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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節 祖地劫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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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滿都城赫連府,城主赫連查哈麵色鐵青,他沒想到有人居然膽敢擅闖他的城南別院。這樣的肆意妄為已經超越了赫連查哈的底線,收到管事張世禮的求救信號,赫連查哈爆發出滂沱的靈力化為雙翼快速向城南閃去。


  與城主赫連查哈的震怒相比,交易場護法長老許常德更是鬱悶。今晚他親自帶隊黑巾遮麵來暗中劫人,沒想到煮熟的鴨子居然飛了。人沒劫走,還白白的背了個黑鍋,如今許常德隻能躲在交易場內,把外麵的一切都交給了吳天一。


  赫連府城南別院,城主赫連查哈聽著管事張世禮的匯報,目光卻疑惑的看向城外。赫連查哈一抬手釋放出靈力,融合的靈力在空中波動,敏銳的捕捉到一絲殘留的靈力氣息。


  赫連查哈雙目一厲,“玄品九級靈力?”赫連查哈感受著靈力飄走的方向,身形一閃順著殘留的靈力氣息追了下去。


  滿都城外一處僻靜的亂石崗,宮占山漸漸從昏迷之中醒來,看著黑漆漆的四周,宮占山心中一驚。


  “這是什麽地方?”宮占山四肢發麻,整個身軀僵硬的動彈不得。


  月光之下,一道黑影出現在宮占山的視線之內。周圍的環境非常幽暗,黑影的出現嚇了宮占山一跳。


  “小賊,咱們又見麵了。”


  黑影冷冰冰的說完摘掉了麵紗露出真容,正是苦苦追尋偷馬賊的安若曦。查詢了幾日安若曦終於摸清宮占山的去處,沒想到今晚卻碰到了許常德一行人。安若曦趁著許常德與張世禮對戰之際,爆發出靈力強行把人從交易場手中搶了過來。豈不知,要不是許常德手下用迷香熏倒了宮占山,他們雙方都得費一番力氣。


  宮占山驚懼之中帶著疑惑,卻怎麽也想不起從哪裏見過此人,“你是誰?我見過你嗎?”


  安若曦怒視著剛要說話,忽然警覺的看向了滿都城方向。一道強大的威壓蔓延過來,安若曦心中一驚,一掌切在宮占山的後頸,再次把他打暈過去。安若曦拎起宮占山,快速的隱藏到亂石崗的巨石後麵。


  夜空之中,一道身影從滿都城方向衝了過來。安若曦心中一震,她知道肯定是自己殘留的靈力氣息暴露了行蹤。對方能夠以靈力化為雙翼,說明此人已經是地品靈脈的強者。整個滿都城內,唯有城主赫連查哈有此能力。安若曦也沒想到區區一個盜馬賊,不但有人要劫持他,竟然還驚動了城主赫連查哈。


  赫連查哈目光如炬,感受著空中殘存的靈力氣息,快速的向亂石崗閃了過來。赫連查哈內心也頗為疑惑,剛才管事張世禮稟告他,說是最後帶走‘宮再生’的人,與第一波明顯不是一路人,赫連查哈也不明白還有哪方勢力想插手滿都城。況且對方為了區區一個售寶人出動玄品九級的人物,這手筆動用的可不小。莫非那個叫‘宮再生’的年輕人,還隱藏著另外的身份,這九級靈修是他暗中的護衛?


  赫連查哈飄落下來,麵對死寂沉沉的亂石崗,赫連查哈銳利的目光看向了安若曦藏身之處。不過,赫連查哈沒有主動出擊,思索片刻沉聲說道。


  “想必閣下與交易場不是同路之人,我不管你背後是誰主使,人你可以帶走,但是再敢踏入我滿都城,殺無赦!”


  巨石之後,安若曦緊張的一手抓著宮占山,極力收斂著氣息外泄。麵對赫連查哈散發出的強大威壓,安若曦也在想著對應之策。雖說她帶著銀龍院的令牌,但安若曦並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畢竟私闖城主府邸有錯在先,安若曦可不想被赫連查哈告到銀龍院。


  赫連查哈盯著巨石,身為地品強者瞞不過他的感知。看到對方沒有回應,赫連查哈微怒之下抬起了手,但是幾息之後,赫連查哈把手臂放了下來。


  赫連查哈重重的怒哼一聲,“今日老夫就暫且放你一馬,滾出我滿都城的地界,別讓我再看到你。”


  赫連查哈說完,一縱身躍上空中,展開靈力向滿都城飄去。赫連查哈潛在的敵人是少域主,如果對方是少域主李啟煌的人,殺了對方等於是公開撕破了臉麵。一旦對方不是少域主的人,赫連查哈更不想多豎強敵。畢竟能夠修煉到玄品九級的靈修,足以說明背後的勢力不小。為了區區一個宮再生,不值得赫連查哈去結下這個仇。如今他震懾住對方,也算網開一麵給足了麵子,不至於把事情做絕。


  巨石之後,安若曦緊張的暗暗的鬆了口氣。她還真擔心赫連查哈震怒之下施展重手,那樣的話,安若曦隻能亮明自己的身份。既然赫連查哈留了情麵,她也要趕緊去藏馬之處,帶著這個小賊盡早離開。


  一個時辰之後,城主赫連查哈麵色陰沉的出現在交易場的內院之中。他的對麵,交易場大總管吳天一麵色尷尬的躬身行禮。雖說許常德等人黑巾遮麵,吳天一知道根本瞞不過赫連查哈。與其否認,莫不如坦誠一些為好,但這個黑鍋背的確實有些冤。


  吳天一拱手行禮,“城主大人息怒,此事~在下定會給大人一個滿意的答複。”


  赫連查哈目帶威壓盯著吳天一,“老夫雖然不能取締交易場,但殺幾個人域主大人還至於會責怪。吳天一,滿都城不是你可以肆意妄為之地,此事如若不給老夫一個交待,別怪我不講情麵。”


  “城主大人放心,兩日後在下會親自登門謝罪,向城主大人說明原由。”吳天一心中苦澀,這件事他隻能請示一下少域主之後,才能給赫連查哈解釋原因。


  赫連查哈帶著震怒離開了交易場,今晚讓他吃驚的不是許常德擅闖赫連別院,而是不明白為了區區一個年輕人,吳天一居然做出如此不明智的舉動。赫連查哈懷疑,少域主李啟煌是想拿滿都城敲山震虎,以此為借口故意挑起事端。可惜他們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有人會趁火打劫。


  安若曦的偶然出現,讓雙方都產生了困惑。也正因為如此,赫連查哈與吳天一都保持了克製,雙方開始重新調查這個‘宮再生’的身世。


  黎明拂曉,曠野之中一匹駿馬快速的飛奔。按在馬背上的宮占山,顛簸之中悠悠轉醒。


  “你到底是誰?停下~快停下!”宮占山顛簸的五髒六腑都在翻滾,但卻被靈力封住氣脈動彈不得。


  安若曦拉住了踏雪追風,一抬手把宮占山掀到了馬下。宮占山被摔的頭暈腦脹,到現在他都沒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昨晚宮占山在房內靜坐感悟魂力,沒想到被交易場的護衛放迷煙熏倒。好在城主府管事張世禮及時發現,攔下了許常德等人。雙方打的正歡,卻便宜了獨自尋找盜馬賊的安若曦。


  已經換了女妝的安若曦怒視著宮占山,昨晚她就想狠狠的懲治一番這該死的偷馬賊。安若曦不是嗜殺之人,但宮占山的行為徹底激怒了她。從魏侖山脈一路追蹤到滿都城,如果不重手懲戒一番,實在是難解安大小姐心頭之恨。


  “小賊!沒想到咱們還會見麵吧。”


  宮占山迷茫的看著安若曦,思維都有些短路了,“小賊?誰是小賊,我說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宮占山一邊說著一邊暗暗提起魂力,想悄悄衝開封閉的氣脈。不管此女子什麽來路,宮占山可不想這樣子對話。但是暗中試了試,他的魂力居然解不開對方的靈力封印。


  安若曦目帶殺氣怒視著宮占山,“該死的小賊,當日在魏侖山脈騙我蹬上崖頂,偷我的踏雪追風,我看你還有什麽話說。。”


  “呃~!”宮占山吃驚的看著安若曦,“是你?原來~你是個女的?”


  宮占山心說真是見了鬼,上輩子天天罵電視劇裏的傻叉分不清公母,沒成想這傻叉名號落到了自己的頭上。


  安若曦跳下駿馬,對著宮占山就是一馬鞭,“小賊,騙我白跑一趟魏侖山崖沒什麽,但你千不該萬不該偷我的踏雪追風。不過,在臨死之前我倒想問問,你到底給赫連府奉送了什麽東西,值得這麽多人為你一個小賊興師動眾。”


  宮占山疼的咧了咧嘴,臉上卻露出奇怪的笑容。還別說,那天光盯著駿馬,沒想到這丫頭還挺俊俏。早知道是個女的,當日宮占山肯定不會偷她的馬,沒準還會你是風兒我是沙~一路策馬江湖了。


  看著宮占山直勾勾輕佻的眼神,安若曦黛眉一瞪,抬手又是一馬鞭,“看什麽看,信不信本大小姐現在就把你眼珠子挖下來。”


  宮占山疼的一齜牙,“小姐姐,其實當日我沒騙你,那山崖上真有先賢遺留的詩詞巨作。隻不過,它不是刻在山崖上,而是~。”


  啪~!沒等宮占山說完,安若曦再次抽在了他的手臂上,宮占山疼的頓時吸了口涼氣。


  “小賊,死到臨頭還敢說謊,看來不給你點苦頭,你這人根本就是死不悔改。”安若曦說著釋放出靈力,手上的馬鞭隱約之中閃現著光韻。


  “等等~!我確實沒騙你,不信的話我可以背誦幾首給你聽。”


  宮占山不想再吃苦頭,趕緊口若懸河盜了幾首七言絕句。別看上輩子文化不高,好在為了泡妞背過不少華麗的詩句。安若曦原本不屑的神情,漸漸露出驚訝之色。其它的可以欺騙,但這些精妙詩詞可不是什麽人都能信手拈來。難道說,魏侖山上真有先賢留下的遺作?


  安若曦一把拎起了宮占山,“說,這些詩詞你到底從哪裏看到的?”


  宮占山麵帶苦笑,“姐姐,不是我不告訴你,其實~我也找不到具體地點。魏侖山脈延綿不絕,很多地方霧氣彌漫,那藏書山洞就在霧幔深處。當時我出來的時候,根本就分不清東南西北。還好我讀過幾天書,腦子裏記得不少。”


  安若曦盯著宮占山,她根本不相信宮占山的鬼話,但身為銀龍院文殊閣大才女,安若曦博學多聞,當然聽得出這些詩句的精妙所在。


  安若曦猶豫了一下,從短靴中抽出短刀抵在了宮占山胸前,“小賊,給你一炷香的時間,把你知道的都背出來。膽敢再騙我,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宮占山裝出懼怕的樣子,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說道,“姐姐,說出來你能放過我嗎?”


  “殺不殺你那得看本姑娘的心情,少廢話,快說!”安若曦用刀柄狠狠的杵了一下,釋放出的靈力瞬間解開了宮占山封閉的氣脈。對於安若曦而言,她根本不在乎宮占山的反抗。


  宮占山起身活動了一下酸麻的腿腳,“姐姐,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我怎麽會在這裏?”


  宮占山問完,迎來的卻是安若曦帶著殺氣的目光,“誰是你姐姐,再敢油腔滑調,是不是想綁在馬尾上拖著走?”


  宮占山趕緊擺了擺手,“好好,我不問,現在就背誦~不過你也別急,有些東西我的慢慢想。”


  宮占山心說先穩住這丫頭再說,隻要找到機會,老子照樣騎走她那匹良駒。天下之大,我就不信你有通天的本事再找到我,對付女人,老子有的是招。


  廣闊的大草原上,安若曦牽馬而行,聽著宮占山背誦詩詞以及一些稀奇古怪的典故,安若曦心中即是讚歎又有些吃驚,她沒想到這個偷馬賊,居然能記得這麽多精妙章句。不知不覺之間,已經到了正午時分,但安若曦依然沉浸在其中不能自拔。


  四日後,落鳳域聖都。象征著尊貴和權威的聖宮鳳凰台之上,年過四十的少域主李啟煌手扶橫欄俯視遠方,他的身後,落鳳域聖宮大總管宗澤低眉垂目站在一側。


  李啟煌清瘦的麵孔上略顯冷峻,兩日前他就收到了滿都城吳天一的飛羽密函。得知吳天一把此事辦砸了,李啟煌非常震怒。


  “宗老,那件事當年隻有你跟父尊大人知曉,難道攝魂令真的隱藏在我落鳳域?”李啟煌微微轉身看向宗澤。


  宗澤雙眉微挑回視了李啟煌一眼,恭敬的說道,“少主,當日老主子詢問那人之時,對方確實說過墨龍與攝魂令有關。”


  “宗老,整個幻海大陸墨龍也不止一條,你怎麽能確定滿都城出現的墨龍就是當年木靑主要尋找的那條?”李啟煌疑惑的問道。


  宗澤微微躬身,“少主,當日隻有老奴伴隨著老主子身邊,據那木靑主說,墨龍隻能在玄鸞域冷泉之中生存,我落鳳域雖廣卻無墨龍生存之地。唯有玄冰所製的攝魂令,可以讓墨龍伴它存活。所以說,不管滿都城出現的墨龍是否與攝魂令有關,我們都得追查到底。攝魂令這種重寶,萬不可錯過機緣。”


  李啟煌微微點了點頭,“既然這樣,馬上派人詳查。實在不行就簽發域令,責令赫連查哈協助追查此人。”


  “少主,萬萬不可!”


  李啟煌眉頭一皺,“為何?”


  宗澤探了探身,低聲說道,“少主,此事切不可興師動眾,隻能密查。且不說那赫連查哈心思縝密,萬一墨龍之事被老主子得知,恐怕~少主和老奴都難逃責罰。”


  李啟煌皺了皺眉頭,“宗老,那個木靑主到底是什麽人,為何父尊對此人的來曆如此諱莫如深,連我都要瞞著?”


  “這~老奴估計此人應該與當年的蒼狼一戰有關,不過既然牽扯到攝魂令,有些事情少主還是不要追問最好。或許此人是來自淩霄閣,或者~天外天。”


  “天外天?”李啟煌眼角微微一顫,微微點了點頭,“淩霄閣,天外天,這都不是我們落鳳域能招惹的龐然大物。既然父尊隱瞞,自有隱瞞的道理。宗老,那你覺得該如何查辦?”


  宗澤輕聲說道,“據滿都城線報,那年輕人名叫宮再生,說是魏侖山脈中的一個獵戶。老奴查過聖宮案牘,魏侖山脈人煙稀少,倒是有一處宮姓祖地。其家族目前坐落在華豐城,屬靈修小隱族,族內並無高手坐鎮。老奴推斷,此子應該是宮家之人,而宮家這塊祖地,很可能就是墨龍隱居之所。案牘上記載,宮家至今沒有出現地品靈脈的強者,說明宮家應該不知道墨龍與攝魂令有關。即便攝魂令在他們手上,估計也無人識的此寶。”


  宗澤說著略一停頓,看了李啟煌一眼接著說道,“少主,老奴已經傳令吳天一全力尋找那個年輕人,至於宮家祖地那邊,老奴準備親自去一趟,還望少主明示。”


  李啟煌一愣,“你親自去?”


  宗澤陰冷的點了點頭,“區區一介小族祖地,老奴定不會留下任何痕跡。不管墨龍是不是出沒在宮家祖地,老奴絕不會讓消息外泄。”


  李啟煌猶豫了一下,以宗澤地品級別的高手清除一個小族祖地對他來說不算什麽,但萬一走漏了消息,這個責任可就要落到他這位少域主的頭上。隱族祖地代表著頤養天年與血脈根源,屠殺祖地的行為不但會引起天下隱族的公憤,李啟煌知道父尊那邊恐怕也會震怒。況且他還沒有真正的接掌域主權杖,表麵上還得顧及自己的聲譽。


  宗澤看出李啟煌有些顧慮,低聲勸道,“少主,成大事者不可有婦人之仁。況且少主靈脈罕見,一旦得到攝魂令,很可能會成為我落鳳域唯一突破天品靈脈的霸主。到那時,別說是幻海四域,即便是淩霄閣及天外天恐怕都得禮讓少主三分。”


  李啟煌看了宗澤一眼,一想到自己今後的霸業,李啟煌目光一寒,為了天品靈脈別說是滅掉一個小族的祖地,即便鏟除整個宮家都不在話下。


  “宗老,帶上我的兩大金鉀護衛,務必尋找到線索。就算事後有人追查,我堂堂落鳳域少主,誰能奈我何!”


  李啟煌雙目之中充滿了霸氣,這麽多年一直在父尊的威壓下隱忍,如今父尊年事已高靈脈衰敗,他要改變目前的一切,成為落鳳域說一不二的真正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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