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聽天由命
岑璽在他另一邊比肩了道:“我聽說八卦起源於三皇五帝之首的伏羲,伏羲氏在天水卦台山始畫八卦,一畫開天。八卦互相搭配又可成六十四卦,其中還有先天後天我也不懂,就是看這地麵上有一八卦,而這周圍一共是六十四個洞穴,會不會就代表著六十四卦呢?”
古羲勾唇半諷了道:“你岑家倒是不光對古董有興趣,還對這道家八卦也感興趣?”
岑璽抿了下唇,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又何需用這話來酸我,要是我岑家對這些奇門學術有研究,今天也不至於落到這種被動局麵,剛才也或可助你一臂之力了。”
古羲眸光一閃寡淡而道:“那我告訴你剛才所言並不正確,在伏羲的時候並沒有64卦,隻有八卦,叫先天八卦;等到周文王時期將八卦變成了64卦,並且方位也有了改變,此稱為後天八卦,後世的風水與六爻都用的是這後天八卦。當奇門遁甲與這卦象結合起來,衍生出來的變化就不是眼前的六十四種了。”
“那是多少種?”
古羲笑了笑,說:“就看這洞主布的局有多大了,不妨你讓一個人隨便走一個洞試試。”
岑璽聞言遲疑了下,回過頭對阿德道:“你進去看看。”
阿德對她似乎很順服,立即就走向一個洞穴口,在他要鑽入時岑璽叮囑:“假如遇見岔道記住方位了就回頭,別擅自作主胡亂走。”
阿德點點頭後就走了進去,起初還能聽到腳步聲,後麵應該進得深了空間就沉寂了下來。五分鍾後仍不見阿德出來,岑璽微微蹙起了眉;十分鍾後,她變得焦躁起來,小悠比起她要浮躁許多,忍不住問了出來:“阿璽,阿德怎麽還沒出來?”
這問題岑璽又如何回答地上來,然而就在這時,突見阿德的身影出現在了第三層某一個洞口。別說是我們,就連站在洞口的阿德也是一臉驚愕,他甚至還回頭看了看身後。
在他翻跳下來後,小悠最先上前詢問:“你怎麽從上麵出來了?”不過很快就被他手臂上的一條血痕給吸引注意力,“你受傷了?”
岑璽聞言也走了上去,追問道:“到底怎麽回事?不是讓你看到有岔道口就回頭嗎?”
卻聽阿德說:“我從進去到出來就沒轉過彎,也沒遇見任何岔道口,一直是走一條直線的道往前的。途中不小心踩中了地上的機關,從牆內有石片射出,一時不妨被割傷了手臂。”
“石片?”
在岑璽的質疑聲中,阿德從褲兜裏摸出一樣東西來,我也不免投去目光。發現在他掌心是一個很尖很薄的白色石片,像是水晶石。晶石本身與別的石頭不同,它不但較脆且有多麵,幾乎不用特意打磨就可以成為一把鋒利的刀。
事情變得有些詭異,阿德在進了洞穴後觸碰到了機關而受傷,然後他又沒有遇到過任何岔道是一直向前走的,而他在十分鍾後出來卻換了一個洞口。也就是說,他剛才進去的那個洞是與上麵出來的洞穴是通的。那麽,這裏的諸多洞口會否都像這般,然後看似普通的一個個洞穴,實則就像是一個迷陣。
這個道理不止我能想到,在場的幾人都能。六十四個洞口假如隻有一個是正確的,那麽其餘六十三個就都是陷阱,現在光隻一個陷阱阿德就受傷了。他的身手我是沒見過,但從岑璽對他的重視程度來看應當不錯。如此一來,假若要去一個個試驗,那我們這裏的人都得折在那洞裏才是,更何況不是每個人都有那應變防備能力的。
無疑洞主將奇門遁甲陣布置發揮到極致了,從最初的山上石柱陣到圓台的陣法,再到青銅門外的迷魂陣,層層深入。而眼前這六十四洞則是將陣法擴展於空間,且無法用眼來觀察辨別了,洞主人出的這道難題當真是難如上青天。
小悠猶不死心的建議:“要不要再試一下?”
秦舟直接笑了,“你進去試?”一句話就把她給堵了口,看看阿德那臂上極長的血痕,她咬了咬牙說:“大不了……大不了我們回去。”
這回秦舟直接是冷笑了:“這麽多雙耳朵都聽著呢,就你剛才耳聾了嗎?連主人都說了回頭無岸,你覺得還有回去的路?或者,要不你來給我們開道,先把那些飛蛾都殺了吧。”
小悠麵色青紅交加,再無話可反駁。
回頭無岸,就像是古時的破釜沉舟,沒有退路隻能進。眼前我們就隻能從這六十四個洞穴中選一個,沒有人再開口,都在靜靜等待。
自然等的是這裏唯一懂奇門遁甲的,也是最厲害的古羲作出決定了。
可他卻忽然拿出一枚硬幣笑著說:“聽天由命吧,這枚硬幣拋到哪就走哪。”說完就見他背轉過身,沒有半點猶豫地把硬幣給拋向了空中。
他這決定也實在是太草率了吧,可心雖如此想,眼睛卻控製不住隨著那枚硬幣而環轉。隻見它呈拋物線弧度朝著第三層洞穴的平台處在滾落,眼看著將要落進某個洞穴,可剛好撞在了洞口的石壁上,頓時它往外撞滾而出,竟然落下了三層到第二層上,緊隨著又滾了一段路,歪歪扭扭地在某個洞口停下了。
假如說最初我還以為古羲是有意那麽說的,那這時我是真不確定了。硬幣落在三層又遭遇撞擊而滾至二層,這裏麵出現了不可抗的因素,還會是他原本想選的嗎?
但見他回轉過身,目光清撩而過很快就落定在二層硬幣位置,笑道:“看來老天已經給指了方向。”他走了兩步發現沒有人動,也不去看別人,隻回過頭來問我:“相信我嗎?”
這種時候當著如許多人的麵,我哪怕心裏猶疑也不可能駁他麵子提出異議,點了點頭,立即被他一拽住手,“那就跟著。”
我被動地被他牽著朝洞穴處走,忍住回頭去看眾人臉色的念頭,腰上一緊人被他給提抱了起來往二層平台上送。在我爬上後還是朝著那邊飄看了一眼,見秦舟就跟在我們後麵,而其餘人都還留在原地。
秦舟走近後一邊翻爬而上一邊壓低聲問:“阿羲,就真的進去啊?”
古羲飄了他一眼,不鹹不淡地道:“難不成你還想留在這裏過夜?”秦舟頓時嬉皮笑臉了道:“我們進來的時候就是晚上了,早都已經是過夜了,這會兒外麵估計都天亮了。”
還別說,我們進來確實挺久了。
“別廢話,走吧。”古羲眉宇一皺下令。
卻在這時岑璽突然道:“阿羲,等一下。”她不容分說快步走過來,目光灼灼定在他臉上,“我相信你。”在她話後,其餘人也都走了上來,但是我的目光越過了他們。
拉了拉古羲的衣角道:“帶上他吧。”
我指的是被人遺忘了的莊主,他仍然站在原處神色絕望,一點都沒有要跟上來的意思。
古羲沒有回應卻是低頭掃了一眼,岑璽頓有所悟,指派阿德去將莊主帶上。看這一幕我隻有無語興歎,他倒是將人利用得厚顏而徹底。
但阿德去帶莊主走時卻遭遇了抵抗,隻聽莊主喊道:“我不走,我還要在這裏找起死回生藥,要走你們自己走!”
幾番被掙脫後阿德手起掌落,直接把人給劈昏了,隨後將人扛著過來,我看他對那手臂上的一點都不以為然。對莊主的行徑隻有歎息,這世上怎麽可能有起死回生藥?其實以正常人的思維來講都明白這道理,隻是莊主執念太深,不願去相信這事實,寧可抱著最後一根稻草等待幾十年。即便這刻希望破滅感到絕望,他仍然不願意麵對現實。
一行人以古羲為首前後走進洞穴,由於莊主和阿德他們並非如我們一般是從山上匆忙落下來的,他們是從另外的通道入內,所以勢必有所準備。
手電筒一定是配備工具之一,在進入洞內後就上繳了出來由古羲拿在手上探路。我倒是好奇既然有手電筒,剛剛那陷入昏黑不見的幾分鍾裏岑璽倒也沉得住氣,沒有讓阿德點亮燈。
洞內狹窄,隻能容兩人並肩,我就在古羲的身側,第一時間可看到前方情形。走了一路確實始終都沒有見岔路,感覺都像是在走直線,不過到目前為止還沒遇上機關。
眼見前方有出口我不由心中忐忑,會不會也如剛才阿德那般又回到原來的點啊?可當我們踏出洞口時卻發現非想之情形,也非不想之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