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朋友的背叛
“林小姐，這是少爺讓我交給你的，少爺說你知道怎麽辦。”夜寒看林泉的目光是不屑的。林泉觸及到夜寒的目光是難得忽視，所有的視線都匯聚在她的手中，緊緊的握住，她捏住的不僅僅是她的前途，也是她對友情的選擇，手上青筋清晰可見。
沐爽是在去林泉說的餐廳的路上接到子韻的電話的，子韻說有事情，去不了了，沐爽隻是讓子韻別在意，但電話中子韻擔憂的語氣盡顯夾雜著的還有一絲難以的愁傷，沐爽以為是子韻太過在意這件事，隻笑笑說不會有什麽事情，掛斷電話的後的沐爽看著城市中屹立的廣告牌上沈天齊那張溫和的臉，還有被放大的自己的照片，沒事情嗎！沐爽嬉笑，很多的時候林泉的眼神並不能欺騙所有的人，隻是很多時候沐爽選擇了忽視而已，而這次不會這麽含糊的過去。
沐爽來到林泉說的地方的時候，看著布置精致的餐廳未發一言，視線掃過坐在那裏的林泉：“沒有必要選在這裏。”這裏的價格怎樣，沐爽還是知道的。
林泉眼角有些冷意：“僅此一次而已。”怕她請不起嗎，真是會為她考慮，但就是這不經意間的話語令林泉反感。
沐爽沒有再說什麽，對於林泉的敏感沐爽是知道，但是很多時候林泉的這份敏感令沐爽有莫名的火大。
“你還沒有放棄！”沐爽隻是清淡的說著，這麽幾年的相處沐爽對林泉這點了解還是有的。
林泉沒有反駁：“前天我被幾個混混捉住。”
沐爽蹙眉：“怎麽回事？”
林泉捏住杯子的指尖有些泛白：“我的父親欠了他們的錢，逃跑了他們找上了我。”
沐爽看著林泉那布滿哀傷的雙眸：“多少！”
“嗬嗬，多少！你又想替我去還嗎，沐爽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受夠了你的這幅態度，是的，你是千金小姐，不在乎錢，你可以幫我打發了他們，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覺，這些年來，我感激你的幫助，但是你知不知道每次看著你高高在上的遞給錢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像是一個乞討者，就那麽無力的接過，每一次我都是那麽的恨自己，恨自己的身世，恨自己這雙接過你遞過錢的雙手，令我惡心。”林泉說的有些激動。
“原來你就是這樣想的。”沐爽說的苦澀。
“沒錯，我就是這樣想的。我不像你和子韻一樣，從小不用為了錢發愁，就算是發生些什麽也有人會給你們撐起一片天，我什麽也沒有，我隻能憑借自己的努力去擁有，我要靠自己守住我的一片天。我從小就受夠了那種生活，你和子韻想象不到的那種生活，從小我就決定要出人頭地，將來不要再過這種日子，我要站起來，不要讓人看不起……·”林泉說的瘋狂。
“所以……”沐爽說道，知道林泉還有沒有說完的話。
“所以，以後我的事情請你不要再管了，這杯酒我祝你和天齊哥訂婚。”林泉已經舉起了麵前的酒杯。
沐爽在這一刻是多麽的想笑，想狠狠的抓住林泉的衣角，質問林泉，她又了解她沐爽多少，才會說出這樣一番可笑的話，但是現在沐爽看著林泉的眼神，感覺什麽都已經沒有必要了，一切都隻會令沐爽覺得更加的可笑而已，沐爽一直都知道林泉對自己的恨意超過了那份喜歡，而如今一切都已經沒有了份量，沐爽那副從十歲就開始就打造的堅硬的外殼不允許沐爽去解釋太多，沐爽緩緩的舉起手中的酒杯，混合著最近心思，混合的林泉的選擇，就算是再難過，也全部的咽進喉嚨裏。
林泉看著沐爽喝下那杯酒，臉色緊繃，想要伸出手來，卻那樣沉重，酒就這樣被沐爽喝下，林泉捏緊拳頭，這是她唯一的選擇，她沒有別的出路，她必須要這樣做，就算是墨千夜也不會對沐爽怎麽樣的，況且還有沈天齊能夠給沐爽依靠，林泉就這樣安慰著她自己，卻止不住身體的瑟縮。
當沐爽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在閉上眼睛的最後一刻看到的是林泉略有搖晃的目光，林泉最後一刻你是不是也是後悔了呢，沐爽感覺眼睛裏有濕潤的液體在那裏滾動。
墨千夜到來的時候，沐爽已經沒有任何的意識趴在了桌子上，墨千夜滿意一笑，用手挑起散落在沐爽耳邊的秀發：“林小姐做的不錯。”
那語氣裏分明不是誇獎這點林泉還能夠聽出來的，林泉的身體更加的冷，就在這時候沐爽已經被墨千夜抱起。
“你要幹什麽。”林泉身體不由自主的上前來阻止。
墨千夜的目光觸及到林泉碰觸沐爽胳膊的地方：“林小姐那麽聰明難道不知道我要幹什麽，還是說林小姐反悔了呢。”
林泉身子怔怔的站在那裏，沒有說話，亦是沒有將手放開。
“林小姐，角色和沐爽你會選哪個呢？”墨千夜那如星辰的眸子裏像是早已經看透了一切。
角色！聽到這個字眼的林泉睜大了雙目，用盡全力的收回她抓住沐爽的那雙手：“你要的究竟是什麽，沐爽，還是要破壞明天的訂婚，還是……·”林泉在這一刻真的不知道墨千夜要的是什麽。
“林小姐，你與我之間不過隻是交易而已，你還沒有權利來管我的事情，就算是我真的想要做什麽，又怎樣。林小姐應該感謝我的，要是破壞了明天的婚禮，林小姐不是就有機會得到沈天齊了嗎？”
林泉本就僵持住的身體猛然的一震，為什麽這個男子會知道，林泉她喜歡沈天齊，從見到沈天齊的第一麵就喜歡上了，可惜在沈天齊的眼睛裏隻有沐爽的存在，隻有對待沐爽的時候才會綻放那樣柔和的笑顏，林泉她瘋狂的妒忌沐爽，妒忌沐爽能夠得到那樣的一個男子，但林泉同時也知道她的身份不會得到沈天齊的喜歡，她把那份喜歡壓抑在心底，為什麽墨千夜會知道，林泉像是想到了什麽，巨大的恐慌籠罩著她，或許從剛開始她們就已經進了一個精心編織的網，她們都是在那張網上奮力掙脫的小醜而已，但最終也隻是無力，林泉她隻能前進，沒有允許她後退的路。
墨千夜妖媚的笑容就在這樣的夜裏綻放開來：“夜寒，好好的送林小姐回去。”
夜寒點點頭：“林小姐請。”
林泉苦澀的一笑，監視嗎，事到如今，她還能夠做什麽。
夜寒對林泉現在這表情沒有什麽好的感覺。
“很不屑吧，可惜這就是我。”林泉低聲的說道。
“林小姐，你該回去了。”夜寒的聲音如墨千夜一樣冰冷，林泉的目光看著墨千夜車子離開的方向，嘴角咬出了斑斑血跡。
酒店的高級住房內，沐爽沒有絲毫意識的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墨千夜看著麵前這張放大的臉，無疑的說這張麵容是精致和漂亮的，陷入熟睡中的沐爽少了清醒時候的一份跋扈與霸氣，看似寧靜溫和的麵容上因為眼角上微斂著的眉而增添了幾分的失落和感傷，到最後一刻，沐爽你的眼睛裏會是什麽樣的神色，倒是真想看看，墨千夜的手指輕輕地撫平了沐爽的眉角。明明讓你盡情的跑了，可惜啊，你逃跑的速度太慢了，那就不能怪我了，殘酷的笑容在黑夜裏綻放開來。
當沐爽所有的衣物被褪下，當墨千夜拿起手中的相機定格若幹張這樣的畫麵的時候，沐爽是沒有絲毫知覺的，墨千夜看著手中的照片，不知道沐家和沈家看到這些會是什麽樣的反應，真是期待。墨千夜看著床上的沐爽，眼角微皺，拽過旁邊的錦被的給沐爽蓋上，身體有股莫名的燥熱，墨千夜轉身去浴室走去。
洗刷後的墨千夜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著下麵的萬家燈火，明明是那樣的溫暖，卻為何沒有一盞燈火照進了墨千夜的眼，一根煙緩緩的點燃，依稀能夠看清煙霧中那張臉上的褪去一切邪魅後卻也顯得這樣傷感，像極了黑夜中那無法觸及到光亮的地方，若是沒有三年前，若是沒有沐家，現在是不是也會有一盞燈火溫暖他的心房，想到這裏恨意彌漫了墨千夜的臉，手上點燃的香煙猛然被狠狠的掐斷。
墨千夜走到床邊看著沐爽，向沐家的人索要沐爽不過是為了折磨，沐家的人墨千夜他不屑碰，但若是這樣能夠增加沐爽和沐家所有的人的痛苦的話，他很樂意這樣做，沐爽要怪就怪你是沐家的人。而且，墨千夜很想看看，當無法和自己喜歡人訂婚的時候，這個女子會是怎樣一種撕心裂的痛，而墨千夜喜歡看沐家人這樣痛苦的活著。沐爽身上蓋著的被子被墨千夜狠狠拽下，夜就在夾雜著恨意燃燒中度過，所有的激情不過化作了仇恨的利刃，貫穿的不隻是沐爽，隻是等待他們的明天會是怎樣的一番模樣。
當清晨的陽光拉開沉睡的序幕的時候，沐爽緊緊的拽著身上的錦被，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感覺到異常的冷，沐爽隻能將身體緊緊的裹在被子裏，卻也是冰涼一片。沐爽不是不諳世事的人，身上的疼痛已經明顯的告訴沐爽昨夜究竟發生了什麽，沐爽手上的力道能夠把被子撕扯的粉碎。
對麵的沙發上坐著的儼然是墨千夜，那沉靜的雙眸裏別有意味，沐爽強忍著內心的苦澀，沉默在明媚的清晨裏蔓延，直到沐爽手機鈴聲急切的響起，沐爽才想起今天究竟是什麽日子，沒有接聽，任電話在安靜的房間裏響了許久許久最終戛然而止，沐爽隻是緊緊的斂著被褥，保持著沉默。
“角色嗎？”久久沐爽隻說出了這三個字，不似疑問更像是嘲笑。
墨千夜本來鬆散的雙眸微微的收緊：“看來沐小姐都知道。”
沐爽嘲笑道，沒有人比沐爽更了解林泉，就是因為了解才會放不下，隻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墨總既然允諾，想必是個不錯的角色。”不錯到可以將她沐爽送到墨千夜的床上。
“想知道？”
“不必！”已經發生的事情就算是知道又能怎樣，這就是林泉對她做出的選擇，知道了隻會更加的心酸而已，而沐爽現在不想再去觸及心裏那道剛剛被林泉撕扯開的傷口：“墨總遵循你的承諾便好。”
“嗬嗬，沐小姐真是大方，可以容忍到這種程度，還是說沐小姐被隨便送到哪個男人的身下都很樂意！”墨千夜急切的想要撕開這張平靜的麵容，看看下麵究竟是隱藏了怎樣的表情。
沐爽狠戾的視線就這樣射穿了墨千夜的眼，那份燃燒著濃烈的恨意的目光讓墨千夜清晰的明白，眼前的這個女子不是不恨，是無法將這份恨宣泄而出，對著林泉不能，對著他更不能，因為她很明白他墨千夜要的是什麽，動怒，就是輸。墨千夜對沐爽的興致更加的濃烈，濃烈到想毀了她的所有。
手機再次的響起，急切的聲音陣陣響在沐爽的心裏，所謂何事，沒有人比沐爽更加的清楚，今天是她和沈天齊訂婚的日子，而現在本來應該出現在訂婚現場的她，卻在這裏。
“要我幫你接嗎？”墨千夜順勢就要拿過電話，被沐爽奪過：“你以為天齊會在乎？”沐爽的手指依舊緊繃著，就算是現在的這幅模樣，眸子依舊桀驁。
“噢~是嗎，沒有想到沈氏的公子能容忍到這種程度，不過他要是看到這些會是什麽反應呢！”墨千夜將一邊的照片盡數的扔給了沐爽。
沐爽看著那照片，那一張一張的裸照凍結了她的眼：“墨千夜你無恥！”照片隨著沐爽的力道狠狠的摔在墨千夜的臉上，像把鋒利的刀在墨千夜好看的臉劃過一道淺淺的傷口。
墨千夜拂過臉上的傷痕：“我以前應該說過，向我動手的代價是很高，這下該怎麽辦呢！媒體應該很喜歡這樣的照片，看來可以賣給他們一個人情！”墨千夜順勢就已經開始撥打電話。
“不要！”沐爽迅速的奪過墨千夜的手機，因為突然的起身，身上的衣襟滑落一半，露出半邊白皙的肩：“你想我怎麽做？”沐爽語氣有些弱了。失身，痛的是沐爽自己，但那些照片流傳出去，經媒體報道，毀的不僅是沐爽，還有沐爽所在的沐氏，顧氏，就連沈天齊也會受到牽連，產生的後果沐爽承擔不起，沐爽的掌心已經被自己掐的有些麻木。
“我應該早就說過，我要沐小姐。”墨千夜的手劃過沐爽裸露的皮膚泛起一陣心寒。
“墨千夜你的“要”是個什麽樣的概念，你是要一個妻子，還是隻是需要一個床伴。”
“哈哈，妻子，你還不配。”墨千夜眼底的厭惡沒有半分的摻假：“不過我很樂意用婚姻這個牢籠來束縛住你，看你在裏麵慢慢的掙紮，慢慢的忍受折磨，慢慢的死去，那是怎樣的一番光景。”
墨千夜嘴角上的笑容讓沐爽感覺到刺骨的寒冷，再次的對這個男人感到畏懼：“為什麽？”
“嗬嗬，因為啊，這是你們沐家欠我的，你們要一個一個來還，而你不過是第一個而已。”掬起沐爽頭發的輕佻讓沐爽惡心。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墨千夜隻好笑的看著，沐爽知道躲不過去，接起電話，對麵傳來了天齊的聲音：“沐爽，現在在哪裏。”
沐爽聽著這個著急的聲音，心中的苦澀就要迸發而出，卻隻能極力的隱忍著用平靜的話語說：“我在外麵，天齊。”停了許久，沐爽說出：“趕不回去了，訂婚取消吧。”掛斷了電話，將電話關機，強忍著不在看一眼。
“我說過沈家庇佑不了你。”墨千夜的手劃過沐爽的臉頰。
“不要碰我。”沐爽將墨千夜的手掌打開。
情緒微動的沐爽讓墨千夜提起了些興致，一直的那股平靜讓墨千夜煩躁，而這份微動正和了墨千夜的心意，下頜就這樣被墨千夜挑起，彼此的視線相對：“不喜歡我碰你是吧，可惜你的不喜歡，就是我最大的興致，以後你要忍受的還要多得多。”
“三天時間。”墨千夜放開沐爽：“或者你乖乖跳進來，或者照片滿城風雨，我想沐小姐應該會做出明智的選擇。”
在墨千夜關上門的那一瞬間，一個枕頭順勢落在了門上，沐爽在墨千夜麵前所有的冷靜和堅強都化作了虛無，正坐著的身子已經癱軟下去，慢慢的踱步到浴室，將水流開到最大，水流的聲音掩蓋了一切，也掩蓋了沐爽那撕心裂肺哭泣的聲音，沐爽緊握的手掌緩緩的打開，手掌心已經被指甲深深的陷入，蜷縮的身子緩緩的移動到牆角，溫暖水流激蕩在身上，卻感覺那樣的冷，沐爽用力的搓著自己的皮膚，卻知道有些東西再也衝洗不去了。
墨千夜在離開的時候聽到傳出的水流聲音，滿是嬉笑嘲諷奚落的眼睛裏，夾雜著太多深沉，但很快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