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對峙
孤月看到這個丫頭，認出對方是誰，臉色便古怪了，然後回頭看向了顧惜，孤雲本來是拉著她的，這時候卻被孤月重重的甩開了手。
“什麽事？”顧惜看到丫鬟臉上的驚色，心裏察覺到了不好。
“小姐，我是夫人派過來通知你一件事的。”
“你說下去。”顧惜看她說話磕磕碰碰，好像特別怕自己，不由納罕。
“府裏有人中了毒，剛才，剛才夫人說是小姐身邊的丫鬟青竹所下。”丫鬟的膝蓋打顫，縮著腦袋不敢去看顧惜。
“那你是來叫我過去的？”顧惜聽到自己的丫頭居然下毒害人，心裏一沉，她清楚青竹是什麽人，絕對不會做出這等陰險事，定然是被人冤枉，可她也很快知道麻煩快要落到自己頭上了，有人要陷害她。
“夫人讓我帶你們去對質。”丫鬟還有點怕顧惜，可聽到身後的腳步聲，目光朝後一打，看到緊隨而來的幾個奴才，臉色居然立馬變了，一改剛才的膽怯，開始眉眼張揚，耀武揚威了起來：“夫人讓我把你們主仆四人押過去審問。”
顧惜瞧她底氣頗足，對這欺善怕惡，狗仗人勢的奴婢便看低了幾分，鎮定道：“這事我也要當麵弄清楚，不能讓人平白無故的受冤枉。”
“我可不去！”孤月沒好氣的說道，她看丫鬟特別不順眼：“你算哪裏來的小人物，敢對本姑娘呼來喝去的！我可不是你家的侍衛，少來質押我！況且下毒之事與我無關，憑什麽把我扯進去。”
丫鬟冷笑道：“可是你現在是小姐身邊的人，怎麽可能沒有關係。下毒的人是小姐身邊的貼身丫鬟，所以她這個院子裏的所有奴才都有嫌疑。”
“你說誰是奴才！”孤月惡狠狠的盯著丫鬟：“你敢再汙蔑我，潑我髒水！我就……”
丫鬟叉腰道：“你還能對我動手？你別以為自己會武功就可以無法無天了！我告訴你，我可是夫人身邊得寵的人，就算是她身邊的一隻貓也不能受人欺負。你在顧家還是老老實實點。”
孤月忍不住拔出了腰上的佩劍，臉上滿是冰霜，一看就是要大打出手的樣子。
顧惜不想局麵鬧僵，立馬阻止道：“孤月，不要衝動，事情會解決的。我顧惜在顧家對得起所有人，不管他們怎麽想。”
丫鬟看她阻止了孤月的衝動，露出得意之色，看來顧惜是怕了自己：“還是小姐懂得看人眼色，在顧家，還是安分點，不要做事太出格，也不看看上頭還有老爺少爺，哪裏有你們插話的餘地。”
孤月眼裏閃過殺機，隨後看著顧惜，冷哼一聲，手裏的佩劍緩緩入了劍鞘。
“孤月，青竹，孤雲，這件事竟然發生在我們的頭上，大家就要一條心，同舟共濟，不要任性，反而害了大夥。”顧惜瞧著孤月，走了過去安撫道：“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許氏要是逼人太甚，我也不會相讓分毫。你雖不是我的侍衛，可你的主子把你托付給我，那我就有責任管束你。”
孤雲也連連點頭覺得顧惜說得對，孤月還是不屑，但沒在反對。
“小姐，我真的冤枉……”青竹想要辯解，她太委屈了，怎麽無緣無故就會被人栽贓陷害。
“我相信你，你不要擔心，我是不會讓她們欺負你的。”
“小姐……我一定不會承認……”青竹眼裏露出倔強：“就算是死我也不會拖累你。”
顧惜愣了下，隨後笑道：“說什麽傻話。”她拍拍青竹的肩膀，然後跟丫鬟一起去了正廳。
正廳裏已經站著許氏，老侯爺，顧惜低頭看了看裙幅，然後若無其事的撩起裙擺上了台階。
許氏搖著扇子走在前頭，看著自己的丫鬟伸手：“怎麽現在才過來啊!什麽人物，還要人三催四請的，莫不是心裏有鬼故意在路上拖遝，來糊弄人吧！”
老侯爺陰著臉色，看著顧惜冷哼了一聲，然後朝旁邊走開了，似乎在想事情。
顧惜看許氏明顯在奚落自己，回道：“凡事給人頂罪總要人證物證，要是空口無憑指人就說有罪，那豈不是把自己高看成了神仙？連天子判罪都要經過刑部大理石督察院的管事的認同，難道夫人把自己淩駕在天子之上了？”
許氏臉色一白，露出了一絲慌亂，顧惜果然厲害，居然把話扯到了天子頭上。
“你胡說八道什麽，我可不敢跟天子比較，他是高高在上，我一個婦道人家怎麽敢去議論天子是非，倒是你這個不知分寸的丫頭敢信口開河，小心讓人聽了去，闖大禍！”許氏故意露出憂愁之色，對老侯爺說道：“家裏有這樣一個禍星以後可怎麽辦啊！”
老侯爺哼了一聲，對顧惜說道：“你不要亂扯話題，一事對一事。”
顧惜對上老侯爺，微微一請身然後不多說什麽了，她目光一撇發現坐在大廳裏的還有顧長青跟顧世子。
“我也不是信口雌黃，想要誣陷你，倒是你是身邊的那個女侍衛自己承認了。”許氏走了幾步，靠近了顧惜眼裏帶著得色：“她可是有理有據的指認是青竹下毒害人，誒！自己人起了內訌，還真是讓人看笑話。”
顧惜知道剛才孤月詆毀青竹的事已經鬧將了出去，許氏多半是聽了風聲才緊著過來治青竹的罪。
“夫人所說的，也隻是你的片麵之詞，你有證據麽？”顧惜鎮定道：“你也隻是聽到了風聲罷了，可是真正聽到孤月指認是青竹下毒的話麽？你用自己的心思去揣度別人，可真是沒有一絲寬容大方。”
許氏被她給損了幾句，心裏惱火，可這回好像有什麽把握，倒是不慌張，勢在必得道：“你想要證據是吧!別以為靠著自己的幾分小聰明就可以把事情瞞過去，紙包不住火，我就讓你看看證據。小丫頭，還真以為自己可以欺瞞大家的眼睛，為所欲為了。”
她拍拍手，中毒死亡人的屍體被抬了上來，是一個小廝。
顧惜看著那小廝可怕的死相，心中有些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