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多事之秋
他們居然敢!顧沁瑜被氣的呼吸不穩,渾身都在微微顫抖著,越想越咽不下這口氣。顧惜!我不會放過你的,還有那群賤民,一個兩個,都別想逃掉!
“來人,隨本小姐去教教那群賤民做人的規矩,讓他們知道什麽叫尊卑!竟然敢公然違背我顧家!”一張巴掌大小的臉氣的緋紅,本來蠻清秀的麵龐看起來多了幾分猙獰,讓人不寒而顫。
幾個看起來強壯有力的仆人聞聲而動,屁顛屁顛地跑了過去,諂媚地站在顧沁瑜麵前,眼神偷偷瞄著她姣好的身姿。
一個領頭的管事彎腰問道:“不知小姐想要做什麽?是讓他們家破人亡,亦或是妻離子別,更慘的辦法,咱兄弟們也不是吃素的,哈哈哈……”聲音裏濃濃的猥瑣令人作嘔!這等敗類,枉為人!
聞言,顧沁瑜勾了勾唇角,眼裏滿是惡意,看起來與她的臉蛋一點都不協調,她笑吟吟地說:“這麽殘忍的事,本小姐怎麽會做的,這次去,且先給他們一個警告,若有再犯,全交給你們。”
尖細的聲音回蕩在顧府的高空上,四周的鳥兒都撲哧著飛走了。
於是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小村莊裏走去——
淳樸善良的村民還不知道厄運將至,戰戰兢兢地勞作著,憨厚地聊著天。直到,“給我砸!”顧沁瑜一聲令下。
“啪啦啪啦,哐當,嘭嘭……”一時之間,瓶瓶罐罐摔碎的聲音,篩子被打翻的身影,晾衣服的三角竹堆被推倒的聲音一齊放出,像一首雜亂無章的樂曲,刺激著人們的耳膜。
一個村民反應過來,大聲質問道:“顧家大小姐,你這是在做什麽?咱們啥時候得罪你大小姐啦?”大舌頭的卷舌音不是那麽清晰,卻格外清楚地表達了他濃濃的不滿。
顧沁瑜像是聽見了什麽笑話一般,哈哈哈地笑著,笑得前俯後仰,突然間又收斂了表情,說道:“你這個賤民還敢問我?當初是怎麽幫顧惜那小賤人的?這就是你們不聽話的下場!”
顧惜中毒在身,想要幫助村民們卻又有心無力。隻能狠狠地瞪著顧沁瑜。看到顧惜如此模樣,顧沁瑜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看著也砸的差不多了,她揮揮手揚長而去,隻餘一群敢怒不敢言的村民和一片狼藉……
另一邊,祈俊和妓院的姑娘們正在到處尋找顧惜,在尋過詭異的山洞後,他們發現了一個不尋常的身影。唱雪的身子忍不住地顫抖起來,夜深了,漆黑之中,沒人發現她此時的異常。
“是誰!快出來!”祈俊喊道。一夥人不怕死地往前走,漸漸逼近藏在暗處的影子。“唰——”眼前忽然閃過一個黑影,繞是他們如此警戒也沒有捕捉到。
“站在原地,不準動,不然,我的刀就握不住了!”是孤月嘶啞的聲音。
爾後緊接著就響起了一個他們所熟悉的聲音:“別……動,我,我不想死。求,求求你們~”透入心扉的哀求令他們猶豫不決,畢竟唱雪是顧惜格外照顧的人,若是此時出了什麽意外,顧惜豈不是很傷心。
許是因為氣氛過於凝重,亦或是唱雪平時很少說話,他們都沒有發現唱雪根本不是恐懼的聲音。
砸了村子之後,顧沁瑜沒有一絲絲的良心不安,這不,又大搖大擺地在街上閑逛,不知道為什麽,她特別喜歡為難顧惜,而且,還每次都能遇到顧惜。這不,又開始了。即使每次落入下風,也依然如故。
“呦嗬,這不是顧惜小姐嗎?怎麽,上次排擠我的威風怎麽不在我砸村子的時候拿出來啊?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怕了吧?”尖銳的嗓音令人很是不適。
顧惜也很無奈,為什麽每次都要碰上她?不過,該說的一句也不能少。
“我覺得好奇怪,最近老有瘋狗到處發瘋還四處亂吠,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做了什麽虧心事呢。向來去了地獄也會不得好死吧。”沒有指名道姓,卻直勾勾的看著顧沁瑜。
顧沁瑜像是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炸毛了。
“你……”
隨之而來的又是一番諷刺與落敗。
皇宮內。
寒君燿在回府的路上,眼底下滿是淡漠與諷刺。一刻鍾前,金鑾殿裏,皇上高高在上地明裏暗裏提醒他娶樂怡為正妻。顧惜,一想到顧惜,他的心就空落落的,像是被剮走了一般。
“君燿哥哥,你回來了!”樂怡興衝衝地跑去迎接寒君燿。
回應她的,隻有一個背影。
樂怡卻仿佛不在意似的,吃吃地笑了,低聲嘟囔道:“君燿哥哥,這可是你逼我的。”
寒君燿心情不好,一個人坐在房間裏喝酒。喉結滾動,紅燭飄忽,他突然覺得很是燥熱,扯了扯外袍,往床上走去。
拉開床幔的一瞬間,他仿佛看到了顧惜坐在床上對著他微笑。大腦混混沌沌之間,他迷迷糊糊地往床上撲去。
窗外的明月好像是害羞似的躲到了雲朵之後,樹上的布穀鳥咕咕的叫喚著,像是在提醒某人一樣。
次日早晨,寒君燿揉著疼痛的腦袋,根本想不起昨天發生了什麽。隻知道,自己是中招了,是昨晚的酒!
他習慣性地拉開了金絲蠶絨被,準備起身時,才發現好像有什麽不對。
樂怡淚眼婆娑地看著他,一瞬間,他隻覺大腦一片混亂。天哪,他都做了些什麽!該死!
寒君燿一言不發地穿著衣服,眼看就要離開,樂怡一把抱住他的身子,低低啜泣道:“君燿,我現在是你的人了,你……”意思是要負責了。
若是他人,也就隨便打發了,可樂怡是和親公主,根本打發不走。更何況,他如今做了這樣的事。
沉默了許久許久,仿佛過了一個百年般,樂怡終於聽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低啞的聲音響起:“正妃之位,我自會許與你。現在,放開。”
本該開心至極的樂怡聽到後麵那兩個字,漸漸泛起一股濃濃的委屈,君燿,你還是忘不了那顧惜嗎?
“君燿,忘了她吧。她已經死了。”樂怡的嘴唇咬得通紅,噙著淚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