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七十七 我………改怎麽做?
陣靈居然坐著和任重開始閑扯起來,從天南地北,聊到春夏秋冬,還聊起了當代社會,當從任重口中得知戰國七雄,最終秦始皇統一了天下後,陣靈忽然變的有些沉默了,感歎的一句。
“沒想到…究竟是讓他得了天下。”
此刻的任重,也早已經明白,這陣靈,絕對不是什麽忽然誕生的靈智,它之前,肯定是一個人,而且是古人,極度有可能是戰國時期的古人。
一想到將一個活人作為陣靈,任重就有些不寒而栗,同時對於這陣靈,沒來由的產生了一種同情。
想到這時,任重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一待就是千年?是被人強迫?”
那陣靈望著任重,輕輕的搖了搖頭。
“如果是強迫,是成不了陣靈的。”
“你是自願成為陣靈的?”
任重有些驚訝,這個情況他還未曾預料到。
“是的,我自願的…”
“為什麽呢?”
任重極度不解,忍受千年的孤獨待在這麽一個地方,究竟是圖什麽,陣靈是不能離開陣法的,所以這千年,這陣靈那也去不了,隻能待在這。
原本坐在地上的陣靈忽然站了起來,語氣變的很是深邃。
“你難道不懂?這就是理念之爭。
儒家尚古,法家推新。
儒家入世,道家出世。
儒家崇文,兵家尚武。
儒家尚人,陰陽家尚鬼神。
為何都與儒家爭,那是因為儒家強,強在哪裏?強在那個人,隻要他在世,就沒有哪家的學說能爭的贏儒家!
所以有這個機會,換吾之軀體,封印無上儒聖,吾願之!
所以小輩,你如果想救儒聖,我勸你死了這條心吧。”
任重此刻內心的震動,簡直無以複加,這陣靈說出的話。
儒家,法家,道家,陰陽家,這難道不是百家爭鳴麽。
封印著的儒聖………孔門………任重腦海中浮現出的身影,讓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有些結巴的問道。
“你,你是說…………你這,這大陣裏,封印的是儒家聖人,是孔聖人?!”
“恩?沒錯!”
陣靈很是奇怪的看著任重,有些懷疑的說道:“難道你來這裏,不是為了破除封印,解救他?你為何要裝出那第一次聽說的樣子,是為了麻痹我?”
任重張大了嘴,啞口無言,他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難道和陣靈說,他真的是第一次聽到孔聖人?
不對,哪有人是第一次聽到孔聖的傳說,哪怕不是在國內,孔學院也早已經開遍全球,孔聖的名聲,應該是路人皆知。
孔門……孔聖人……
任重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覺得自己有些愚笨不堪,早就應該想到的,這一切之間的關聯。
隨後任重立刻停止了自責,他猛然醒悟過來,原來這次自己的真正目的,是為了解救孔聖人?這麽說來,這千年前的孔聖人他居然還活著?
天呐……………………我需要冷靜冷靜。
任重覺得自己有些消化不了這個駭人聽聞的消息。
任重的表情被陣靈盡數觀察,內心中不禁有些猶豫。
“你真的是不知道孔聖在這?”
任重誠懇的搖了搖頭。
陣靈半信半疑的繼續問道。
“你如果不知道孔聖在這,那你又為何會出現在這?”
這個問題,任重考慮了半晌後,才回答。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他沒說謊,確實是因為別人的托付,他才到這裏來的,至於忠麽………………當然是忠於老板孔麒麟了,雖然自始至終,孔麒麟都沒有對他交代過什麽。
陣靈的語氣變的複雜了起來。
“你說的都是真話,在這裏我能感覺的出來。
既然你和孔聖無關,那麽我們也不屬於對立的立場,不過很可惜的是,不管你因為什麽到這裏來,你可能再也出不去了,直到衰老死去。”
任重看著他,沉默了片刻,驀然開口。
“有一點我還沒和你說,雖然我不知道這裏封印的是孔聖人,但是我來到這,就是為了解救他而來。”
“解救?笑話!
憑什麽,憑你的凡胎?
還是憑你手心的符咒?
我可以告訴你,隻要有我存在的一天,就沒人可以將孔聖救出去,哪怕是當初設置封印的人也做不到,孔聖絕不能存在於這世上,儒家也如是!”
“我勸你不要動任何的心思,你別看這周圍沒有任何危險的樣子,可一旦你用了符咒,或者試圖用蠻力破開草廬,等待你的隻有萬劫不複,這是能困住聖人的封印,絕對不是你這等毫無修為的小子能觸碰的!”
陣靈高聲嚴厲的警告,卻讓任重有一種故意而為之的感覺,似乎陣靈不希望看到任重死亡的那一幕。
不過陣靈的話,確實讓任重沉默了,他盤腿坐在石頭上,看了看自己掌心的符咒,有些迷茫。
確實如同陣靈所說的,他憑什麽能救出被封印了千年之久的孔聖?憑借自己這一手符咒?還是憑借自己那半吊子水平都沒有的陣法?亦或者是憑借自己身體內那位的力量?
當任重詢問自己體內的意識,自己該怎麽辦時,身體裏那位是這樣回答的。
“就算我出來,我也破不開封印,哪怕是他來,也同樣做不到,這裏的封印,無解,能化解任何的攻擊,並且百倍反還。
但是曾經有一位預測過,後世會有人能破解這個封印,迎回孔聖,而我一直相信,那個人,就是你,所以依存在你體內。”
“我?”
聽完回答後,任重更茫然無措,他根本不知道,身體裏這位為什麽會這麽說,明明自己什麽也不是,而其他人,包括老黑和小白,一個個都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存在,到頭來為什麽站在封印前的是他任重,而不是他們幾個呢。
是逃避?還是不敢嚐試?
任重相信肯定不是這個原因。
所以一切的問題,又回到了本來的麵目上。
任重望著那草廬,又看著那陣靈。
“我………該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