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曾經的隱瞞
沐爽不記得向淩浩介紹過沈天齊：“你認識天齊？”
“我還沒有那麽孤陋寡聞，沈氏的繼承人，最近可是相當活躍。”
“能讓墨氏的淩浩記住我，是天齊的榮幸。”
又是視線的碰撞，一邊的沐爽倒是不明白了，明明是第一次相見，為何如此的針鋒相對，卻不知道這個世上有一種東西叫做氣場，隻是感受到，就會辨別出一些東西，而顯然淩浩與沈天齊的氣場不合。
“沈少還是小心些好，不要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多謝淩少的提醒。”沈天齊客氣的說道，在平靜的目光的下卻有一抹幽深。
“沐大美女……”
“我叫沐爽。”
淩浩對於沐爽糾正這點毫不在意：“好心提醒你一句，千夜應該一會就到了。”
“那又怎麽樣？”她已經被折磨的沒有過多力氣了，現在他想怎麽樣，沐爽她也沒有絲毫抵抗的力氣了。
淩浩對於那種無畏的態度不知道應該感到佩服還是應該感到惋惜，眼前這個丫頭太不了解的墨千夜了，或者說太不了解男人了，就算是沒有感情，被冠上自己名義的東西也不爽別人輕易碰觸，更別說是墨千夜，那個現在腦海裏有些混亂的男人。
“我先走了。”沈天齊突然站起身子，沐爽不明所以。
一邊的淩浩倒是向沈天齊投來滿是欣賞的目光，看來沈天齊比較清楚現在的形勢，這個沈天齊還真是值得注意。
沈天齊就這樣離開，將沐爽交給淩浩沈天齊似乎很放心，從彼此對視的目光，沈天齊能夠感受到淩浩不會傷害沐爽。
“墨總那這件事……”
沈天齊剛走到門口處就碰到了被眾人擁簇在中央走進來的墨千夜，沈天齊表情瞬時變得冷凝，那雙眸中迸發出的火焰像是要把墨千夜灼燒一般，最終隻是和周圍的人示意一下，什麽話也沒有說。
墨千夜沒有想到在這裏會碰到沈天齊，向裏麵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那裏的沐爽。
“剛才過去的不是沈氏的現任經理嗎。”
“沈氏已經確定是他繼承了。”
“聽聞他在商界也算是崛起的新秀了。”
……
跟墨千夜一起來的人七嘴八舌的在討論剛才走過去沈天齊的事情，這時候突然感受到一股更加冰冷的氣息
“墨總……”周圍人才注意到墨千夜凝固的表情。
“我們剛才說道哪裏來？”不過瞬間墨千夜就已經換上了原本的表情，周圍的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畢竟現在的這個城市的經濟很大一部份掌握在墨氏的手中，不僅是在娛樂。
“呦！”淩浩向墨千夜打招呼，墨千夜瞥了一眼，向包廂那裏走去。
“額！真是震懾人的視線。”淩浩唏噓，沐爽不以為意，她沒有看出墨千夜有哪裏不同，不過是一樣的冷酷罷了。
“你呀，盡管聰明，但是還是了解一點男人的事情比較好。”淩浩感慨的說道，雖然在很多方麵沐爽令人欣賞，但是似乎對於男子這一方麵知之甚微，這樣下去總要吃虧。
“沒有這個必要。”對於男子沐爽沒有什麽很好的印象。
“唉！”淩浩隻能如此歎息：“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自己會回去，你不是要吃飯嗎？”
“還是把你送回去比較安心，不然指不定裏麵的那個妖孽會做出什麽。”淩浩一邊甩著車鑰匙一邊將沐爽忽悠到車上去。
“沒想到你住在老爺子這，真虧千夜能放你出來。”
沐爽已經習慣了淩浩這樣說話的語氣，雖然有時候能夠感覺到淩浩那嬉笑打鬧的言語裏隱隱透著內在的深沉，韓澈曾經說過有什麽事可以奢求淩浩的幫忙，但是看現在韓澈說的話真的能嗎。
“我知道我長的很帥，但是也不用這樣盯著我看，被這樣一個美女盯著，會讓我產生其它想法的。”
算了，韓澈的話以後在想吧，現在沐爽不想和淩浩糾纏。
“老爺子……”還沒有進屋，淩浩的聲音已經傳到墨天的耳朵裏。
“你個臭小子，這麽多天沒來，還知道來看我這個老頭子，恐怕早就把我給忘了。”墨天手邊的抱枕劃出一個優美的弧線直直的向淩浩奔去。
淩浩單手接過：“我淩浩忘了誰也不敢忘了老爺子你啊。”
“哼！說的倒是好聽！”
“隻要老爺子你高興就行！”淩浩走了過去。
看樣子淩浩和墨天早就很熟悉，不過這也無可厚非，畢竟墨千夜和淩浩是熟識。
“你怎麽和沐丫頭一起？”
“這不是掛念老爺子你就正好碰上了。”
“少油嘴滑舌，我還不清楚你。”
淩浩嗬嗬一笑：“恰巧碰到了沐家美女和沈少在約會，好巧不巧千夜也去那邊談事情，為了防止那個妖孽暴走，就護送回來了。”
沐爽對淩浩的這些話嗤之一笑，何必說的如此，她與墨千夜之間從來就不存在在乎，不然何以將她逼到這樣，何以當眾無視她被一群男子羞辱，不過沐爽也不想要墨千夜的那份在乎。
墨天算是知道了事情的經過：“沐丫頭，身體剛好不要到處走動，還是需要多休息！”
“怎麽你身體不舒服？”淩浩湊到沐爽的身邊。
“不過一點小感冒，不煩擾淩大牌的關心。”
“哈哈，看來我是在自作多情呢！不過身體可是自己的，身體要是垮了，可就真的沒有能夠支撐站起來的軀體了！”淩浩說這話時語氣裏的深沉，令人產生錯覺，不過也是一瞬而已，而這一瞬對於沐爽來說足夠感知到些什麽，韓澈的話也許沒有錯。
沐爽沒有多停留，便上樓去了，畢竟就算是好了，身體還是很虛弱，就像剛來淩浩說的，隻有心靈的堅強沒有軀體的支撐也做不了什麽，更何況現在她連這份心靈都被粉碎，更應該照顧好身體，這樣起碼還有一個可以虛張聲勢的框架，沐爽無奈，現在她隻能有如此悲哀的想法了。
“你對沐丫頭倒是挺關心！”墨天說道。
淩浩那副什麽都無所謂的嘴臉在沐爽離開後收斂了起來：“怎麽，老爺子你在意。”
墨天冷哼幾聲。
淩浩笑笑：“隻不過那種空洞的目光令人在意如此罷了。”
“你一向站在旁觀者的立場上，這次看來不盡然。”
“還是老爺子你了解我。”
墨天不認為淩浩的話是誇獎。
“要是我插手，老爺子你打算怎麽做？”淩浩的目光有著不同以往的銳利。
“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我這把老骨頭還能做什麽。”墨天說的平靜。
“老爺子你可不是會服老的人，就算是現在，老爺子的威嚴可是還在，不是經過幾年就消失的東西！”
“嗬嗬，被年輕人誇獎的感覺還真是不錯。”墨天笑笑。
淩浩不在糾纏於這個話題，關於墨天的地位無法動搖，無論是在墨家還是在其它。
“不是為了來和我這個老頭子叨叨這些的吧。”墨天可不認為淩浩會是有那麽閑情逸致的人。
“老爺子你還是像狐狸這樣敏感，這點千夜應該是遺傳到你了吧。”
墨天不說話。
“三年前的真相到底是什麽？”淩浩直指話鋒，墨天猛然一震，後表情緩緩的舒展開來：“怎麽會這麽問？”
“我再次查過三年前的事，隱隱有這種感覺。”淩浩知曉沈天齊在查三年前的事情，關於三年前沐家和墨千夜發生糾葛的這件事，淩浩也是清楚，便也就對三年前的事情沒有再去調查，畢竟是別人家的事，但是隨著沐爽的到來，讓淩浩產生了興趣，但是可惜查來查去不過就是知道的事實，別的什麽也沒有，所查到的一切仿佛被一層雪白麵紗遮住，隻能看到表麵，滲透不到裏麵，而這層麵紗令人莫名其妙的在意，不要忘記了淩浩在這樣的環境裏過了多久，一點一滴都很容易注意到，可惜憑他都什麽也查不到，更何況是沈天齊，能夠將三年前的事隱藏的如此好的，除了墨天的幹預，淩浩再也想不出其他人。
“就知道瞞不過你，罷了。”墨天歎息。
果然是這樣，淩浩表情凝固：“老爺子，你不會……”
墨天知道淩浩想說什麽：“臭小子，我是這樣的人嗎。”
淩浩表情放鬆了幾分：“老爺子你不是這樣的人，但是千夜在你心裏占了多大的分量我還是清楚的，要是為了千夜，什麽事都會沒有界限了，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淩浩麵對墨天的視線從來都是毫不畏懼，對於淩浩的話，墨天隻能歎息，無法反駁：“三年前沐家對婉瑜做的是事實，不過婉瑜發生這樣的事，千夜也有一份責任。”墨天說的無奈。
“擅自把這份責任給抵消了嗎！”淩浩說的諷刺。
“不是抵消，是忘記了。”墨天說道。
淩浩一驚，似乎抓到了什麽重點，關於三年前沒有想明白的事情突然連貫起來，原來如此。
“所有老爺子才這樣袒護沐爽！”為了造成現在這幅模樣的補償。
墨天不喜歡沐家，墨千夜要報複他也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沐家的確虧欠婉瑜，千夜可以討回來，隻是墨天沒有想到千夜的手段會如此的淩厲狠絕，將沐家毀了還不夠，還要對沐爽步步緊逼，折磨到如此地步，所以說墨天一直想讓沐爽離開千夜的身邊，在她無法離開的時候，盡他的努力去給沐爽提供一個還可以休息的地方。
“老爺子不打算將隱瞞的說出來。”
“原來是不想，現在是不能，小子你明白吧。”
淩浩一笑，對於墨天的話他是明白，現在墨千夜和沐爽之間就是一條緊繃的弦，墨千夜被仇恨束縛，沐爽被身邊在意的事物禁錮，若是在繃緊的弦上再加上個重物，弦就會斷裂，到時候摧毀的會是這兩個人，會被毀的比現在更加的徹底。
“老爺子，你的趣味還真是惡劣。”
“失望了？”
“不！我從來不是個善人。”墨千夜要報複無可厚非，墨天保護孫子也是天經地義，沐家付出一切也是代價，沐爽遭受折磨也是她自己的選擇，事情就是這樣，誰的選擇誰承擔後果，是非對錯，本來就分不清，不過：“老爺子，我雖不是善人，但是還算是個有感情的人，沐家的美女我可是很喜歡呢。”
“是嗎，要奪過去嗎？”
“難得那麽多年能有一個我感覺不錯的，老爺子你說我要不要奪呢！”
“你向來隨你的心意，你的決定向來也沒有誰能夠阻止，還會聽我這老頭子的話。”墨天說道。
“唉，老爺子真是了解我。”
“趁著還有一絲生的氣息奪過去也好。”墨天說的認真，比不像是在開玩笑。
“哈哈，老爺子，你也有看不清楚的時候。”無論是三年前還是現在：“放心吧，老爺子，沐家美女是不會變成木偶的，她可是隱匿在黑暗中的一頭獵豹，現在不過是還在沉睡而已，總有一天會將那披著羊皮的狼撕裂。”
墨天笑笑，看不清楚嗎，看來淩浩那個臭小子注意到什麽了吧，他終究是老了。淩浩這個臭小子一直令墨天欣賞，那種隨時掌控全局，看似掌握著所有動向的姿態令人想要追隨，淩浩的強大和墨千夜的不同，所以在這個城市有他們兩個坐鎮他們這些老人才會放心。無論淩浩想要做什麽，墨天應該都不會反對，而且對於淩浩剛才的比喻，墨天也能夠感同身受，就算是被折磨的沒有一絲力氣，沐爽心裏某個地方還沒有爆發而已，若是爆發，墨天也不知道會怎樣。更何況在墨千夜的心裏，沐爽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存在，墨天有些弄的不太明白了。能夠肯定的是沐爽在很多方麵和墨千夜太過相似。
自沐爽和淩浩離開之後，墨千夜的臉色就沒有好看過，因此一頓酒席周圍人也就吃的戰戰兢兢，畢竟他們是來找墨氏合作的，現在墨氏負責人這幅模樣，他們倒是不知道該怎麽辦了，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要得罪墨千夜，這樣挨到酒席散了就好。
沐爽睡醒下來的時候淩浩早已經離開，關於他們之間談了什麽，又或者說了什麽，沐爽是不會過問，隻是沐爽沒有料到墨千夜會出現在這裏，而且身上傳來濃濃的酒味，沐爽輕輕的皺了下眉頭。
墨天似乎也很久沒有見過墨千夜這幅樣子，外出墨千夜的應酬是很多，但是也不會一身酒氣，自從三年前應該很久沒有了吧，越來越有種真的是這樣的感覺。
沐爽轉身上樓。
“去哪？”帶著酒氣的聲音傳來。
“上樓。”沐爽還不想看到墨千夜，就算是她的奢求，能不能暫時不要出現在她的麵前。
“沐丫頭，飯呢？”墨天說道。
“沒胃口。”沐爽剛上樓，張媽就從廚房裏端著清粥出來：“少夫人呢？”
“說是沒有胃口。”墨天說道。
“沒有胃口也要多少吃點啊，剛剛病好不吃怎麽能夠支撐住，我給少夫人送上去。”張媽邊說著邊乘上飯。
“讓千夜送吧。”墨天話一說出口，遭到了墨千夜無情的目光：“我沒有照顧她的義務。”
“沐丫頭這樣都是因為你，你要是還想繼續下去，先要讓她好好活著。”墨天知道墨千夜現在沒有放了沐爽的打算，變相的相激。
墨千夜看了一眼還是接過。墨天看著墨千夜上樓的身影，彼此憎恨到骨髓裏，相互折磨的兩個人，彼此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究竟是罪還是緣。
“張媽，我中午吃過了，現在還不餓。”沐爽聽聞腳步聲，以為是張媽。
“看來沈天齊倒是對你一如既往。”突然傳來的墨千夜的聲音，讓沐爽迅速的坐起身子。
“你想做什麽？”現在隻要一從墨千夜嘴裏聽到沐爽身邊人的名字，沐爽馬上就會警惕起來。
那十分警惕的目光令墨千夜不爽：“我現在還沒有對沈氏下手的打算，隻要沈天齊能夠清楚明白自己的位置。”
沐爽冷笑了幾聲：“吞並沐氏，兼並夏家，這個城市的經濟已經掌握在你手上，墨千夜你又何必貪心到如此地步，沈氏現在不過是冰山一角，根本不會造成你的困擾。”
“可惜，我不喜歡別人挑戰我的樣子。”
還能做什麽，隻有無盡的苦笑而已：“天齊不過是在你掌控的經濟裏如履薄冰的行走而已，還能挑戰你的什麽。”
“天齊叫的真親熱，在你的丈夫麵前擔心另一個男子不感覺很失禮。”
“嗬嗬，墨千夜，到現在還這樣說，你是在諷刺我，還是在諷刺你自己。”沐爽戲虐道。
“提醒你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
“我的身份，是被你害的家破人亡的沐家小姐，還是在你眼前被你命令給眾人淩辱的墨太太，墨千夜我沒有力氣跟你爭辯了，你淩辱我也罷，傷害我也罷，我真的沒有力氣了，隻問你一句你何時給我一個解脫，有沒有一次償還清楚的方法。”那份悲寂的目光令人心寒，讓一向冷漠的墨千夜第一次想要逃避。
“粥全部喝完，相同的話我不會說第二次。”隻留下這樣的話。
沐爽好笑的看著那個離開的身影，墨千夜，真的，何時能夠放了我，亦或是她沐爽何時才能夠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