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合作

  林琰琰當時按了快門,但是不知道拍到了沒有,她站起來看著許如月。


  許如月整個人像長滿刺的刺蝟,不再對林琰琰友善了,而是咬牙切齒地問:“你是誰,為什麽要動錢江的東西?”


  林琰琰試圖解釋:“錢夫人,這個文件,就……那麽不能公開嗎?是你的意思,還是你婆婆的意思?可是你們要知道,網民如果知道你們欺騙了他們,會產生逆反心理的啊……”


  “如果沒有人說出去,誰知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拍這些東西?”


  “我……”


  林琰琰剛剛想解釋,許如月就大喊:“我不管你是誰了,你出去,這裏不歡迎你!”


  “錢夫人……”


  “你出去,出去!”


  房間裏的錢江的父親似乎驚醒了,咳嗽幾聲之後問許如月:“如月,如月,怎麽了?”


  但是許如月都顧不上回答老人的話,就把林琰琰趕出去,還把她帶來的禮品以及錢都扔出來了,很激動地說:“我們家不要你的東西,都拿走,以後別假惺惺地上門探望了,這裏不歡迎你!”


  林琰琰剛想回頭解釋,許如月就“碰”地關上了門,完全不給她說話的餘地。


  林琰琰看了一地被扔出來的禮品,歎息一聲,把禮品都整理好了,放在他們家門口。這是她給他們買來的,就不會拿走了。


  她收拾禮品的過程中,還發生地上撒著她帶過來的錢,這些也都是她給他們家的,沒想到許如月也不要了。


  林琰琰拾起錢之後,在他們家門口觀察了一會兒,從門縫裏給塞進去了,並且對裏麵的人說:“錢夫人,我是真心期盼你們家老人,還有你們家能好轉起來的,可能你誤會了……我帶來的東西我不會拿走了,禮品都放在門口了,錢塞在門縫了,希望你們能好起來,我走了!”


  她等了一會兒,見門內的人沒回應,就告辭離去了。


  林琰琰走出小區時,心情都很失落,她想許如月這麽激動,到底是有意識隱瞞真相呢還是被她婆婆唆使?如果她有意識隱瞞真相,就不會把錢江得重度抑鬱症和死亡的前因告訴她了?然而如果不是有意識隱瞞真相,為何她想拍照那份文件時,許如月這麽激動呢,而且還發飆了?


  林琰琰思前想後一番,最後認為,應該是她婆婆告訴她,不能令外人動這份文件的吧,如果這份文件外傳了,他們家就不好利用輿論勢力對IV集團施壓了。


  如今IV集團正和他們家協商賠償事宜,如果輿論站在他們家這邊,IV集團勢必要賠償很多,但如果錢江也有錯,那麽IV也許就不用承擔這麽多責任。


  這麽複雜的算計,就她和許如月聊天來看,單純的許如月應該不會想到這麽多,反倒是她的婆婆有可能走這些歪心思。所以,很有可能是她婆婆唆使她的,她婆婆真是個精明的人啊!


  看來這件案子的關鍵,還在錢江的母親身上,她如果想破解,至少得勸她婆婆主動出來解釋,然而涉及到自己利益的事情,誰會主動出麵呢,況且她婆婆又是那麽精於算計的人?

  林琰琰有點頭疼。她拿出自己的手機看了看剛才緊急拍照的相片,然而相片很模糊,打印的字跡都看不清楚了,唯有錢江的簽名,和他的手印依稀可以辨認。


  不過這麽模糊的東西,即便呈到法院上也說明不了什麽吧,所以,這個東西還是個廢棄物。


  她那麽努力找來的東西,依然還是沒有用,林琰琰歎息,不過好在文件還在,她得想法設法拿到,不能讓錢家銷毀了它!


  林琰琰心急想破案,她本來想立即到醫院探一探錢江母親的口風的,然而又怕打草驚蛇,而且她還沒有十足的把握的話,最好不要與錢江的母親談判,否則很有可能被對方反咬一口。


  林琰琰想了一陣子,她決定找陸莘透。


  首先這件案子,不是她一個人的案子,而是事關整個IV集團聲譽的案子,IV集團不能隻讓她一個人尋找證據,其次,她一個人之力,恐怕難以從許如月手中拿到那份證明,或者說服錢江的母親,再則,她再這麽拖下去,若錢江的母親知道真相,毀了那份文件呢?他們不就什麽都沒有了?所以她需要援手,盡快拿到那份文件!


  林琰琰給陸莘透打了電話。


  陸莘透說:“喂?”他正在健身,聽電話的時候聲音有些微喘,竟然有幾分性感。


  林琰琰都不得不把電話移開耳朵,皺著眉頭想了一下,難道她打擾了人家的好事,可是這麽大白天的做這些,他精力夠旺盛的?


  “到底有什麽事?說話!”陸莘透在那頭擦了擦汗,見她久久沒吭聲,不耐地問她。


  林琰琰輕咳了一下,心想他那麽不耐煩,一定在做那些事了,隻好強製鎮定說:“是這樣子的,錢江的事情我想找你談談,我想,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而是IV集團和我的事情,不能讓我一個人找證據。當然,證據,我也在努力找了,並且找到了一些線索,可是需要你配合幫忙完成下麵的工作。”


  陸莘透聽她的語氣真是有點想笑,她居然叫他配合她完成工作,而不是她來配合他?她可真把自己當成領導了。不過麵上他還是嚴肅冷淡地說:“你想叫我怎麽配合你?”


  “我想和你當麵談談!”林琰琰理直氣壯要求,才不管他現在幹什麽呢,她的證據多要緊啊,拖延一個小時都有可能被錢江的母親銷毀。


  陸莘透從跑步機上下來,一邊擦汗一邊出了健身室,對你她說:“可以,我現在在家,你到我家裏來吧!”


  “在家?大白天的你不應該在公司上班嗎?”林琰琰挑著眉問。


  “今天是周末!”陸莘透不耐煩地說!


  “哦哦!”林琰琰才想起來了今天是周六,她這一個星期都蝸居在家裏,不上班就沒有時間概念了,也不知道是周幾。不過陸莘透現在在家,那真的可能在玩女人嘛?


  她點頭說:“行,我馬上過去!”


  “你知道我所謂的家,在哪裏嗎?”


  陸莘透質問她。


  “XX路?”林琰琰疑惑地問他。


  XX路是陸家的大宅子。陸莘透生氣地說:“在SS路,王家的旁邊,你上次不是來過一次?”


  “哦哦,好的,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陸莘透掛電話的時候都在想,真是個笨女人!


  不過他心裏怎麽這麽高興呢?明明他接電話時隨時可能發飆的模樣,然而掛了電話,他心裏卻異常高興,真是瘋了!

  林琰琰打車到了陸莘透所在的別墅區,保安還不讓她進門。


  因為這個小區有一些明顯居住,為防狗仔進入偷拍,保安對出入人員把守嚴格。


  林琰琰隻好打電話給陸莘透。


  陸莘透親自打電話到保安處,才讓保安放行了。


  林琰琰又跟陸莘透問了路,憑記憶找到他家。


  陸莘透給她開門時剛洗好了澡,穿著條紋居家服,頭發濕噠噠的,還沒來得及吹。他問林琰琰:“你是路癡嗎?”


  林琰琰說:“你們這裏,我又不是經常來。”


  她進門後,偷偷把陸莘透家裏打量了一遍,卻發現安靜得很,除了陸莘透自己好像沒有別的人在,她就小心地問他:“怎麽是你來開門呢,隻有你一個人在家啊?”


  “馮嫂出去買菜了。”陸莘透牛頭不對馬嘴地回答。


  林琰琰卻想:女人呢,女人到哪裏去了?

  陸莘透花邊新聞好少,她不信他快30歲的人了,連一個女人都沒有!


  陸莘透回頭時恰好見她四處偷瞄,立即皺眉:“你在疑神疑鬼地看什麽呢?”


  “沒……沒什麽!”林琰琰不等他請坐,自己坐下了。


  “要喝點什麽?”陸莘透招待她。


  “咖啡。”


  陸莘透卻反駁:“馮嫂不在,我不會弄咖啡,隻能給你倒一杯茶!”


  無語,那他還問!

  陸莘透最後隻給林琰琰上了一杯白開水,林琰琰瞧了一眼,就不動了,心想他連茶都沒有還好意思招待人家。


  “你有什麽事情,說吧。”陸莘透也坐下來。


  林琰琰整理了一下思路,才對他說道:“今天早上我去到錢江家裏,拜訪他的家人了,他的妻子剛剛開始很信任我,與我說了很多外界所不知道的錢江的事。錢江在幾個月前就被確診為重度抑鬱症患者了,他母親對他不怎麽好,長期打罵羞辱他,他心裏壓力很大,而且他跳樓前一天,因為領不到獎金的事,還再一次被他母親狠狠地羞辱,然後他負氣出走了,第二天早上,就發生了悲劇。”


  陸莘透凝眉思索:“關於他是輕度還是重度抑鬱症的問題,我已經讓律師取證調查了,並且已經從相關醫療機構裏取到了醫學證明,他的確是重度抑鬱症患者,可這不能說明什麽,IV因為管理不當,導致員工因為薪資問題跳樓自殺,責任仍在我們身上,我們擺脫不了。”


  頓了一下,陸莘透又說,“就算他母親有導致他跳樓的原因,可主要責任依然在IV身上,我們沒法推卸責任。”


  “那如果我取到了當初景輝風投對錢江過錯的處罰文件,而且錢江也在上麵簽字呢?”林琰琰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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