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節 無奈的交易
十幾年的歲月如白駒過隙,宮占山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當年要奪取隱靈弓的鬼婆婆。如果不是她碎碎叨叨念著隱靈弓的弓決,宮占山實在是不敢相信這位肮髒的都辨不出男女的老人,就是當初差點打敗木靑主的老鬼婆。
宮占山震驚之餘正準備上前詢問,一名靈修男子看到宮占山接近鬼婆婆,好心提醒道,“朋友,我勸你莫要招惹這位前輩。別看她已經癲瘋,手段卻非常毒辣。”
宮占山心中一動,停下腳步沒有上前打擾瘋瘋癲癲的鬼婆婆,後退兩步對著那名男子拱手施禮,“多謝兄台提醒,請問兄台,為何這麽多人都在外麵觀望而不進入冰川?”
那名靈修男子怪異的看著宮占山,“看來你不是我們玄鸞人?”
宮占山微微笑道,“在下落鳳域人士,姓宮名~再生,請問兄台怎麽稱呼?”
靈修男子也客氣的回道,“在下玄鸞域倉節府白昆冷,宮兄有所不知,據傳冰川火蝠白日色如冰蠶,隻有夜晚才會顯出紅色。我玄鸞人都是等到日落之後才進入冰川尋找,但是近五年來,也隻不過被人捉住過三隻。”
宮占山一聽,心中不禁有些失望,五年才捉住過三隻,這概率也太低了。看到宮占山眉宇間有些沒落,名為白昆冷的男子再次問道,“宮兄好像~不是靈修吧?”
宮占山坦然的點了點頭,“在下武修地品初級,隻是來碰碰運氣。”
“難怪剛才看到宮兄的化翼有些奇特,原來是武修人士。其實也沒什麽,武修得到火蝠的話,可以去玉竹島換取十二枚極晶。”
宮占山一愣,十二枚極晶?冰川火蝠這麽值錢?宮占山拱了拱手,“多謝白兄相告,對了白兄,那位瘋瘋癲癲的前輩,白兄可知道來曆?”
白昆冷瞟了一眼不遠處的鬼婆婆,搖了搖頭,“每到冰寒時節,白某年年來此冰川碰運氣,記得當初看到這位前輩之時,還不是這麽瘋癲。她好像受了一種奇異的傷,需要火蝠才能救治,隻可惜沒人會把火蝠送給她。宮兄,這位前輩別看瘋癲修為卻是不低,死在她手裏的靈修強者已經不下於十幾位,所以白某好意提醒一下。”
宮占山感激的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什麽。來到這裏大都是碰運氣之人,不過能遇到鬼婆婆,確實出乎了宮占山的意料。宮占山感慨的看了鬼婆婆一眼,若不是當初的貪念,她也不至於落得如此淒慘的下場。況且木靑主已經離世,即便鬼婆婆恢複了神智也認不出如今的穎兒,宮占山對她升不起任何的殺意。
夜色降臨,長鬆冰川如夢幻的仙境一般掛上了一層瀅光。如此美麗的景色,看的宮占山也是心曠神怡。一道道身影飛向了冰川,宮占山看了鬼婆婆一眼,猶豫了一下從法指空間拿出臨來之前儲備的上好酒肉。
“前輩,你我也算是有緣,當如若不是前輩與師尊一戰,也不會造就如今的占山。恩師木靑主已經離去,你們之間的恩怨也該隨風消散了。晚輩進入冰川之後就不再過來打擾前輩,一點薄酒不成敬意,前輩保重。”
此時的鬼婆婆仿佛睡著了一樣不再念叨,宮占山把酒肉放在了鬼婆婆身前,後撤幾步化翼飛向了冰川。
鬼婆婆幹枯的眼神微微睜開一道縫隙盯著酒肉,猛然間眼神一亮,“木靑主?”
鬼婆婆重新閉上了雙目,射魂箭傷了她的魂魄,很多事她都記不起來。但是,木靑主這個名字,卻讓鬼婆婆刻骨的銘記在心。這一刻,她仿佛升起一股無名怒火,猛然間坐了起來。
“木靑主死了?木靑主又是誰?老身為什麽這麽恨他?”
鬼婆婆痛苦的捂住腦袋,佝僂的身軀慢慢的躺在了冰雪之上。木靑主這個名字,仿佛是支撐她活下去的希望和勇氣,如今希望已經死去,鬼婆婆像是一下子解脫了似的,臉上居然露出了久違的笑意。
宮占山在冰川裏穿梭了一夜,這一次運氣之神沒有光臨他的身邊,不管是魂力還是斧靈金逍,都沒有發現什麽冰川火蝠的影子。日出時分,宮占山不像其他人那麽執著和貪婪,主動離開了長鬆冰川。
去時慢回時快,宮占山隻用了八日就回到了玉竹島對麵的小鎮。在木靑主留下的那座小院之中,宮占山打開了師尊留下的木匣。
宮占山足足花了一個時辰,才看完初代木主與玄靈族冊留下的秘錄。看完之後宮占山隻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初代木主與玄靈族人對水火二主的痛恨與血淚。若是以前,宮占山也會被記載中的悲慘情節所吸引,跟著痛罵水火二主背信棄義。但是現在,宮占山反而升起了疑惑。因為記載中的敘述,與金逍的記憶有很大的出入。相對而言,宮占山當然更相信斧靈金逍。
宮占山看向了那頂如帽子似的法器,看完玄靈秘錄之後,宮占山忽然對這個法器有了一絲的厭惡。因為這個法器,更像是玄靈一族為了提取攝魂令而造。可以說,這件法器是當初金主還沒脫離玄靈之時,打造的一件半成品而已。宮占山倒是覺得,如果葉布衣真的想把攝魂令傳給玄靈一族,根本不必這麽大費周折。甚至連如意斧和隱靈弓封存在壁畫之中,也設置了重重考驗,仿佛葉布衣沒有意願把這兩件神器傳給自己的族人。如若不然,玄靈一族也不會落得如此悲慘的下場。
宮占山布下結界沉浸在丹嬰之中,有些事情他想與斧靈印證一下,“小金,記得你曾說過,隱靈弓是葉玄尊為水主打造的兵器?可是木主記載,那是當初主母的兵器?你仔細想想,是否記錯了,或者,你去問一下那個瑤瑤,身為隱靈弓的器靈,她應該知道。”
“我沒記錯,隱靈弓是最契合水主的兵器,至於什麽原因~我不知道。主人,你太弱了,等你強大的時候我的封印就會解開。”
“那你告訴我,等我達到什麽級別你能記起來?”
“好像是~天境吧。”
“臥槽,你怎麽不說是玄天境界。”
“我不知道,隻是一種感覺。”
宮占山翻了翻白眼,看樣子能問的都差不多了,這該死的天地封印像是故意隱藏了什麽。除非像斧靈說的那樣等他強大解開封印,否則這個跟機器一般的斧靈,確實隻知道這麽多。
“小金,去感應一下穎兒的狀況,不行的話我就冒險進入玉竹島。”
“我不能出去,那位天境大能已經回歸,她會發現我的存在。另外,主人也最好遠離,她好像發現了你的存在。等等,不是發現,她已經來了。”
宮占山心中一驚,瞬間神歸本體,手掌一掃把木靑主的遺物收到了法指空間。宮占山剛做完這一切,就感覺到結界猛然一震隨之破碎,一道強大的威壓直接把宮占山攝入了領域之內。
摘星台上,天後水之月看著被狠狠摔在地麵上的宮占山,嘴角掛著一絲嘲諷的冷笑。
“宮占山,欺辱完本宮貼身侍女,居然還敢到這裏來。看樣子,你小子還不死心。”
宮占山被摔得七葷八素,趕緊調息了一下,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陛下,多日未見,陛下風采依然如故。晚輩也是怕影響陛下的清修,所以沒敢冒然打擾。”
“哼,好一個油嘴滑舌的狗東西,難怪能騙了紅葉。”
宮占山苦笑道,“陛下,我與~紅葉那可是兩廂情願,不能說是欺騙。還望陛下成全我倆,這絕對能成為幻海大陸的一段佳話。”
水之月淡漠的看著宮占山,忽然綻放出一道靈光。水之月驚奇的感受著宮占山的氣脈,片刻之後收起了靈力。
“宮占山,你小子到底用了什麽手段,騙的炎天那個蠢貨下了這麽大本錢。這道氣脈異於常人,若是好好培養,他日必成大器。”天後水之月不禁讚歎道。
宮占山一聽,趕緊露出諂媚的笑容,“多謝天後陛下教誨,晚輩一定不辜負陛下的厚望,加倍的勤奮努力。”
水之月冷哼一聲,“可惜啊,你不該去招惹紅葉,她可是本宮最看好的聖女人選。”
說到這水之月微微一頓,目帶威壓看著宮占山,“若是本宮殺了你,恐怕炎天那個蠢貨不會答應。但不殺你~。”
沒等天後說完,宮占山急忙點著頭,“對對,武皇他老人家還指望我成大事呢,您不能殺我。不信的話,您可以去問問武皇陛下。”
水之月忽然咯咯笑了兩聲,“不錯,為了武皇那個蠢貨,本宮不殺你。但是本宮~會把你交給李蓉。”
水之月說著,對著下麵雲宮傳音道,“李蓉,來摘星台。”
幾息之後,李嬤嬤的身影飄了上來,躬身問候,“陛下,不知召喚老身來此有何吩咐?”
水之月指了指宮占山,“李蓉,還記得這小東西嗎?”
李嬤嬤早就看到了宮占山,若不是天後在場,她都想活活把宮占山掐死。李蓉臉上微微一顫,“回陛下,當然記得。”
“很好,那本宮問你,此子玷汙了紅葉,該當何罪。”
“淩~遲!”李嬤嬤拖著長音惡狠狠地說道。
宮占山看到李嬤嬤那張老臉都狠毒的亂顫,心說淩你媽個頭,老子早晚有一天把你個死老太婆變成鬼婆婆那樣。
水之月露出一絲冷笑,“李蓉,這小東西不能死,你可有辦法懲治他?”
李蓉激動的一躬身,“回陛下,老身有上百種方法可以懲治這小子。想我雲宮聖潔之地,從未有男人沾染,此子罪不可赦。”
宮占山氣的罵道,“放屁,什麽叫沒有男人沾染,那任天策不是男人。”
“混賬!該掌嘴!”李嬤嬤氣的指著宮占山。
宮占山也豁出去了,反正有武皇的庇護不敢殺了他,什麽酷刑他沒受過,“姓李的死老太婆,我勸你給自己留點陰德,不然死了都沒人收屍。”
李嬤嬤氣的渾身亂顫,卻獰笑道,“陛下,可否連同那紅葉一並交給老身。”
水之月為之一怔,當即明白了李蓉的用意,“李蓉,紅葉罪不至死,不過到可以交給你懲治一番。”
宮占山心中一寒,他可以承受任何酷刑,但決不能讓穎兒遭罪。特別是這個歹毒的李嬤嬤,穎兒落到她的手裏,不用想就知道要當著自己的麵對穎兒酷刑。看到水之月要傳音帶人,宮占山急忙喊道。
“等等!”
水之月得意的瞟了一眼,看見宮占山麵容有些驚懼,水之月臉上的笑容更加舒暢,“怎麽,現在知道害怕了?”
宮占山深吸了一口氣,堅強的站了起來,“陛下,我願意用一個秘密交換我與紅葉的自由。”
水之月一聽,連李嬤嬤都嘲諷的大笑起來,“秘密?到了老身手裏,你就沒有什麽秘密可言。陛下,老身保證,讓這小子從記事那天起,把所有幹的事情都說出來。”
水之月更是戲虐的目光看著宮占山,“聽到沒有,李蓉會讓你把秘密說出來。”
宮占山麵色異常的嚴肅,“陛下,您應該知道毀壞靈脈和重塑氣脈,對再強大的武者靈修來說,都是不可忍受的痛苦。我既然能從武皇手裏堅持下來,就不在乎什麽酷刑。但是這個秘密,您要是不答應的話,我保證您會後悔一輩子。”
“怎麽,難道紅葉死在你麵前,你也不說?”水之月盯著問道。
“這個秘密太過重大,值得我倆為之付出生命。”宮占山挺起了胸膛。
天後水之月微微一怔,心中也升起了疑惑,“那你說說看,什麽樣的秘密,值得本宮放你們二人一條活路?”
宮占山冷靜了一下,他知道今天不泄露點什麽,恐怕過不去這個坎。宮占山到不怕水之月,但是麵對那個惡毒的李嬤嬤,宮占山確實心中升起了寒意。為了保護穎兒,宮占山隻能拿出水之月最想知道的秘密。
“隱靈弓,射魂箭,以月為引,靈脈為弦~!”
唰!一道殘影出現在宮占山麵前,沒等他話音落地,水之月淩厲的一把提起了宮占山。
“隱靈弓?你居然知道隱靈弓在哪?”
宮占山鄭重的點了點頭,臉上帶著肅穆決然之色。
“知道,但您必須發下魂血大誓,換取我和紅葉的平安和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