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深埋的感覺
“那又如何？”墨天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
“那又如何！”墨千夜的目光瞬時變得鋒利：“何時我竟然不知道老頭你竟然如此大方，可以將自己的孫媳婦推給別人，你這是在嘲笑還是在諷刺作為你孫子的我？”
“你還知道你是我孫子。”墨天瞪了墨千夜一眼。
“嗬嗬，雖然我很不想承認。要是有可能我寧願不出生在墨家，不做老頭你的孫子。”墨千夜的表情有些哀傷，而那份哀傷裏承載了怎樣的痛，墨天很清楚，或者應該說就是因為太過清楚，所以才不想墨千夜和沐爽的關係繼續下去。
“我一個老頭，怎麽會去貶低你。”
“那老頭你是什麽意思？”墨千夜似乎並不想放過這個話題。
“千夜我老了，不想在看到悲劇在上演到你的身上。”
“我從出生開始就是一個悲劇，活到現在一直都是悲劇而已，現在已經麻木，感覺不到任何，所以我很享受把別人的人生也推向悲劇的深淵，更何況那是沐家應該得到的。”
“千夜……”
“老頭，你為什麽那麽想讓我放過沐爽，那可是你天天念叨我幫你找的孫媳婦呢。”
“就算是我的孫媳婦，不過是有名無實，在你的身邊不過是個傀儡，我老頭為何不能將她推向別人。”
“老頭你的意思是，要有名有實就可以了？”
“你想做什麽？”墨天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讓老頭你如願啊。”
“千夜不要太過分了。”墨天自然知道墨千夜想要做什麽，也知道他能夠作出這樣的事：“已經囚了她的心，你還要奪她的身嗎？”
“老頭這句話你說錯了。”
墨天皺起眉頭。
“我可先奪的她的身，在囚的心。”墨千夜說的妖媚。
墨天目光一緊，卻也沒有吃驚，畢竟墨千夜是個什麽樣的人，墨天清楚，墨千夜可是墨天從小看著長大的，對待沐爽從來不會善良，又如何可能有名無實，是他墨天奢望了，這樣一來墨天都不知道沐爽究竟遭受了些什麽。通過這些時日的相處，墨天知道沐爽不是一個封建的女子，卻也知道她也不是開放到不在乎自己身體的女子，什麽都沒有剩下，除了一顆支離破碎的心。
“怎麽，老頭幹嘛不說話了，還是對於這個結果太滿意了以至於無話可說？”
“千夜，我曾和淩小子說過，無論他做什麽我都支持，現在我補充一句，不遺餘力。”擲地有聲。這句話代表著什麽，沒有人比墨千夜還清楚。
“是要與我為敵嗎？”
“我一把老骨頭了，還不知道幾年就入土了，與你們年輕人的爭鬥已經不敢興趣了，但總能為了些在乎的人還能出一份力。”墨天說道。
“嗬嗬，在乎的人，你在乎的可是你孫子我的仇人！”
“你拿回的夠了！而老頭我也放任夠了。”
“既然老頭都這樣說了，我也不能太讓老頭你看輕了，老頭，我話也放著了，就算是淩浩要插手，沐爽她也一定要留在我身邊！”不容置疑的語氣。
“千夜，除了仇恨，這些天與沐丫頭朝夕相處就沒有其他感覺？”
“你想說什麽？”墨千夜得目光裏透著危險。
“隻是好奇你今天為何會到這裏？”
“不是老頭你叫我來的！”
“什麽時候開始，我的話你這麽順從了！”
“怎麽老頭你有意見？”墨千夜挑挑眉。
“隻是好奇你來是因為我的命令，還是因為沐丫頭在這裏！”
墨千夜舒爾從沙發上站起來：“老頭，你難道是想說我看上她了。”
墨天沒有說話。
“哈哈……”空曠又寂寥的聲音響起：“老頭，你糊塗了，我會對她有感情，我對她隻有恨，那種噬魂剝骨的恨，我來這裏隻是確定她死了沒有，我要讓她艱難的活著。”
墨天看著墨千夜離開的身影，千夜他知不知道，一個人對另一個產生感情不一定是來自溫暖的環境，還有來自逆境中的那份欣賞，就算是千夜憎恨沐丫頭，但是在憎恨的同時內心也會被這道仇恨的身影占據，看不到其他。千夜，若是他沒有發現這一點，但願他永遠不要發現，若是一旦發現，受折磨的便不僅再是沐丫頭，還有一個千夜，而他墨天能夠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嗎！
墨千夜開車疾馳，似乎想要甩脫剛才那份殘留在腦海裏的思緒。他對沐爽有感情，真是笑話，那個臭老頭究竟從哪裏看出來這種感覺，沐爽她不過是他身邊禁錮的一個報複的工具而已，除了這點什麽都不是。墨千夜一個急轉，車子狠狠的拽上一邊的路攔。
“該死！”墨千夜咒罵道，重新發動車子，直接竄向了暗夜。踏入暗夜，墨千夜的步伐走的焦急，奔向他常在的位置。
暗夜裏的服務人員是認識墨千夜的，從來沒有見過墨千夜這幅樣子：“墨少，這次有什麽吩咐？”服務生小心的問道，怕不小心在惹怒了墨千夜。
“把這裏好酒全給我上來！”墨千夜上去就拿了一杯灌上，姿態豪爽的令服務生有些害怕，抓緊時間離開那裏去上麵報告。
淩浩過來的時候，上的酒已經全部清空，服務生正在接著向桌子上擺。
“行了，先下去吧！”淩浩擺弄了一下一邊空空的酒瓶，表情就像是吃了蒼蠅般嫌棄：“墨大少爺，你這是鬧哪樣，這麽大年紀還要買醉啊”
“少管我！”墨千夜根本無視淩浩的嘲諷，繼續喝酒。
“我說你這樣灌法可是浪費了這些好酒！”淩浩笑嘻嘻的說道。
“怎麽，淩少舍不得！”
“哪能啊！你墨少缺什麽都不缺錢，既然有錢賺，我怎麽可能舍不得！”
“那就閃開！”墨千夜連看都沒有看淩浩一眼。
“我倒是想閃開，不過你這副表情可是嚇得那些服務生不敢前來了！”淩浩身子椅向一邊的沙發。
“強將手下無弱兵，這裏安排的是誰的人無3需要我說明，又豈能因為這些事情嚇住。”
“這是讚美的話我欣然接受，不過不要忘了這裏可是賺錢的場所，可是有很多進來打工的人呢！”淩浩說的意猶未盡。
“哼！”墨千夜想要做的就是痛飲，將所有的思緒都用酒麻木掉。
“行了，喝死了老頭得找我拚命！”淩浩將墨千夜手中酒杯奪過來。
“放心，這次老頭完全站在你這邊。”墨千夜從淩浩的手上再次奪過酒杯，而墨千夜的這句不經意的話，讓淩浩抓住了重點。
“我還想是誰能讓堂堂的墨氏總裁深夜宿醉，原來是為了沐家美人啊！”特意將沐爽拉長像是故意刺激墨千夜。
果然，墨少夜手上的酒杯，嘭一下重重的落在桌麵上，讓淩浩一度認為杯子會被墨千夜摔得粉碎，看到這一幕的淩浩那如狐狸眼睛裏透出狡黠的光。
“你是不是很閑？”墨千夜表情也顯然不善。
“你覺著呢？”淩浩坐在一邊玩弄著空空的酒杯，一副十分有興致的模樣盯著墨千夜。
“怎麽，要來打發一下這無聊的時間嗎？”墨千夜手離開了酒杯，就要站起。
“我倒是想，不過可惜我淩浩醉鬼可沒有興趣！”
“醉不醉隻有試過了才知道不是嗎？”說著已經向淩浩一個掃腿過去。淩浩輕巧的避過：“來真的啊！你！”
“我何時來過假的！”拳頭已然出去。
“既然如此，那就不客氣了，雖然和一個醉酒的人比試有損我的美學，不過對方是你，我也算認了。”淩浩手支撐著桌子一個一個淩空翻越躲過了千夜的攻擊。
有撞擊牆麵的聲音，還有桌蹬斷裂的聲音，暗夜包廂的隔音效果向來最好，但仍隔絕不了那嘣蹦的撞擊聲。
服務生都好奇裏麵發生了什麽，但一人將他們疏散開，看了那個包間一眼，真想讓他們懂得挑選場合，現在恐怕裏麵又是狼藉一片。
過了許久，裏麵的聲音終於沉靜下來，隻見桌麵上擺著酒瓶已經破裂，空著的，滿著的，沒有一個完整的殘留下來，血紅的葡萄酒順著已經斷裂的桌麵滑落下來，有種別樣的美豔。
淩浩和墨千夜就坐在這一片杯盤狼籍的光景裏，襯衫的領口已經鬆動，衣袖上出來原本沒有發現的線頭，還有襯衣搶映襯著鮮紅的酒漬，一切似乎都在詮釋著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麽。
“發泄夠了？”淩浩坐在已經癱倒的沙發上，衣服已經破爛，卻依舊難掩那份妖孽的氣息。
墨千夜坐在沙發的另一端，身上雖然也好不到哪裏去，但是那份冰冷又令人臣服的氣息卻沒有絲毫的淩亂：“你感覺呢？”
“哈哈……”淩浩沒有約束的狂笑，這個世上也就隻有墨千夜能夠拿他的話再來反問他。
“一向沒有身邊花邊新聞的墨氏企業的總裁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亂了思緒，這種神態還是很久沒有見識到了。”淩浩說著。墨千夜聽著，沒有反駁。
“不反駁嗎？”淩浩看著一邊的墨千夜。
“與你，反駁有用嗎？”他已經懶得解釋，更是不想解釋。
淩浩擺擺手：“已經通知夜寒來接你了，記得三倍賠償啊！”淩浩已經離開。
“奸商！”墨千夜罵道，這個時候有人走了進來：“這是淩少為墨少準備替換的衣服。”
“他會有這樣的好心。”他淩浩什麽時候關心過別人。
“淩少說不要錯過任何賺錢的機會，尤其是不要錯過賺墨少錢的機會，這衣服讓墨少照老規矩償還！”
“奸商！”墨千夜不由的再次脫口而出，不過罷了，他的心情現在舒暢了很多。
夜寒來的時候墨千夜已經換洗整齊，不過事故的現場還殘留成原樣，看到包廂的情況，夜寒連猜都不用猜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知道又有一筆錢要出去了。
“少爺！”
“老規矩償還。”反正淩浩也給墨氏賺了不少，這點錢財墨千夜還不在乎。
夜寒點頭，吩咐人去辦。
車上夜寒看著墨千夜緊斂的臉色：“少爺發生了什麽嗎？”本知道不該問，但最後還是問出。
“沒事！”隻是觸及到一個在意的點。
“明天去接宛心到公司報道！”
“唐小姐要進去墨氏？”夜寒今夜得問題似乎很多。
“嗯，怎麽你有什麽想法？”夜寒跟了墨千夜許多年，對於夜寒得語氣裏的質疑墨千夜還是能夠聽出來的。
“並沒有，隻是夫人也在墨氏，會不會……”夜寒沒有說出的話墨千夜都明白，隻是墨千夜在聽到夜寒提到沐爽得時候眉頭一皺：“我竟不知道何時你如此在意她了！”莫名的有些火大。
“少爺誤會了，屬下是聽從少爺的命令關注著夫人，其他什麽都沒有！”夜寒一臉平靜再著一個事實。
“不用向我解釋。”越解釋像是他墨千夜越在乎她沐爽，他不需要這份在乎，對她他隻需要擁有仇恨就好。
夜寒沒有再說什麽，就算是他內心有份悸動，也隻能消滅，除此之外什麽也不需要。
墨千夜世界裏的黑夜永遠是安靜，寂然，沒有染上其他的色彩，他習慣了這樣的黑夜，卻不喜歡這樣的冷清，一切都是無可奈何加上無法預料而已。昏昏沉沉，看來是酒精的作用上來，開始麻痹大腦的思考，要是能夠連心都麻痹那該有多好！
“昨天是你叫他過來的？”清晨沐爽問在一邊看報紙的墨天。
“是嗎？”墨天將報紙折起。
“老頭不要多管我們之間的事，要是你還想要維持你和你孫子之間的感情，就別管！”
墨天笑笑，將報紙放在一邊，他早就已經管了又如何在放手。
唐宛心看著麵前墨氏的大樓，高聳挺立，她要在這裏抓住她所追尋的一切。
“唐小姐……”夜寒喚回唐宛心注視的目光。
“進去吧，千夜哥就在裏麵。”唐宛心揚著最甜美的笑顏走了進去，夜寒隻是冷靜的跟隨而已。
唐宛心對他們這樣的目光很滿意，就讓他們去猜測吧，無論是懷著怎麽樣的心情，最終站在這個頂端的會是她。
“千夜哥。”唐宛心進門就喊道。
“來了？”
“嗯！”
夜寒依舊沒有任何表情的走了出去。
沐爽剛進公司就聽到那些小聲的談論，無疑的是關於墨千夜身邊的人帶來了一個女子直接進了總裁辦公室，都在議論這個女子的身份。
沐爽奚笑，能夠讓墨千夜如此關照的女子除了那個女子，還會有誰，沐爽向裏麵走去。
迎麵碰著的就是夜寒
“夫……”，夜寒還沒有喊出就已經被沐爽製止。
“我想你家老板並不想讓人知道我身上掛著的這個名號。”沐爽說道。
夜寒點點頭，沒有說話，關於沐爽是墨夫人的這件事，墨千夜並沒有什麽特別吩咐，曝光或隱藏這份關係，應該都不會在意吧，不過墨千夜的想法也不是他夜寒能夠揣測的。
“你既然都出動了，看來在墨千夜辦公室裏的就是唐宛心了！”夜寒在墨千夜身邊是個什麽樣的位置，沐爽還是能夠猜到的。
夜寒點點頭。
沐爽諷刺的笑笑，繼續向前走去。
“沐家美人！”淩浩那道酸死人不償命的嗓音傳來過來，沐爽投來一記射殺的目光。
“呦！大清晨的沐家美人這是誰惹著你了，這麽大的火氣！”淩浩隨意搭上了沐爽的肩膀。
“淩少！”夜寒向淩浩打招呼。
“夜寒竟然在這裏，看來那邊平靜的很呢！”
“淩少過獎了！”
“哈哈，還是夜寒說的話稱我的心意，你既然在這裏，看來下麵的人傳的是真的了！”
“瞞不過淩少的眼睛！。”
“能讓千夜派你前來的還會有誰！”不是瞞不過，隻不過是對於墨千夜淩浩太過了解了而已。
夜寒點點頭，看了沐爽一眼，沐爽沒有表情，夜寒慢慢的離開！
“看來這溫暖的小羊要按捺不住了！”淩浩說的意猶未盡，沐爽皺起眉頭。
“看來你對她很有意見！”從淩浩的話語中能夠感受到這些！
淩浩轉過頭看著沐爽：“怎麽，難道沐家美人對她沒有意見？”
沐爽沒有理會，有意見也罷沒有意見也罷，沐爽她都沒有去評論的資格。
“沐家美女，這就走嗎，我們的話不是還沒有說完嗎！”淩浩看著沐爽颯爽的姿態說道。
“我可是沒有時間和淩大牌在這裏閑扯！”有那種時間她還不如去工作！
“想幹些什麽？”墨千夜看著麵前的唐宛心問道。
“我聽千夜哥的安排！”唐宛心說的乖巧。
“那就從助理開始幹起慢慢的增加些閱曆。”
“嗯！”唐宛心笑笑：“對了千夜哥，我可以跟著淩浩哥嗎，正好韓澈哥離開，淩浩哥身邊正好缺人，很何況跟著淩浩哥應該能夠學到很多。”
“淩浩那邊不適合你！”
唐宛心有些詫異：“可是淩浩哥是很成功的演員，我也比較熟悉！”
“淩浩那邊已經安排上人了，我會令幫你安排！”強硬的拒絕令唐宛心裏一冷，難道是……唐宛心像是想到了什麽：“千夜哥，淩浩哥身邊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