到書房後看著擺在那裏的照片，笑的明媚，真是個令人受折磨的老頭，怎麽能這麽簡答的就離開呢，淩浩邊思索著過去的事情邊將一邊的酒杯拿起。
梁晨過來的時候淩浩已經啜飲了幾杯。
“明天還有事情要忙，少爺還是少喝點。”
“我知道。”
梁晨退了下去，他知道淩浩一直很理智，除了瘋狂過兩次之外，都是十分冷靜的人，但是那份冷靜是經曆過多少的磨難還有痛苦曆練出來的，他們雖然不知道但是也能夠感受出來，那份冷靜讓人敬佩的同時也令人心疼，但是他們無法排解淩浩內心被痛苦打下的烙印，那是需要用很長的時間還有用許多的真相來揭開的東西，現在他們正在尋找真相的路上，而且梁晨相信，總有一天他們會找到那個被掩蓋了起的真相。
第二天天齊灰蒙蒙的一片，這幾天總是動不動的就下雨，仿佛老天像是感知到了眾人的情緒一般，亦或是在為這個日子哀歎。
清晨沐出來的時候淩浩，韓澈已經站立在那裏，一身肅穆的黑衣，讓人頓時感覺到空氣的沉重，沐爽亦是一身黑色的衣服，他們是來祭拜的自然是這樣的裝扮，等到墨天出來，差不多就該走了，隻是走到別墅門口的時候，沐爽頓時被眼前的陣勢嚇了一跳，外麵並排著數十列，將近有百人，昨夜還沒有見到那麽多人是今天來的嗎，梁晨，夜寒，林豹，趙峰還有齊峰子在這些人的麵前，一樣的服裝，頓時感覺黑壓壓的一片，比這天空更加的凝重，見到淩浩，墨千夜還有韓澈出來。
“少爺。”低下的頭顱那樣整齊，一看就是訓練有素不是一般常人。
淩浩隻輕輕嗯了一聲，沒有其它的言語，眾人起身，沐爽看著他們利索的動作，眼神中閃過了太多的懷疑，她知道淩浩的身份沒有那麽簡單，淩浩雖然不是一般的公子哥，亦沒有表現出有什麽明顯的後台，但是在淩浩的言談舉止之間已經透漏出了太多，隻是這麽多人叫淩浩少爺，淩浩究竟是何人，沐爽探尋的目光在淩浩的身上遊轉，沒有開口，畢竟現在並不是開口的時候。
墨天走在前麵，淩浩，韓澈，墨千夜還有沐爽在後麵，之後便是梁晨，夜寒他們還有那浩浩蕩蕩的一群人，似乎除了內部的人在無旁人，淩浩的爺爺究竟又是一個怎樣的人呢，墨天曾經告訴沐爽關於淩浩爺爺的事情不應該由他來告訴，能夠讓這麽多人來祭拜的人應該是很值得尊重的吧。
隊伍在一處山上停下，正是昨日淩浩站立的地方，隻見墨天朝著山穀的下方拜了三拜，沐爽一怔，這裏並沒有墓碑，亦是沒有什麽印刻的記號，怎麽會是在這裏，沐爽像是想到了什麽，但是立刻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應該不可能，沐爽想到的是四個字，屍骨無存。
墨天看著山的下方忍不住的歎息，老頭啊，你就這樣走了，可是給臭小子留下了不少的苦痛呢，雖然那個臭小子是不會在你麵前表現的人但是你應該是明白的吧，所以才會這樣做，我可並不是責怪你什麽，若是換做是我我也會這樣做，沒有辦法誰讓他們這些人是咱們的孫子呢，不過可惜了你不到自己有曾孫的時刻了，這樣想想我似乎勝你一籌，墨天笑笑，後將一杯酒灑落山穀，老頭在那個世界裏好好的享受吧，我不久可能也要去陪你了，到時候我們在闖出一番天地，墨天再次沉重的歎息了幾聲。
淩浩之後上去，目光注視著那被幽深的綠色遮掩的地方，俯身拜了三拜：“終有一天我必找出真相，必然為您報仇。”悲憤的聲音鎮痛了沐爽的耳膜，報仇，這兩個字眼沐爽清晰的聽到了，這是怎麽回事，隻是還沒有沐爽深想的時候，後麵的人群開始震動。
“我們相信少爺，誓死守護在少爺左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震耳欲聾，這雄壯的聲音像是要把氤氳在上空的烏雲敲散，令人不能忽視。
誓死守護嗎，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承諾，又是怎樣的一種重擔，淩浩究竟是什麽樣的人，而認識這些人的墨千夜，韓澈還有墨天又都是什麽人，對於他們她沐爽不過是觸及了一部分而已，還有太多沒有去發現。
之後墨千夜和韓澈上前，沐爽也跟隨，跟隨著墨千夜拜祭一下，雖然有很多的疑惑，但是在逝者的麵前有的隻是一顆敬重的心，即便沐爽沒有見過淩浩的爺爺，但是能夠讓淩浩還有墨千夜，墨天韓澈還有這裏的眾人露出這份神情的人應該不是一個簡單的人，應該是值得尊重的人，這樣就夠了。
緬懷的儀式是簡單的，拜祭的時間是短暫的，隻有沉重的心情是長久的，就像集聚在天空中的烏雲一樣，消散不去，灰蒙蒙的令人喜歡不起來，更何況是現在的心情。
夜晚墨千夜像是接到了什麽重要的電話，本來就緊縮的眉頭更是皺成了一團。
“怎麽了？”
“醫院來的電話。”墨千夜扣上電話語氣有而低沉。
“醫院！”沐爽倒是有些震驚，醫院怎麽會給墨千夜打來電話：“有誰住院了？”墨千夜在乎的人應該都在這裏，不，不對，貌似還有一個，而沐爽像是猜到了什麽：“是她？”
“嗯，是宛心。”墨千夜也沒有想要隱瞞沐爽。
果然是那個女子啊：“去吧。”
墨千夜看向沐爽。
“女人對待感情很狹隘，我也不列外，但是我也不是是非不分人，墨千夜對於唐宛心你已經說清楚，但是你卻無法完全放置不管，畢竟那是你曾經承諾照顧的人。”那曾是墨千夜放在心裏的人的妹妹，怎麽可能完全放下。
“對不起。”墨千夜說道。
“雖然這句話不是現在該說的，但是墨千夜這句話我先收下了，提醒你不要做對不起我的事，已經收過一次的話我不會在收下第二次。”
墨千夜笑笑：“我知道，明天讓老頭送你回去。”
“這裏那麽多人我自然不會被拋下。”沐爽說道。
這樣墨千夜才放心的離開。
“千夜有事情？”韓澈剛出來就看到了墨千夜離開的身影。
“嗯，有人住院了。”沐爽說的坦白。
有人，韓澈一怔，頓時明白了是誰，唐宛心，隻是看著沐爽的神情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倒是沐爽先開口了：“找墨千夜有事？”
“無事，隻是想一起去看看淩浩。”韓澈說著。
沐爽瞥了樓上一眼，想起淩浩那悲傷的神情：“在樓上嗎？”
“嗯。”
沐爽便向樓上走去。
“沐爽……”韓澈家叫沐爽的聲音有些大。
“怎麽了？”沐爽有些詫異韓澈為何叫的如此大聲。
“沒事。”韓澈最終隻是看了沐爽一眼，沒有說出心裏的話。
沐爽對韓澈的這些反應感覺有些奇怪。
“替我安慰一下淩浩。”
“哦，好。”沐爽再看了韓澈一眼向樓上走去。
韓澈看著去樓上的沐爽，在一瞬間他是想阻止沐爽的，畢竟對於淩浩來說沐爽是個感興趣的存在，他害怕他們在一起相處，但是又一瞬間韓澈放棄了這份阻止，因為淩浩現在應該缺一個聊天的人，往常都是他和墨千夜陪著淩浩喝酒，但是今夜似乎應該不用了，韓澈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淩浩，選擇相信他的選擇。
“一個人盯著窗外這樣孤單的飲酒可不像是你的作風。”沐爽看著坐在窗台上盯著外麵看的淩浩說道。
“那什麽才算是我的作風？”淩浩笑嘻嘻的說著。
“是呢，什麽才算是你的作風呢，是放蕩不羈，還是瀟灑風流，亦或是妖孽眾人？”沐爽看似在很認真的考慮著。
“這樣好的詞語到了沐家美女的口裏聽起來怎麽那麽像是貶義呢。”
“你聽出來了。”沐爽笑笑：“雖然不是什麽貶義但是也不是褒義就是了，不過我也知道哪些不過是你偽裝的表麵而已，真正的你在這裏，在現在凝聚的這份表情裏。”
“真不愧是沐家美女，看的倒是透徹。”淩浩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從窗台上一躍而下，坐在了旁白的沙發上，再次給自己滿上一杯。但是還沒有喝的時候被沐爽阻止住。
“最近應該喝了不少了吧。”沐爽將酒杯移開，從墨千夜和韓澈的口中沐爽能夠意識到。
“沐家美女這個時候擔心我還不如多擔心一下你自己吧。”淩浩將酒杯再次的拿了回來。
“我有什麽好擔憂的？”這次沐爽直接將酒杯連帶著酒瓶都放到了遠處的書桌上。
淩浩隻是笑笑，沒有說話，也沒有再去拿沐爽移開的酒杯：“這麽晚還放千夜回去，難道不擔憂？”
“你的消息還真是快。”隻不過是剛才發生的事情，現在就知道了。
“不要忘記了這裏是誰的地方。”
的確，這裏都是淩浩的人：“我有什麽好擔憂的，他們之間已經說清楚，我又何必阻攔。”
“沐家美女你是太天真了呢還是太自信了呢？”淩浩看著沐爽說道：“你真以為唐宛心會那麽容易放棄嗎？”
沐爽一笑：“我不是天真，也不是自信，更不會蠢到認為唐宛心會那麽簡單的放棄。”畢竟唐宛心對墨千夜有那麽深的感情怎麽可能輕易的放棄，哪怕這份感情看起來不是那麽純粹：“感情這件事是兩人人的事情，不是一個人能夠掌控了，即便唐宛心在有情，若是墨千夜不動心，那這份感情不過是單相思而已，我呀，想相信墨千夜。”
“不怕千夜會背叛你嗎？”
“若是他背叛了，也不過是證明我們的感情不過如此，不值得付出的感情何必再去執著，我不是會留戀一切的人，但是我也不是善良的，若是他背叛我，那我們就一起沉入痛苦的深淵便是，反正該有的痛都已經承受過一遍。”
“還真是嚇人。”
“是嗎，但是我卻絲毫沒有看出你有害怕的神態。”沐爽看著淩浩說道。
“沐家美女這樣戳穿別人可是很不好的。”
“你怕揭穿嗎？”淩浩怎麽可能是怕這些的人。
“嗬嗬，沐家美女這樣懂我的話可是會讓我有想將你具有極有的衝動呢。”淩浩盯著沐爽，那看似認真的神情讓沐爽一瞬間恍惚，但是等沐爽回過神來的時候，淩浩已經散去了剛才的神情，又恢複到了之前，讓沐爽認為她看錯了：“你對我隻是興趣而已，不會有感情。”沐爽說的肯定。
淩浩嗬嗬一笑：“但願如此。”微弱的聲音沐爽聽得不真切：“你有說什麽嗎？”
“說唐宛心可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人。”
沐爽皺起眉頭，似乎不明白淩浩說的是什麽意思，她知道唐宛心那份溫柔是偽裝，也知道那個女子的內心是狠絕的，但是這些應該不會讓淩浩說出這番話：“什麽意思？”
“以後你就會知道的。”
“似乎感覺什麽事情都是在你的掌控之中。”沐爽說道。
“這也不像是原本反駁我的人說的話。”沐爽對於他的這份掌控可是諷刺了很多次。
“的確是，隻是淩浩你掌控了別人那麽多，但是對於你自己呢，你又掌控了多少？”沐爽看著淩浩。
淩浩的身子很明顯的顫動了一下，對於他自己掌控了多少，還真是個奇怪的問題，但是卻是個從來沒有人問過他，亦是無法忽視的一個問題，恐怕也隻有沐爽這樣的女子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似乎能夠穿透人的內心：“這個問需要回答嗎？”
“淩浩很多人能夠掌控別人卻掌控不了自己，把最真實的自己隱藏在深處，不讓人輕易察覺，怕受傷，怕被人碰觸，我是，墨千夜是，而淩浩你亦是。”
淩浩隻是苦笑了一下，知道在沐爽的麵前是隱藏不住，墨千夜的真實都已經被眼前的女子挖出，即便他淩浩隱藏的在深，眼前的這個女子也能夠感受出一些吧。
“說實話以往看到你那時不時露出的陰沉的神情讓人感覺你很可怕，雖然事實也是如此，不過看到你現在的這種神情似乎讓人能夠安心不少，撕開假麵的人的下麵長著的也不過是一顆有血有肉的心，也不過是受情感左右的凡人而已。”
淩浩似乎有些無語：“我倒是好奇之前在你的眼裏我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存在。”
“妖孽嘍，還能夠有什麽樣存在。”沐爽說的毫不猶豫。
還真是令人無法辯解的認知。
沐爽看著墨千夜的神情笑笑：“不過還好，你也有敬重的人存在，你很敬重你的爺爺吧。”不然不會有這樣的沉痛。
淩浩表情沉了沉：“算是，畢竟是那個老頭收養了我。”
“收養！”沐爽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