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沐爽逃離的開始
回到家，沐爽和墨千夜各自回到房間，夜寒在墨千夜之後趕來，直接被墨千夜叫到了房間。
“查清楚沈天齊最近的動向，一絲一毫也不要放過，這周沈氏的周年慶，你和林豹在暗中部署好。”
“要動用那邊的力量嗎？”夜寒自然是有疑問，畢竟不在特殊情況下，墨千夜一般不會動用那股力量，這次的沈氏有那麽棘手嗎。
“既然他已經發出挑戰，我當然應該用點力量去應對。”墨千夜將手上的請柬甩向一邊。
夜寒快速的下去安排，看來這次沈天齊激起了他們家少爺的爭鬥心，隻是這份爭鬥心裏，沐爽占據了多少，夜寒不知道。
墨千夜看著漆黑夜，看著的深邃，想要逃跑掙脫身上的繩索，也要看看他們身上究竟有沒有那份力氣，隻是如果他們逃脫了，他墨千夜真要承諾放了嗎，真是可笑，怎麽可能逃脫，在他墨千夜的詞典裏沒有這份如果。
沐爽在房間裏審視著抽屜裏的那塊黑色的佩玉，手指輕輕的拂過：但願你能夠保佑我，這次讓我成功逃離，就算是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沐爽的另一隻手撫上了身後的口袋，就像是墨千夜說的，這次恐怕是最後一次機會，更是墨千夜允諾的不可多得的機會。
清晨再見到墨千夜的時候，沐爽並沒有像之前那樣馬上避開，而是在餐桌麵前坐下，墨千夜對於沐爽的動作，嘴角輕輕的勾起：“怎麽這是從現在開始要和我吃訣別的早餐嗎？”
沐爽隻是坐下：“隨墨總認為。”
墨千夜笑笑。
“昨夜說的話可是真的。”
“我從來說話算話。”
“這算是我與你之間的一個遊戲嗎？”沐爽問到。
墨千夜似乎注意到了沐爽的刻意，沐爽向來不是會重複他的話的人，更何況關於這件事他們昨天夜晚就已經說清楚：“想要說什麽。”墨千夜的目光裏似乎有一抹玩味。
“若這是我與你的遊戲，把能夠束縛我的全部放走，這樣我才能夠使出全力去奔跑。”沐爽也直接說出，不在和墨千夜繞彎子，她想要保證她身後人的安全，這樣她才能毫無顧忌的去玩這個遊戲。
能夠感覺到墨千夜眉眼的冷笑：“你認為我會同意將你身後的人放掉，我是答應了沈天齊的這份嚐試，但你似乎忘記了，你我從來就不是站在同一個起點上，你沒有和我講條件的資格。”
沐爽的拳頭緊緊地捏起，最終是她奢望了嗎，但是若是身後還有所顧忌，她如何去放開手腳。
墨千夜看著站起身子的沐爽，那緊繃的表情將那張原本明麗的麵容上染上了諸多哀傷，墨千夜再次開口：“隻有這次我準了。”
沐爽的身子怔在那裏，剛才墨千夜說了什麽，不會是她幻聽吧，滿是不可思議的看向墨千夜。
“我說的話不會重複第二遍，但沐建峰例外，他是屬於遊戲中的人，該為三年前的隱瞞付出代價。”
沐爽低下頭去：“我知道。”沐建峰是墨千夜親自將送到牢獄當中的人，沒有什麽澄清的證據是出不來的，沐爽本來應該也能去收集證據的但卻沒有那麽做，那是因為沐爽對沐建峰心裏的一份恨意，另一方麵沐爽也知道能夠放出沐建峰的關鍵掌握在墨千夜手中，而墨千夜不會輕易交出，這次沈天齊的行動是他同意的，終究是想擺脫她這個女兒吧，沐爽沒有在說話。
墨千夜站起來向外走去，走到沐爽身邊的時候：“謝謝！”低弱的聲音傳入墨千夜的耳朵，墨千夜的身子明顯頓了一下：“這次你就盡情的掙脫吧，不過最終的結果什麽都會變。”之後迅速的離開，像是要逃離一般。
“今日不用跟著她了。”墨千夜向站在一邊的夜寒說道，他這次算不算是發善心，竟然會承諾沐爽放了身後的棋子，這樣沐爽就算是已經掙脫了一半的束縛，但就算是這樣又能夠說明什麽，他既然能夠放出去，就一定能夠收回來，所有的主動權都是掌控在他墨千夜的手中，但是這份隱隱的不安又是因為什麽：“夜寒，通知林豹，這次的行動一絲一毫也給我注意到，什麽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但墨千夜就算是算到了一切，卻永遠算不到的是人心。
“我會在近日安排你們離開。”沈天齊看著近處沐辰還有剛從監獄裏出來的蘇芯說道，沈天齊今日來看沐建峰正好遇到了同時前來的蘇芯和沐辰，正好沈天齊也要去找他們，碰上了就順便說一下沈天齊要說的事情。
“離開！”蘇芯有些吃驚。
“她答應了嗎？”沐辰倒是沒有吃驚，也沒有向蘇芯解釋沈天齊話中的意思，隻是在乎他這個問題的答案。
“嗯！”沈天齊點頭。
“我知道了。”沐辰說道，既然她已經答應，他們還能夠說些什麽，既然沈天齊安排他們離開必然是有道理，因為沐辰能夠看出那個女子在沈天齊心裏占據著十分重要的位置，而他們沒有必要拖累她。
“都安排好了的時候我會通知你們。”沈天齊說完就打算離開。
“等一下。”蘇芯叫住了沈天齊：“那建峰呢？”
“伯父暫時離不來。”這點沈天齊也沒有辦法。
“建峰不離開，我也不離開。”蘇芯堅定的說著。
“媽……”沐辰想要說什麽話，讓蘇芯打斷：“我知道沐家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不然不會是現在這樣，我也知道你們讓我離開是有一定的理由，可是啊，沐辰，要是我們都離開，建峰身邊就一個人都沒有了，我不能放任建峰一個人在牢裏，現在這樣我還能時不時的陪建峰來說會話，還能常給他帶份家裏的飯，要是我都走了，建峰找誰說話啊，生病了誰來照顧。”蘇芯說的真誠，沐辰沒有辦法反駁。
“那我也在這裏。”沐辰能夠做到的就是時刻的陪在蘇芯身邊。
“不，小辰，你聽你沈大哥的安排離開，我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但從你們的對話中我也能夠聽出這件事關乎沐爽吧，我讓那個孩子受了很多的傷害，就算是她一直憎恨我，不原諒我，我也不會說什麽，但是我也不能在看著那個孩子受傷，所以小辰你離開吧。”能夠讓沐辰和沈天齊都在乎的就隻有沐爽了，蘇芯知道一定發生了很大的事情，不然他們不會都是這樣的表情。從一開始沐家出事，沐建峰安排他們離開蘇芯就知道了，隻是沒有想到後果會如此的嚴重。當天沐爽暈倒在他們家裏的時候，沐爽胸口上的傷口蘇芯還記得，那是新傷，是剛添上的傷口，即便是她與沐爽沒有血緣關係，也為沐爽感覺到心痛，沐爽那個孩子從小遭受過太多了，她不忍心在看到。
沐辰不知道該如何下決定，他從來沒有和蘇芯分開過，現在……
“就這樣！”一道女聲打破了這份爭執。
“沐爽！”沈天齊看到了迎麵而來的沐爽：“何時過來的。”沈天齊問道。
“這個問題沒有那麽重要。”在蘇芯說那段心裏的話的時候沐爽就已經到了，所以蘇芯說的話沐爽一字不漏全都聽到了：“你要決定要留在這裏，我不會阻攔你，或者說你就應該留在這裏，他為了你拋下了的一切，我的母親，我，還有曾經的沐家，現在該是你償還他的時候了。”沐爽說的決然。
“至於你。”沐爽看向一邊的沐辰：“沒有選擇的權利，必須離開，我與我的母親從十歲那年就分開，現在也是你該嚐嚐那種滋味的時候了，你怪我也罷，恨我也罷，即便用強硬的手段，也不會讓你留在這裏。”沐爽盯著沐辰，即便麵容上在冰冷，但是依舊掩飾不了那眼底的一抹柔軟。
“沐爽……”沈天齊有些不忍，沐爽一直這樣，用犀利的語言去說明一切，看似刺傷的是別人，但是沈天齊知道每次麵對沐辰他們，所有夾雜著恨意的話最後刺傷的都會是沐爽自己，隻是沈天齊不能言明。
“我說錯了嗎，我們之間不一直都是這樣，除了仇恨就是責怪。”
沐辰能夠看清楚沐爽眼底的失落和那內心深處隱匿的傷痛，他多想說一句不是這樣，卻不能說，像是一說出這句話就會否定一些什麽，否定眼前這個女子的那份濃烈的恨：“我離開。”他隻能這樣說。
沐爽向監獄裏麵走去。
“沐爽……”蘇芯喚住沐爽：“對不起，還有謝謝。”
沐爽快速的向裏麵走去，也像是要逃避一些什麽。原來在這個世上，想要逃避一切的人太多。
“沐辰……”沈天齊似乎要解釋一些什麽。
“沈大哥，不需要，我都懂，她拜托沈大哥了。”
沈天齊隻能長長的歎息一聲，為了這兩顆玲瓏剔透的心，為了那兩道在乎卻又強裝不在意的目光。
沐爽再次見到沐建峰的時候，感覺他似乎比原來那幾次蒼老了幾分，卻依舊用溫和的笑意看著沐爽：“小爽，你來了。”那份蒼白讓沐爽的心裏猛然一痛。
“你……”到口的話終究沒有說出來，轉向另一個話題：“天齊的提議我答應了。”
“我知道了，剛才天齊來說過。”說話似乎有些費力，沐爽的目光再次一深。
“你沒有什麽要說的。”沐爽盯著沐建峰。
“天齊是個不錯的人。”
“嗬嗬，到了現在你能說的隻有這些嗎，我還這麽礙你眼嗎，放心我這就走了，哥哥也已經離開，嫂子也出去，已經沒有人在礙你的眼裏，蘇芯不會離開，這樣也算是雙宿雙棲，因禍得福，可惜沐辰就要離開蘇芯身邊了，就像是當年母親離開我身邊一樣。”沐爽站起身子，已經沒有要說什麽的必要了，或者說沐爽期待從這裏聽到些什麽。
沐建峰看著離開的身影，心裏滿是心疼，但是這份心疼沐建峰現在不能讓沐爽知道，她好不容易答應了沈天齊離開，不能讓沐爽再有所顧忌，他欠沐爽的已經夠多了。
沐爽從監獄裏出來，走到牆角，在也支撐不住緩緩的扶著牆跌落下來，為什麽裏麵的那個人每次都能夠用這樣的微笑來麵對她，他對於給她帶來的這份傷痛就沒有幾分罪惡嗎，為什麽，溫暖的陽光顯然如此荒涼，而沐爽從幾歲開始就沐浴在這樣的荒涼之中，掙脫不得。
“怎麽有時間在這裏喝酒，把沐家美女獨自仍在家裏。”淩浩說著。
“有時間就坐，沒時間就靠邊站。”墨千夜沒有理會淩浩的打趣。
“來這裏不就是找我的嗎，我要是走了，你豈不是無趣。”淩浩邊說邊坐下，墨千夜將手中的酒杯放下，他們都是清楚彼此的人，所以不需要繞彎。
“這次的事情不要插手。”墨千夜平靜的說。
“沒有什麽利益的事情我向來不幹。”淩浩說著拿起桌子上的酒杯輕輕的微晃。
“這句話話現在沒有什麽說服力。”若是原來的淩浩這樣說，墨千夜會毫不猶豫的相信。
淩浩拿著酒杯的手一抖，差點撒了出來：“千夜，你至於嗎，不過是一個遊戲而已，沒有想到會讓你如此介意。”
“是不是一個遊戲你比我清楚，你不覺的對於她的事情你太過熱衷了。”熱衷有時候失去了原則。
“怎麽害怕我真的站在她那邊。”淩浩說的輕鬆。
“你感覺我會怕嗎？”墨千夜對上淩浩，相互對視之後，便是相互之間悠長的笑意，他們之間沒有怕不怕可言，有的隻是願不願而已。
“這次你那邊的行動可是有夠大的，不隻是夜寒，連林豹都派遣出去，是不是太過謹慎了。”
墨千夜從來沒有想過他這邊的行動會瞞過淩浩的眼睛，他們現在雖然相安無事，但也並不代表著永遠的融洽，因此無論哪方有什麽風吹草動都會注意到。
“是嗎？”墨千夜隻簡單的說了這兩個字，而一邊的淩浩卻不能夠肯定的回答到是這個字，就算是隻見了沈天齊寥寥數麵，淩浩每一次都能夠感覺出這個男子的不一般，究竟會有什麽樣的手段淩浩不確定，更何苦還有一個不安分的人，謹慎一點是對的，不過需要把夜寒和林豹都派遣出去嗎，恐怕這裏麵還不僅僅是關於沈天齊吧。
“說吧，即便是感覺出沈天齊的危險，但現在還不是能夠讓你在意的對手，你在意的究竟是什麽呢？”
墨千夜笑笑，淩浩的目光還是那麽敏銳：“這次輪到我玩遊戲了。”
淩浩的俊逸的眉一挑頓時來了興趣，千夜玩遊戲的時候可不多：“不介紹一下。”
“很簡答的貓捉老鼠的遊戲。”
淩浩眯起俊眸：“看來沐家美人在遊戲中的角色不可觀。”淩浩悠悠的說道，能夠讓墨千夜有興致玩遊戲的現在除了沐爽，淩浩想不出第二個人，又是一個追一個跑嗎，隻不過現在輪到墨千夜與沐爽，也很顯然，沐爽是被追的一方。
“她想要玩，我自然樂意奉陪。”
淩浩雙眸再次收緊：“是嗎，當時讓沐美人參加張少宴會上的遊戲時候，我可沒少出報酬，這次你的籌碼是什麽？”畢竟淩浩知道沐爽不是對遊戲熱衷的人，而這一點恐怕墨千夜也知道的十分清楚。
“拿打破這份牢籠的自由。”墨千夜說的淡定，淩浩眉頭皺起：“這個玩的夠大的，難得你竟然會允諾。”
“為何不允諾，我現在也急需一些樂趣，而正好有人提供了，為何不去順意而為。”墨千夜說的絲毫不介意。
“僅僅是這樣？”淩浩眉頭微皺。
“不然你以為呢。”
“那可是難得，不過沐家美人即便答應了這個遊戲，恐怕也不會輕易允諾沈天齊的開的這個局。”畢竟千夜手裏還有沐爽在意的籌碼。
“她會入沈天齊的局，也會允諾我們的這場遊戲。”
淩浩不知道墨千夜哪裏來的自信。
“我答應將手上束縛她的東西已經盡數散去。”
淩浩一愣，後緩緩的笑了：“這次你玩的可是夠大的，倒是讓人有種想要參與的衝動呢。千夜，要是我參與了你會怎樣？”
“即便是你，也不會改變什麽，結果已經預定了，不過是我們之間在戰幾個回合而已，我可以隨時恭候，而你恐怕不願吧。”墨千夜靜靜的說道，淩浩悠長的笑了：“既然都知道，又何必來這裏多此一舉。”
“怕你會看不清形式。”
“何時，竟讓千夜你如此替我擔憂了。放心，這次的事我隻會當一個看客，太過麻煩的參與我不喜歡，更何況比起這個，我更想去揪狐狸的尾巴。”
既是這樣，墨千夜便不再停留，淩浩晃動著手中的酒杯，妖豔的紅染紅雙目，將所有的棋子都散去，看來這次千夜是認真的了，沐爽那個女子似乎沒有將他說的話放在心上，而是選擇了另一條路嗎，隻是這條路要賭上的東西似乎很多，但願那個女子能夠承受住千夜認真起來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