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放我自由

  眸中深情不變,全部落入司馬雨眼中。


  年輕人,總把情愛看得太重了。


  暗自搖頭,曖昧呀抬頭瞪他,“我相信你能做到,但沒必要。”


  適合才是最重要的,相愛又如何,漫長歲月中,愛情都會被磨幹淨的,相濡以沫才是相處的關鍵。


  深有體會的她認為愛情可有可無,找個適合自己的也就成了。


  年輕人啊,總愛意氣用事,及時把他們抓回來才算是為他們好。怨懟又如何,等到將來總能體會到她的良苦用心的。


  這下殷天昊無語了,相信愛還不讓在一起,她是想看到雅兒不幸福嗎?

  “伯母,既然你都相信我了,又為什麽不讓我們在一起,難道在你眼中,幸福不值得一提。”


  冰冷的眸帶來殺氣,司馬雨直視眼前的殷天昊,覺得渾身冰冷。


  不得不承認,他是個非常有才幹的年輕人,配她家筱雅,是高攀了人家,且眼睛裏的光芒也不像是假的。


  但,她還是不會同意的。


  “在一起,不在一起需要那麽多理由嗎?想必筱雅已經告訴你她不愛你的理由了,你何必纏著我不放,我該說的話已經說清楚了,剩下來就不關我的事了。”


  淡淡說完,司馬雨起身離去。


  卻在離去之前被殷天昊叫住了。


  他還是想不通,相愛的人為什麽不能在一起。


  世事無情,牽絆了他們又如何,他有能力給蘇筱雅幸福,並且是今生今世。


  他所說的話自有一天會變成現實的,他堅信。


  “相愛的人如果不能在一起,這對於我們是場巨大的災難,我會痛,雅兒更是會痛。”


  司馬雨深呼吸扭頭來看他,“如筱雅一樣,堅定了信念就不會後退。”


  一切都找最適合自己的,長痛不如短痛。


  頹唐襲擊了他,殷天昊愣在原地悠悠看著司馬雨離去的方向。


  當他以為事情告一段落時,新的事情又出來了。


  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家還沒來及坐下,司馬雨上門來了。


  保鏢把人攔在了門口,司馬雨正在和他們理論。


  揉揉額,他斜靠在門上,悠悠看她,“伯母。”


  司馬雨斜眼看他一眼,冷笑,“把筱雅交給我,我立刻就走。”


  殷天昊禮貌搖頭,“抱歉,我不能把雅兒交給你。”


  就算是她排斥和他在一起,他仍舊固執己見。


  司馬雨冷斥,“你當她是你的附屬品,像寵物那樣,隨便你揉圓搓扁?”


  她的女兒是她放在心頭疼愛的女兒,她怎麽舍得她受苦呢?


  蘇筱雅迷糊中聽到司馬雨的聲音,便從臥室出來了。


  以為幻聽的她在看到司馬雨瞬間,淚落了一地。


  她猛撲上來,死死環住司馬雨。


  連日以來屈辱與難過通通借著這個懷抱輸送。


  司馬雨邊拍著她的頭邊安慰,“好啦,好啦,沒事兒啦。”


  “在這裏上溫情戲是不是找錯舞台了啊。”屬於楚慶蘭特有聲音傳來。


  殷天昊抬眼看時,她已經走到了門口,正環胸看抱在一起的兩人。


  和這種人完全沒共同語言,司馬雨看都不看她,隻是盡力地哄著懷中的女兒。


  “果然是鄉下人,一點禮貌都不懂。”楚慶蘭嘲諷道。


  側身往前邁上兩步,她仰頭看殷天昊,“就這種德行,你還要她家的女兒嗎?”


  話落時,一道聲音隨即想起來,“你侮辱我也就罷了,說我女兒做什麽。當真以為你們有高貴?”賞上兩個大白眼,司馬雨牽起蘇筱雅就往外麵走。


  女兒在她手裏麵了,她就不容許被別人拉過去。


  “伯母,我是真心愛雅兒的,請你讓她留下。”眼尖的他看到司馬雨要把蘇筱雅帶走趕緊出聲製止,“我不管雅兒愛或者不愛我,隻要曾經是愛,我就有辦法讓她重新回到我身邊。”


  蘇筱雅扶額直歎息,無奈到了極點,“我的感受不到底懂不懂,我說了不愛就是不愛,牽絆到何時你才滿意?”


  不想再計較了,他們都該往前看。


  “我隻當你說的不愛和分手是一時之氣,你必須留在我身邊。”


  修長腿邁動間,殷天昊已然來到蘇筱雅身邊,身高的差異讓她不得不抬起頭來看他。


  短短時間內,他竟然憔悴了那麽多。


  漆黑墨色的眸染上光暈,猶如晚霞一般的美麗的眸發散著悲哀。俊逸臉龐上黑斑點綴,投射在她身上的眸有種說不出來的悲哀。


  他是愛自己的。


  此時,她堅定了這個念頭。


  但愛有什麽作用呢?回眸嗤笑,蘇筱雅低頭,富複又對上他黑眸,“愛又如何,不愛又如何,不能在一起的人就是不可能在一起。”


  看淡了,不願意當小三的她願意沒愛一輩子。


  放棄固然心痛,但她相信她也會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這麽說明你也是愛我的?”殷天昊反問,身子往下麵壓了一點。


  “對。”蘇筱雅深呼吸,“愛卻不是生命的主題,我還是那句話——放手吧,放我們自由。”


  聞言,殷天昊仰天長嘯,“放我自由?你不懂自由兩個字就不要輕易說自由!”


  “我怎麽不懂自由兩個字怎麽寫?”蘇筱雅微抬下巴,“放手吧,我懇求你。”


  “放手吧,不屬於你的爭搶也不會屬於你。”司馬雨淡淡出聲。


  “天昊,你是該放手,因為她們破家庭根本不配和我們這種人最親家。”


  句句話中帶刺,司馬雨深呼吸,低斥,“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就沒遇見過這般嫌貧愛富的人。貧窮如何,富有如何,都有愛與被愛的權利。句句不離配,還真當泱泱大國就隻有她家事有錢人死的。


  賞上兩個大白眼,司馬雨鬆了手,向楚慶蘭走過來。


  “我警告你,不要以為你有錢我就不敢拿你怎麽樣。”


  楚慶蘭無所謂聳肩,“有本事就來啊,當真以為我怕了你?”


  “不是怕你,而是根本就不配我怕你。”漠然無溫的聲音帶來刺骨寒涼,楚慶蘭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有錢又如何,我看不起還是看不起。”


  平常人家至少擁有平凡的快樂,活得自由自在。


  楚慶蘭毫不客氣回瞪,“怎麽著,你沒錢都嫉妒人家有錢,有本事去掙啊。”


  她有錢,炫富是她的事情,別人管得著嗎?管得著嗎?

  “錢多了有什麽用,遺失了人情味還不如沒錢。”司馬雨轉身,回到蘇筱雅身邊,拉住她的手,“快樂掙錢,快樂花錢才重要。”


  冷冷說完,司馬雨牽著蘇筱雅就要往外麵走。


  “伯母,請你留下雅兒好嗎?我們真心相愛何錯之有?”殷天昊朝著她們走過來。


  “我有一顆愛她的心,還有能擔得起責任的肩膀,她若是不和我在一起,幸福這輩子算是丟掉了。”


  找一個自己愛,他也愛自己的人才能算作幸福,他們彼此相愛,重情重義,再忘卻重新尋找幸福怕是沒那麽簡單了。


  畢竟有多少事情都不在掌握之中,她能保證將來遇到對的人嗎?

  反正他是不能。認定眼前的,這也就夠了。


  “殷天昊不要以為你不和我在一起,我就一輩子不能擁有幸福。”蘇筱雅瞅著他,滿是認真。


  殷天昊篤定地說,“對,就是這樣的。”


  “天昊,世界上有那麽多的好女子,何必糾結於她呢?”楚慶蘭麵色不善,“你都快和盈彩訂婚了,還是收一些心吧。”


  “夠了,我敬重你們是長輩才任由你們在這裏說三道四,說來說去不就這個意思,我懂但不想明白。休要多說,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冷冷說完,殷天昊拉了蘇筱雅另一隻手臂就往裏麵走。


  “我喜歡你,但我愛的人是皓文哥。”蘇筱雅紋絲不動,吐出更令人寒冷的語句。


  轟,地震在他腦海炸開,殷天昊維持著動作,任由著蘇筱雅話語在耳邊回蕩。


  “愛和喜歡是兩回事,我之前是愛你的,現在也不能說不喜歡你。可你要知道喜歡能延續到什麽時候呢?”


  愛情都有一個保質期,過了保質期以後想要繼續相處下去就隻能靠寬容了。


  “我不管,我就要你在我身邊。”說著,他揮手吩咐保鏢。


  “把遊小姐給我帶回家,剩下的人永遠不準踏進這裏。”


  說著,殷天昊轉身進了屋子。


  楚慶蘭氣急先蘇筱雅進去之前堵在了門口,“我是你媽,你幹嘛關我在外麵!”


  殷天昊不鹹不淡看了她一眼,“我想怎麽做就怎麽做,你管不著。”說著,他把楚慶蘭往門外趕。


  累了,痛了,不想再折騰了。


  “憑什麽我管不著啊,好歹我也是你母親,你做其他的決定和我半點關係都沒有,唯獨這件事,我希望你想清楚一點。”


  她是為了他好啊,如今全成了她的責任,還真是好笑。


  “你還要我怎樣,該說的話我都已經說清楚,你不聽也就算了,還來叨擾我生活,當真要我生活一團糟糕你才滿意啊。”


  說完,他竟然對楚慶蘭鞠躬。


  可憐又帶祈求,“我求你放過我,我隻想追尋對的生活。”


  楚慶蘭不依,“你想過怎樣的生活我管不著,我隻有一個要求——離開蘇筱雅,和盈彩結婚。”


  遍尋多人,就舒盈彩最合她胃口了。她有什麽不好的,居然就隻當她是妹妹,哪裏有那麽多的妹妹啊。


  殷天昊直起頭顱,“抱歉,我做不到也不想做到。”


  話落,他用身體擋住楚慶蘭,趁著這空蕩,保鏢們將蘇筱雅給扔了進去。


  最後,他朝著兩人深鞠躬,再次表明自己的態度,“對不起,媽,伯母,就算全世界都不同意,我還是要和她一起。”


  他的決心不會改變,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


  有一種人不撞南牆心不死,他就是。


  隻是,他麵對的人可不是省油的燈啊。


  就在他要關上門的刹那,司馬雨沉著的聲音落入他耳,抬頭望去,隻見司馬雨用一把小刀抵著自己的脖子。


  “我希望你離開筱雅,永遠不要在她麵前出現。”


  一字一句皆是用心在說話,雍容的眸盡是認真。


  殷天昊天不怕,地不怕,人不怕,可偏偏就是怕司馬雨用這招威脅他啊。沒想到她有故技重施了。


  “放開她,也放開你,你們都值得更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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