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我不是顧念的影子
陸岑箏看著正在沉思的宋司少,也不想打擾他,輕聲說了句“宋司少,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便轉身離開。
聽到陸岑箏提及自己的名字,宋司少回過神來,他像著了魔似得,輕輕攬住了欲要離開的陸岑箏的肩,把她擁在懷裏,說了句和上一句說的話完全不搭的話,但聲音卻也溫柔:“別為了這件事難過。”
陸岑箏清楚,他把她當成了顧念,就像當初祁斯辰和顧哲旭把她當成顧念一樣。
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她還是逃不了被當做顧念的影子。
她注定隻能是顧念的影子嗎,不,不可以!
而後,他又鬼使神差般的對陸岑箏說:“祁……唐小姐,要不我送你一程吧,你看這裏也不好打車。”
這兩句話說出來後,宋司少卻後悔了,但說出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怎麽也收不回了。遇見陸岑箏後,他好像又變回了從前那個對顧念溫柔細心的男人。
難道他把陸岑箏當成了顧念?不,這麽賤的女人,間接害死顧念的凶手怎麽可能是顧念的代替品,怎麽可能!
陸岑箏不得不轉過身麵對著宋司少,對他第二句說的話心中有了些許顧慮,同時也向後退了一步,甩開了宋司少的手,他的手懸在半空中,讓他多少有些尷尬。陸岑箏卻沒管那麽多,她害怕這個男人再像上次那樣讓她和顧哲旭上新聞的頭條,還是關於自己與顧哲旭有一腿的。一次就已經很難堪了,再來一次,她想她會承受不住那些流言蜚語,畢竟人都是有自尊心的。
宋司少像是看出陸岑箏心中的顧慮,“陸小姐,上次確實是我的錯,具體原因就算我說了,相信你也不會相信的,總而言之,真的很抱歉。”
“沒事。但我要告訴你,我不是顧念的影子,不是她的代替品,更不是任何人的代替品。既然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再見。”此時正好有一輛的士向陸岑箏駛來,她揮了揮手,攔下出租車,離開了。
“嗬,和祁斯辰一個貨色,沒禮貌。你也根本不會是顧念的影子,除了你們的長相幾乎一模一樣,可你也根本比不上她,根本比不上!”
……
出租車上,陸岑箏向司機報了邱舒怡家的地址,她想去看看邱舒怡家是否還有鄰居,如果沒有,她便租下來。能閨蜜住在同一個地方,何嚐不是一件開心的事。可她卻不知道,當接到那個電話時,她便和邱舒怡陰陽兩隔。後來,陸岑箏想,如果當初沒有接起那個電話,她是不是不會知道邱舒怡死亡的消息,她是不是就不會那麽難過了,可是,自欺欺人的人終有一天會清醒過來,她會想起之前發生的一切事情,依舊會繼續難過……
……
到邱舒怡家的時候,陸岑箏找到了房東。陸岑箏覺得,房東是個很好的女人,她並沒有因自己之前的種種醜事而看不起她。
正巧,邱舒怡的鄰居前些日子剛剛搬走,於是她便租下那間屋子。打算邱舒怡回來的時候給她一個驚喜。
整理完一切後,陸岑箏正要休息,卻接到了邱舒怡的電話,而電話的另一頭卻是一個男人,一個很熟悉的聲音。
陸岑箏還未開口詢問對方的身份,對方就著急的開口了,他的聲音越來越哽咽,帶著深深的懊悔。陸岑箏聽出了那個男人的聲音,像是沈文的,可沈文當初不是死了嗎?那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是宋司少的下屬方嘉煒,那個當初要殺了他的男人的表弟。他和邱舒怡在一起?可邱舒怡不是說她是一個人出的國嗎。
“陸岑箏是你嗎?我是方嘉煒,對不起,是我沒照顧好舒怡,是我不對,我不應該和她起爭執,對不起,對不起……”
聽了方嘉煒的話,陸岑箏愈發著急,“舒怡她怎麽了!”
“她死了,是我對不起她,是我沒有在她最需要你的時候打電話給你讓她聽聽你的聲音,和你聊聊,對不起……”後麵方嘉煒說了什麽,陸岑箏已經聽不清楚了,腦子裏全是“嗡嗡嗡”的聲音。
半晌,陸岑箏開口說道,聲音很冷,卻也帶著抽泣聲,“方嘉煒,你們Boss大人到底有多討厭我啊。先是害我和祁斯辰離婚,然後便是你告訴我舒怡因你而死。你們討厭我衝我來啊,跟舒怡又有什麽關係,你為什麽要毀了她!”
另一頭的方嘉煒剛要開口解釋,電話便傳來了“嘟嘟嘟”的忙音聲。
方嘉煒卻笑了,“Boss大人,搞定了。”
宋司少滿意的笑了笑,“演的很好,不愧是沈文的表弟。”
掛斷電話後的陸岑箏淚流不止,最好的閨蜜去世了,她怎麽能不難過。
邱舒怡是陸岑箏的閨蜜,亦是她最愛最信任的人。可如今她最愛最信任的人卻和她陰陽兩隔,她也沒能和邱舒怡見上最後一麵,她該如何承受這般痛苦。
陸岑箏把自己的頭深深的埋在枕頭裏,腦海裏回憶起了曾經,她和邱舒怡從小學開始便認識,她和其他人不一樣,她不是因為自己的養父霍伯伯有錢而和自己交朋友,也不會因為自己的種種負麵消息而遠離自己,她至始至終都一直陪在自己身邊,守護著自己。邱舒怡感情受挫時,自己看著她難過的樣子時,也曾發過誓,以後換自己來守護她,可她最後卻還是和自己分離。為什麽邱舒怡這麽好的人,上天卻對她如此不公。
陸岑箏想到方嘉煒說的話,心髒疼的仿佛馬上會死去。她不停的在心裏說著一遍又一遍的對不起,“舒怡,是我沒用,沒有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去陪你,是我說以後換自己來保護你,可我卻沒有做到。是我沒用,是我不好,舒怡,對不起,對不起……”
……
祁家。
此時,祁斯辰坐在沙發上,抽著一根又一根的香煙,他也得知了邱舒怡去世的消息,他現在多麽想陪在陸岑箏身邊,把她擁在懷裏安慰她。他如同陸岑箏那般懊悔,懊悔沒有在對方最需要自己的時候陪在對方的身邊;他對陸岑箏愛就如同曾經陸岑箏對霍文琛,對盛思涵,對劉芳璐,對邱舒怡那般,他想,如果公司沒有出事的話,或許現在陸岑箏正在自己的懷裏哭泣,然後自己撫摸著她的腦袋,安慰她。可他不想連累陸岑箏,在祁斯辰的心裏,愛的人不一定要在一起。有時候,放手,也是一種愛。
都怪自己,如果不是自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陸岑箏也就不會那麽難過了。
夜,漸漸深了,陸岑箏也在哭泣中慢慢睡著了……
……
翌日清晨。
陸岑箏是被接連不斷的電話鈴聲吵醒的,她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接起來電話。
屏幕備注上顯示的是:何敏。
何敏,是祁斯辰的秘書。
電話一通,另一頭的何敏就像炸毛了一般,潑婦一樣的罵了起來,“夫人……不,應該是陸岑箏小姐,你也清楚,我跟了祁總這麽多年了,和你不算熟,但我一直覺得你是一個好女人。曾經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好女人,我不會去選擇相信那些關於你的負麵新聞,但如今,我相信了!他們說你愛財如命,現在看果真是,你說你這種女人賤不賤,祁總公司一破產,你便和他離婚,你也是簡直了,賤女人!”
說罷,何敏便掛斷了電話,不給陸岑箏任何解釋的餘地。何敏想,若不是自己替祁總收拾東西時看到那份離婚協議書,她根本不會想到她所認知的那個陸岑箏居然和L市人民以及眾多網友口中的陸岑箏是一個樣子的,一樣的賤,一樣的愛財如命。
可何敏也同所有人那般,不了解陸岑箏的苦衷。當初和祁斯辰結婚時,陸岑箏看到的是所有人祝福中的謾罵,可誰也不知道自己是被迫的;後來她被新聞報道說和顧哲旭有一腿,可也沒有人知道那是來自宋司少的算計;現如今,祁斯辰和她提出的離婚,可她卻依然要承受祁斯辰秘書何敏的謾罵。
這樣人生究竟又有什麽意思……
何敏掛斷電話後,陸岑箏還依舊保持著接聽電話的姿勢,聽了何敏的話,她才明白,祁斯辰和她離婚並不是為了證明他是一個很強大很厲害,很容易征服一個女人,而是因為公司破產,他不想連累她。
她放下了依舊舉著的手機,在聯係人翻出了祁斯辰的號碼,卻始終是無人接聽。
……
何敏掛斷電話後,陸岑箏還依舊保持著接聽電話的姿勢,聽了何敏的話,她才明白,祁斯辰和她離婚並不是為了證明他是一個很強大很厲害,很容易征服一個女人,而是因為公司破產,他不想連累她。
她放下了依舊舉著的手機,在聯係人翻出了祁斯辰的號碼,卻始終是無人接聽。
“好。對了,去幫我辦理下電話卡停機手續,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