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交易
“出去。”墨千夜說道。
“嗬嗬，你沒有權利命令我。”
“這是我的房間我有權利趕走你。”
“這裏是韓澈的地方，不是你的。”
墨千夜不去與沐爽爭論，而是拿起衣服想要走出房間。
“墨千夜你又要逃嗎，原來你也不過是個懦夫。”
墨千夜將衣服扔下：“那又如何？”看向沐爽的目光如此鋒利，哪裏有半分軟弱的模樣：“我這樣不是正好能夠解決你的仇恨嗎，你不應該很樂意看到。”
沐爽冷冷的笑了，笑的身子都顫動了：“墨千夜，你真該死。”沐爽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裏夾雜著幾分的蒼涼，不知道是不是她真實的情緒。
墨千夜眼睛裏一片了然，似乎已經知道了沐爽的者這份心意。
沐爽對於墨千夜的這份了然隻是嘲諷：“墨千夜，不要以為你很了解我，連我自己都不了解我自己，知道我為什麽說你如此該死嗎？”
墨千夜沉默。
“墨千夜我恨你，不是因為你從沐家索取了多少，不是你折磨我了多少，那些我都可以當做是對你的償還，但是你不該傷害我親人，你不該將他們的一切粉碎，而現在毀了我一切的你竟然選擇了這種方式，你以為這就是償還，死亡是最廉價的東西，那是想要逃脫的證明，墨千夜你應該最了解這一點才對。”畢竟她沐爽被墨千夜逼迫著逃離了幾次，對這個深有體會，那不過是軟弱不過是不想去承擔，不想去麵對那份由墨千夜帶來的痛苦，但是都沒有逃脫成功，為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而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墨千夜他有什麽資格選擇和她一樣的方式去擺脫，去做為償還那個女子的方式，明明就把別人折磨的遍體鱗傷到了自己這邊的時候卻是選擇這樣的方式，真是令人感覺到諷刺。
“對沐家做的一切我不會感到抱歉，對你做的一切也無可避免，而現在我在替我自己做決定，誰也無法阻擋。”即便是現在墨千夜說出的話語還是有著無法阻擋的氣勢，隻是這份氣勢令沐爽憤怒。
“啪”清脆的巴掌就這樣落在了墨千夜臉上，燃氣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墨千夜的目光冷了幾分。
“疼嗎？”沐爽問。
墨千夜沒有回答，隻是那緊迫的雙眸已經告訴了沐爽答案。
“疼，那是證明你還活著，而又很多人連疼痛都已經感受不到了。”沐爽顯然是想起了沈天齊：“墨千夜你我之間已經將太多的人牽扯進來，我不允許你選擇這樣的方式離開。”沐爽奪過墨千夜手中的紙張，撕扯的粉碎，上麵寫著的是關於墨氏轉交給墨天，以及對唐宛心的安排，就像是一封遺書一樣，而在沐爽眼裏證實了這張紙張的準確性，上麵傳出了死亡的氣息，墨千夜所選擇對那個女子的償還方式是這樣嗎，每次一想到這裏沐爽就感覺到好笑，墨千夜這樣折磨他人，到自己這裏卻是選擇這樣簡單的方式，沐爽豈會讓墨千夜如願。
“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你也無法替我做決定。”紙張沒有了他可以在寫，他已經替婉瑜從沐家討回了代價，而接下來是該他去償還了，用他這條性命，去償傷害了婉瑜的那份情誼。
“嗬嗬，墨千夜你真是狠毒，為了從沐家討回這份債能夠的對我進行百般的折磨，連逃脫的力氣都沒有，甚至連死亡的機會都不曾給予我，你知道嗎，再被你禁錮的這段時間裏，死亡是讓我感覺到最輕鬆的方式，可惜你斬斷了我所有死亡的機會，可是現在到了你身上，為何選擇這最輕鬆的方式，憑什麽，同樣的償還，我要付出那麽多，而你卻什麽都不用去承受，喂，墨千夜你沒有心嗎？”沐爽盯著墨千夜，麵容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我的心早就不在了。”隨著父母破碎，隨著婉瑜消逝。
“是嗎，墨千夜曾經你讓我無處可逃，現在該換我來了，你不知道怎麽償還是吧，那我來教你，把你從我身上拿走的一切，通通的從你身上拿走，墨千夜活著比死亡更痛，這才是折磨，這才是償還。”沐爽說的邪惡。
“你想幹什麽？”墨千夜這次沒有看透沐爽的想法。
“墨千夜，我放棄自由的機會，我需要力量，我需要繼續找尋子韻的下落，我更需要讓自己變得強大。”
“所以？”墨千夜盯著沐爽。
“而這些你能夠給我。”沐爽提的毫不避諱。
“那又如何？”即便沐爽說的很對，可是那又怎麽樣，他是已經有了選擇方式的人。
果然墨千夜還是墨千夜，即便提到這樣的話題還是一樣鎮定異常：“所以，墨千夜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墨千夜蹙眉，沐爽拿起過來的時候手裏的文件，在墨千夜的麵前展開，墨千夜看著上麵的字：“你想要怎麽做。”
“這是你給我的離婚協議書，我雖然已經簽字，但是還未去登記。”沐爽瞬時將文件在手中粉碎，這原本是沐爽最期待的東西但是現在這個東西在沐爽眼裏都成了不必：“所以我們的婚姻繼續，有法律效應的繼續。”
“這可不像是你。”墨千夜沒有想到沐爽會這樣做，雖然有些驚訝但是轉瞬卻也能夠明白。
“就像我不了解墨千夜你一樣，你也不了解我，僅此而已。”
“即便這樣，我已經做的決定你認為會這樣簡單就會更改嗎？”墨千夜看著沐爽。
“我並不這樣認為，墨千夜我剛才就說了這是個交易。”沐爽平靜的看著墨千夜說到，這份平靜讓墨千夜忽視不得：“現在的你還能夠拿什麽與我做交易。”
沐爽慘淡的笑笑：“拿這具身體如何？”
墨千夜一愣，後恍然的笑笑：“你以為這是珍貴的籌碼嗎，這樣還不夠和我談條件。”墨千夜絲毫不留情麵。
沐爽隻是笑笑，即便眼前的這個男子選了死亡的方式，但是該有的冷漠還是一絲也沒有變：“我自然知道這具身體沒有那麽大的魅力，不過墨千夜你不是想要償還嗎，你選擇的方式不應該是死亡，是比死亡更痛苦的東西，而我對你本身就是一個痛苦的存在，被折磨得遍體鱗傷的心靈，隻會去索取，隻會去報複，所以墨千夜接受我的報複吧，然後痛苦的活著。”沐爽迎著墨千夜的視線緩緩的說道，認真的眼神讓人無法忽視。
墨千夜也跟隨著笑笑，也許這樣的方式也不錯，痛苦地活著，他倒是很想看看眼前的沐爽能夠給他帶來怎樣的痛苦，更是在沐爽提出和他做交易的那一刻，墨千夜的你心裏似乎就已經有所決定了。
沐爽看著墨千夜的表情看來墨千夜已經有所決定了：“如何。”
“我可以給支撐，讓你有向上站起的力量。”一瞬間墨千夜想要看看沐爽能夠站立到何處。
“那樣就夠了。”我要的也隻是一個支撐，一個依靠，別的她要這個基礎上一步步的索取。
墨千夜這個時候應該也沒有想到他的這個決定讓他的人生發生了太多的巨變，而很多都是因為一個叫沐爽的女子。
“墨千夜我們之間彼此還有恨意，但是這個交易是在公平的基礎上進行的，墨千夜之後我們相互折磨吧。”沐爽平靜而沉穩的笑了，笑意裏隱藏了沐爽所有的情緒。
相互折磨嗎，也許這樣也不錯。墨千夜就這樣接受了這一切，然後看著天空，似乎原本壓的透不過氣的黑暗去掉了幾分。
沐爽再次出在韓澈他們的視野中的時候，是踏在回國的飛機上，韓澈看著沐爽的表情，便已經知道這個女子已經做出了決定，而看墨千夜的神情也是很明顯的允諾，韓澈在私底下笑笑，也許這就是他們想要追尋的答案吧。夜寒和齊峰也上了飛機，在上飛機的那一刻，齊峰看向沐爽，沐爽會心的笑笑，有些感覺不一樣了，夜寒隻是看了一眼，然後和齊峰上去。
“不後悔嗎，放棄失去的自由，再次踏入囚籠？”墨千夜問。
“這是是我心甘情願，不是你墨千夜逼迫，離群的孤雁，即便有了一雙強壯的翅膀亦是不知道飛往何方，更何況我的翅膀已經被墨總折磨的失去了那份強壯，而現在我需要的是力量，足以能夠讓我即便沒有了豐滿羽翼也能夠四處遨遊的力量。”
已經不需要多說亦不需要多問，他們之間都已經彼此做出了選擇。
當飛機離開地麵衝入雲霄的時候，沐爽看著這個國家，以後如果沒有什麽必要，她應該再也不會踏入這個國家了吧，那份不好的回憶給了她尋找的方向，那份血腥再次激起了沐爽內心的那份高昂，隻是所有的一切卻也讓沐爽不忍到麻木，隻是後來的一切又豈會如沐爽預料般發展。
再次回到這個熟悉的城市的時候，這個她有過溫暖又經受過痛苦決定拋棄最後又回歸的城市，熟悉還是陌生沐爽已經來不及去管，隻是沐爽能夠確定的是，這次她回來，是帶著昂首挺立的姿態回歸。
“呦，沐家美女好久不見了。”淩浩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消息，沐爽他們剛下飛機的時候就看到了站在一邊的淩浩，而沐爽似乎也不見怪了。
沐爽點點頭，並沒有多說話，淩浩看著沐爽的神情，既然沐爽出現在這裏，所有的事情就已經有了著落，一起就不必多問。
“韓澈，真是許久不見了，怎麽一見麵就這麽無精打采的。”
韓澈瞥了淩浩一眼，韓澈可不認為淩浩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即便淩浩身在這裏。
“先回去吧。”墨千夜開口，看向淩浩的目光有幾分深沉似乎有什麽話要說隻是在最後沒有說，而淩浩顯然也注意到墨千夜的情緒。
“既然韓澈回來那就去暗夜吧。”
韓澈本想說沒有什麽心情，但是觸及到墨千夜的目光，點點頭，沐爽雖然不知都這份空氣裏的暗沉究竟是因為什麽，卻也知道閉口不言。
“夜寒，先帶著齊峰回去。”墨千夜說道。
夜寒點點頭，齊峰雖然不知道為何，但是也似乎察覺到這裏麵不好的氛圍，跟著千夜回去。
淩浩看著那麽少年的身影，從剛開始淩浩就已經注意到了，那個少年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太過熟悉，熟悉的淩浩不願意去觸及。
暗夜裏，三個人都沒有說話，沐爽也不想再這樣的氛圍中多待，剛想站起來。
“怎麽，沐家美女感覺到無趣了，要不要陪我這個孤家寡人去舞池裏跳一圈。”淩浩痞痞的說著。
沐爽歎了一口氣：“淩浩沒有想到你也會有想要逃避的時候。”沐爽能夠看出墨千夜他們似乎有話要對淩浩說，而淩浩自從看到齊峰的身影後臉上盡管依舊如以往雲淡風輕，但是沐爽還是察覺出那份目光裏承受了幾分的重量，是因為什麽，沐爽現在不想去觸及，誰都有不願意被人觸及的回憶，她有，墨千夜有，而淩浩亦有，恐怕連韓澈應該也有。
“沐家美女美女的目光還是那麽犀利。”淩浩笑笑著說著，沐爽邁開步子：“沐家美女不留下聽聽。”
“我沒有那種興趣。”
“真是的，要是沐家美女的話我可不介意。”淩浩笑著說道。
“我介意，聽到太多的秘密，就意味著要承受保守這份秘密的重量，我不想給自己強加上無所謂的重量。”她現在承受的已經夠多了。沐爽向一邊走去。
“唉，沐家美女真是令人傷心。”淩浩給自己倒上一杯酒，淡淡地說著，看似風流，但是這份風流下掩飾的又是怎樣的痛楚。
“難得千夜你會帶那邊的少年回來，既然帶回來就說明和伊恩打過照麵了。”淩浩悠悠的品著酒，姿態優雅，卻有藏著鋒利。
“既然你猜到了也應該知道我想要說的是什麽。”墨千夜絲毫沒有想要將這個消息隱藏，而墨千夜也知道，淩浩也不需要他來隱藏。
淩浩的手緊了緊，依舊玩味：“既然見到伊恩，相必見到那個女子，千夜你要說的就是這些吧，隻是事到如今那個女子現在和我還有什麽關係。”
“有沒有你自己最清楚。”
淩浩冷冷的笑了幾分：“法國嗎！”
墨千夜沒有再說一句，亦是說不出，他無法向淩浩說讓他放下過去，因為放下這件事他都做不到又如何去要求別人。
“子韻的事情借用你的消息網一用。”墨千夜說。
“嗬嗬，千夜你尋找那個女子是為了沐家美女還是為了韓澈呢。”淩浩說。
“沒有必要分得如此清楚。”
韓澈隻是在一邊沒有說話，現在的話他插不上嘴，即便明白，但是真正能夠將過去完全割舍的人又有幾個，起碼他們這幾個都帶著過去的陰影活著。
“韓澈我們回去，他需要靜一下。”墨千夜說道。
“千夜，沐爽可是一個堅強的女子。”
“我知道。”就沒有在說話。
“明天回墨氏。”墨千夜走到外麵跟韓澈說道，韓澈笑笑，點頭，子韻的事情要花點時間，現在隻能靜靜的等待，隻願那個女子不會出什麽事情。
墨千夜的車裏：“不問嗎？”
沐爽笑笑：“我已經說過，對那個沒有興趣。”
墨千夜嘴角微微一笑。
剛進入房間就看到墨天坐在那裏，似乎這幾天應該都沒有回墨家的老宅一直在這裏，看著墨千夜回來的時候，心情平複了幾分，但是瞥見沐爽身影的時候愣了愣。
沐爽顯然也沒有打算去解釋，反正墨千夜會說明。沐爽打量了這個房間一眼，還是冷的讓人發麻，厭惡的氣息，還有在這裏的回憶，那個房間令沐爽不想進去。
“你知道客房在哪，應該不需要找人帶你。”墨千夜的聲音響起，沐爽看了墨千夜一眼，沒有說什麽，上樓上走去。
“怎麽回事？”墨天問，他知道墨千夜已經簽了離婚協議書，而沐爽也已經拿到手，既然是這樣沐爽怎麽可能會回來，果然在法國發生了一些什麽事。
“夏子韻失蹤，她需要力量找尋夏子韻。”墨千夜說道。
“然後呢，臭小子你不會有逼迫沐丫頭了吧。”墨天瞬時皺起眉頭。
“我說過的話何時出爾反爾過了。”他雖然在對待沐爽的事情上是狠戾，但是他從來沒有食言過，無論是對他人還是對沐爽。
“那是如何？”既然不是墨千夜逼迫，墨天很難想象沐爽會再次回到這個她所憎恨的地方。
“她自願回來，為了重新獲得強大的能夠守護住的力量。”
“那你……”墨天沒有說完，卻也意思明顯，他墨千夜就那麽輕易允諾了沐爽。
“我們不過各取所需。”她有著他墨千夜想看的東西。
墨天不在說話，即便他們現在是這種關係也無所謂，墨千夜已經重新找到了一個繼續活著的理由，其餘的墨天就別無所求，即便他們之間相互折磨，待在一起會經受痛苦，他墨天也不在意，或者更確切的說，他有幾分開心，開心沐爽能夠回來，雖然不知道理由，但是卻知道這是他內心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