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六章:領悟,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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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風話音剛落,他腳下的青色大陣開始沉寂,收斂,化作兩道真氣,藏於足底。
源源不絕的力量仿佛怒潮洶湧,自足底湧泉向四肢百骸奔流。
下一瞬,他的身影消失在空中。
這並不是隱匿身形,而是超凡的速度讓他看起來像消失了一般。
千樹海上空。
“轟轟”爆響連番,不見其人,隻見道道火花閃爍,那是兵器的交接產生的火花。
“你竟能猜出這招的門道!”
陰魂訝然,就連動作都仿佛慢了一拍。
“哼,你我一體雙魂,本座豈能不知你心中所想。”
玄風冷哼,神色冷冽,雙眸一眨不眨緊盯著對方,矛隨身轉,一邊與陰魂對招,一邊感悟內心。
他並不能讀出陰魂的想法,但內心的直覺卻讓他能夠理解陰魂的每一步行動。
見招拆招,不斷的學習。
凡是陰魂的招式,他都能想出破解之法,凡是陰魂所施展的神通,他都能理解其原理,加以效仿和學習,玄風立刻便能學會。
“原來這便是玄冥決的要義,我理解了。”
從最初的見麵開始,他便覺得陰魂的氣質比從前更加沉寂和強大,卻不理解為何會如此。
隨著不斷與對方交鋒,通過雙方真氣的不斷接觸,玄風開始漸漸理解陰魂的運氣方法。
“大道無形,始於陰煞。”
這是那本陰煞鬼靈方的核心思想。
而陰魂見到玄冥刀後,從前世記憶中領悟的玄冥決,正與此理相和。
玄冥決並非是讓萬回歸陰煞,而是直接開辟幽冥,引出最原始的陰煞。
“原來,玄蓮青火撕開的空間裂縫,聯通的竟是這個世界的本源空間,陰煞幽冥!”
隨著心中的感悟,玄風脫口而出,
“你之所以能夠在短時間內重鑄玄冥刀,並不是因為你學了什麽鍛造之法,而是因為玄冥刀本就是以陰煞之力所鑄。所以,你隻需破開幽冥,引導陰煞之力形成刀的形狀,玄冥刀自然便能自行恢複。更準確的說,從一開始就沒有什麽玄冥刀。”
“你竟能領悟到這一步?”
陰魂的聲音有些顫抖。
他原本以為,就算玄風與他心靈相通,也不可能理解玄冥決的奧妙,因為大道至理,不可言傳,要想領悟,純粹靠個人。
陰魂萬萬沒想到,玄風不僅感悟出玄冥決的奧義,就連玄冥刀的製作原理都能清晰知曉。
“既然你我都領悟玄冥決,那也不算我偷學功法,占你便宜,如此,就公平公正的戰一場罷!輸贏,全靠實力!”
“要戰便戰!”
玄風戰意滔天。
玄蓮青火在經脈內遊走,不斷的開辟出幽冥,幽冥之中黑芒吞吐,最原始的陰煞之力在體內遊走,如驚濤拍岸。
陰煞之力霸道無匹,在經脈內的每一寸遊走,都會激發出陣陣爆響,這無匹的力量,讓玄風的每一擊都有千鈞之力,有移山倒海之威。
兩人的陣法也都已逆行,將先前轉化的力量盡數釋放出來。
“你輸了。”
玄風淡淡說道。
逆行後的大陣完全是個消耗品。
一旦逆行,要想重新啟用吸納之力,就隻有重新布陣這一條路。
陰魂逆行大陣要比玄風早上許多,以此推之,體內元力率行枯竭之人必是陰魂無疑。
時光飛逝,陰魂的動作越來越遲緩,力道也越發的羸弱。
玄風嘴角勾起,露出自信的笑容。
下一瞬,他手中黑芒閃動。
那不是玄蓮青火,而是最精純的陰煞之力。
黑芒滔天,將整個戰神矛包裹,在黑芒的淬煉下,戰神矛變得越發的古樸深沉,發出陣陣嗡鳴。
“竟然是玄冥重鑄之法。”
見敗局已定,陰魂的聲音有些疲軟。
他看見玄風手持長矛直刺而來,無奈之下,隻能舉刀相迎。
但在重鑄的戰神矛麵前,他的玄冥刀如同紙糊,頃刻間化成粉末,消散在空中。
心口一痛,戰神矛刺入他的心髒。
“我……還會再回來。”
功虧一簣,陰魂滿心的不甘,奈何身體的力量卻無時無刻不在流逝,他的身體漸漸消散,化作道道黑芒融入玄風的掌心黑痣。
玄風長出一口氣,身體疲憊至極,就連懲罰陰魂的心思都懶得升起。
他當即下落,原地盤膝靜坐,玄蓮青火在體內遊走,漸漸修複著他的傷勢。
三十次吐納之後,玄風重新睜開雙眼,他雙目如炬,腦中清醒。
在修複傷勢的同時,他也沒有閑著,展開神識,感應到雪華和巫長青的敗北,他們的傷勢極重,而淵雲也劫走了囚犯。
“淵雲親自出手,竟隻是為了劫囚,想必這兩人中,必有一人對淵雲意義深重,我必須將人搶回來。”
玄風當機立斷,身體化作一道殘影,向淵雲所去方向追去。
途中,玄風祭出丹爐,將重傷的雪華,巫長青地相等人裝入丹爐療傷。
千樹海某處,清澈的湖水清可見底。
湖邊卵石青草,清靜悠然。
雨夜與鍾離二人一左一右,攙扶著步履蹣跚的淵雲,在湖邊歇息。
鍾離蹲下,輕聲問道:“前輩,要不要喝些水?”
淵雲星眸看了他一眼,露出頹然之色:“你,當真不願叫我一聲父親?”
鍾離一怔,目光流轉:
“你我相見,血脈湧動,當是至親無疑,但,您能不能給我一些時間,千年了,我還從未喊稱誰為‘父親’過,我……”
“我懂,我等你。”
淵雲心中明悟,他打斷鍾離,點頭表示理解。
“前輩,你先喝水。”
鍾離轉身打水。
誰料,他剛一起身,周身上下便被一股熾烈霸道的氣勁鎖定。
他慌忙祭出長槍,沒有任何猶豫,對著前方就是一刺。
兵刃相接之聲爆起,鍾離的虎口被震傷,整個人倒飛出去,喉中一甜,一口鮮血噴出。
“誰?”
“誰人敢傷吾兒!”
雨夜和淵雲頓驚,前者祭出雙刀,後者猛地站起。但在站起的同時,淵雲卻劇烈的咳嗽起來。
“放心,我已手下留情。”
一個冷漠卻如銀鈴般動聽的女聲傳來,開口的,是一個金發赤甲的女人,她手握赤色長鐧,四棱形的鐧身看起來非常沉重。
倒地的鍾離掙紮著爬起,重新拿起長槍,欲要再戰,卻愕然發現槍頭早已斷成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