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1 他就是個瘋子
她瞪著他，“你是存心要來破壞我現在的生活，對嗎？”
“你怎麽能這樣說？我已經錯過一次我兒子的生日，難道還要錯過第二次？”
韓念芯更用力瞪他了。“我不會讓你從我身邊帶走晨陽。”
“你放心，我今天隻是想陪我兒子過生日，順便跟我兒子解釋一下‘父親’這兩個字的含義。”
“你……”韓念芯氣得胸口冒煙，“我不會讓你破壞我的生活的，寧遠也不會。”她把紀寧遠扯出來，就是不想他繼續自以為是。
韓念芯刻意以親密的語氣喊紀寧遠“寧遠”時，顧承域俊眉挑了一下，“看來他今天很想做護花使者，可是偏偏又要替你解決其他的煩惱。”
她這才知道，他原來是故意在今天讓律師給她發律師函的。
“你真卑劣！”
“是嗎？”顧承域嗤笑，慢慢走近她身邊，“你的意思是，紀寧遠是個謙謙君子兼貼心暖男，而我呢，隻是個卑劣的小人？”
她別開臉，沒有回答。
顧承域突然走近她，雙臂環抱住她。
她用力掙紮，奈何就像昨晚一樣，她越掙紮到最後隻是變得越靠近他，到最後，她隻能停止不動，因為再掙紮，她的臉就要碰到他的唇了。
“你真的這樣覺得？”顧承域的笑容收斂，陰暗的眸子顯得深沉。
“放開我。”她感覺到周圍很多帶著孩子來玩的家長已經注意到他們。
“你還在怪我當初報複你？”他玩弄她的長發。
“那已經過去了。”
“但是你沒有忘記。”
“我有沒有忘記不重要，反正，你已經不是我年少時認識的顧承域，我對你隻有厭惡。”她冷淡地說道。
顧承域盯著她閃爍著不堅定光芒的眸子，“你知道紀寧遠是個什麽樣的人嗎？”
“我當然知道。”她要求自己，直視他的眼睛。
在他麵前，她最不需要的就是脆弱。
“聽起來，他給你的感覺很不錯。如果我告訴你，紀寧遠隻是個跟我一樣唯利是圖和不擇手段的商人，他‘追求’你隻是為了日後掐住我的弱點，你相信嗎？”
“我不相信。”
顧承域冷下臉。“你給我清醒一點，就算此生所追求的就是金錢和權勢，你也把你的眼睛擦亮一點。他明知道你跟了我一年，還為我生了個兒子，就算你有幾分美貌，以他的財富和權勢，他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怎麽會對你這樣的棄婦情有獨鍾呢？”他警告她。
她瞪視他，“我分辨得清楚什麽是好人和壞人，不需要你教。”直到今天，他還是把她認定為下作拜金的女人，盡管他此刻所說的話提醒了她，她還是不願意給他好的臉色。
顧承域咧開嘴。“至少，我對付每一個人都是光明磊落的。”
“是嗎？”她喃喃低訴，聲音痛恨，“利用我的弟妹來威脅我？就是你所謂的光明磊落？”
顧承域低笑，“你想錯了……我沒有對付你，一直以來，我隻是想要把你留在我身邊，才會占盡心機。”
他又一次說著這毫無厘頭的情話，就算他昨晚發給她的短信一樣。
她若是會信，明天的太陽就從西邊出來。
“我不想跟你在這裏廢話……京美已經給寧遠打了很電話，他很快就會來接我，永遠都不會有你想要的相認。”
顧承域不容她逃避。“相認是遲早的事，所以我不著急一定要在今天……倒是你，口口聲聲一個寧遠，看來你真的很想跟他交往？”
“我該感謝你……如果不是你義無反顧地報複我，我也不可能陰錯陽差地認識寧遠。”
顧承域微微眯起眼。“你真的不在乎他隻是想利用你？”
她別開眼。“我相信寧遠，他對我絕不會隻有利用，何況，這個世界不是人人都像你，做什麽事都有心機。”
“心機？”顧承域冷笑，“這東西還是你教我學會的。”
她被他這句話所傷。“你的世界裏不會再有感情，因為所有的感情對你來說都是虛偽的，你的心早已經扭曲。”她平靜地說道。
“我承認我不會再輕易相信人，但這不代表我的世界沒有感情。”
“你當然沒有感情，如果你還懂感情，就不會時時刻刻把心機掛在嘴邊，詆毀一個人的真心……所以，你此刻理解不了寧遠對我的感情。”
“你了解他這麽深，還這麽肯定他對你的情意……”顧承域挑起眉，“莫非，你已經跟他上過床？”
“你無恥。”韓念芯的臉色發白。
顧承域嗤笑。“你是在罵你自己嗎？念芯，你不是也是因為跟我上過床，才會對我這麽深入了解嗎？”
韓念芯奮力掙脫開他。
這次他任由著她掙脫。
她衝動伸出手。
他在第一時間抓住她，“我昨晚發給你的短信，你想必已經看過了……原本隻是想要緩和你一下你看到以後誠惶誠恐的心，現在我覺得，我應該直接跟你說……韓念芯，你這輩子都別想得到幸福了，你招惹了我，還隱瞞著我生下孩子，現在你我的賬隻能花一輩子的時間去慢慢算了……我要你嫁給我，我們慢慢折磨對方，至死。”
…….
公寓內，韓京美同情地站在一旁看著自己的小外甥。
韓念芯手裏拿著一個雞毛撣子，退去平日的溫柔嫻淑，嚴厲地看著此刻低著頭站在沙發前的韓晨陽，“媽咪教過你什麽？”
韓晨陽可憐兮兮的，很小聲很小聲地吐出，“不能和陌生人說話。”
韓念芯揚起雞毛撣子，“那你怎麽能隨隨便便叫陌生人‘叔叔’，還隨隨便便跟陌生人做朋友？”
“叔叔不是陌生人，叔叔說他和媽咪是很好的朋友。”
“誰告訴你我和他是很好的朋友的？是他說的嗎？難道陌生人隨便說一句話你就相信?”韓念芯鐵青著臉道。
小家夥這時候才抬起稚氣可憐的小臉，圓圓的眼睛裏充斥著委屈的水光，弱弱地問，“媽咪不認識叔叔嗎？”
“當然不認識。”韓念芯沒有任何猶豫地回答。
小家夥微微撅嘴，“可是……可是媽咪的箱子裏有叔叔和媽咪的照片啊……媽咪怎麽會不認識叔叔呢？”
韓念芯瞬間怔住。
小家夥繼續又說，“媽咪如果不認識叔叔，為什麽要收著叔叔的照片呢？”
手裏的雞毛撣子慢慢地落下，韓念芯削弱單薄的身子僵了僵。
韓京美趁著此時跑到小家夥的身邊，將小家夥的小腦袋攬進自己的懷裏說，“大姐，對不起，有次晨陽爬到你床底下去玩，就把你床底下的那個箱子拉出來了，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打開那箱子的……”
韓晨陽趕緊埋頭進自己救星的懷裏。
韓京美小聲地問韓晨陽，“小寶貝，告訴阿姨，你是怎麽打開那箱子的？”
“密碼是媽咪的生日呀……”
韓京美深沉地看了自己的姐姐一眼。其實那天看到晨陽把這個箱子打開，她也很意外，沒有想到自己的姐姐還保存著跟那個人的回憶……不過，她一直都假裝不知道。
韓念芯低垂眼簾，慢慢放下雞毛撣子，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韓京美疼惜的在韓晨陽的額頭上吻了一下，“小寶貝，你媽咪不生氣了……你乖乖去房間玩。”
“嗯。”
小家夥不舍地看著沙發上“叔叔”送給他的那些玩具。
韓京美跟小家夥搖搖頭。
小家夥看了看玩具，又看了看韓念芯那沉著的臉龐，然後很艱難才做出放棄的決定，咬著下唇乖乖去了房間。
韓晨陽進房間後，韓京美趕忙將韓念芯手裏的雞毛撣子拿了去，說，“大姐，你別怪晨陽了……那個人有意接近他，他一個小屁孩又懂什麽。”
韓念芯疲累地靠在沙發上，一隻手撐著額頭。
韓京美把雞毛撣子放好，在韓念芯的身邊坐下，心疼道，“你剛才的樣子，真的把小家夥嚇壞了。”
韓念芯平靜吐出，“京美，明天阿姨來的時候跟她把賬結好，讓她以後都不用來了。”
韓京美困惑，“大姐……”
韓念芯淡淡道，“她不知道隱瞞了我們多少次，讓晨陽跟他見麵。”
韓京美這才頓悟，“難怪……我還說晨陽每天都有阿姨在照看，那個壞蛋是怎麽瞞過阿姨跟晨陽見麵的？”
韓念芯臉上的疲累更甚。
韓京美關心道，“大姐，你中午沒吃東西，我去做些東西給你吃吧？”
韓念芯搖搖頭，“你給晨陽做些吃的吧……蛋糕要晚上才送來。”原本是打算在遊樂場陪孩子吃吃喝喝玩一天的。
“你胃不好，不能不吃東西。”韓京美勸說。
韓念芯低垂眼簾，“我沒有胃口。”
“那個人他是真的想要跟你搶晨陽的撫養權嗎？”
韓念芯閉著眼，倦怠道，“他就是見不得我過上好的日子，清楚什麽讓我最痛苦，就對我施加什麽。”
“那……那他抱著你的時候跟你說了什麽啊？”韓京美嘿嘿一笑，故作輕鬆地問。看到看到自己姐姐的臉色呈現豬肝色後，她一邊收起笑，一邊偷偷看自己姐姐的反應，“對不起嘛，是我太好奇了，不過當時好多人都看到他對你這樣。”
想起他早上抱著她時跟她說的所有話，她臉色蒼白。“他就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