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再別海晶宮
牧風歎了一聲，收回了功力。與小精靈又跟燃月調笑了一會兒，雙雙走了出來。
小精靈等著牧風說道：“你是不是要去等描霜？”
牧風心頭正在因為燃月的事情，而悶悶不快，一聽小精靈這樣問，忽然心裏一動，說道：“對呀，或許描霜會有治療燃月的好辦法呢。”
小精靈哼了一聲，說道：“我才，不相信呢。你不要以這件事情為理由，去找機會跟描霜在一起。”
牧風道：“笑話，我跟誰在一起還用得著機會？我們之間有沒有什麽，有什麽事情，直接找對方就可以。不對呀，你幹嘛說那種話，你不會懷疑我們兩個之間有……”
小精靈哼了一聲，說道：“有沒有你自己心裏清楚。”
說著，小精靈跺了跺腳，轉回身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牧風心頭狂跳，想了想，也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來到門口，卻發現，描霜早已在門口等候了。
牧風心頭一跳，下意識居然轉身想要避開。
但是，描霜已經發現了他：“喂，你要去哪兒？”
牧風說道：“哦，我想到外麵走走。”
描霜道：“我陪你。”
牧風道：“不用。”
描霜眼中光彩瞬間一黯，接著又回複了平靜，說道：“那好吧。”
說完，轉身而去。
牧風望著她的背影忽然覺得心很沉重。
他看到描霜的肩頭在抽動，似乎是在強忍著什麽，牧風忽然想起前天晚上，描霜對自己說過的話：“這是我的家。”
牧風心裏，很痛，卻是終究沒有說出一句挽留的話來。
晚上，牧風輾轉難眠，坐起來，在房間裏翻找著自己的藏書和筆記，卻是一本也難以看下去，忽然想起了漂星的手稿，便找出來看了一邊，翻到最後那一頁，那句觸目驚心的“漂星不後悔嫁給牧風。”沉甸甸的壓在心頭上，他不知道自己應該何以自處。
連他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對描霜，對漂星的姐姐究竟是什麽情感。
牧風就這樣在桌子前做了一晚上。
第二天，牧風正在迷迷糊糊，頭腦昏沉的躺在榻上，忽然傳來敲門聲，牧風下榻開門，走到門口，忽然擔心起來，問自己如果來的是漂星怎麽辦。
便停在門口，問了一句：“哪位？”
門口傳進來，小精靈的聲音：“我，小精靈。”
牧風鬆了一口氣，把門打開，還左右看了一眼。
小精靈說道：“別找了，她沒來。”
牧風心頭一動，說道：“你就不要再胡說了。”
說著，牧風將小精靈讓進了房間。
小精靈依然，端著一碟子早點和粥類，走進牧風的房間。
牧風看到今天的點心是馬蹄糕，便順手拿了一個在嘴裏吃著。
小精靈看他無精打采的，問道：“昨天晚上又一夜沒睡吧？”
牧風問道：“你怎麽知道。”
小精靈道：“我早就看出你對自己戀愛對象的選擇上，出現了選擇性困難症，你被自己的情感蒙住了理智，理智在與情感交戰，所以你才會經常失眠。”
牧風被馬蹄糕噎了一下，回頭看著小精靈說道：“你胡說什麽呢？我還沒有忘了星兒，暫時根本沒想過這個問題。”
小精靈道：“這不是想沒想，忘沒忘的問題，感情一旦發生，你自己是察覺不到，製止不了的。我看的很明白，你對描霜，有那麽一點兒感覺。”
牧風道：“胡說，我跟描霜之間是純潔的友誼關係。再說了，我最近，正在忙於解決暗月族的問題，哪有時間想這個。”
小精靈問道：“什麽是‘暗月族’，他又有什麽問題。”
牧風便將暗月族的見聞，一一向小精靈說知。
小精靈聽著，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牧風。
牧風問道：“你是不是跟描霜一樣，覺得我瘋了？”
小精靈道：“鬼才跟描霜一樣呢。我隻是覺得你這個想法，不能僅僅的在沉淪海裏考察，你應該脫離這個世界之外去考察一番。”
牧風心中奇怪，問道：“脫離這個世界之外？”
小精靈道：“對呀，你的這個想法，不僅僅是改變暗月族的格局，而且還是在改變整個沉淪海的格局，所以你應該走出沉淪海到外麵去看看。”
牧風恍然大悟說道：“你說的對呀，早在中海的時候，我們就知道了海上世界的存在，而且這一次，我在海底太陽那裏，覺醒了關於我前生的記憶，也不知道海上世界，自從上一次被天界主用流火焚燒之後還剩下了什麽，我是應該去海上世界看一看。”
小精靈說道：“隻有站在這個世界外麵才能夠看清這個世界，究竟是什麽樣子的。”
牧風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不錯，真不愧是我的首席分析師啊！”
小精靈哼了一聲，沒有理他。
牧風卻是坐不住了，送走了小精靈就開始收拾行囊，除了一應生活的必需品之外，他隻帶上了自己的兩本筆記，棲霞客的遊記僅僅關注於沉淪海中的世界，並沒有關於海上世界的記載，所以牧風沒有帶。
牧風跟小精靈他們辭了行，便走了，臨走的時候，他蠻希望再見描霜一麵，問問她在海晶宮裏住的習慣了嗎？但是他曾經去敲過描霜的門，描霜一直都沒有應聲，他隻好在外麵跟描霜說了幾句道別的話，然後去見過了燃月，小精靈有心就像以前那樣跟隨牧風一塊兒出遊，但是牧風表示海晶宮中的一應事務，需要她來打理，就沒有同意。
牧風一個人背上行囊，就離開了海晶宮。
近幾年來，牧風在暗月族有理，身邊總有描霜照顧，也不管是誰照顧誰，總歸有個相伴的，之前大多數遊走在外的時候，身邊也有小精靈作陪，如今雖然心裏已經做好了獨自外出的打算，卻是已然有一種空落落的感覺。
這一天，牧風走的累了，看到道路旁邊開著一家茶館兒，就走了過去，正要叫一壺茶來，忽然一個熟悉的背影撞進自己的眼睛。
那個身影冷媚瘦削，一隻獨臂。
牧風就像是生吞了一個雞蛋似的，大驚失色，脫口叫道：“二姐！”
那個背影震了一震，回過頭看到了牧風，似乎是出乎意料，站起來就想走。
牧風喊住她：“站住。”
描霜道：“我不是叫你不要找我的嘛，你幹嘛找到這裏來呀？”
牧風聽她說的話，一時摸不著頭腦，問道：“你在胡說什麽，難道不是你一直跟著我來的嗎？”
描霜回過頭來，瞪著牧風說道：“睜眼說瞎話，我來的明明比你早！”
牧風一想，描霜確實是，先於自己來到了這個茶館兒，心中一時感到十分的奇怪，便問道：“究竟是怎麽回事？”
描霜跺了跺腳，說道：“我才不管是怎麽回事，反正我在信上已經給你說的很明白了，我不管你是為什麽會碰上我，我們就分道揚鑣好了，你保重，我走了。”
牧風喊道：“站住！你說你在信上跟我說的很清楚了，你給過我信嗎？”
描霜看著牧風問道：“我把信留在我房間裏了，你，你沒有去過我的房間嗎？”
牧風說道：“我去過，我去跟你辭行，然後敲你的門你不應，我以為你還在生我的氣，所以我就在門口跟你辭行了。”
描霜猛地伸出手來指著牧風問道：“那也就是說，你沒有看到我的信了？”
牧風搖了搖頭說道：“沒有，那是什麽信啊？既然現在我們又遇到了一起，就不要管什麽信不信了，有什麽話你直接給我說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