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 形同陌路
“韓姐姐你幹嘛歎氣呀？難道你跟顧總真的吵架了？”
韓念芯搖了下頭，“大人的事，你這小屁孩就不要問這麽多了。”
“我看見今天早上的新聞報道說顧總跟華為黃總的千金在一起……這是真的嗎？”
韓念芯低頭收拾著東西，沒再說什麽。
法拉麗咕噥，“沒有想到顧總這樣的花心，枉費我曾經花癡一樣在心底默默喜歡了顧總那麽久……”
韓念芯似乎完全不在意，“法拉麗，你今天開車了嗎？你開車就順路載我一程吧，今天刮三號風球，我怕這個時候打不到車。”
“我車拿去修了。”
“那我們一起打車回家吧！”
“好。”
……
公司大門口，兩雙大長腿迎風而站。
法拉麗凍得哆嗦，不斷搓揉著韓念芯的手，“好冷啊，這個時候果然沒車。”
韓念芯白.皙的臉龐已經被凍得泛青，她緊緊抓著手中的包包，翹首以盼計程車，卻隻看到街上匆匆忙忙的人。
“韓姐姐，顧總那麽有錢，你為什麽不讓顧總買一輛車給你開啊，你這樣每天打車來上班，多麻煩呀！”法拉麗哆嗦著問。
韓念芯淡聲道，“我跟他不是你想象的那種關係。”
法拉麗連連點頭，“對不起，韓姐姐，我沒別的意思……我知道韓姐姐跟其他那些跟顧總傳緋聞的女人不一樣。”
“我知道，隻是我……”韓念芯歉意道，“對不起，我沒有辦法跟你解釋清楚我和他的關係。”
法拉麗忙握緊韓念芯的手，“韓姐姐你不用跟我解釋的，這是你的私事，我隻是關心你。”
韓念芯點了下頭，笑了笑，“謝謝你，法拉麗。”
法拉麗抬頭去看街上有沒有計程車是駛來，這時候，法拉麗突然興奮大叫，“顧總的車，韓姐姐……是顧總的賓利……”
韓念芯本能抬起了眼眸，看到他黑灰色的賓利離她們越來越近。
法拉麗喜悅道，“不知道我有沒有福氣能沾韓姐姐你的光坐顧總的車回家呢？”
韓念芯的心咯噔了一下。
他會停車嗎？她不知道。
算起來，自從那天他帶她去山頂看那座別墅，他們已經有大半個月沒見了。
這期間她又去過那山頂一次……第二次去看的時候，那裏已經變成一片廢墟，再也找不到別墅古堡的痕跡。
他真的毫不猶豫地摧毀了那裏……
對於他來說，建造那座別墅古堡的錢不重要，重要的是見到她絕望、痛苦的表情。
今天的他，隻是想要她知道，她失去了曾經的夢，也再也找不回來曾經的夢。
就為了讓她痛苦和悔恨，他不惜建造那棟別墅，再不惜摧毀……
他對她的恨，真的已經深入到了骨子裏。
……
賓利車裏，顧承域正在跟美國的嚴露晗通話。
司機看到了在路邊被凍得瑟瑟顫抖的兩人，認出了韓念芯，急忙緩下速度，道，“顧總，是韓小姐在路邊。”
顧承域晦暗的眸光已不經意地瞥到路邊的韓念芯，但他依然在跟手機裏的嚴露晗說話，並沒有吩咐司機什麽。
司機見狀，慢慢又加快了速度。
當賓利車從她們倆麵前一駛而過的時候，法拉麗錯愕，韓念芯卻表情平靜。
“這……這……顧總怕是沒有看見韓姐姐吧？”法拉麗有些不敢相信車子就這樣駛過去了。
韓念芯沒有說話。
當法拉麗的目光一直追隨著顧承域的車子時，韓念芯隻是垂落眼睫，微微失神。
法拉麗不斷懊惱道，“天呐……什麽時候有車啊，我快被凍死了……”
……
韓念芯終於還是打到車回了公寓。
一打開門，看見廳裏亮著燈，她的心髒頓時停跳了半拍。
隻見客廳不算明亮的光線下，顧承域坐在沙發上，他的眸色猶如獵豹一樣的敏銳，陰鷙地看著她。
她慢慢放下手邊的包包，在換上拖鞋的時候假裝很隨意地開口，“你吃飯了嗎？”
顧承域俊逸的臉龐在昏暗的燈光下格外的冷鷙，看著她，薄唇緊抿。
她一步一步，緩緩地走到了他的麵前，咬了咬唇說，“今天刮三號風球，我沒去超市，所以家裏沒什麽吃的……你今晚如果留在這裏的話，那就隻能跟我吃麵了。”
這一秒，顧承域伸手一扯，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裏，一個身子不穩跌倒在了沙發上。
她剛要起來，他已經雙手撐在她的身體兩邊，將她牢牢地禁錮在了沙發上。
他獨有的好聞的男性氣息圍繞在她的周身。
她瞪大眼眸，雙手無措地放在身體兩邊，惶恐地看著他，胸口因緊張而劇烈起伏。
他突然低頭吻住她的唇……
激烈，狂肆，仿佛要將她的唇碾碎，那樣狠狠的。
她痛得用力推他，“別這樣……好痛……”
他哪裏容得她的反抗，有力的大手將她推拒的雙手緊緊地扣壓在沙發上，他吻得更加的肆意了。
“不要……”她痛得不斷扭頭。
他狂遲的碾壓，直到血腥味在他們的口腔裏散開，他這才慢慢地放開她。
她感覺到她的唇已經被他咬破，她恐懼地看著他，隻能聽到自己心跳聲越來越快。
他毫無預警地伸手撕開了她的上衣，性.感的肩膀和白色的肩帶露出，在她幾乎還來不及呼出的時候，他已低頭猛地吻了上來……
冰冷的公寓裏慢慢被男女間最原始的情欲味道所充斥……
她的指甲因隱忍他激烈的索求而嵌入了他背部的肌理，她無法抗拒，最後隻能將頭扭到了一邊……
…….
室內殘餘著激情過後的味道。
韓念芯眼眶泛紅，青絲淩亂，泛白的指尖緊緊捏著胸口破損的布料，呆呆地坐在沙發上。
顧承域正背對著她，扣著襯衫扣子。
韓念芯一直低著頭，直到看到顧承域穿好衣服，她晦澀的雙眸這才慢慢抬起。
顧承域連回頭看她一眼都沒有，撈起西裝外套直接就離開了公寓。
他的背影冷情、淡漠，來去自如得猶如一位恩客。
她久久看著他消失的身影，眼睛在這一刻已經灼痛得落不出淚。
抱膝坐在沙發上，她將頭深深埋入了自己的膝蓋。
原以為自己已經築起足夠的心防，這一刻還是被他那麽輕易的瓦解。
眼睛那樣的痛，卻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
他究竟把她當做了什麽？
妓－女嗎？
不……
她在他心裏或許連妓.女都不如，恩客至少不會在做的時候流露出厭惡鄙夷的目光。
她不過就是他的玩物，隨時可玩，隨時可棄。
是不是從此以後，她隻會擁有這樣的日子？
抬起頭望著落地窗外處在夜色中的城市，她突然覺得，她的心就像這座偌大的城市一樣，冰冷，空洞。
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
下意識的以為是他，她過了很久才從沙發上下來，身子搖搖欲墜的，她猶如一個殘破不堪的破布娃娃。
從包包裏將手機拿了出來，見到是自己弟弟打來的電話，她這才回過神。
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她一手揪著胸口的布料，一手將手機放在耳邊，“喂……”
“大姐。”
“嗯？”
“你怎麽了，怎麽聲音聽起來鼻音這樣的重？”
鼻音重……
因為她此刻在哭。
隻是，她選擇無聲的抽泣，加上已經沒有眼淚，她的情緒便隻能融入到了鼻腔裏。
弟弟的聲音那樣的溫暖……
她好想好想靠在弟弟的肩頭，讓自己的弟弟帶她離開這裏。
“沒事……今天變天，我沒注意保暖，感冒了。”她真的很佩服自己能偽裝到用這樣平靜的語調跟弟弟說話。
“哦……我本來想約你出來喝杯東西，既然你感冒了，那就明天吧！”
“有重要的事嗎？”
“也不是緊急的事，就是想找你聊聊……明天我就要跟紀總回美國了。”
“明天？”
俊哲去美國了，是不是意味著，從此以後她將一個人孤零零的生活在A市？
“是的，紀總在A城的巡視工作已經結束，明天就準備回國。”
“你在哪裏？我去找你吧！”
這個時候，若是能看見自己的弟弟好好的，或許也是一種安慰。
“可是大姐你病了……”
“沒事的，我這就去找你。”
……
夜晚的咖啡廳，格外的安靜，隻有好聽的歐式音樂在整個空間裏悠悠流淌。
韓念芯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周圍，“這裏好安靜啊！”
韓俊哲執起咖啡喝了一口，這才道，“我包下這裏了。”
韓念芯微微愕然。“怎麽了？”
韓俊哲道，“我不想隔牆有耳。”
“嗯？”
韓俊哲放下咖啡，深望著韓念芯道，“大姐，顧承域對你不好吧？”
“幹嘛突然提起他？”深怕弟弟從自己的臉上看出什麽端倪，韓念芯低頭抿了一口咖啡。
韓俊哲道，“大姐，我想帶你離開Ａ城。”
韓念芯身子猛地震了一下，咖啡從杯子裏灑落了出來。
清楚地看到了韓念芯的反應，韓俊哲又道，“我不想你再留在顧承域身邊，他根本就是在折磨你。”
想到剛剛在公寓裏所發生的一切，韓念芯的胸口湧起巨大的委屈和酸澀。
可是……
她依然保持著平靜，慢慢放下咖啡杯，道，“我說過，我不會離開他。”
韓俊哲無法理解地擰起眉，“就因為對他的愧疚，你打算一輩子承受他這樣非人的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