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上岸
他意思是在被那股怪力吸進底層水下後就與古羲和何知許他們給失散了,那.……“你看到他們有被吸進水中嗎?”
“不是我說,大哥與小哥還真是有本事的人,那股力把我這麽大的塊頭都給吸上去了,他倆卻紋絲不動地一個站那一個坐那。”
我心中一沉:“你是說他們沒有出來?”
老孫聳聳肩,“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應該不大可能不出來吧,那下麵也沒啥寶貝了,而且你不是都先上來了嘛,他倆在底下還要做什麽啊。”
理是這樣,可我心裏沒有底,古羲的腦思維層與別人不一樣,何知許也是屬於他那一國的。尤其是我仔細回想最後離開時的細節,竟有種被他誆騙的感覺。
不對,還有秦輔呢?
“你在水下可有遇見一個穿著潛水衣背著氧氣筒的人?”
老孫還是搖頭,“水底下黑乎乎的,我這眼睛一點都看不清了。而且幾乎我就是被那股吸力一路送上來的,哪有時間去亂瞟。哦對了,我頭上被人敲了一記,會不會就你說的那個潛水衣?”我沉沉盯著他的眼睛,在確定他沒有撒謊後心很慌。
如果說古羲和何知許兩人還有所圖有意支開我先上來或許還有可能,可是秦輔這趟下去也沒了蹤跡不像那麽回事呀。他們不可能把秦輔也給坑了,還是說之前古羲就告訴過秦輔下去的方法,所以秦輔不過在我麵前演戲實則是下去與他們會合了?那老孫又是怎麽回事?
想得頭都要炸了,各種謎團也將我弄得心煩意亂。
目光凝著那幽靜的水麵,如果想要揭開這些謎團恐怕真要再下水,剛才就不該讓秦輔下去,如若是我下的話或許能發現一些端倪。隻怕現在時機過了,再下去也是枉然。
“老常,你不會是想要再下去吧?”老孫看我臉上陰晴不定,一猜一個準。
我沒有作聲,依舊死死盯著水麵某處。
他又道:“老常你可別有這想法啊,不是我要潑你涼水,現在下去我都懷疑你還能找到那個口子不。你想那股吸力都能把我這個大活人像塊磚頭一樣就這麽給吸上來了,底下肯定有什麽特殊的東西。”他的目光在我臉上溜了一圈後又道:“還有啊,你如果下去了這汽艇可就歸我了哦,我已經快一年多不見天日了,肯定立刻開著船回岸上了哦。”
聽到這我抬起了頭,對他咧了咧嘴道:“謝謝你的提醒,在下去之前我會記得先把你給打昏了。”老孫的表情瞬間凝固,轉而懊惱之極。
我也懶得理他,可下水的念頭倒真被他給勸退了。
首先假如發生意外,既然連老孫這種都能上得來,以古羲那本事不可能會有事;其次假如當時他們兩人當真都沒有動靜而是留在了那下麵,也就暫時出不了這俱樂部而已,可另尋其它辦法;第三點誠如老孫所言,假如我一衝動也下水去尋,很大可能是非但沒有找到人還把自己也搭進去了。
目前比較令人擔憂的是秦輔,判斷他與古羲會合的幾率並不大,反而覺得很可能他在潛入水中後也遇到了老孫說得那股吸力,那就處境堪憂了。
深思了這麽一陣,心緒比剛剛要穩定了不少。覺著老孫怎麽突然這麽安靜,扭頭尋了尋,正好看到他鬼鬼祟祟地已經挨到了我旁邊,正在伸長著胳膊搬動方向盤。
被我這麽一看他的動作就僵在那了,也就是他還能厚著臉皮地道:“那什麽我看著你這航線不對,要撞到山壁上去了,你又在思考大事不能打擾,於是就想幫忙撥動下方向盤引回正途。”我也不拆穿他,從那筆直的航線看也知道是想離開這,隻淡了聲道:“在附近找找,或許能找到他們。”
老孫立即表態:“這個可以有,我舉雙手同意。”
於是我開著汽艇在這片水域來回地搜找,一遍一遍擴大範圍,卻始終無蹤。天卻是漸漸亮了起來,老孫在旁打了不知道多少個噴嚏後忍不住勸:“老常,咱能不能走了?你看這水上的寒氣可不低啊,咱們身上衣服都濕的,指不準就凍出病來。”
我直視前方不予理會,又把船頭轉回了過去。老孫還在說:“咱們在這片水上已經兜了將近四十圈了,要浮出來早就浮了。”
腳下一踩到底,不是刹車而是油門,汽艇如箭一般飛掠而出。坐在船沿的老孫沒有防備,一個後仰就噗通一聲滾進了水中,這時我的汽艇已經開出去上百米……
等到又環過一圈後繞回到老孫落水處,隻見他在水中狗爬式地浮浮沉沉,看到我把船停下來狼狽地爬了上來,也不等喘氣就道:“老常俺錯了,你盡管在這繼續找就是找到天黑俺也沒意見了,剛才是我多嘴,你別發火呀。”
他這是吃了回苦頭總算學乖了,但我卻垂了眸輕聲說:“不找了,上岸吧。”
老孫凸瞪著眼在看我,除了驚還有喜。我沒有看他,隻道:“你指路。”
之前老孫確實沒有撒謊,為了上那俱樂部偷東西狠下了一些功夫,他對這片水域可謂熟悉。按著他指路的方向行駛汽艇,不出一小時我們就開到了渡口。
上岸後老孫見我把汽艇就那麽扔在渡口,一臉擔憂地問:“就這麽放著不怕被人給偷了嗎?”我不想理會他可他卻不依不撓地道:“老常,咱還是找下渡口的港務人員把船暫時租放在這吧。”煩躁地皺眉低斥:“要去你自己去!”
老孫聽後還真的屁顛屁顛地跑去找人了,我回頭又一次茫然而看那片廣袤水域,心中巨大的失落感怎麽都壓製不住。
為什麽每一次你要離開都是以這種極端的方式?就不能直接對我說嗎?
斂轉眸時心中又有了恨意,恨那人的寡情薄義。這時渡口邊有艘船上的人的談話吸引了我注意,隻聽其中一人在道:“也不知道那人有氣還沒氣,看著抬上來時都不動了。”
“估計沒氣了吧,不是說那氧氣瓶的紅線已經到底了嘛。現在的年輕人呀什麽不好玩,來玩潛水,不知道咱這江是連通大海的嗎,水深處都有幾十米呢。”
我聽著不對,上前一步詢問:“你們在說誰潛水來著?出了什麽事了?”
那人抬頭把我看了看,“喲,這姑娘不會是落水了吧?”他是看我從頭到腳都半濕著,我也顧不上回答他緊追著問:“你們剛才在說一個人潛水嗎?那人長什麽樣,身形多長?”
聽完旁人的形容,我扭轉身拔腿就跑,但跑出十幾米又再回奔,“他被送哪去了?”
有人被我這樣子嚇著了,指了指馬路說:“被120接走了,應該送市人民醫院去了吧。”
我顧不上道謝又再狂奔,所有的形容都在指向秦輔,沒法知道他是在那片水域下的水為何會飄到了這岸邊來,可是從旁人口中得到的訊息是他的氧氣筒內氧氣見了底,他被救上來時已經不動了。
狂奔中我撞上了誰也沒看清,正要再跑,可是卻被一把拉住。定睛時發現是老孫,他正領著一個渡口工作人員要去渡口處理租放事宜,看到我瘋了一樣飛奔後就不由自主地拉住我來詢問發生了什麽事。我給他的回答是一拳打中他的鼻子,讓他瞬間流了鼻血,並且對他狠狠嗬斥:“給我滾開!”
掙脫了人用最快的速度衝到馬路邊上拉開一輛停在那候客的出租車門,剛關上門要報出地址就見前車門被打開,老孫也坐進了副駕駛座,不過他還捂著自己的鼻子瞪著我。
司機看看我又看看老孫,問了句:“你們認識?”
我不想再浪費時間大聲報出地名:“師傅,市人民醫院。”而老孫在愣了下後對著司機點了點頭,嘰裏咕嚕說什麽也聽不清楚。
渡口離市區不僅,就算我幾番催促車子也還是行駛了將近一小時才在醫院門前停下。
我拉開車門就衝下了車,身後司機在喊錢還沒付也不管了,而且老實說我身上真的一分錢也沒。當時是背了小包跟著古羲一塊去的長生俱樂部,哪裏會想有後來的事發生,小包也落在了林東那間室內。
衝進了醫院後第一時間跑到前台詢問一個多小時前可有人溺水被送來急救,並說明是120的救護車送過來的。前台很快就幫我查到了,告知了我樓層在十樓。
去按電梯時我的手都有些顫抖,當初秦輔要下水雖然不是我主動要求的,但他是在聽完我所述情形才有了判斷與決定。依照當時的情況,即使他潛入水下沒有找到那個入口也能很快安全回上來,可是偏偏就在那時水底下發生了異變,已經不用懷疑了,定然是那股讓老孫浮出水麵的吸力把秦輔給害了。
腦中浮現秦輔那噙著一抹壞笑的表情,假如他有個什麽不好.……我的鼻子立即就發酸了。等待電梯下來的時間煎熬的讓人抓狂,那數字幾乎在每一層都會停留很長一段時間,等見那還是在7層上一閃一閃時,我再也等不下去推開旁邊的安全通道從樓梯向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