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隻要孩子
蘇筱雅直視,“您上次說過的。我除了這個孩子以外,我可以什麽都不要。請你別拆散我們母子。您也是當過母親的人,骨肉分離的痛您比我更能明白。”
“我從不覺得錢有多重要,固然和天昊在一起的時候我多數用的他的錢,可那些錢對於你們而言僅僅九牛一毛,如果您非要計較的話,我也可以還給您。”
此刻,她不知用何種詞語來形容她的心情。
難過也有,憂傷也有,害怕,擔憂,不舍……通通湧上心頭。
楚慶蘭嗤笑,“你以為我會在乎錢嗎?”
蘇筱雅搖頭,“您不在乎錢,而我更不在乎,我所奢求的也僅僅是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如果注定不能在一起的話也沒關係,有他的孩子也足夠了。
蘇筱雅就是那麽個容易滿足的人。
“愛一個人真那麽重要嗎?”楚慶蘭反問,似笑非笑。
蘇筱雅搖頭,“每個人對愛的定義不同,我們都不能說什麽。”
別人她管不了,她隻想做她心目中的人。
“愛情隻是年輕人想掙脫束縛的一種借口,年輕人做事總有一股衝勁兒,不顧後果,做錯了事也不知道反省,等到不再年輕的時候才知錯了,卻也已經額發挽回了,我不想天昊也這樣。”楚慶蘭坐了會兒,站起來看遠方的風景。
“他那麽優秀,未來那樣美,我不能看著他就這麽墮落下去。”
“阿姨您說吧,我不會賴在天昊身邊不走的,我的條件也隻有那個,其他的,隨便你怎麽辦。”
蘇筱雅沒有什麽精力來應付她,開門見山的說道。
既然她如此大方了,她藏著掖著到時顯得小氣了。
轉身對上她眸子,楚慶蘭要求道:“第一離開我兒子,孩子你想帶走便是,第二……”
還好,能帶走孩子就是世界上做好的事情了。蘇筱雅深呼吸,後麵的話她都沒聽進去。
楚慶蘭心如何的硬,蘇筱雅也見識過了。
她無法改變她的決定,又不想讓殷天昊在中間左右為難,最好的辦法就是她離開,徹徹底底逃離他的世界。
眸,深深閉上了,笑容那般淒涼。
抱歉,天昊,我們始終不能走過重重困難。時間會愈合所有的疤痕,願你忘掉一切,經年以後別再想起我。
“好。”在楚慶蘭說完以後,蘇筱雅利落答話,“不過我也有我的要求。”
楚慶蘭想都不想,一口回絕。
“不行,你無非就是在拖延時間,讓天昊來救你。”
蘇筱雅無奈笑了,淒楚無比。“我不得不陪你阿姨您的想象能力,如果我在很要通知他的話,我何必跟您提什麽要求,直接一個電話打過去就成了。”她晃了晃手中的手機,“天昊承諾過我的,不讓我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安心養身體就成了。可我不想看到他夾在中間左右為難的樣子,所以我爽快的答應下來了。”
“倘若天昊知道您一而再再而三的然後我離開,您覺得他還會認您這個母親嗎?”
深吸一口氣,再吐出去,蘇筱雅奉上總結的話,“請珍惜他與您的母子情分,別為趕我走,生生浪費了。”這種局麵,她不想看到。
“我現在月子還沒有完,請您幫我找個安靜的地方,讓我養身子。”
楚慶蘭臉一陣青,一陣白。
她居然被一個黃毛丫頭教訓了,這叫什麽事兒。
她們間最後的話已經說完了,後續要怎麽做,和她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蘇筱雅安心閉眼睡覺。
“蘇筱雅,我好歹也是你的長輩吧,你居然就這樣和長輩說話的?你有沒有把我這個長輩放在眼裏?”楚慶蘭氣呼呼的質問。
一想她居然背個黃毛丫頭教訓了,她就一肚子的怒火。
蘇筱雅睜眼看她,那模樣就像在看個陌生人。
“您何嚐把我當做一個晚輩看待?在您眼中,我不就是個勾引你兒子嗎?”質問,句句犀利,“既然在您眼中我什麽都不是了,我為什麽還要給您麵子?您從阿裏不給我麵子,我給您麵子又能做什麽?”
最後,蘇筱雅總結,“尊重都是相互的,您既然不尊重我,我也沒必要尊重您。”話落,蘇筱雅閉眼睡覺。
她怎麽能這麽跟她對著幹。楚慶蘭過不去這個坎兒,呼吸異常快速。
罷了,幹嘛和她計較?她都已經答應離開了,徹底在她麵前消失,她還有什麽好計較的?
“天昊今晚要來看我,要離開的話就得趁現在。”末了,蘇筱雅補充了句。
先前還溫柔細語的兩個人,轉身就要走上離別的路,不是親身體驗不會明白它的痛苦究竟是何種的大。
若是不離去呢?把所有的問題都交給殷天昊處理,讓他夾在她和楚慶蘭之間,他們又會真的幸福嗎?
幸福,不過簡簡單單一句話,卻有多少人活了一輩子不知幸福二字怎麽寫。
楚慶蘭抬手看了下表,很快就招來三個保鏢,一人抱著她的孩子,兩人抬起她的床,走僻靜小道下了樓。
身在會議室中的殷天昊心已然飛到了她身邊。
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快樂,幸福的不知愁滋味。
想著,想著就思緒飄遠了。
可憐蘇秘書在上麵講死講活,某人根本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冗長的會議開到末尾,蘇秘書詢問殷天昊的意見。
殷天昊根本沒聽,自然是給了個令人抓狂的答案——蘇秘書,你剛剛在說什麽,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好嗎?
她很想直接砸下文件,來一句,“老子不幹了。”
加班比一般人多也就罷了,榨幹她所有的假期也就罷了,沒關係,等個歐諾公司不忙的時候,她可以直接請一個月的假。可是,他就不能認真一點嗎?她都辛辛苦苦講了一個多小時了,他居然來了句他什麽都沒聽,這是幹啥的節奏?要不然早些天打斷她,她再重新說一遍也成了,幹嘛她都講完了才來一句他什麽都沒聽。
“怎麽呢?”殷天昊稍稍靠近一些,“蘇秘書,你的臉怎麽一陣青一陣白的,是你老公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嗎?要不要拖出來打一頓?”
蘇秘書強壓心頭的憤怒,微笑搖頭,“沒事兒,忽然想起我之前被狗咬了,瞬間恨那條狗罷了。”那條狗蘇秘書音咬得很重,因為那條狗就在她麵前,耀武揚威的。
殷天昊了然點頭,手一揮,朝眾人宣布,“會議繼續。”
蘇秘書磨刀霍霍,咬牙切齒,卻隻能硬生生隱忍下,繼續她的工作。
沒法,誰叫在變態手下工作呢?不是他把你搞變態,就是自己逼自己成了變態。
眼神掃視一周,最後落在殷天昊身上,蘇秘書掛上笑容,“應總裁的要求,我重新講解一遍。”
貌似,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二次重來了。倘若,假如,再多來幾次的話,她一定會被總裁大人折騰瘋了的。
然而,世界上往往沒有最坑爹,隻有跟坑爹,蘇秘書剛剛講到一半,某個人就堂而皇之的站起來,合上文件後往外走,連一聲散會都不說,搞得會議室裏的人全體暈乎乎的。
出了門沒上辦公室,殷天昊徑直去地下室開車離開。
此生他最愛的人,新生的孩子,一切的一切都能讓他拋開公司的事情,一心一意待在他們身邊。
然而,當他走到醫院的時候,卻得知人去樓空。
先前還在和他打電話的人突然不在了,消失得無影無蹤,點點蛛絲馬跡找不到。
司馬雨因為有些事情耽擱了,也是這時候才過來。
在觸及到殷天昊一臉愕然後,她就知發生了什麽事情。
“怎麽回事兒?”她上前詢問,盡可能的讓自己保持鎮定。
殷天昊搖頭,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倘若他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也斷然不會待在這裏。
“今天下午都還好好的,僅僅兩小時就變成了如今這樣。”
他茫然,彷徨,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
司馬雨私下巡視一圈,排除劫匪綁架的可能。筱雅還在坐月子,這時候可千萬不能出事情。
失落,難過,緊緊是短時間,很快殷天昊就恢複過來,跑去查監控。
監控上麵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還原了當時的情況。
這下,殷天昊無奈了,深深無力感襲擊了他。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媽媽,他無法割舍的親人,為何要那麽做。雅兒出生在一般家庭錯了嗎?她那樣的善良,那樣的美好,比很多貴族千金都還要強,你為什麽就容不下她。
愛上她的人是他,一心想她留在身邊的是他,她的愛那般隱忍,不求回報,你還要她怎麽辦?
不想心不痛,一想,心就是揪著的痛,仿佛將他五髒六腑都掏空。
監控司馬雨也看了。
和自己的猜測差不多,果然是楚慶蘭在從中作梗。
作為一家之主為兩小的擔憂,做一些決定本無可厚非,司馬雨想不通的隻有一點——為毛她就那般注重門第觀念?
自從筱雅愛上了殷天昊後,不停的在受苦,差點搞得不能生育,幸虧得到老天爺的憐憫,這才懷了個孩子好生生下來,但是,她想不明白的地方就在這裏。
蘇筱雅都做到這份兒上了,她還是要將他們分開,到底安得什麽心!
“媽,走吧,這件事情我自有定奪。”殷天昊閉眼深呼吸。
司馬雨相信殷天昊的辦事能力,並沒有多說,徑直離開。
楚慶蘭辦完一切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晚上8點了。
在外麵跑一天還真不是人做的事情,她發誓,不論什麽原因,她絕對不會在外麵瞎晃悠了。
剛打開門,一股煙氣竄入她鼻子。
眉頭瞬間皺起,看也不看,直接罵道,“是誰膽子這麽大,居然敢在家裏麵抽煙!”
隨即,殷天昊不冷不淡的聲音響起,“媽,你覺得你這麽對雅兒真的公平嗎?她什麽都沒做錯,為什麽要幾次三番的接受懲罰?”
有些事情,他不想評判誰對誰錯更不想計較得失,可這個人是他認定的媳婦兒,他絕對不能讓她受半點委屈,即便這個人是他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