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節 還給她
安若曦等人紛紛下了車,眾人奇怪的看著宮占山。畢竟這裏是蒼狼域的地界,誰也不好說來者是敵是友。特別是第一輛馬車中的吳釗,剛才木靑主攔截之時讓他明顯的感受到強大的威壓。
宮占山沒有猶豫,趕忙雙手執禮傳音道,“前輩,別來無恙,真沒想到會是您。”宮占山說完回頭示意了一眼,那意思大家不要衝動,是友非敵。
木靑主上下打量著,這麽多年過去,他早已忘記宮占山當年是什麽模樣,“你就是~當年那個孩子?”
“晚輩宮占山,感激您老當年開辟氣脈之恩,前輩應該是見過穎兒了吧,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前輩。”宮占山心情激動的看著木靑主,與十多年前相比他蒼老了許多,但是眼神依舊是透著一股肅殺的犀利。
木靑主看了看宮占山的身後,傳音說道,“老夫有些事要跟你談,讓他們先走吧。”
宮占山同樣也有很多事情想問,聞聽趕緊答應一聲,轉過身對著正在觀望的安若曦等人喊道。
“若曦,你們先行一步,我隨後去追你們。”
安若曦心中疑惑,又有些不放心,閃身過來傳音問道,“占山,他是誰?”
宮占山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木靑主,向安若曦傳音說道,“若曦,這位前輩是師尊的故人,放心吧,你們先走。”
一聽是魏安平的故人,安若曦不禁一愣,她還以為對方是淩霄閣的人,或許有什麽私密要告知宮占山。安若曦恭敬的對木靑主點了點頭,對著宮占山傳音道。
“占山,在車馬上下個禁製,也好防止追錯了方向。”
宮占山輕‘嗯’了一聲,一揮手綻放出一道魂力,直接把禁製下在了安若曦身上。
“放心吧,丟不了。”宮占山說完,對著木靑主一抱拳,“晚輩對這裏不熟悉,前輩請。”
木靑主也沒客氣,直接綻放鬥氣向遠處走去。宮占山不禁覺得有些奇怪,不明白木靑主為何不直接幻化羽翼而行。但是幾步之後,宮占山臉色微變,趕忙祭出魂力追了上去。木靑主看似閑庭信步,卻每走一步腳下的地麵都發生著變化。宮占山迫不得已,隻能幻化出無形之翼才能跟得上木靑主的步伐。
木靑主回頭讚歎的看了一眼,感受到宮占山散發出的魂力波動,心中更是激動不已。這種熟悉的魂力波動,讓他很久沒有感受到了,即便是穎兒身上,也已經稀薄的若有若無。宮占山也緊緊盯著木靑主,發現他落腳之處的草木像是水波一樣產生了漣漪。要不是占山從小就凝聚出目視延遲之術,還真發現不了青木鬥氣居然能如此運用。
木靑主加快了腳步,說是在行走,更像是貼著地麵在穿行。兩人一前一後很快來到一處山崖,木靑主在一麵相對平坦的巨石旁邊停了下來。
木靑主回視著宮占山,看到占山臉上興奮的表情,心中也有些不忍,“你是~魏安平的弟子?”
“家師曾經說過,您對他有救命之恩。晚輩宮占山,替家師謝過木前輩。”宮占山單膝跪地恭敬的抱拳施禮。
“孩子,起來吧。”木靑主單手一拂托起了宮占山,感慨道,“沒想到當年那個孩子,如今已經成為銀龍院的長老。”
木靑主示意了一下,兩人在巨石上盤膝而坐。木靑主沒有掩飾什麽,直接問道,“聽穎兒說,是你取走的如意斧?”
宮占山坦然的點了點頭,“看來穎兒姑娘什麽都沒瞞著您,當時是師尊帶我去的玄靈遺宮,晚輩偶然得到了饋贈。”
“占山,想必你師尊已經說過老夫的身世,你對玄靈一族也有所了解。但是你師尊和穎兒丫頭不知道,你的魂力能夠突破地品,想必應該是得到了攝魂令吧。”
宮占山心中一驚,沒等他說什麽,木靑主接著說道,“你不必否認,這世上沒人比我更了解魂法傳承需要什麽。當年華雲宮主過世的時候穎兒剛下生,所以玄靈一族的秘密隻有我知道。”
木靑主說完,看著宮占山淡淡的一笑,“孩子,有什麽疑問你也可以盡管問,老夫知無不言。但是,等你問完之後老夫有一事相求。”
宮占山疑惑的看著木靑主,心說你都這麽大能耐,還有什麽求助自己的,不過宮占山確實有很多疑問想得到解答。
“木前輩,聽我師尊說當年蒼狼一戰您受了重傷,不知您現在恢複的如何?”
木靑主奇怪的看著宮占山,忽然想起穎兒說過他氣脈斷裂之事,“孩子,穎兒說已經傳給你了回春決,剛才來的路上我也感受到你氣脈的脆弱,其實氣脈斷裂對你來說也是件好事,正所謂不破不立,青木鬥氣重生之後會更加強大。當年我遇見你的時候,功力隻恢複到一半,所以才讓鬼婆那種宵小欺壓,現如今~已經完全恢複。”
宮占山開心的笑道,“太好了,前輩能夠恢複功力,說不定他日也會向武皇那樣突破天境。晚輩知道玄靈一族與武皇天後的恩怨,相信前輩突破之後,定會為玄靈一族討還公道。”
木靑主微微一怔,臉上不禁露出一絲苦澀,“孩子,老夫謝過你的好意,隻可惜~青木鬥氣突破天境太難了。”
木靑主說著,抬頭看了宮占山一眼,“孩子,想必你已經知道了一些事情,老夫還是給你說說玄靈一族吧。”
木靑主心中有些愧疚,為了玄靈一族圓滿的傳承,他不得不狠下心來奪走宮占山的攝魂令。但是為了能讓自己狠下心來,他也想讓宮占山知道玄靈一族這些年承受的冤恨。
“孩子,當年四主拱衛玄主,你可知他們為何成了叛逆?”
木靑主抬手製止了宮占山的疑問,接著說道,“其實很簡單,就是為了爭鬥九重傳承。或許你不知道何謂九重,這些秘密不但關乎突破天境,甚至是達到玄天之境。四主分裂,其他三主帶走了九重秘籍,也隻有我木主一係依然忠誠守護。但是,他們根據各自得到的九重傳承突破了天境,也開始了殘酷的屠殺。一百幾十年以來,玄靈一族從至高無上的龐大家族,被殘殺的如今隻剩下了穎兒一人。即便是這樣,穎兒還要潛藏在仇人麵前,你可知她承受的壓力有多大?”
宮占山忍不住說道,“前輩,我知道穎兒是想得到天後的傳承,但這樣做極其危險。仇恨不能蒙蔽了智慧,她可以隱瞞一時,但萬一露出馬腳這是自尋死路。再說了,即便得到傳承,天後依然在功力上遠遠超過她。想要複仇,這條路走的太過冒險。”
木靑主苦澀的笑了笑
,“她為的不是天後的傳承,而是為了把玄靈祖血完整的彌補。隻有這樣,穎兒才能超過武皇和天後,成為俯視天下的至尊。所以這些年,她在天外天,而老夫一直也在尋求攝魂令的下落。”
宮占山一愣,“攝魂令~對穎兒這麽重要嗎?”
木靑主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你可知攝魂令,是來自那位傳承?”
宮占山沒有否認,點頭說道,“知道,是來自九重之主葉布衣。我聽穎兒談過玄靈一族的事,或許他們都是葉布衣的後人。”
木靑主吃驚的看著宮占山,沒想到這些秘密他也知道,“孩子,那你可知玄靈一族為何衰敗的這麽快嗎?正是因為缺少了魂修之法,一代一代延續下來,魂血已經變得非常稀薄。甚至說,很多玄靈族人,已經沒有魂血的出現。所以,老夫有一事懇求,也是代我家華雲宮主向你懇求。”
宮占山一愣,“前輩可別這麽說,隻要占山能做到的一定答應。”
“那好,老夫就不隱瞞了,我是想~懇請小友把攝魂令還給穎兒,那本就該是她的。老夫也替玄靈血脈,謝過小友了。”木靑主說著站起身,很敬重的向宮占山施了一禮。
宮占山嚇得趕緊站起身,“別別,前輩之禮我可不敢當,您放心,我會把攝魂令書寫下來交給穎兒。”
木靑主直起腰看著宮占山,微微搖了搖頭,“我要的是攝魂令,而不是魂修之法。孩子,你還不明白,沒有攝魂令的傳承,根本激發不出穎兒潛藏的魂血。”
宮占山呆呆的看著木靑主,“您的意思~要完整的攝魂令?可是~。”
“老夫自有辦法。”木靑主說著,拿出一麵黑色碗狀的物品。
“等等!”宮占山臉色起了變化,“前輩,您是想從我識海之中取走攝魂令?”
“不錯!”木靑主神色變得嚴肅起來。
“那~對我可有傷害?”宮占山謹慎的盯著木靑主,心說老子總不能為了還給你攝魂令,把自己整成了白癡吧。
木靑主麵帶愧色說道,“孩子,老夫也不瞞你,或許以後~你無法再修煉魂力了。”
宮占山愕然的張著大嘴,心說你開什麽玩笑,老子的魂力也不是來自葉家,憑什麽要斷我的魂修之路。看著木靑主雙手間隱隱流布的凝實鬥氣,宮占山臉色變得蒼白起來。
……
淩霄閣隕離山,天後水之月與武皇炎天達成交易之後並沒有離開。兩個人難得能放下心中芥蒂,敞開心扉的印證彼此的天境之困。這對武皇和天後來說都有好處,畢竟誰都想早一步踏入玄天之境。
兩人正在石洞之外論道,水之月忽然抬起頭看向遠方,“奇怪,居然有人對宮占山那個小家夥不利,我的人也敢追殺,找死。”
武皇炎天奇怪的看了水之月一眼,揶揄道,“水之月,你不會連心境也返老還童了吧。”
水之月瞪了武皇一眼,“不想讓本宮一掌拍平你的淩霄閣,就給我閉嘴。”
水之月說著站起身,微微晃動之下漸漸虛幻。在落鳳疆域之時她在宮占山身上下了特殊的禁製,沒想到剛才的一瞬間,水之月感受到宮占山的禁製氣息變得極其不穩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