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熱鬧的小鎮
“唔……”赫爾墨頭暈眼花地躺在床上，胃裏還翻江倒海的，剛剛他暈了過去。
“笨蛋赫爾墨，你怎麽暈倒了了嘛！”希貝兒嘟囔著小嘴滿是抱怨，但是還依然拿著毛巾給他擦額頭，小手和那大大的白色毛巾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感覺希貝兒的小手根本抓不住。
“我也不想啊！……”剛剛穿啟動的時候震蕩不穩，而赫爾墨確實有些暈船,現在船應該已經駛離岸邊所以相對平穩了許多。
晚餐時間，大家都匯集在了餐廳，見到了許多陌生的麵孔。
麵具男也正式介紹了新老成員，還有一些執行任務還未回來的成員隻能下次再見。
船長是個大胡子，臃腫的身軀似乎不太靈活，但是人很和善，還有兩名副舵手。
一個戴著黑色麵罩的瘦高男子，看樣子很是冷漠，像是夜行遊俠一樣，背後的一把劍很讓人在意。
頭發高高束起馬尾的高挑豐滿的女子，望著食物眼睛變得閃閃發光，看樣子是個吃貨。
還有一個氣質儒雅的男子望著眾人微笑了一下，白色的短衫很襯他的氣質，金絲掛鏈眼鏡更顯得他學識淵博。
“終於可以不睡一間房了！我終於可以睡床了！”格瑞夫愜意地趴在床上。
“在這裏的人都做些什麽？”維妲不明白，在船上就可以鬥得過國王嗎？
“做任務。”
“做什麽任務？”維妲很好奇。
“暗殺，或是奪寶。”格瑞夫很淡定地解釋道，卻讓維妲心驚肉跳。
“這艘船是用火種“伏爾甘”來發動的，可以說是永動燃料，是從海盜那裏搶來的。從這艘船出去的方法很簡單，最高層有傳送之門，是父親留下的。但是，你必須接受任務，不然就隻能窩在這船上。”
維妲嘴角抽了抽，從海盜那裏搶東西，這不是更海盜麽！如今在這船上就已經失去了自由，天天麵對著這銅牆鐵壁到底有什麽意思？突然，她想起了一個嚴肅的問題。
“那這裏的吃穿用度都是怎麽來的？”
“這也是任務的一部分啊！”
“那錢又是從哪來的！”
“打劫貴族咯！”格瑞夫一臉無所謂，維妲越來越頭疼。原來她不僅要做殺手，還要做土匪！
“明天我帶你去集市。”格瑞夫雙手枕在腦後翹起二郎腿。
一大早，維妲就已經收拾好，敲著格瑞夫的門，輕輕一推，門便開了。
“喂！你還想睡到什麽時候啊！”維妲站在床邊雙手叉腰瞪著床上蒙頭睡的格瑞夫，明明答應她今天去集市的，她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有看到人煙了，她可是期待了一晚上的！
“嗯……再睡會兒……”格瑞夫太久沒有粘床了，躺到床上睡當然舒服得緊，這一覺他真想睡上十天半月的！
“你昨晚可是答應我了的！”
“一會兒，就一會兒……”
維妲隻好蔫蔫地走開，她也知道這麽些時日，他也累了。
“喲，古板女。”是昨天飯廳裏見到的那個高挑的姑娘笑眯眯地打著招呼，維妲足足比她低了大半個頭。隻是這稱呼有點……
維妲戴著麵具，那姑娘看不到維妲的表情，她也不說話，也不知道是在笑還是在生氣。
“開個玩笑嘛，畢竟人家還不知道你的名字！”這個姑娘看起來很率直。
“克莉絲汀。”維妲的聲音不好聽，所以隻是低沉著嗓音禮貌地告訴她名字。
“我叫葉蓮露。”葉蓮露友好地伸出手，維妲當然不能駁了她的麵子，但是脫下手套是握手的基本禮節，可她不能。還好葉蓮露是個豁達的人，對於這方麵好像並沒有太在意。
“你捂得這麽嚴實，不悶嗎？”葉蓮露的皮膚呈小麥色，雙眼炯炯有神，一頭墨青色的高馬尾顯得格外精神，瀟灑利落。
“還好。”維妲隻能這麽回答。
“久等了，我們走吧。”格瑞夫並沒有賴床多久。
“那麽，下次再見了。”維妲麵具下的臉微微笑著，話語中盡量傳遞著她的友好。
“拜拜。”葉蓮露揮揮手，清爽地笑著。
“這船，還真不是一般的恢宏啊！”維妲和格瑞夫來到高層建築內部，有自動的升降梯載他們去頂層，內部呈環狀，每一層都有各自的功能，不用專門的人員在每一層工作，船頭的操縱室可以通過按鈕發動指令控製每一層的功能。環形建築為燃料“伏爾甘”提供了空間。
伏爾甘是巨大的臧藍色的惡魔之焰，擁有不竭不朽的燃燒能力，將它散發的能量轉化為這船的動力再合適不過了，也因此省去了很多麻煩。
“這就是傳送之門啊！”維妲看著眼前令人頭昏眼花的寫滿密密麻麻符文的大門，古香古色的，如果沒有上麵奇怪的符文就是一扇普通的門。
“傳送之門是靠古老的轉移符文運轉的，當你去到某個新的地方，在那裏畫下這門上的符文後就可以標記那個地點，以後就可以隨心所欲地去了。”格瑞夫解釋道。
“那去了該怎麽回來呢？”
“當然還是在地上畫下這符文。”格瑞夫拿起紙筆。
“那你現在是在？”維妲不解的問道。
“當然是抄下這門上的符文！我哪能記得住啊！”格瑞夫完全一副大言不慚的樣子。
維妲在他的身邊有著深深的無力感，這得到什麽時候啊！
“好了！打開門吧！”格瑞夫收起東西。
“不需要什麽特別的步驟嗎？那這傳送之門怎麽知道你想去什麽地方？”
“打開就行。”格瑞夫推開門，眼前居然出現了像是影像一般熱鬧生動的場麵。
“走吧！”格瑞夫先一步踏出門，維妲緊隨其後，腳踩上街道上的石磚時是那樣真實，維妲都不敢相信自己已經來到了這個城市的街道。
“到這裏，你就可以不帶麵具了。”格瑞夫率先摘下了麵具，來到沒有人認識的地方就是自在。
集市上熱鬧非凡，繁華之餘也能看出，這個城市是格外開放的，打扮各異的人來來往往，維妲這樣奇異的發色也並沒有太引人注目。
“這裏是哪裏啊？”維妲看著生動的街道，車水馬龍，絡繹不絕，路的兩側都是地攤，各種各樣的稀奇玩意兒讓人目不暇接。吆喝聲、寒暄聲並沒有讓維妲感覺嘈雜，反而覺得格外親切。她已經好久沒有見過這麽多的人了。
“這裏是克伊爾拉，是一座邊陲小鎮，是威廉王朝的東部，接壤著周圍很多小國，來往的異民族很多。”格瑞夫解釋道，看著維妲歡喜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心情也像陽光照耀一樣明亮了許多。
中世紀的大塊頭石料堆砌起一、二層小屋，各家各戶緊緊相鄰，小閣樓般的陽台還會掛上鳥籠和鮮花盆景，色彩鮮豔，別具特色。小鎮被一條河道圍繞，就像是海中的孤島一般煢煢獨立河道的另一岸被披滿綠色植被的小邱環繞，美不勝收。
“真希望我能住在這裏！”維妲高興極了，她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摸摸那個，像隻自由的小鳥穿梭在人群之間。格瑞夫就在她後麵注視著她，畢竟他來過這裏許多次，沒有太多的新鮮感了，其實，他又何嚐不想住在這裏呢？
“要吃嗎？”維妲拿著竹簽串的麥芽糖，晶瑩剔透的很討人歡喜，格瑞夫接過一串。
“我是不是以後都沒有機會來這裏了？”維妲有點失望，她真想呆在這裏不回去，想和她喜歡的人們一起在這裏安家。可是，她想要報仇，想要變強，她知道那艘船就是為了和國王路易斯抗衡時她莫名感到心安，因為這代表她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還是有機會的，我會多帶你出去玩的。”格瑞夫答應了就會做到，她不適合殺戮或是搶劫的生活，她可以更愜意地度過這一生。
“真的好美。”傍晚，兩人坐在河岸對麵的綠邱上，維妲望著眼前萬家燈火忍不住誇讚，也不禁羨慕起這樣的生活。曾經，她也過得這樣安穩，有著家人，和藹的村民，他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自給自足地過活著，雖然一直搬遷，但是卻沒有失去最原始的歡聲笑語。如今想起恍若隔世。可能是自己經曆了太多，讓她無暇回想起他們的音容笑貌，但是這條注定要手染鮮血的道路，她一定要走到底。
“你知道嗎？我的家人，是被國王殺掉的。”維妲聲音低沉，格瑞夫沒有說話，繼續安靜地聽她講述。
“國王的軍隊為了得到強靈，要求把我交出去，一個小小的村莊裏的村民怎麽可能敵得過精裝硬甲的軍隊呢？”維妲的眼中泛著淚光。
“我真的不是什麽治療之泉，隻是將他人的疼痛轉移到我的身上來而已，我也不是什麽強靈，無法作戰，也無法長時間替人療傷，可是為什麽，他要殺死我的親人？”這個“他”，自然就是路易斯。
“原來，你和我們有著相同的敵人。”格瑞夫輕輕地吐了一口氣，望著遠處的燈火點點，他的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那你呢？又是因為什麽呢？”維妲問道。
“差不多相同的原因。隻是，這不是我所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