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回不了頭
這時也無需猶疑了,古羲朝我使了個眼色,我就立即對類猿人下令:“你在前麵帶路,我們在後麵跟著你。”它聽後二話沒說就轉身就跑,古羲一拽我手卻正握在繞著紅繩和玉鑰匙上,他低斂了一眼叮囑:“收好了,就算出去後也別外露。”
我心中一頓,他的意思是……不還給岑璽了?
此時也無暇多想其它,眼前形勢嚴峻,立即斂了心神緊追著類猿人而跑。當察覺到氣流變化時我不由驚異,居然剛才沒看出來此處有幻層分界?
前方類猿人正在等我們,在看到我們也進來後又朝前方指了指,嘴裏發出沉音。隨後就又快速朝前飛奔,它的速度其實非常快,但好像是怕把我們給落下有意放慢了。這次我有特別留意,看到它身形略頓了頓,下一秒邁出腳時身影就消失了,是又到幻層點了。
可無論我怎麽仔細看,都沒有找到上下層次的界線,隻能感覺到氣流浮動的厲害。
被古羲拽過去後我回頭,仍然看不見層次界定,就是說現在這洞穴裏的格局已經發生了變化,層與層之間再無選擇?
存著疑問前後穿過五層幻層後,發現沙沙聲不見了。我剛要鬆一口氣,突見跑在前方的類猿人返身回跑過來,而那在長毛之後的眼露著驚恐,他雙手張開打著不知名的手勢。可由於洞穴從寬變成了狹窄隻能供一人穿過,所以我從古羲的肩頭看過去沒法看到情形,隻隱隱有不好的預感在滋生。
隻覺古羲將我往後推了一把,聽到他沉喝出聲:“往回走!”
我本能地聽他指令而退,因為剛剛沉靜下來的空間此時又有了騷動聲,而那騷動聲正是從後方傳來的。能聽到耳後就是古羲的氣息在緊隨,這使我稍稍安心一些,但前方又感覺到氣流浮動,我們又來到了分界點。
不免遲疑,回頭就無岸了,我這一跨過去會不會與古羲再次分開?
就這遲疑的瞬間,身後一股力將我重推伴隨著低吼:“走啊!”身體不受我控製地沒入另一邊,也下意識地回頭去看古羲,卻在那轉身回眸的一霎我驚駭的瞪大了眼。
有一種無奈甚至絕望,叫.……回不了頭!
我站在幽黑的狹窄通道裏,手上還握著手電筒,但光束卻無精打采地垂在地麵上,從而使得我依然置身昏暗。腦中還停留在剛剛回眸一瞬的畫麵,思維也頓停在那處,目光卻死死盯著眼前漆黑看不見的幻層界麵。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古羲沒有過來!
那個畫麵是讓我感到顫栗的,無數不知名的蟲子悄無聲息地飛速蔓延,將類猿人包裹,也正在爬上古羲的肩背。我回頭的一瞬,他已經一半身體都被那黑蟲給占領了,若非他推那一下,必然在下一秒蟲子將抵達我。
可是即便我安然站在這裏,心裏卻很不好過,在鈍鈍地痛著。期待下一秒就能看到他出現,甚至希翼地想剛剛所見不過是我之前殘留下來的幻覺,而這時他還沒過來隻不過是因為“回頭無岸”那個梗,但在片刻之後他定然會循著我的氣息找過來。
從不覺得等待有那麽煎熬,所等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猶如鐵爪撓心般疼,我等不下去了。咬牙轉過身,回走肯定是到不了剛才那一層,必須得順著一個方向繼續,就不信找不到。
當我邁開步伐走出幾米遠時,忽聽身後有了喘息聲,驚愕回頭,當看清依稀的光影下熟悉的身影沉立於那處,幾乎眼淚奪眶而出。
一個箭步衝上前迫不及待地抱住了他,臉埋在他的胸口將那殘餘的淚逼回眼眶。
我真的再不能像以前一樣泰然了,這顆為他跳動的心越來越強烈,會讓我控製不住情緒,也克製不了像剛才那種麵臨生死的絕望恐懼。
我抬眸,他垂眸,幽暗的眼神看過來的霎時,我踮起了腳尖吻上了他的唇。
相信他能感覺到這一刻的我是全身都在顫抖著的,剛剛害怕失去的恐懼幾乎將我淹沒,若不是強忍著這股勁在發誓一定要找到他,恐怕我會舉步維艱。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都靜止了下來,我迫切需要尋找他熟悉的氣息來填補這恐懼之後的空虛。輾轉吮吸的唇始終進不去他嘴裏,我有些著急,可就在下一瞬,我被他給回抱住,並且以從未有過的凶狠將我緊緊按在身前,使我能感受到他身體每一寸的變化。唇上更是如激流湧來,瞬間就將我氣息吞沒,他的唇舌攻城掠地的進占、挑勾,不留半寸餘地。
我想起以前很多次他的吻,都不如這刻吻得這麽瘋狂。主要是我不想被動,我想讓剛才那情緒被他知道,通過兩人糾葛的唇舌,讓他知道不要再這般嚇我了。
可與他的抗衡,無論是在心機城府上,還是這般情愛糾葛裏,我都顯得太過渺小,所有的妄動都被他武力鎮壓,將我從身到心完全占據在懷中並肆意攫取。
是感覺到他身體的火熱甚至可以說是炙燙,才將理智給拉回來的,而這時他的手早就不動聲色地從我衣服底下鑽了進來,正撫在我的背上。
我在快速順著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因為古羲身上的熱度有些反常,不像是因情而起。我開始試圖掙脫開他,但無論我怎麽用力都隻致使他將我抱得更緊,他應該也察覺到了我的掙紮,所以侵襲在我唇間的舌頓停下來,稍稍退開些距離,語聲抵著耳膜傳來:“火是你挑起的,想退縮了嗎?豈由得了你。”話落他的唇又再落下,甚至那伸在衣內的手也開始下移。
掌貼於臀,重重將我往他身下一按,極明顯的堅硬讓我渾身一顫。
不對,古羲他不對勁。不管是他的行為還是語聲,乃至整個氣息,都透露著不尋常。從認識他至今他一直都是個克製的人,無論何時何地!哪怕對我有欲念,但也不會真就放任了理智隨性而為。剛剛他抵在耳旁的語音裏多了一絲邪氣,甚至我感受到的這刻強烈的侵略氣息裏含著殘意,這種情緒是他從來不會對我有的。
一時的衝動加激動,點燃了火種。但當這刻理智回歸時不說後悔也知場合與時機不對,這理古羲焉能不知?可他的行為卻是在將這火勢蔓延下去。
另外,我雙手環抱著的他的肩背上一片光裸,到這時才發現他的上衣不見了,此刻是光著上身的。腦中呈現最後見他的那一幕,手指在他背上輕移,發現光滑一片好像並沒有受傷,當撫摸到他脖頸之處時,唇間一聲低笑傳來,他退開了去,不無嘲諷地道:“剛剛還想逃,現在又迫不及待投懷送抱了嗎?”
聞言我欲分辨,可抬頭時不由愣住,他的眼睛……
為什麽是紅的?眨了眨眼,不是我眼花,卻也有偏差,他的眼睛乍一看以為是血紅,可仔細看卻是火紅,像有兩團火在那瞳仁裏燃燒一般。
這雙異於常人的眸,以及他現在看我的表情,邪佞中帶著殘意。
“你是誰?”我禁不住脫口而問,眼前這個人變得好陌生,雖然有著古羲同樣的麵皮,可是卻完全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他了。
隻見他勾唇而笑:“抱都抱著了,你來問我是誰?是不是真要我在這裏把你要了,才能讓你不失憶呢?”說話間他直接把我給按進了牆裏,一手撐在我的鬢旁,一手環繞過我的腰將我緊緊抵在牆上,身體間的無縫隙在宣告著可能一觸即發的情潮。
我不敢動分毫,甚至手搭在他肩膀上也不敢有所移動,這時候的他太危險了。
由於手電筒還被握在我的右手裏,所以光線打在他背後使得他的臉沉埋在幽暗中,凸顯的那眼中的兩團火焰詭異而邪魅。
聽到自己沉冷著聲在問:“剛才那蔓延席卷過來的是什麽?你.……”看了眼他光裸的肩膀,“沒有事吧?”聽到他又低笑出聲了,沉沉的嗓音如若不是眼前這情形我會覺得好聽,隻聽他道:“你不是已經摸過了,我有沒有事還不知道?或者,要我證明?”
他將我往牆內頂了頂,氣息滿是瘋狂的曖昧。
我不知道要如何界定眼前的他,說他不正常可他問答間條理都很清晰,沒有半分錯亂的跡象;可說他正常,又總覺得哪裏不對。還有他為什麽雙眼變得火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