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挖牆腳
太史慈拿到了銅虎令後扭頭看向跪著的六人，麵色逐漸積蓄煞氣。
“現在該說說你們幾個的事了，杏兒讓你們別跟著你們就真的呆在原地？難道你們不知道暗中保護她嗎？”太史慈直勾勾地看著他們，眼神淩厲得像他的刀尖。
那六人中的一個漢子微微張開了嘴卻又不知該說什麽，最後還是化作歎息低下了頭。
“既然你們也無話可說，那就按軍法處置吧！來人，把這幾個帶下去絞死。”
“且慢！”凡羽的插話顯得很突兀。“大帥，當時我就在現場，他們留在原地正是出於對大小姐的忠心所以才對她的話堅定不移，至於真的沒有讓人暗中跟隨隻是因為他們有些愚鈍罷了，可愚鈍並非是他們丟掉性命的理由。大帥，愚忠不該致死呀！”
太史慈並未言語，隻是一邊用手撫摸著自己的絡腮胡，一邊眯著眼看著凡羽。
凡羽心中無奈，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誰讓自己一時心軟呢，於是接著道，“大帥。這六人乃無心之失，若因為一絲不苟的執行命令而被懲罰，試問他日再有命令下達，誰又會毫無芥蒂的赴湯蹈火呢？若因為忠誠而被絞死，恐怕會讓其他將士寒心啊。”
殿內寂靜無聲，好一會兒太史慈才開了口“凡羽，你確定要為這六人作保？”
凡羽身後早已被冷汗打濕，他躊躇了半息，畢竟太史慈的語氣可不算友善但還是堅定的道，“小子確定！”
太史慈深吸一口氣，“好吧，爾等六人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每人領三十軍棍，去吧。”
那六人連忙向太史慈拜倒，“謝大帥！謝大帥！”
接著又朝凡羽跪拜道，“謝凡小哥！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隨後便走出大殿自行領軍棍去了。
太史慈看向凡羽，臉上依舊和煦，這讓凡羽鬆了一口氣，
“小子，明日杜超便會在軍中發榜，你的職位也會在榜上公布，到時候讓他帶你去你未來的部曲那看看，接著你就得抓緊想個法子把那群兵練好嘍。”
“小子明白，謝大帥厚愛。不過小子還想有個要求。”凡羽臉有些紅，年輕人終究麵皮薄了些。
“嗯？說來聽聽。”
“您不是說我能挑十個親衛嗎，那剛才那六個夥計我能不能挑走呀？”凡羽心裏算盤打的挺響，這六人雖說腦子缺根弦，但同樣也沒什麽花花腸子，一聲令下就拚命幹，最適合自己這種剛起家的人。
“你小子，原來在這兒算計本帥！”太史慈猛地拍了下椅子扶手，哐當一聲，把凡羽嚇得全身抖了抖。
太史慈見了有些忍俊不禁
，擺了擺手，“罷了罷了，倘若他們願意你就調走吧。”
“謝大帥！那小子這就走了哈。”
“去去去。”
凡羽再給太史慈行了一禮，隨後躬身離去。
等周遭沒了動靜，太史慈看著凡羽剛才站著的地方目光銳利，食指和中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案牘。
片刻，他開了口，“子，你覺得這小子如何？”
太史慈周圍的陰影泛起了一陣波動，一個的聲音憑空響起“稟大帥，此子宅心仁厚，不僅免了那幾個護衛的絞刑還擔心他們以後會被冷落而招到自己麾下，頗有仁士風範。”
太史慈一陣無語：‘這分明是挖本帥牆角嘛。’
“不過，我看他好像傷勢不重，這是為何？罷了，有潛力的年輕人總是值得培養的。”太史慈雙手一合道。
於是那陰影又重歸寂靜。
這時太史慈猛地想起了什麽，他曾在殿前的走廊上見過凡羽，那個膚色黝黑的少年，有點小帥，在下方黑壓壓的人群中唯有他一人敢直視自己的眼睛，那雙眸子，唔，格外明亮。
凡羽邁著輕快的步伐回到了太史杏兒的院子，卻好巧不巧的遇見了王本回。
王本回自那天回來後也了解了事情的始末，知道現在的凡羽成了打虎英雄被整個院子裏的人捧在手心裏，可他心有不甘啊，這本是他的計劃卻為這小子做了嫁衣。
因為這事兒王本回好一通上火，嘴邊長了好幾個小泡泡。現在又見了凡羽的意氣風發，心中氣憤化作怨恨湧了上來。
隻聽見他從嘴裏吹出一聲古怪音符，不遠處阿木立刻便從馬廄中趕了過來。
“凡小哥，你最近可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王本回那張極像黃鼠狼的臉掛著譏笑，隻見他嘴角就快咧到了牙後跟，顯得十分詭異。
凡羽暗道不妙，剛想離去，卻不料阿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來到了他身邊一拳轟出。
當那淩厲拳風擦破凡羽皮膚毛孔那一刻，他立即意識到阿木是個高手！而且實力絕對在他之上！
好在與雌虎對決那一戰讓凡羽的機敏更上一層樓，他迅速擺臂護住麵部。
“嘭！”一記沉悶的肉體碰撞聲響起。凡羽連退數步才堪堪定住身形。
“咦？”阿木看著狼狽的凡羽有些疑惑，在他的想象裏凡羽應當直接飛出然後狠狠跌落在地上才對，畢竟這一拳也用了自己的五六成實力，難道是自己遠離實戰太久了？
凡羽好不容易將身上的勁道卸去，隻覺手臂發麻，但他迅速調動龍紋石力量，心髒猛烈跳動起來，全
身血液翻滾皮膚開始顯露赤紅色熒光。
王本回在旁觀戰見了道“早知道你小子身上有秘密，今天終於顯露出來了。”
凡羽隻當王本回在放屁，一個疾衝閃出數道殘影，向阿木肋部出拳。
“嘭！”又一記碰撞凡羽隻覺得自己拳頭快碎了，連忙閃開，略微一看虎口破裂鮮血淋漓。
阿木則晃了晃往後退了一步，他有些懵，顯然是沒想到凡羽竟敢突然襲擊。隨後臉上露出饒有興致的笑容。
正當阿木擺開架勢準備全力以赴時，側門過道傳來了腳步聲，來人還邊走邊哼著小曲，“套馬杆的漢子威武雄壯.……”
王本回立馬叫停阿木，靠近凡羽道，“姓凡的，這事兒沒完，今晚老子到後山涼亭等你。你要是不來，下次再遇見恐怕就是缺胳膊少腿了。你要敢告訴太史杏兒，嘿嘿，那赤焰馬隻怕性命不保！你作為喂馬的難辭其咎，仔細想想吧。”
凡羽臉色陰沉了下來，正巧側門那人走了出來，卻是太史杏兒貼身丫鬟月朵，她目光一掃發現三人聚在一塊，中間的凡羽更是頭發淩亂麵色不佳。於是小跑過來問道：“凡小哥這是怎麽了？”
“凡小哥方才有些暈厥，不小心摔了一跤，我倆聞聲而來，把他扶起。對吧凡小哥？”王本回倒是反應快，一邊扶著凡羽臂膀，一邊替他彈去身上灰塵。
凡羽對著月朵笑了笑，“是這樣的，讓月朵姑娘費心了。”
“既然凡小哥已無礙，那咱倆就先走一步了，要好生休養啊！”王本回熱情的拍著凡羽的肩好像兩人是多年的兄弟。
凡羽臉上也帶著笑容。
待兩人走了，凡羽立刻向馬廄趕去。“唉，凡小哥，你這是急著去哪裏？”月朵見凡羽一瘸一拐的向馬廄走去，心裏急了。“我扶著你吧。”說完便攙扶著凡羽一齊走去。
凡羽聞著身邊淡淡香氣，正感歎著病人的福利，結果馬廄一會兒功夫就到了。凡羽沒空享受，他得馬上檢查一下赤焰的身體。
話說太史杏兒非常喜好舞槍弄棒，或騎著馬在草原飛馳，但自從凡羽受傷後，這事兒也就少了，所以赤焰如今正在馬廄裏拴著。
凡羽提著赤焰的眼瞼看了看它的眼白和眼球，又撫摸它的鬢毛，並查看了它的四蹄，都沒有發現什麽問題。
凡羽懷疑是王本回在詐他，但又不敢去賭，天知道王本回會搞出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而他和赤焰相處了兩個月已經有了感情，他不希望拿赤焰的生命冒險。
於是凡羽握緊雙拳道：“看來還必須得走一遭了，不過我也不是那麽好拿捏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