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回家的感覺
小精靈正在跟牧風說話,一聽描霜的聲音,臉上當即一陣厭惡的表情,扭過頭去,說道:“哼!”
描霜心裏不高興,卻也知道不該在這個時候,再犯眾怒,便強忍著,沒有發作。
牧風看了描霜一眼,對小精靈說道:“小精靈,你什麽時候變得這樣刻薄了?好好回答二姐的問題。”
小精靈瞥了牧風一眼,道:“哼,你就是喜歡這樣濫做好人,好了傷疤忘了疼,有些人可以原諒,有些人不行,因為你一旦原諒他們,就會傷害那些愛你的人!”
牧風心中一震,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描霜聽了小精靈的話,心裏也像是打破了一個苦膽,苦的發疼,是啊,自己有什麽理由要眾人原諒自己呢。
牧風看了小精靈一眼,咬著牙沒有說話。
小精靈一看牧風不高興了,也沒有說話。
雲馱這個時候,笑道:“師伯,你之前住的屋子,我們每天都去打掃打掃,您直接進去住就可以了。”
牧風問道:“那二宮主的呢?”
雲馱用眼角的餘光斜了描霜一眼,道:“她……”
牧風道:“如果,二宮主的房間早已挪作他用,又沒有別的房間給她住的話,那就將我原來的房間,稍作調整,給二宮主做臥房吧。我隨便湊合湊合就可以啦。”
雲馱急忙說道:“不不不,雖然二宮主的房間,為了方便處理宮中的事情,早已挪作他用,但是要在這裏暫住的話,還是能收拾出幾間房的。”
牧風聽著他說的那個“暫住”,心裏替描霜覺得很不舒服,但是知道如今大家對描霜的排斥也是有原因的,就沒有多說什麽。
到了晚上,雲馱,望辰等人在海晶宮大廳當中,擺設酒宴,替牧風接風洗塵,描霜躲得遠遠的,眾人更是不會去邀請她。
牧風重回海晶宮,再見故人,心中自然高興,隻是因為描霜的事情,總是覺得未臻完美。
當夜,牧風陪著大家歡飲的時候。
描霜在走廊裏等了半天,終於等到了來領著她去臥房的弟子,那個弟子領著描霜在海晶宮裏,轉了好幾個彎,來到一間房門之前,打開房子,對描霜說道:“這就是我們給你安排的房間了。”
描霜見那間房子潮濕陰暗,跟自己之前在海晶宮的住所不能比,知道這是眾人存心刁難,卻是也沒有說什麽,隻是對那個弟子說了聲謝謝,就走了進去。
坐在床上,還可以聽到外麵的歡飲之聲,眾人正在慶祝牧風回來。
描霜看了看堆滿了許多雜物的房間,很多地方都落滿了灰塵,其實這麽多年流落在外,再差的房子描霜都住過,甚至很多時候,連房子都沒得住,就睡在橋下,大石墩旁邊,還曾近跟牧風在一株大榕樹的濃密樹蔭裏過了一夜。
那些時候,無論身上又多難受,有多困難,自己都能忍受的了,有的時候,還覺得有個地方安身藏身,身邊還有一個傻瓜在保護自己,就已經足夠了。
但是,在這個地方,在今天,聽著外麵歡飲的聲音,描霜卻是忍不住委屈想要哭,想要嚎啕大哭,因為這個地方,原本是她的家。
當夜,牧風與海晶宮的眾弟子。喝道很晚。宴罷之後,眾人將牧風送回自己的房間。
牧風晚上喝了許多酒,本來已經有了醉意,但是倒下之後。卻是怎麽也睡不著。不覺想起改變暗月族的地貌的的事情,越想越睡不著,索性坐了起來。走出門外在走廊中默默走著。
此時,眾人已經都回到自己臥房之中睡下了,幾個當值的也隻是守在宮門口。
海晶宮內的走廊中靜悄悄的。牧風一個人走著,來到一個陰暗的拐角兒。牧風的眼中忽然閃進一瞬冷光。
那是在兵器上才看得到的冷森森的光線。牧風心中一動,急忙搜尋者冷光看過去,卻見在一扇極為不起眼的窄門前。一個身影兒手中持著一把刀,正將刀伸進門框之中,摸索著撥開裏麵的門閂。
牧風當即心頭一怒,暗想:“自己才不在了幾年的時間,海晶宮中就有人做起偷盜的事情來。”
這樣想著,不覺悄悄的欺近那人身前,想要抓他一個現行,剛要上前擒拿,忽而心中一動,想到:“海晶宮中所剩的這些弟子,大半秉性純良,當年黑魅的蠱惑他們都沒有接受,怎麽會經受不住蠅頭小利的誘惑做起偷東西的事情來。這其中若不是靈有隱情,那邊是此人別有苦衷不得不這樣做。倘若真是這樣,那自己這樣明目張膽的去擒拿他,若是驚動了其他的弟子,大家都知道他做過偷盜的事情,以後對他必然會有偏見,眾人的偏見和白眼實在是一個萬劫不複的深淵。隻是偷東西而已,沒必要讓他陷入這樣萬劫不複的境地。”
想到這裏,便悄悄屛住聲息,輕手輕腳的走了上去,欺到那人身後,忽然出手,從後麵捂住那人口鼻,一手掐住他的腰際猛地一拽,就將那人拽到了陰暗處。
牧風本來是要,私下裏教訓那人一頓,責令他以後不許在做這樣的事情,想不到一下手才知道這個人居然是一個女人,牧風心中乍驚之下,還沒來的及開口,對方就已經回手一刀刺來,月光下,她手中的刀,閃著藍瑩瑩的光彩。
牧風心中一動,說道:“你這刀上有毒。你不是要去偷東西,是要去殺人!”說著,一把扯下她頭上的遮麵巾。
牧風一怔,看著眼前這個人皺著眉頭說道:“海兔,怎麽會是你?”
海兔精向來溫和而有耐心,牧風一時想不到她會為了什麽而去殺一個人。
隨即一想,牧風終於明白了,指著之前海兔撬過的門說道:“那是不是描霜的房間?”
海兔一把掙脫了牧風的禁錮,說道:“是。”
牧風登時覺得頭大,皺著眉頭說道:“你,你怎麽會想到去殺描霜呢?”
海兔道:“她害死了師父,我就要殺了她。”
牧風道:“胡說,害死你師父的是黑魅。”
海兔道:“你還說呢,你心裏究竟還有沒有師父?”
牧風道:“我,不要強行把你師父扯進來,描霜是你師父的親姐姐,你師父願意看到你殺了她嗎?還有,你以為她自己心裏就不感到痛苦嗎?你知道她為了殺黑魅給星兒報仇,吃了都少苦嗎?”
海兔道:“有什麽用,我師父不會回來了。”
牧風道:“對呀,你殺了她你師父也不會回來了,而且你接下來就會認識到你殺了你師父的親姐姐,你對不起你師父,對不起大宮主,你願意承擔那樣的後果嗎?”
海兔低下頭,沒有說話。
牧風跺了跺腳,道:“馬上回去。”
海兔一把將自己手裏的刀,丟在地上,跑了開去。
牧風吐出一口氣來,看著海兔的背影,說道:“這小丫頭!”
話音未落,忽然隻聽“吱呀”一聲,身前的門打開,描霜走了出來。
牧風想要將那把刀藏起來,伸手去拿的時候,隻聽描霜說道:“你不用藏了。”
牧風說道:“啊,沒有啊,我的小腰刀,掉出來了。”
描霜苦苦一笑,道:“你的刀上,淬過毒嗎?”
牧風歎了口氣,把刀包起來,藏入懷中。
描霜走過來,說道:“海兔平時隻吃素,連一直螞蟻都不舍得傷害。”
牧風問道:“你都知道了?”
描霜點了點頭。
牧風道:“你不要記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