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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節 震怒於廝

  落鳳域銀龍院,宮占山回歸的第三日,就對外宣布閉關修煉。不過宮占山閉關之地不是龍涎宮關房,而是在文殊閣的一處密室之內。這裏有一個麵積不大的龍涎池,原本是曆代文殊閣主專用閉關之所。但是宮占山閉關需要上品龍涎,司徒季敏大長老為他破了一次例。況且如今的閣主是安若曦,讓安若曦替宮占山護法也是最佳的選擇。


  封閉的密室之中,宮占山浸泡在上品龍涎之內,這一刻他放開了四肢百骸,甚至把魂血也祭出體外。識海丹嬰在龍涎的滋養之下不再那麽蜷縮,宮占山也借機觀察著魂血的變化。如今他的魂血之內交錯著幾道力量,除了本源之外不但有青木之力,還有天後的冰封靈力,甚至又多了一道玄靈潛藏。但是這些外力並沒有與本源完全融合,甚至相互之間還有一絲排斥。宮占山也想借助這次閉關,把幾道外力徹底的融入本源之中。


  就在宮占山沉浸在龍涎與魂血的融合之時,他卻不知遠在玉竹島天外天的葉穎兒,正經曆著一番生死抉擇。


  天後水之月沒有在天外天審訊葉穎兒,她一直把雲宮視為聖潔之地,這種背叛之人還不配死在天外天,水之月更不想讓這種背叛玷汙了自己一世英名。即便是處死紅葉,水之月也不會讓外人得知。天後水之月把葉穎兒攝入領域之中,直接帶到了玄鸞之巔的寒潭冷泉旁邊。


  六道刺骨的冰棱刺入了葉穎兒的體內,徹底冰封住她的靈脈。葉穎兒心中驚恐,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麽,竟然引得天後如此的震怒。這可不是一般的懲罰,六棱封脈也是對武者少有的酷刑之一。


  劇痛讓葉穎兒扭曲的蜷縮在冰冷的寒泉旁邊,顫抖的乞求道,“陛下,奴婢不知做錯了什麽,還望陛下開恩。”


  “開恩?”水之月目中散發著惡毒的幽光,“欺騙本宮這麽多年,你居然還想讓本宮開恩?紅葉,本宮待你不薄,十二侍女唯有你得到了本宮魂血傳承。沒想到,你還念念不忘玄靈一族的仇恨?是想等待時機,悄悄下手刺殺本宮嗎?”


  葉穎兒心中劇顫,但是卻咬牙說道,“陛下,紅葉一直心存感恩,這麽多年不敢有半點懈怠,不知陛下為何要。”


  “閉嘴!”水之月一道震音擊打在葉穎兒身上,頓時疼的她翻滾起來。


  水之月接著說道,“本宮現在才發覺,若是那華雲留下了遺腹子,應該就是你這般年紀。紅葉,若是你老老實實說出前因後果,本宮念你侍奉這麽多年的份上,到是可以讓你死個痛快。”


  葉穎兒心中的痛苦比身體上的劇痛更為強烈,她自信這些年隱藏的很好,怎麽突然之間會被天後看破?葉穎兒不知道其中原因,她甚至擔心是不是木伯伯已經落到了水之月手中。


  葉穎兒沒有承認,依然強硬的說道,“陛下,奴婢的命本身就是受陛下恩惠所救,哪怕陛下讓紅葉死,紅葉也絕無怨言。但是紅葉懇請陛下念在這麽多年侍奉的份上,可否讓紅葉死個明白。”


  “哼!死到臨頭還嘴硬,你真以為本宮不舍得把你交給李蓉處置?”水之月冰冷的盯著葉穎兒。


  葉穎兒嚇得渾身劇顫,“陛下,紅葉不敢違背您的任何聖令,即便是陛下讓紅葉死,紅葉也絕不敢生出怨恨之心。隻是紅葉的確不知錯在何處,還望陛下明鑒。”


  水之月氣的咬了咬牙,“好你個牙尖嘴硬的死丫頭,難怪能瞞著本宮這麽多年。那

  好,本宮就讓你死個明白。”


  水之月說著一揮手,幻化出一尊寶座坐了下來,“本宮問你,我天外天這些年唯一獵殺的是哪一氏族?”


  葉穎兒顫抖的看了水之月一眼,“回陛下,是玄靈一族。”


  “既然知道,那你還有什麽話可說,不要告訴本宮你體內的魂血不是玄靈遺脈。哪怕讓你血脈爆裂,本宮照樣可以查驗你的魂血。”


  葉穎兒強忍著身上的劇痛,思維飛快的運轉著,她不明白水之月怎麽知道自己是玄靈氣血,葉穎兒自認從未在她麵前展露過。要知道修煉之人都把魂血隱藏的很深,不到特定時候輕易不敢外泄。否則即便不被人掠奪,種下封印之後也會成為血奴甚至身亡。


  “陛下,紅葉雖然是個孤兒,但絕不是玄靈族人。紅葉的靈力心法都來自天外天,不知陛下為何會認為紅葉是玄靈之後?若真是玄靈之後,紅葉寧可成為血奴,也會把魂血奉獻陛下以報當年救命之恩。”葉穎兒心中有所動搖,但嘴上卻不敢承認。


  水之月氣的冷笑了起來,若不是她用領域之力親自感受到了那稀薄的魂力,或許真能被紅葉的可憐所蒙蔽。


  “紅葉啊,看你的表現,確實出乎了本宮意料。隻可惜,你身上那道令人厭惡的魂力氣息,瞞不過本宮的法眼。原本我還想讓你成為聖女,成為下一代天外天之主。現在看來真是蒼天有眼,竟然讓本宮察覺了你的身世。你可以不承認,但改變不了事實。紅葉,你可知當年水主一脈為何要對玄靈一族斬盡殺絕嗎?”


  聽到水之月這麽問,葉穎兒頓時心如死灰,她知道水之月一旦說出這個秘密,不管自己怎麽辯解都不會活著。雖說葉穎兒很想知道曾經的玄靈護法,為何要對主子這麽歹毒,但是她還不想就這麽死去。哪怕有一線希望,葉穎兒也要極力爭取活下去的機會。


  “陛下!我想起來了!”葉穎兒驚懼的喊了一聲。


  水之月微微一怔,“你想起了什麽?”


  葉穎兒爬了兩步,帶著乞求的目光抬頭看著水之月,“陛下奴婢才剛剛明白,陛下為何會認為紅葉是玄靈後人。因為因為紅葉魂血之中確實含有魂力。”


  “哼!終於承認了。”


  “不,這魂力是宮占山的。”葉穎兒痛苦的說道。


  “你你說什麽?”水之月犀利的目光盯著葉穎兒。


  “奴婢不敢隱瞞,自從上次服侍了那宮占山之後,奴婢與他心生愛意。在陛下與奴婢傳承之前,紅葉與他交換過魂血以作定情信念。”


  葉穎兒不知道能不能瞞得過去,但目前唯有把這事推到宮占山身上,或許還有一絲生還的希望。畢竟宮占山魂血之中的魂力,比玄靈潛藏還要濃鬱。就算是冒險放出魂血讓水之月驗證,葉穎兒相信也能瞞得過去。


  水之月眼神微微一眯,“紅葉,你當本宮老糊塗了嗎?”


  “紅葉不敢隱瞞,所說的一切句句屬實。而且這次外出紅葉就是去見了宮占山,還還把身子給了他。”葉穎兒低著頭顫抖的說道。


  “放肆!”水之月震怒之下,一道靈光籠罩住葉穎兒,“不知羞恥的丫頭,果然已經不是處子之身。那宮占山油嘴滑舌到底有什麽好,你居然。”


  說到這,水之月猛然收住了話語。別看十二貼身侍女都是她收養的奴婢,水之月卻把她們視為


  自己的孩子。如今紅葉居然去私會一個臭男人,向來自譽天外天是聖潔之地的水之月,氣的差點把她是玄靈後人的事給忘了。


  葉穎兒聽到水之月震怒之語,反倒是抓住了一線生機,“陛下,紅葉當日在玉竹別院被那廝非禮,原本就打算事後以死報答陛下養育之恩。隻是沒想到宮占山他保留了奴婢的顏麵,才讓紅葉生出愛慕之意。紅葉年幼無知,卻也知道被那廝菲薄之後,已經不再清白。所以。”


  “放肆,什麽叫不再清白,本宮殺了那混蛋,你依然是清白之身。但是現在,你你這是在埋怨本宮嗎!”


  “奴婢不敢。”葉穎兒低著頭,伺候了水之月這麽多年,她知道天後越是震怒,自己反倒很有可能會活下去。


  果不其然,水之月怒喝道,“死丫頭,放開你的魂血,待本宮查驗之後再說!”水之月說著一揮手,六道冰棱被她收了回來,解開了葉穎兒體內的封印。


  葉穎兒心中有些猶豫,她知道一旦綻放出魂血,生死就完全掌控在水之月手中。雖說如今已經是地品五級,無法再簽訂血奴契約,但是這種完全放棄抵抗的感覺,是任何武者都不願意做的。更何況,她還不清楚占山傳承自己的魂血,能不能瞞得過水之月。不過為了一線生機,葉穎兒隻能賭一把了。


  葉穎兒無奈之下,綻放出自身的靈力,華光再現,凝聚的魂血從印堂漂浮出來。水之月目光如炬,感受到魂血之內散發的魂力,水之月更是氣的微微閉上了雙目。


  讓水之月氣憤的不是葉穎兒,而是她在魂血之中,嗅到了青木氣息和自己的冰雪之力。若說紅葉得到過自己的傳承,有冰雪之力實屬正常,但是魂血之中有了青木氣息,水之月知道這丫頭沒有說謊,確實得到了宮占山的魂血傳承。因為紅葉不是武修無法直接融納木靑主的魂血,隻有嫁接之體才能傳給她。更何況水之月也得到過宮占山的魂血,她這才發現與自身得到的魂血非常相識。難道,真的錯怪了這丫頭?

  水之月盯著葉穎兒的魂血,不禁讓她想到了宮占山那張可惡的嘴臉。如今隻要她動用念頭,就可以讓這丫頭魂飛魄散。不過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這十幾年紅葉一直陪伴在身邊,水之月畢竟還沒達到不動如山萬物芻狗的境界。


  水之月收回了靈光,葉穎兒也趕緊把魂血納入體內。這一刻,穎兒知道自己在鬼門關裏走了一遭。她做夢也沒想到動用隱靈弓之後,因禍得福宮占山的魂血竟然救了她一命。看來這都是天意,蒼天有眼,玄靈一族命不該絕。


  葉穎兒身上血跡斑斑,帶著可憐的語氣說道,“陛下,奴婢對您不敢有任何隱瞞,當年是您在冰雪之中救活了紅葉,不管陛下對紅葉有任何懲罰,奴婢都甘心接受。”


  “哼!別以為這樣說就能躲得過去。”水之月瞪著葉穎兒,“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從現在起,給我滾到冰窟之中思過百日。”


  “謝陛下開恩。”


  “開恩,沒這麽容易,那宮占山玷汙我天外天的聖潔,死罪難逃!”水之月說完,身形漸漸淡去,留下了葉穎兒孤零零癱倒在寒泉旁邊。


  這一刻,葉穎兒心中恐懼的渾身顫抖,甚至忘記了以靈力修複傷勢。天後震怒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回蕩,若是時光還能倒流,葉穎兒寧可承認自己是玄靈遺脈,也絕不會把禍水引到宮占山身上。隻可惜,一切都晚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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