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一十七 從一到九
孔家小院中,任重離開之後,孔麒麟站在原地,沒有任何的舉動,仿佛一座雕像一般。
小白在池中有些遊來遊去,顯的有些不安,不時的抬頭看向孔麒麟,似乎有一肚子話想說,但是又不敢打擾到孔麒麟此刻的狀態。
孔麒麟閉目冥思了許久,小白也不知道這是在幹嘛,更不敢出聲詢問。
忽然,孔麒麟睜開了雙眼,然後朝著側院走去。
眼睜睜的看著孔麒麟要進側院裏去了,小白終於還是忍不住出聲道:“老板!”
聽見聲音,孔麒麟腳步一頓,轉過頭來。
“怎麽?”
“我們就這樣放著任重不管,是不是不太好,畢竟他沒有修為,符咒一道,他涉獵也未深,外麵可是有好幾個人等著他呢。”
小白猶豫過後,還是將心中的擔憂說了出來。
聽到小白的擔憂,孔麒麟原本平淡的眸子有了不一樣的光彩,視線看向大門之外,孔麒麟仿佛能透過院牆,看到那略微有些不安的聲音,嘴角微微上揚,輕笑著說道。
“你也許太小看他了。”
“啊?”
小白不懂,孔麒麟也沒有過多的解釋。
“既然那麽多人想要探我們孔家的虛實,那就讓他們來探。正好借這個機會,也可以好好看看,如今的修界,究竟有多少宗門教派,在給那東西當狗!
至於任重,你就不用管了,那小子雖然經常做死,可是你沒發現麽,他的運氣,一向好的很不是麽。”
孔麒麟說完,腳向前一步,就走進了門中。
院子裏隻剩下小白和老黑兩個。
看著小白擔憂,老黑臉上興趣盎然。
“看不出來啊,沒想到你這麽關心那小子。”
小白搖了搖頭,歎息著說道:“兩百年了,孔家都沒有新人,忽然一進,就是兩個。
如果門徒是單冰兒那小妮子,我就不擔心了,但老板偏偏把門徒的身份給了任重,你也知道,孔家的門徒………………走的是什麽路子。
曾經天才如七代,八代,終究還不是走到了頭。任重這小屁孩,才多大,又沒修為,又無根基,單單憑符咒,就怕他拿不住這個身份,還要葬送性命啊。”
小白滿臉的惆悵,老黑聽了他的話後,卻嗬嗬的笑了出來。
小白頓時有些無語。
“就算你和任重不對付,也沒必要這種時候表露出來吧。”
“你錯了,我這笑聲不是在笑他,而是在笑你。”
“笑我?我有什麽好笑的。”
小白有些不明所以,一臉蒙的看著老黑。
老黑眯著眼睛,又擺出了平常曬太陽時悠閑的姿態,從龜殼裏掏出一盞茶壺,呷一口,嘴裏發出暢爽的聲音。
小白撇過頭去,強迫自己不去看老黑這做作的姿態,也不知道和誰學的,真的辣眼睛。
老黑完全不被小白的表情影響,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將茶喝完後,他才悠閑的說道。
“我且問你,當初老板招工,招了任重,你看的懂麽?”
小白搖了搖頭,這事,確實看不懂,哪怕是現在,也還有些不理解,畢竟修界那麽大,天資縱橫的小輩那麽多,以孔門的名聲,放出風去,怎麽算也不可能輪得到任重啊。
以至於後來單冰兒的到來,讓小白心中的疑惑才消除了一些,但之後孔麒麟的操作,又讓他瞠目結舌。
what?
任重是孔門門徒,而不是單冰兒?
孔麒麟下決定之前沒有和任何人商量過孔門,是孔麒麟的一言堂,他下的決定,沒有人可以忤逆,隻能接受。
老黑很滿意小白的表情,繼續說道。
“有一點,你想錯了。”
“什麽?”
“你憑什麽認為,任重會走七代和八代的路子?”
小白聽的一愣,腦中卻忽然一閃,好像明白了什麽,但再仔細想想,又有些想不清的樣子:“你是說?”
“七代八代是何等天資,任重哪怕到現在,也從未修煉,體內沒有絲毫靈氣,你拿任重和他們比,這本身就是錯誤的。”
老黑說到這,頓了一頓,又從龜殼裏拿出新的茶壺,放在口中,灌了一口,漱口,吐了出來,潤喉之後,才繼續說道。
“所以任重本身就是和之前的門徒不同的,他走的路,也不需要和他們一樣,你的擔心,多餘了。”
“不一樣的路,可能麽?”
小白有些不敢相信。
老黑笑了一聲,麵色複雜的說道:“有什麽不可能的,路…………不都是人走出來的麽。
老板一直不讓他修煉,隻讓他修煉符咒以及精神力。這麽明顯的事,你都看不出來,這是為什麽?就是為了讓他,走出前人從未走過的道路啊。
我們一生都陪伴著老板,但是我們入孔門的時候,孔門已經落寞了,陪伴過七代,八代,潛意識的認為門徒的路,隻有一條,但是你忘記了,孔家最早的門徒,是誰麽?
一代的路,和七代八代相同麽?”
小白身體一震,喃喃說道:“原來如此!”
“九………乃數之極,極則生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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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重和小和尚在門外,與老黑和小白隻有一牆之隔。
小和尚目光嚴肅的看著唯一進來的道路。
“師兄,外麵有人。”
任重點點頭,內心還是有些驚訝的,萬萬沒想到,這些人竟然會如此的迫不及待,孔家的大門都敢堵,要知道孔麒麟可是在院子裏的,任重不相信孔麒麟會感應不到外麵有其他的人存在,這要是一個鬧不好,孔麒麟發飆,這些人可都要慘咯。
任重在原地等了一會後,依舊還是沒有動靜,不禁有些失望,沒有等到孔麒麟出現,而那些藏著的人,也沒有逾過雷池,再向前一步。
“外麵有幾個人?”
“三個,有一個…………很強。”
小和尚有些凝重的說道。
能讓小和尚說出這話的,那麽基本上那人也是和他一個級數的了。
至於其他兩個,任重不由自主的摸了摸手上的手鏈,心中想到:“我究竟算能打?還是不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