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海晶宮的變化
牧風這才明白,黑魅進入海晶宮果然別有所圖。便問海牙,大宮主難道對這些事情都不管不問嗎?
海牙道:“大宮主這一段時間來,一直將自己關在密室之中連那個什麽《天法寶錄》什麽事都不管。”
牧風又問,二宮主描霜,難道已經完全被感情衝昏了頭腦,看不出黑魅的野心?
海牙道:“師父,你難道不知道?女人一旦成了親,就一心向著丈夫了。那裏還會懷疑到別的,何況二宮主和黑魅在結婚不到一年,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
牧風點頭,稱他說得對,還稱讚他謀定而後動,再也不是以前那個衝動的毛頭小子了。
海牙不好意思的笑笑,一麵有請牧風快那個主意。
牧風問海牙能否粗略的估量出黑魅究竟暗中影響了多少海晶宮的弟子。
海牙表示,至少一半以上。
牧風在心中連呼自己離開海晶宮去往海龍族是失算,隻要告訴海牙,此刻他們影響太大,暫時按兵不動。如果,黑魅這樣做的目的,隻是想要在海晶宮立威的話,隻要他不幹涉我們,我們也沒有必要去幹涉他,隻是不知道燃月究竟是怎麽樣了。
第二日,牧風用過早飯就去密室找了燃月。
牧風站在門外,通名再三,密室之中都沒有答應。
牧風心中掛念,發現那密室之門是用法術禁製的,便破了門上的禁製,走入密室,隻見燃月端坐在正中的榻上,正在閉目調息。
盡管燃月一直沒有說一句話,睜一下眼睛,但是單單是看到她的樣子,已經足以令牧風感到震驚!
尋常燃月的裝束多以素色調為主,就算是在大的場合,比如牧風與漂星大婚的那一天,她身著盛裝,但是給人的感覺也是清素如同天上滿月的光輝,雖然輝煌卻是自有一股清冷。
但是今天牧風看了燃月一眼,就感到渾身發熱。
今天的燃月穿了一身紅色的華服,本來一頭直如黑色瀑布的秀發,不知道為何換成了撩人的卷曲長發,並用紅金兩色的發冠高高豎起,並以許多名貴水鑽,金玉等物裝飾,那一身紅色的華服,乃是扇麵高領,裏麵襯了一見低胸高叉擺裙。
其實,單單是衣服上的變換還不至於讓牧風這般吃驚,關鍵是她周身散發出來的那種氣質,之前清冷如明月光輝,現在,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邪魅的風采,令人又愛又怕!
牧風看著這個與平時判若兩人的燃月幾乎就要問出來一句:“你究竟是誰?”
話到嘴邊,忽然覺得一身疲憊,竟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燃月也不知道有沒有覺察到牧風進來,眼睛都不抬一抬,專心坐在那裏打坐。
牧風硬著頭皮叫了一聲:“大姐。”
燃月聽到聲音,睜開眼睛,看了牧風一眼,雙目之中,竟是熱情如火,把牧風看的神魂一蕩。
燃月似乎是感覺到了,牧風情緒的波動,眼波流轉,看著牧風,緩緩站了起來,向著牧風走過來,一雙眼睛柔的像水,變化萬端,蘊藏著無數的感情,熱的像火,似乎一眼就可以將冰冷的心髒融化。
牧風隻覺得自己的心髒跳的愈發的快了。
燃月就這樣充滿魅惑的看著牧風,忽然問道:“我這樣漂亮嗎?”
聲音也如同她的眼神,柔的像水,熱的像火,卻是一點也不像燃月。
牧風的忽然可怕的發現自己的眼睛,居然無法從燃月的身上移開,口中不自覺的回答道:“漂亮。”
燃月身子靠近牧風,牧風感受到她身體的溫度,正要逃開,燃月卻是將玉臂一伸,摟住牧風的胳膊:“如果你一見我的時候,我就是這個樣子,你會不會愛上我?”
牧風覺得自己的整個魂魄,都仿佛在自己的身體裏顫抖了起來,連忙說道:“大姐,你,你在胡說了。”
燃月嘴角勾起一個邪魅的弧度,笑道:“是胡說嗎?”
牧風道:“是胡說。”
燃月忽然揚起手猛地打了牧風一個耳光,這一下非但將牧風打的清醒過來,也將牧風打的愣住。
燃月瞪著牧風,咬著牙,好像恨不得將牧風生生活剝了似的,說道:“你憑什麽說我在胡說,你了解我嗎?你知道我心裏的感受嗎?你知道我親眼看到你娶了我妹妹之後,心裏有多痛嗎?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你憑什麽說我在說胡話,或許這個時候,我說的才是我的心裏話,才是我真正想說的話。”
一番話聽得牧風驚心動魄,卻是猶自不相信燃月果真愛著自己,隻一心以為燃月會這樣跟自己說話,隻是因為頭腦不清所致。
不用再查下去了,大姐這個時候的表現已經完全說明她的頭腦已經不清晰了,而她從始至終唯一與平時不同的事情,就是她修煉了《天法寶錄》看來果真是《天法寶錄》的問題。
想到這裏,牧風連忙對燃月說道:“大姐,你清醒一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燃月咬著牙說道:“我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我恨你,我恨不得殺了你!”
牧風心中一驚,猛然想起自己外出尋找描霜回來的時候,看到漂星守在燃月房間門口,見了燃月還心驚膽戰的躲在自己身後,之後又告訴自己說燃月要殺自己。
那個時候自己還有些不相信,現在終於明白了。
牧風既然知道燃月瘋魔全是因為那本《天法寶錄》所致,焉能再容許她繼續修煉下去,更不多言,上前將那寶錄搶在手裏。
燃月哪裏肯依,吼了一聲:“還給我!”劈手就要奪!
牧風施展輕身功夫,左右騰挪,不讓她搶到寶錄,燃月心中很火翻騰,起手一掌朝牧風打去。
牧風運出分水式招架,兩個人打了半晌,燃月忽覺頭腦一蒙,失口叫道:“牧風。”,收住攻勢。
那聲音清朗如月,正是燃月平時的聲音,牧風心中一動,想要收招,招式卻依然用老,這一掌打在燃月肩頭,燃月嚶嚀一聲,身子向後麵跌下去。
牧風心中一痛,連忙強上去,托住燃月的身體。
燃月強忍肩頭劇痛,看著牧風道:“牧風,對不起!”
牧風搖頭道:“是我傷了你,該我說對不起!”
燃月道:“我知道,是我自己,我好怕,好怕我自己!”
牧風道:“你不要說了。”
燃月道:“我要趁著這一時的清醒,把我所想到的一切都告訴你!”
牧風將燃月扶到蒲團上坐下,輕輕推拿她的肩膀。
燃月愜意的一笑,道:“真舒服,星兒好幸福。”
牧風立時臉上一紅,沒有說話。
燃月便說起了,自己轉變的經過:
原來,那天牧風找回了描霜之後,燃月也發現了自己的不尋常。多方反思之後,認定是因為修煉那《天法寶錄》所致,從那以後,燃月便不再修煉《天法寶錄》。想不到自己一旦停下修煉,之前無比困擾自己的頭痛之症,就驟然發作痛不欲生,再一按照《天法寶錄》中的方法運行氣脈,便覺得渾身舒泰,頭痛頓止。
從此燃月便在這兩難之中煎熬,那一次發病,燃月隻覺得自己腦中有一股熱氣,像是刀劈一般的劈了進來,將自己的腦袋劈成兩半,她在自己的腦海中看到了兩個自己,一個還是原來的她,另一個便是那個連自己都害怕的自己。從此,另一個自己便越來越多的出現在自己的生活中,現在,她都不知道原來的自己能夠回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