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踏入墨宅 限製自由
墨千夜住的地方，若是有可能沐爽一輩子也不想踏入，可惜現在她就站在這個處處殘留著墨千夜氣息的地方，墨千夜的住處布置比沐家要單調的多，也冷酷的多，與其說是住處，更像是一個牢籠，一個即將囚住沐爽身體的牢籠。
“寒！”墨千夜喊道，一個身影便悄無聲息的來到墨千夜的麵前，如鬼魅一般。
“少爺。”夜寒恭敬的行禮。
“這位是沐小姐，哦，現在不應該再說是沐小姐，從今日起要叫墨太太。”墨千夜語氣中的奚落盡顯，沐爽沒有還口。
“夫人。”夜寒也恭敬的打過招呼，這是夜寒第二次見沐爽，第一次時沐爽昏迷不醒，那張昏迷的臉上沒有現在高昂的色彩。
沐爽微微點頭，並沒有說話，或者說無話可說，她不喜歡夜寒身上的氣息，太過於和墨千夜融為一體。
“少爺，你回來了。”聽著客廳裏有動靜正在廚房忙活的張媽走了過來：“這位是？”張媽看向沐爽問道。
“張媽，你怎麽過來了？”墨千夜臉上的表情難得柔和了幾分，沐爽都感覺自己是看錯了。
張媽對於墨千夜的話清淡笑笑：“最近你沒有回那邊，老爺也還沒有回來，我過來看看。”張媽一直在墨家老宅那邊幫忙，不經常來墨千夜這邊，沐爽從墨千夜的態度裏知道張媽在墨千夜的心裏並不尋常，張媽的目光再次看向沐爽，沐爽恭敬的行禮。
“她是沐爽。”
“原來是沐氏企業的千金，聽說沐氏這幾天風波不斷，想必受了不少累吧。”張媽溫和的語氣令沐爽說不出任何的話，不過沐爽出現在這裏，張媽總能感覺到一些異樣的：“少爺和沐小姐？”
墨千夜從來沒有想過隱瞞：“張媽，我們今天剛領了證。”
張媽一驚，看向沐爽的時候，很明顯的注意到沐爽那平靜的眸光裏的不甘，張媽隱隱約約像是猜到了什麽，走過去拉過沐爽，輕柔的握住沐爽的手：“千夜行事素來有些霸道，讓沐小姐見笑了，少爺也是，這麽大的事都不告知老爺和我們，委屈沐小姐了。”張媽笑容溫和沒有任何瑕疵，邊說著邊拉著沐爽向餐桌走去：“今天發生了那麽多事，想必是餓了吧，先吃飯。”沐爽被張媽柔和的請到餐桌上，拒絕不得。
沐爽沒有想過要和墨千夜在一個桌子上吃飯，確實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沐爽手上的飯久久未動。
“飯菜不合口味嗎？”張媽關心的問，沐爽一愣，快速的搖搖頭：“並不是。”
張媽笑笑：“想必還在擔心你父親還有哥哥的事吧，沐氏集團在這裏立足那麽久，不會輕易垮的，總會過去的，放寬心。”那輕柔的話語像是搖籃曲一樣傳進沐爽的心裏，在沐爽心裏紮了根，確實是，沐氏立足那麽久，可惜這次是有人不會放過，不然她沐爽也不會在這裏，可惜這些話沐爽對著張媽說不出口。
“少爺也是，既然沐爽已經是墨家的媳婦，沐氏的事情你也要多幫忙。”張媽毫不知情的向墨千夜說道。
墨千夜緩緩的笑著：“放心吧，張媽，既然沐爽都已經是墨太太了，我又怎麽會讓沐氏消失！”優雅的話語令沐爽手上的筷子一抖，墨千夜，這次你又想幹什麽，一頓飯就在夾雜著溫暖與無奈的氣氛中度過。
張媽走時候，還不忘拍拍沐爽的手掌，沐爽感覺其實張媽明顯的感覺到沐爽的情緒，然後盡力的給予沐爽一些安慰。
“怎麽想跟張媽回去。”墨千夜冰冷的聲音就在沐爽的身後響起。
若是有可能，沐爽倒真想跟著張媽回去，那樣起碼還會有溫柔的笑意，可惜沐爽也知道那不可能。
“你想把沐氏怎麽樣？”沐爽很在意墨千夜剛才的話。
“讓沐氏存在不是更好，還是說你更希望沐氏毀滅。”
沐爽當然希望沐氏存在，但是沐爽更知道墨千夜不會讓沐氏那麽簡單的死而複生，沐爽的視線要將墨千夜灼燒。
“這可不應該是新婚妻子會給丈夫看的臉色。”墨千夜說的玩味，沐爽嗤笑，所謂的妻子，所謂的墨太太的名諱，沒有什麽人比在這裏站著的兩個人更明白其中的意思，又何必拿妻子這個稱呼來恥笑沐爽。
“你的手裏應該掌控著沐氏百分之十的股份，我沒有說錯吧。”
“那又如何？”沐家掌控著沐氏半數的股份，沐爽手裏也確實有百分之十，不過現在又有什麽意義。
“不是身為我妻子的你想要知道的嗎，現在我手裏有沐氏半數的股份。”
沐爽愣在那裏，後緩緩的笑了，原來如此，墨千夜你是想把沐氏收入囊中，一個沐氏再加上一個墨氏，A市恐怕已經成為墨千夜的天下了，半數的股份，顧氏，沈氏還有其他有關係的人或事都在墨千夜的掌控之中，墨千夜你想告訴我的就是這些嗎。
“真是辛苦墨總這樣費勁心機布局。”
墨千夜站在沐爽的麵前：“所以說你隻要乖乖的在我手掌裏掙紮就好。”墨千夜的碰觸沐爽的臉頰，沐爽厭惡的打落：“墨總，你能用的就隻有威脅嗎，真是可笑。”
“隻要這種威脅對你有用就行。”墨千夜就這樣毫無征兆的吻上，沐爽身體猛然緊繃，要推開墨千夜的手被墨千夜緊緊扼住，沒有絲毫力氣，隻能緊閉唇瓣，來拒絕唇上的那份冰冷。墨千夜很明顯注意到沐爽的情緒，眼睛裏滿是玩味，沒有絲毫感情，手上力道突然加緊，沐爽吃痛，卻始終咬緊牙關，不在墨千夜麵前屈從，那不甘還有憤怒的視線，令墨千夜更加來了興致：“那些人的死活，墨太太難道不在乎了？”
“你·····”沐爽剛想開口，墨千夜的舌就已經進來，掃卷了沐爽的一切，沐爽動彈不得，就這樣被逼向了牆角，唇上的力道在加深，沐爽眼中暗沉也更濃，墨千夜不覺的將沐爽的手固定在頭上的時候，沐爽一愣，就這樣硬生生的咬下，唇畔沾染的血液在夜裏顯得別樣妖媚。
“墨總真沒有理由憎恨我哥哥，你現在做的和三年前哥哥做的又有什麽不同，或者在我眼裏更加無恥！”沐爽知道她硬生生的撕扯來了墨千夜的傷口，那對於墨千夜是最不能觸及的東西，但是現在這種情況，要保護自己的沐爽沒有的選。
果然一聽聞三年前，墨千夜神色大變，狠狠的將沐爽甩向一邊，沐爽被摔倒在地。
“誰給你的膽子在我麵前提三年前，你有什麽資格提。”如果說的先前的墨千夜是猛獸，那現在的墨千夜就是比魔鬼還要恐怖上三分的人物，沐爽繼續趴伏著身子聽著，因吃痛而無力爬起，這種無力的疼痛是沐爽在墨千夜麵前不願意有的姿態，可惜她現在站立不起。
墨千夜就這樣伏下身子，冷酷的笑容掠奪了一切的生機：“你不過是沐家賠償我的一個玩具而已，你要做的能做的就是努力討好我，好不讓你毀滅的那麽快，除了這個，你什麽也做不到。”墨千夜站起身子：“還有，你是不是忘記，你已經冠上墨太太的這個事實，就算是我對你做出任何行為，都屬於正當，你隻能接受，別無選擇。”墨千夜的話像是空氣籠罩在黑夜裏消散不去，沐爽坐在地上，抱著身子蜷縮在一團，墨千夜說的沒有錯，她和墨千夜已經有了法律效應，就是墨千夜讓沐爽陪他上床，沐爽也沒的選擇，可惜沐爽就算是無力也會用力的掙紮，隻因這份掙紮是沐爽骨子裏最不能失去的東西。沐爽攙扶著身子向房間走去，就算這是個牢籠，沐爽也不能失去積攢衝破它的力氣，不然她就是真正的輸了，躺在床上，那塊被沐爽視為幸運石的玉佩還在沐家，今夜注定是個沒有溫暖的不眠之夜，沐爽蜷縮在床上，將所有的情緒都埋沒在錦被裏，不讓任何人察覺。
獨自呆在房間裏的墨千夜沒有了殘酷的笑容，沒有了吞滅一切的暗沉，平靜的臉上斂聚著巨大的哀傷，令人動容，一杯又一杯的酒穿過喉嚨，卻絲毫沒有激起任何溫暖的溫度。蒼涼的笑意就這樣浮現在墨千夜的臉上，有誰曾想過，那個剛才還對沐爽說出殘忍的話，做出殘酷事情的墨千夜也會有這樣的表情，夜色越來越深，墨千夜身邊集聚孤單越來越重，任誰也無法衝破，墨千夜的目光看向旁邊照片定格的笑意，隻可惜那份笑意再也不能衝散墨千夜心裏的那份冰冷，因為那份微笑提醒著墨千夜，那是他沒有守住的溫暖，那是他背棄的承諾。墨千夜想起沐爽，他怎麽會讓她好過，沐家欠的，還的還遠遠不夠。
“夜寒。”墨千夜喚了一聲，夜寒隨即出現。
“給我跟著沐爽，隨時報告。”夜寒點頭，在離開的時候看著那空空的酒瓶，臉上有些擔憂。
夜就在這複雜的情緒中度過，當黎明再次劃破黑暗的時候，等待著他們的會是光明，還是黑夜遺留下的陰影，這些無從確定，能夠確定的是，當再次清醒的時候，昨夜的情緒都會化為泡影，他們會以新的姿態迎接今天的到來，或溫暖或痛苦。
當沐爽因做噩夢驚醒後，沐爽看著陌生的房間才意識到她身在哪裏，一個比做的噩夢還恐怖的地方，做夢還有醒的時刻，而她以後的人生恐怕很難清醒。
墨千夜並不在，讓沐爽少了份提心吊膽，昨夜發生的一切還曆曆在目，沐爽並不想立刻再次見到墨千夜。
沐爽要出去的時候，夜寒跟上來：“夫人，少爺讓我送你去學校。”
沐爽笑笑，這是監視，還是在警告沐爽她現在的處境：“告訴墨千夜，我無福消受。”沐爽說完就便轉身離開，屬於墨千夜的東西她沐爽也不屑碰。
這幾日沐爽無論是走到哪裏都是備受矚目，畢竟關於沐氏的新聞已經滿天飛，沐建峰入獄，沐嘉豪不知去向，沐氏歸入墨家的旗下，哪個消息不是令本市的人們震驚，哪一個不讓周圍的人對沐爽指指點點，可惜沐爽已經不在乎了，當沐建峰被宣判的時候，沐爽並沒有去看，不知道是出於恨意，還是出於不忍，沐爽隻清楚的明白她不想看到那種場麵，不想看到在那個場合裏麵的那張臉。
沐氏就等於垮了，沐爽那千金小姐，人退讓三分的地位也不複存在。雖有平時看不慣沐爽行為來找沐爽麻煩的人，但更多的還是在看到沐爽那份狠戾的目光後膽顫的離去，就算是沐氏輸了，沐家倒了，在別人麵前，屬於沐爽的那份高傲還是存在。隻有子韻看到了沐爽那再次鍛造的堅強的盔甲下，那顆已經逐漸支離破碎的心。“沐爽……”而就像那一夜，子韻什麽也做不了。
“我沒事。”沐爽在子韻麵前用力的笑著，隻可惜這樣令子韻更加心痛而已，子韻除了擁抱什麽都給不了沐爽，但對於沐爽來說這已經是最好的安慰，因為當一切都在變的時候，唯有子韻對她的情誼還沒有變，這樣就夠了。沐爽回抱著子韻，令子韻詫異，但是更多的還是心裏鬆了一口氣。
許久，彼此才放開。
“你家裏的事情如何了？”沐爽生怕墨千夜會再去找子韻的的麻煩，因為那是沐爽無法逃脫的弱點。
“多虧天齊哥幫忙。”子韻並沒有去提韓澈，她很明白，就算是這次平安度過，她現在還是站在能夠隨時威脅到沐爽的角度。她要盡快想個辦法，擺脫這種局麵，就算是不能和韓澈墨千夜對抗，也不能受製於他們，一直在無力的角度看著沐爽，哪怕是離開，子韻也會心甘情願的去做。
沈天齊，一直以來都多虧他幫忙了，沐嘉豪能夠平安離開，沈天齊也是出了一份力，他是讓沐爽最感謝的人同時也是虧欠最多的人。
子韻抬頭看到對麵的林泉的時候，碰了碰沐爽，沐爽的目光順著子韻示意的方向看去，就看到站在那裏的林泉，因為相隔的太遠看不清楚林泉的目光，彼此對視了一會，直到對麵有人喚林泉回去，林泉才離開。
“她心裏終究還是在意的。”子韻說著。
“隻要不是來看笑話的就好。”沐爽嘴上說的強硬，但語氣卻是有些放鬆，子韻笑笑，沐爽就是這樣不將原諒的話放在嘴上，卻總是把最重要的東西都放在心裏，其實林泉過來，沐爽是開心的，也鬆了一口氣，盡管她們之間的被撕裂的傷口還在，子韻也沒有希望這個傷口會悄無聲息的愈合，隻是現在能夠減輕沐爽的傷痛就好，卻不知道就因為太過在意，之後才會被傷的更加的徹底。
“畢業的工作怎麽打算？”子韻問道沐爽。
“恐怕已經不是我能做決定的了。”現在的她在墨千夜的掌控之中，子韻的本意是轉移一下沐爽的情緒，但是沒有想到無論現在說哪個話題，對於沐爽來說都逃不開一個墨千夜。
“沐伯父那邊有時間還是去看看吧。”子韻知道沐爽和沐建峰之間的是是非非，但那畢竟是沐爽的父親，沐爽隻應承著，隻是會不會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子韻若是你不想在家裏的企業工作……”沐爽還沒有說完，子韻就搖搖頭：“我們從出生開始每個人都有要承擔的，我也任性了那麽些年了，夠了。”子韻笑著說出，沐爽便不再說什麽，現在的沐爽連自己都救不了，又如何說去拯救子韻，隻願他們一切順利便好。
沐爽離開學校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在學校路邊停著的紮眼的黑色的轎車，夜寒就在那裏恭迎著沐爽，沐爽嗤笑，連招呼都不想打就走開。
墨千夜在沐氏開完會，安排了一些事情後，就悠閑的坐在墨氏的辦公室裏，本是韓氏集團繼承人的韓澈這幾天真是無語，被墨千夜使喚來做這做那，要不是看在從小的情分上，韓澈早就甩開一切，過逍遙的生活去了。
“昨夜的新婚想必過得不錯吧。”韓澈故意提起。
“你說呢！”墨千夜語氣平靜，韓澈笑笑，對方既然是沐爽，想必那個女子不會讓墨千夜為所欲為，但是更多的時候這種方式往往更能刺激一個男人的征服情緒，尤其是麵對墨千夜有的可就不是那麽簡單的心情。
“毀了一個人的外在的一切很容易，要是毀了一個人的心會如何？”墨千夜笑的觸目驚心。
韓澈有些微微擔憂，但卻沒有多說。對於墨千夜的打算，他從來不會多說。
“夏家繼續在旁邊掌控著。”墨千夜提及，韓澈一愣，不知怎麽腦海裏就蹦出了子韻那張麵容，無奈的笑笑：“你又想玩什麽花樣。”
“把所有能夠用的和即將用到的棋子聚在一起而已。”他要讓一步一步摧毀沐爽的堡壘，直到什麽也不剩，讓沐家的人看看，就算是現在不知道沐嘉豪在哪裏，但總會有回來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