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節 魂血的波動
宮占山後悔的真想抽自己倆嘴巴,早知四主的兵器之中含有葉布衣的玄天之力,說什麽也得把武皇那把大砍刀收起來。
宮占山小心的撫摸了一下翻山鏟,仿佛要重新認識它一樣,“師尊,你是準備~把這裏麵的玄天之力傳個我?”
木靑主眼角一顫,“傳給你?想什麽呢。這力道要是能夠傳承的話,為師還用得著躲藏這麽多年?占山,修行之路沒有什麽捷徑,就好比借助大地生機,終究不是本源之力。”
宮占山一聽,頓時泄了氣,心說這力道無法傳承你說它有什麽用。就算四主的兵器再厲害,也不可能超過他的如意斧。
“師尊,您給我的驚喜~就是告訴我這裏麵有玄天之力?”宮占山跟吃了苦瓜似的看著木靑主。
木靑主瞪了一眼,“你小子不要太貪心,為師的意思是~可以讓你感受一下玄天之境的奧妙。隻有知道玄天之妙,才知道自己有多麽渺小。”
說到這木靑主麵容一肅,“占山,知道那武皇和天後為何突破天境也不敢懈怠嗎?因為他們感受過玄天之境,知道自身還遠遠沒有達到掌控一切的能力。所以為師希望你也能感受一下,畢竟你小子這幾年突飛猛進超出常人,容易升起傲慢之氣。切不可有了小小成就沾沾自喜,其實在真正大能眼裏,你依然如螻蟻一般。就算你有了靈武融合的氣息,也不過是個比較特殊的螻蟻而已。為師希望你感受過之後,能夠保持心中的一絲警醒。”
宮占山吃驚的看著木靑主,沒想到四主兵器還有這種功能。而且木靑主的一番肺腑之言,更是讓有些飄飄然的宮占山冷靜了下來。木師尊說的不錯,雖然同齡之中沒有對手,但是在大能眼裏他依然是螻蟻一般。別說是強者大能,即便斧靈金逍都覺得他過於弱小,甚至無法激發金逍幻化顯形。
宮占山深深的鞠了一躬,“師尊放心,占山不敢懈怠。您這寥寥數語對於占山來說,真是醍醐灌頂振聾發聵,猶如再造之恩,占山受教了。”
木靑主微微一怔,頗為驚訝的看著宮占山,“占山,你小子確實異於常人。按說你這般年紀有了如此成就,正該是狂妄傲慢之時。能夠冷靜下來虛心接受,這才是你小子最可貴之處。”
宮占山尷尬的笑了笑,心說我都兩世為人,再跟個無頭蒼蠅似的沒腦子,豈不是連老天爺都不會原諒。
木靑主鄭重的把翻山鏟遞給了宮占山,“占山,四主的兵器對應著四種修行屬性。拿著它,找一處生機旺盛之地,通過它來吸收大地生機。隻有把意識沉浸在其內,你才能體會其中的奧妙。”
宮占山看著手中不起眼的方便鏟,對著木靑主默默點了點頭,幻化出羽翼躍上空中。宮占山選擇了一處密林,閃身飛了過去。宮占山按照木靑主的指點,握住鏟柄插入泥土之中,漸漸進入忘我的狀態。
周圍的生機開始湧向翻山鏟,宮占山的意識仿佛與大地相連。這一刻,意識之中沒有出現想象的那樣,天崩地裂翻江倒海之威勢,而是出奇的寧靜,寧靜的猶如嬰兒躺在母親懷中那種安詳。沒有恐懼,升不起殺戮之心,仿佛世界原本就該是這個樣子。隻不過,當宮占山想‘看’清眼前這個世界之時,隨著意識的波動場景發生了變化。
“這是什麽能力?”
宮占山吃驚的感受著一切,他已經覺察不到自己,但又覺得天地之間自己無處不在。甚至一個小小的想法,即可創造一片天地。從荒蕪,到萬物生長,任何的風吹草動宮占山都能感受到絲絲生機能量。隨著思維變換,所感受的天地也為之改變。平和的氣息變成了電閃雷鳴洪水滔滔,宮占山沒有驚恐,而是清晰的體悟著每一種力道的演變。
宮占山睜開了雙目,一時間無法從虛幻之中找回自我,“玄天之境,那種掌控無處不在,卻玄之又玄,看得見抓不住,莫非~這就是前世所說的~道?”
看到宮占山從禪定之中恢複,木靑主也閃了過來,“怎麽樣,感覺如何?”
宮占山拔起翻山鏟,恭敬的遞給了木靑主,“師尊,在境界之中,我就如同地麵的小草一樣,自認為生機蓬勃,卻隻不過是微不足道的一粒塵埃。難道玄天之境,是能夠掌控萬物生機?那豈不是~。”
木靑主搖了搖頭,“沒人能掌控萬物生機,任何力道的存在都是天地運應而生。玄天之境,每個人的感悟不同,除了葉玄尊之外無人能夠解開這個謎底。但可以確定的是,玄天之境可以推演萬物的相生相克,再強大的力量都有克製之法。”
“那這麽說,玄天之境,已經不再是能量的修煉,而是一種~?”宮占山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那種感覺。
木靑主讚同的點了點頭,“為師也覺得,玄天之境已經脫離了能量的修煉。隻可惜,為師連天境都沒達到,隻能憑著經驗來推斷一下。”
宮占山癡癡的有些發呆,現如今他知道玄品如同嬰兒識字,讓修煉者認識了能量的凝聚。地品之後,才真正學會了能量的運用。而天品之境,宮占山推斷是一種能量的創造,因為他感受過武皇天後的領域之力,雖是幻化之象能量亦可虛可實。至於天境之後的玄天,難道是要舍去所有的一切,脫離了能量的束縛?宮占山不禁有些迷茫,要真是舍去能量的範疇,那豈不知又如同一個凡人?
木靑主打破了宮占山的沉思,就像他當年感悟的時候一樣,讓自己很長一段時間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木靑主告誡宮占山,切不可好高騖遠追求縹緲的東西,任何境界都得一步一步的來,缺少了那一道步驟,都會讓自身陷入困境。木靑主讓宮占山感受玄天之妙,是讓他知道自身的渺小,丟棄心中的傲慢和張狂。
師徒二人一番長談,兩人從修行之路說到如今天下的局勢。宮占山也沒有隱瞞,更是把自己與若曦穎兒等人的事情告知了木靑主。得知占山有了婚約,又與穎兒結下了姻緣,木靑主沒有責怪什麽,隻希望占山以後多關照一下穎兒。
看著日漸衰老的木靑主,宮占山懇求的說道,“師尊,別在外麵漂泊了,跟我回銀龍院吧。您一個人,總得有個落腳安身之處。”
木靑主淡淡的笑了笑,“這麽多年習慣了孤獨,為師也不想給你們帶來災禍。占山,不必擔心為師,等我走不動的時候,會讓你小子去接我。另外來說,還有半枚攝魂令沒有消息,為師總得幫你找一找線索。”
“師尊,我知道您是怕連累了銀龍院。要不這樣,如果您不想再漂泊,那就去我們宮家祖地。葉玄尊在那裏留了半枚攝魂令,說不定您能找到其它線索。另外,恐怕用不了幾年,蒼狼域與我落鳳域就會開戰,有師尊您坐鎮祖地,徒兒也能放心。”
木靑主理解占山的好意,點了點頭,“好吧,等為師覺得疲憊的時候,就去宮家祖地頤養天年。不過現在,我還是去看看穎兒吧。好些日子沒有她的消息,我有些不放心。”
宮占山沒有繼續挽留,師徒二人該說的都說了,宮占山與木靑主依依惜別,向著落鳳域方向振翅飛去。
……
落鳳域銀龍院,安若曦癡癡的站在文殊閣長廊之上,期盼著宮占山的回歸。十日前她就收到了宮占山的靈書,得知占山已經在回歸的途中,安若曦天天觀望著護山大陣。宮占山這一走就是兩三個月,安若曦即是擔心又是思念。
就在安若曦惆悵之中,宮鈴閃了過來。看到宮鈴撅著嘴一臉不滿的樣子,安若曦苦笑著搖了搖頭。
“怎麽,又吵架了?”
宮鈴氣哼哼的說道,“沒有,是~他爺爺來了。”
安若曦一愣,“郭老爺子來了?”
宮鈴點了點頭,“剛到不久,非要讓我倆再搬回安吉城。我已經給死猴臉說了,要回就他一個人回去,反正我不走。”
安若曦奇怪的看著宮鈴,“我的傻妹妹,你現在可是郭家的媳婦,不是宮家的大小姐了。公爺的話都敢不尊,小心子讚休了你。”
宮鈴一撇嘴,“他敢休了我,小心我讓肚子裏的孩子姓宮。”
安若曦眼神一亮,“你~你有了身孕?”
宮鈴羞澀的點了點頭,得意的說道,“就是因為死猴臉告訴了爺爺,老頭才急著讓我回去休養。若曦姐,我可不敢跟老爺子對抗,求你去幫我說說好不好。”
安若曦高興的看著宮鈴,“唉~,不是我說你,既然有了身孕確實應該回去養身子。走,我去見一見郭老爺子。”
“我可警告你,是姐妹的話就站在我這一邊~。”
沒等宮鈴說完,安若曦笑著展開靈力,直接帶著她飛向了膳歸堂。如今司徒季敏和魏安平都在閉關,安若曦身為文殊閣長老,確實該去打個招呼。
膳歸堂內,郭子讚正苦著臉求著爺爺,他心裏也不想離開銀龍院。況且孩子離出生還早呢,郭子讚懇求爺爺過幾個月再回家。爺倆正說著,就看到安若曦與宮鈴落到了後院之中。
“郭爺,您也不提前說一聲,晚輩也好迎接一下。”安若曦恭敬的問候了一聲。
郭富貴招了招手,“都不是外人,老朽也不想驚動大家。正好你來了,幫我勸勸這兩個不聽話的東西~!”
宮鈴委屈的瞟了一眼郭子讚,別看她在郭子讚麵前很強勢,但是在老爺子跟前,宮鈴倒是很乖巧。安若曦剛要搭話,忽然心中一動,驚喜的看向了護山大陣。
唰~!一道身影飄落下來,宮占山刻意沒有展開鬥氣羽翼,而是以魂力幻化出無形之翼,他可不想驚動了眾人。
“郭老爺子也在?宮鈴,你們也來了?”宮占山驚喜的看著眾人,沒想到郭富貴等人也在。
安若曦驚喜的閃了過去,激動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宮鈴也跑了過去,一下子拉住了宮占山的手。
宮占山的回歸,頓時讓膳歸堂熱鬧起來。郭子讚看到宮占山回歸,更是不願意離開。眾人嘰嘰喳喳聊個不停,反而把郭富貴涼到了一旁。宮占山看到郭富貴臉色有些不好看,趕緊讓大壯和子讚去安排一下,既然大家都在,正好熱熱鬧鬧的聚一聚。特別是得知宮鈴有了身孕,占山也很激動。
安若曦悄悄給宮鈴遞了個眼神,那意思讓她回避一下,好讓占山替她說說情。眾人一走,大廳裏頓時安靜下來,宮占山親手給郭富貴倒了杯熱茶恭敬的端了過去。
“郭爺,宮鈴那丫頭不懂事,您老可得多擔待一些。”
郭富貴笑眯眯的一伸手,“占山,你們放心吧,在我們郭家沒人敢欺負玲丫頭。現在她有了身孕,這可是我們郭家~。”
郭富貴正說著,他接茶杯的手指正好碰到了宮占山法指空間的食指之上。郭富貴的身軀猛然一顫,如定住一般頓時愣在了當場。
宮占山也吃驚的感覺到,法指空間裏的金主魂血,突然變得暴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