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真幼稚

  陸岑箏裝作沒聽見,一個頭兩個大,將碟子放進去,安安心心地等電影。


  這兩個人平時到是和諧,霸道上司,逗比下屬,可沒想到,今天兩人在一起就吵,還是因為自己。顧哲旭也就算了,反正他經常這樣,可祁斯辰竟然也被激怒,跟著他吵。


  陸岑箏瞥了眼生悶氣的祁斯辰,想起他平日裏慵懶霸氣的樣子就想笑。


  真幼稚。


  她在心裏給祁斯辰打了個標簽,怎麽之前沒看出來?


  等待中,碟片終於放了出來。


  “爾康,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屏幕上,那熟悉的臉帶著熱淚,大聲喊著。


  兩個人齊刷刷地看著陸岑箏。


  陸岑箏:“……”我放錯了。


  ……


  祁斯辰發現,家裏有個特大伏電燈泡很礙眼。


  吃飯時,自己給陸岑箏夾了一大堆菜。


  然後祁斯辰自己悶聲把碗一推,示意陸岑箏幫他添飯的時候,這女人一瞪眼,“你自己沒手?還有人看著呢。”要多凶有多凶。


  祁斯辰肩一縮,這忍了。


  看電視的時候,想抱抱陸岑箏。


  陸岑箏一把拍了下去,“抱什麽抱?還有人看著呢。”


  倒不是因為顧哲旭在的緣故,而是因為自己怕再一次受到祁斯辰的傷害,

  ……


  夜晚。


  祁斯辰從來沒有覺得晚上是這麽的美好,他不懷好意地打量著陸岑箏的身材,從背後攬住她的腰,“睡覺吧,嗯?”


  最後一聲微微上挑,帶著一種暗示。


  狼崽子終於露出尾巴來了。


  陸岑箏刷碗的動作一頓,直接把碗推給他,淡淡地說,“你來刷。”


  她竟然誤會成了這個……


  祁斯辰眼角一抽,很心酸地刷完了碗。


  時間慢慢的在他等待中過去,祁斯辰眼巴巴地瞅著她。一看見陸岑箏打了個嗬欠,他連忙將人抱住,推開了臥室的門。


  陸岑箏在他懷中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低笑。


  臥室中早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寬大的沙發上,顧哲旭正眉開眼笑。


  祁斯辰臉都黑了,威脅道,“誰讓你進我房間的!出去!最近沒收拾你,膽子就肥了對吧!”


  顧哲旭懶懶地開口,“Boss大人,我電腦壞了,所以過來借用一下。”


  “出去!”


  顧哲旭聽完,立馬走了出去。然後“碰”地一聲關了門。


  而後女人輕手輕腳地跳出他的懷抱,對有些呆愣的他微微一笑,“祁少爺,你睡沙發吧。”


  二少怒了,他的婚後生活就是這樣的?好不容易陸岑箏貌似對他有了點兒意思,卻看的見吃不到!

  暴躁的祁斯辰一腳踹開了門,卻見到裏麵的陸岑箏一臉了然地看著他。


  陸岑箏指了指地鋪,“你睡這兒。”


  地上擺著一層被子,竟然連這個都準備好了?


  祁少爺委屈地抽了抽鼻子,認了。


  陸岑箏看著他那樣子,突然笑了。明明昨天還橫眉冷對,今天卻別扭的可愛。


  她輕輕地走下去,在祁斯辰的臉頰上印下一個清淺的吻。


  謝謝他今日在眾人麵前的為她辯解,陸岑箏很開心。


  那一句“我要你,卻不愛你”,好像隨著之前的記憶,被封在了不能碰的記憶裏。


  也許陸岑箏該認真地對待這次婚姻了。


  但也隻是,也許。


  ……


  第二天清晨。


  陸岑箏剛醒來,下意識地摸著身邊,原本應該存在的柔軟觸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十分堅硬的感覺。


  她感覺不對勁地睜開眼,卻發現躺在身邊的並非許幼,而是祁斯辰。


  好死不死的,她摸到的正好是祁斯辰的胸。


  陸岑箏推了推他,有些不解,“我的抱熊呢?”


  抱熊怎麽不見了?

  祁斯辰迷迷糊糊地說,“扔了。”他一直嫌這個玩偶煩,早上一起來就扔了。


  陸岑箏瞠目結舌,連忙問,“扔了?扔去哪裏了?”


  這樣對玩偶的關心讓祁斯辰猛地醒來,有些不悅地低沉道,“垃圾桶。”


  我特麽幾個玩偶礙著你了……


  陸岑箏莫名地有些頭疼,身旁的人卻突然將她壓在身下,俊美的容顏逼近,笑的十分痞氣。


  他曖昧地在她脖頸處輕蹭著,有些委屈地說,“昨天的,該補回來,嗯?”


  心裏“咯噔”一聲,她有了不好的預感。


  陸岑箏偏過頭,打算裝聾作啞,“什麽?”


  祁斯辰卻並沒有多說,輕輕含住了她的耳朵,惹得她一陣輕顫。


  耳朵是陸岑箏最敏.感的地方,這家夥怎麽知道的?

  舔了舔唇,很滿意她的反應。


  這樣露骨的眼神讓陸岑箏有點臉紅,她瞪著祁斯辰,不滿地低呼,“起來!來日方長啊。”


  還嫌不夠折騰嗎?

  祁斯辰懶散地笑,直接拒絕,“不來日方長。”


  就在這種時候,陸岑箏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她像是找到了救星,深呼出一口氣,在祁斯辰幽怨的目光下接了電話,“喂,是誰?”


  那邊的人顫抖著聲音說,很像在霍家時候的那個保姆,“陸小姐,你霍伯伯……跳樓,死了……死前說了一句話……”


  陸岑箏的心突然涼了半截。


  “說了什麽?”陸岑箏沉穩地回答,眯了眯眼。


  “說他遲早會回來看你!在下麵等著你!”


  一陣陰風吹來。


  陸岑箏眉目一凜,身子顫抖,這是死前的詛咒?

  祁斯辰卻握緊了她的手,冷笑著,“本少得看看,什麽鬼敢從我手上搶人!”


  ……


  L市市中心醫院。


  男人穿著潔白的病服,雙眼睜的大大的,鮮血在身下流淌。


  霍伯伯生前是L市遠近聞名的老一輩美男子,豔名遠播,愛慕者數不勝數。可死後卻無一人敢接近她的屍身,隻因為那留下的遺囑太過瘮人。


  生前死不瞑目的人,死後會化成鬼的。


  陸岑箏到的時候,看見所有人離著這屍身保持著五米的距離。


  “陸小姐,您來了?”正手足無措的人們看見她從車上下來,身後跟著祁斯辰,突然神色變的恭敬,遞過一張紙條,“這是霍伯伯留下的遺囑。”


  陸岑箏並不害怕,打開卻嚇了一跳。


  這上麵的字竟然都是用鮮血寫出來的!字體剛毅,卻帶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兒。


  祁斯辰捂住她的眼睛,沉聲道,“死之前有沒有異常現象?”


  護士狐疑了一會兒,說,“沒有。”


  陸岑箏將祁斯辰的手移開,深吸了一口氣,“死者為大,但屍體先不要動,等警方過來。”她轉了轉頭,“我要去上廁所,你幫忙帶下路。”


  祁斯辰微微皺眉,“害怕就對我說。”


  他這副擔憂的樣子讓陸岑箏發笑,淡淡地回答,“沒事的,我以前可是學法律的,這種案子接觸的也不少。”隻是從來沒有一件和她扯上關係罷了。


  “膽子是真的不小。”想起陸岑箏戲弄霍文琛,轉讓股份的那件事,祁斯辰低低的笑,“去吧。”


  在護士的帶領下,陸岑箏曲曲折折地走。


  這醫院不大,卻比較難走。過了好一會兒才到了廁所,陸岑箏剛想說一聲“謝謝”,後頸卻傳來一陣劇痛。


  她吃力地轉過頭,那個小護士正冷冷地看著她。


  你這是……要做什麽……


  陸岑箏張了張唇,卻聽見護士說,“你早就該死了。”


  難道霍伯伯的那句話應驗了?


  ——我遲早會回來看你!在下麵等著你!


  身後突然有一股寒氣,竄上人的心頭。似乎有什麽大事將要發生……


  陸岑箏長這麽大,遇到這種事還是頭一糟。


  不過自打碰上祁斯辰這種人之後,她麵對這些個麻煩事也算是淡定自若了,剛醒來就裝睡打量著四周。


  燈光很暗,照不清景物。老舊的電燈泡“嘶嘶”作響,她眯著眼,隻能勉強看的清楚眼前的輪廓。


  這是個較為寬敞的倉庫。


  廢棄的物品四處堆砌,數不清的塑料瓶子亂扔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聞的氣味兒。


  陸岑箏下了個初步結論,這大概是回收站之類的地方,很少有人煙來往讎。


  陸岑箏心裏叫苦,果然是綁架,把她帶到了這種地方。


  她不著痕跡地往後挪著身子,妄想找到一些刀子什麽的東西割開捆著自己的繩子。


  這繩子很堅固,密密麻麻將她捆了個嚴實,就連腳裸處都捆了三層。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眼睛沒用黑布蒙上,僅僅是在她嘴上貼了層強力膠而已。


  那個打暈她的小護士是誰?為什麽要這樣做?

  是誰想綁架她,又想對她做什麽?

  暗暗地想著這些問題,陸岑箏默不作聲地尋找著鋒利的東西。她鬆了口氣,還好這裏廢物多,尋找到的幾率很大。


  這時候有人的腳步聲響起,踩在廢紙上沙沙作響。


  空氣中傳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兒。


  陸岑箏眯了眯眼睛,這味道很熟悉。下一秒,她就認出了來人是誰。


  “兒子,陸岑箏已經到手了。”柔媚的女音說,看樣子很是依賴那個男人,“你打算下一步怎麽辦?”


  陸岑箏握緊拳頭,霍伯母和霍文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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