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二日,莫承熙被一縷偷偷入窗的陽光刺醒,睜開眼,看見窗外明媚的天空,心裏大為失望。
這雷暴至少也該持續個三天三夜吧,不,幹脆一個月,不不,最好一個世紀。
葉芊然還蜷縮在他的懷裏睡得正香呢,他忍不住俯下頭,在她紅撲撲的小嘴上輕輕吻了下,這一吻似乎就把睡美人喚醒了。她睜開眼,迷蒙間望見他,全身一震,似乎嚇了一跳,隨即就咧嘴笑了。
差點都忘了,他是gay呢。
剛要給他道個早安,手機鈴聲響了,有短信傳來。
“芊然,我在洲際酒店502房等你,馬上過來。”
大清早的,天勤讓她去酒店?好詭異哦。不過她懶得多想,連忙從床上爬了起來。
“去哪?”莫承熙抓住她的手。
“天勤約了我。”她把短信在他麵前晃了下,他猛地跳起,眉間擰出了一個“川”字,大清早就約去酒店開房,太猴急了吧?可是他有什麽理由,有什麽資格阻止呢?
“我送你去。”他決定見機行事,不讓對方得逞。
來到酒店門口,看到葉芊然進去,他也悄然尾隨,就算是節操碎地也不管了,誰讓他被這個女神經蠱惑了呢。
葉芊然找到502房,原本是興致衝衝的,沒想開門的竟然是姚若琳,她穿著件半透明的睡衣,看起來才剛剛起床。
“你怎麽在這裏?”她狠狠一驚。
“等你很久了?”姚若琳一臉陰險的笑意。
“什麽意思?”她心頭一震。
“昨晚我和天勤可是度過了很美好的一夜。”她慢慢悠悠的說。
“你胡說!”她用力的推開她往房裏衝去,床邊一邊淩亂,衣物零零灑在地上。許天勤爬在床上,似乎還在睡著,身上還殘留著酒味。
“許天勤,你這個混蛋,你給我起來——”葉芊然一聲獅吼幾乎用盡了全力,許天勤動了動,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到她微微一笑,“芊然,你這麽早就起來了?”看樣子還完全沒搞清狀況。
“天勤,昨晚我們可是過得很愉快哦,你該不會都忘了吧?”姚若琳走了過來,許天勤一看到她就像被電擊了下,猛地跳起,“你怎麽在這裏?”
“她是今天早上才來的,昨晚和你在一起的人一直都是我。”姚若琳說完就直接爬到了他身邊。
“該死!”許天勤咒罵了聲,狠狠甩了甩頭,昨晚他喝大了,竟然把姚若琳當成芊然了。天,現在給怎麽辦呢?他痛苦的把頭埋了起來,不敢去看葉芊然。
葉芊然是又氣又惱又恨又怒,但有一點她是清楚的,許天勤著了姚若琳的道了。果然是人之賤則無敵,隻要把臉不要,什麽事都做得出。
“天勤,你可要對我負責哦。”當姚若琳死皮賴臉的聲音再次傳來時,她衝上去就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她打的又爽又用力,這筆仇一直記著呢。
“你敢打我?”姚若琳捂住臉,凶惡的竄到她麵前,想要還手,可惜葉芊然身高占優勢,她根本不是對手。
“睡了就睡了,負你妹的責,是你自己犯賤爬到他身邊。”
葉芊然劈頭蓋臉一陣臭罵,讓姚若琳臉都氣紫了,“葉芊然,我告訴你,許天勤他根本就離不開我,許氏現在一團糟,如果沒有我們姚氏,估計不出一個月就要申請破產了。”
葉芊然聽到她的話,大驚失色,難怪這幾天許天勤忙得麵都見不到,原來是許氏又出了問題。
“天勤,到底是怎麽回事?”
許天勤握起拳頭砸了砸頭,他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了,股市一夜之間大跌,父親的朋友說好要投資突然就反悔了,更嚴重的是,原本談好的幾個合作商也紛紛退出,如果沒有再失去姚氏,許氏就真的隻能申請破產了。
“是我沒用,我挽救不了公司,我也對不起你,芊然,我辜負了你,我該死,真該死!”他用手捧住了頭,把臉埋了下去,她看不見他的神情了,隻看到一頭黑發被他撓得亂蓬蓬的。忽然,兩顆晶瑩的水珠滴落下來,跌碎在了被子上,接著,又是兩滴……那無聲的墜落將她的五髒六腑都震碎了。
“天勤!”她把他摟住了,她知道他已經被逼到了懸崖邊上,他的壓力大到了快要承受不住的地步,她不能再雪上添霜了。雖然他背叛了她,違背了當初的誓言,但不是他的錯,是被姚若琳設計了。她不能讓姚若琳得逞,要和他並肩作戰,同甘共苦。“天勤,我不怪你,我原諒你了,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一定能挽救許氏的。”
“芊然!”許天勤緊緊的回抱住了她,在她的溫暖裏拚命汲取安慰,他還不是一無所有,芊然還在,他沒有失去芊然。
姚若琳看著他們,更加氣急敗壞,狠狠一跺腳,“許天勤——”
“你還在這裏幹什麽,滾出去,有多遠滾多遠!”葉芊然怒指著門外。
“我看該滾出去的人是你!”一個尖銳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許天勤轉過頭,狠狠一震,“媽,你怎麽來了?”
姚若琳一看救兵來了,囂張的氣焰重新點燃,她早就有兩手準備,一邊通知葉芊然,一邊通知了許天勤的老媽許太,這個套,他許天勤是休想解脫了。
“伯母——”她一副委屈之色,跑到許太身旁,又跺腳,又扭腰,“天勤欺負我!”
“不怕,不怕,伯母替你做主。”許太拍著她的肩,柔聲細語的安慰,目光轉向葉芊然時就陰冷了,“你為什麽老是要纏著我們天勤,你到底知不知道羞恥?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今天我就把話跟你挑明了,我看不上你,你配不上我們天勤,你也沒資格做我們許家的媳婦,就算我們許氏沒有出事,你也休想踏進我們許家大門一步!”她一口氣的說著,一連串的句子像一連串的鞭炮,在葉芊然的耳邊炸響,震痛了她所有的神經和細胞。許天勤握住了她顫抖的手,不滿的皺起了眉頭,“媽,你怎麽可以這樣說芊然?芊然愛我,我也愛她,為什麽你就不能理解呢?”
“天勤,你的事媽做主,既然你和若琳已經發生了關係,我們許家就得給她一個交代,明天媽就去姚家提親,趕緊給你們把事辦了。”許太說得很堅決,一顆心就像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