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家法伺候
大廳裏隻剩了牧風、燃月、漂星三人，牧風一時怔愣，不知說什麽好，燃月心中七上八下，一時為牧風化體成功而高興，一時又想著自己終於可以將心中的苦衷告訴牧風請他原諒自己了，一時又在擔心牧風是否可以原諒自己，又擔心就算牧風原諒了自己也未必會和自己結成燕爾，又想到自己之前的表現過於冷漠，從今往後，見了牧風可要可親一些。
燃月和牧風心中各自有事，一時大殿中鴉雀無聲。
漂星看來牧風一眼，用手肘輕輕碰了碰他的後背，牧風才想起有話要說，隻好硬著頭皮道：“大宮主。”
漂星在後麵掐了他一把，嗔道：“還叫大宮主啊？”
燃月聽到牧風呼喚自己，正要答應，極致聽到漂星嗔怪牧風不該還稱呼自己為大宮主，心中反而感到一陣甜蜜，以為漂星是覺得自己幫助牧風脫胎成功，牧風不該再對自己那樣冷漠，又想，會不會是三妹早就看出了自己在想什麽，所以在密室中將一切告知了牧風，還撮合了自己和牧風兩個人，想到這裏心咯噔了一下，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
卻見牧風在自己身前噗通跪下，漂星看了他一眼，趕上前，跟他跪在一起。
燃月皺起眉頭：“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漂星道：“父母不在身邊，長姐如母，大姐，您從小看著星兒長大，對星兒照顧的無微不至，星兒即把你當成星兒的好姐姐，也把你當成長輩一般，由心敬佩。”
燃月感到她話裏的意思不對，忍不住問道：“你，究竟想說什麽？”看來牧風一眼，“還有你們為什麽要跪下？”
漂星咬了咬嘴唇，瞟了牧風一眼，扯了扯牧風的袖子，道：“呆子，你倒是說幾句話呀！”
燃月看她這個親昵的動作，心頭忍不住一沉。
牧風抬起頭看著燃月，道：“昨晚共處一室，牧風對三宮主忽生愛慕之意，竟做出禽獸之行，清醒之後，心喪欲死，本欲以死謝罪，三宮主良言相勸，表示願與牧風同結連理。”
燃月如聞雷震，後退三步，跌在椅子上。
漂星叫道：“大姐！”
燃月喘了幾口氣，扶了扶額頭，瞪了兩人一眼，道：“牧風，想不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
漂星連忙說道：“大姐，這件事情不怪牧風的。”
“閉嘴！”燃月斥道，“你給我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漂星心中猛然一動，本來她一直覺察道了自己大姐對牧風的念念不忘，但是經過兩年多的共同生活，一來燃月時時隱忍，二來漂星與牧風相處十分融洽，漸漸的兩個人一同交談的時候，就將燃月忘記了，漂星也以為先前是自己想多了。
到了現在看到大姐聽到自己與牧風的事情之後，居然有了這麽大的反應，之前的猜測立時又浮上了心頭，立時心中千頭萬緒，不知如何是好。
燃月吼道：“你給我出去！”
漂星嚇了一跳，看來牧風一眼，退了出去。
牧風兀自跪在大殿之中，不言不語。
燃月滿臉憤怒，從法壇上走下來，一雙眼睛充滿怨毒，瞬也不瞬的刻在牧風臉上，牧風卻是不敢麵對她的眼神。
多年來，這是牧風第一次對燃月感到羞愧和懼怕。
燃月徑自來到牧風身前，蹲下身子，舉起右手，啪的一掌拍在牧風臉上。
牧風雖然知道燃月此時憤怒無比，卻是以為她會先罵自己幾句，然後在用什麽“海晶宮家法”一類的伺候，怎麽也沒想到她居然二話不說，抬手就給了自己一巴掌，這一巴掌，打在臉上，雖然沒有灌入內力，卻是用上了十足十的力道，登時在牧風臉上留下一個血紅色的手印，牧風嘴角被自己的牙齒割裂，滲出血來。
燃月還不解恨，抬手又是一掌，接著是第二掌，第三掌……也不知打了多少下，燃月的手全無感覺，心卻是疼的像刀割一樣，隻覺得怎麽樣都不解恨，停下來心會更痛，便任由自己打下去。
牧風雖然臉上劇痛，卻也沒有抵抗躲閃，他心裏也明白雖然漂星原諒了自己，但是在燃月看來這是玷汙親妹，不可饒恕的大罪，無論她怎樣責罰自己，自己都應該毫無怨言的接受。卻是不知道燃月心裏還有另一番滋味。
燃月打了牧風不知道多少耳光，打的渾身無力了，便伏在牧風肩頭痛苦。
牧風隻當她是恨極，怒極，痛極。也不敢將她推開。
燃月伏在牧風肩頭，哭道：“你為什麽要這樣做，你為什麽要這樣做，你可知道，可知道……”
她心中痛苦欲死，一腔苦水想要倒出，本來就要說出自己對牧風的心思，讓牧風明白自己心裏究竟有多苦，可是剛一啟齒，立刻心中一動，覺得一旦牧風知道了這些事情，到時候三個人如何相見？與其日後三人難堪，倒不如由自己一個人痛苦。
想到這裏，她猛地將牧風推開，看到牧風被她打的血肉模糊的左頰，又禁不住心裏一痛，伸手想要撫一撫，猛地心中一痛，想起方才的耳光該當是自己最後一次觸碰到牧風了，也是唯一一次。
忍著心痛，順勢將手腕一沉，運出功力，噴到牧風臉上。
牧風隻覺的臉上一涼，如同清風撫慰，痛感頓時消失，往臉上一抹，細膩平滑，絲毫不像是被打過的樣子。
牧風心頭慚愧，低頭道：“多謝大姐原諒。”
燃月心中一動：“不許你叫我大姐！”
牧風問道：“你不同意我和漂星？”
燃月身子無力的一頓：“我還能不同意嗎？”
牧風道：“漂星是你三妹，我做你的妹夫，自然便該稱呼你為大姐呀！”
燃月堵著耳朵，道：“不，不管怎樣你都不能叫我大姐，不管你和星兒怎樣，總之你不可以叫我大姐，永遠記住，你不可以叫我大姐！”
牧風見她反應如此強烈，心中越發內疚，低頭道：“多謝大宮主原諒，牧風全聽大宮主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