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團團包圍

  黃花閨女踩住衡子軒的腦袋,狠狠地跺了一腳。


  這下,衡子軒的頭也看不見了,完全沒入了地裏。


  黃花閨女對老太婆道:“娘,這家夥的頭好硬,竟然打不爛!”


  老太婆早已不笑了,腰杆直起來了,矗立在那裏,陰沉著一張臉說:“他的靈魂裏有虎魄把守,若沒有的話,他的頭絕對吃不了你這一鋤頭的!”


  從天際邊飛過來兩個人。


  是花有傷和金無邊。


  一眨眼間,他們兩人來到了老太婆身前,一齊跪倒了下來,喊了一聲婆婆。


  老太婆隻是點了點頭,並未搭理他們倆太多。


  倆人臉上露出了尷尬之色,對視了一眼,不知道該不該站起來,還是繼續跪著,猶豫了一番,他們還是選擇了繼續跪著,因為他們不敢拿生命開玩笑。


  在一片沉默中,他們四個人仿佛在等待著。


  又過去了半柱香的時間,遠處過來了一個人。


  這個人正挑著擔子,晃悠悠地走著,看似走得很慢,但隻是幾個眨眼間,便已經來到了近前,朝四人打了個招呼。


  老太婆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問道,今天的酒賣完了嗎。


  那人把擔子放在地上,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說賣是賣完了,但碰見了一個吃霸王餐的,沒有給錢,隻給了我一張虎皮。


  老太婆冷笑道,沒事兒,如果你不甘心的話,一會兒你要他的命便是了。


  那人嗯了一聲,點了點頭,便蹲在地上不再說話了。


  他們已經五個人了,但還是沉默著,仿佛在等待著什麽。


  又過了半柱香的時間,一個人過來了,腳下踩著一條赤色的龍,赤龍在空中蜿蜒飛舞著,好似在玩耍一般,並不急著往這邊趕來。


  五人看見赤龍上的人,紛紛朝著他跪下膜拜起來。


  那人從赤龍身上跳下來,輕然飄落在地。


  而赤龍吟嘯一聲,化成了一個人,正是楊闖。


  楊闖也落下來,朝馭龍之人跪倒。


  馭龍之人說你們都起來吧。


  眾人便紛紛站起來。


  老太婆使勁跺了一下腳。


  大地顫動起來,隨著一聲爆炸,塵土飛揚,身陷在地底下的衡子軒被崩了出來。


  嘭的一聲沉悶之響,衡子軒的身體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活動了幾下筋骨,他從地上爬起來,看到圍著他的眾人,愣怔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笑的時候,脖子往肩膀裏縮著,帶著諂媚下作的樣子。


  他不明白這是什麽情況。


  他看到了酒肆裏的老板,咦了一聲,問你怎麽在這裏。


  酒肆的老板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想搭理他。


  楊闖走過來,揪住衡子軒的衣領子,將他拽到馭龍之人的麵前,大喝了一聲跪下。


  衡子軒沒有跪下,朝楊闖的頭上拍了一下子,說老子膝下有黃金。


  楊闖大怒,一腳踹在衡子軒的腿上。


  哢嚓一聲。


  衡子軒的腿折了,他嗷了一聲,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楊闖,說你竟然能把我的腿踹斷,難道你比我厲害。


  楊闖罵了一聲神經病,又是抬起一腳,將衡子軒的另一條腿也給踹斷了。


  衡子軒不得不跪倒下來,跪在了一個他不認識的人麵前。


  他努力掙紮著想站起來,可斷腿不聽使喚,哪裏能站得起來。


  靈魂裏虎魄的聲音響起了:“你還是老實點兒吧,你麵前的這個人並不簡單!”


  衡子軒問虎魄自己眼前這人是誰,怎麽這麽牛掰。


  虎魄不再說話了,仿佛已經啞巴了一樣。


  衡子軒就自己問了:“你是誰?”


  那馭龍之人皺了一下眉頭,沒有說話,而是朝老太婆遞了一個眼神。


  老太婆走過去,抓住衡子軒頭上凸起的那塊大疙瘩,就擰了起來。


  嚎聲慘絕人寰,是衡子軒發出來的。


  他頭上的疙瘩是被黃花閨女給用鋤頭砸出來的血腫。


  噗地一聲。


  血腫被老太婆給掐破了。


  一股子血從衡子軒頭上流了下來。


  馭龍之人伸出一根手指頭,蘸了衡子軒的血,放在嘴巴裏嚐了嚐,然後表情滿意地點了點頭,說果然有虎魄的精華,虎魄果然在他的體內。


  衡子軒一聽他這話,就明白了,原來是衝著自己體內的虎魄來的。


  這虎魄到底是個多好的玩意兒啊?自己怎麽就沒有發現呢?除了會坑自己還會幹啥?

  他靈魂響起了虎魄的聲音,她的聲音裏充滿了悲戚:“傻蛋,今天我們可能要分離了!”


  衡子軒怒道,你喊誰傻蛋,你才是傻蛋,你全家都是傻蛋。


  虎魄歎了一聲,說真是個不解風情的家夥。


  衡子軒怒道,你說誰是個不解風情的家夥,你才是不解風情的家夥,你全家都是不解風情的家夥。


  虎魄又歎息了一聲,不再說話了,想必她對衡子軒已經無語透了。


  衡子軒衝著眾人喝道,你們不就是想索取虎魄麽,快點兒拿走吧,我早就不想要了,我說實話不相瞞,這虎魄就是一個坑爹貨。


  馭龍之人輕蔑地笑道,我看你才是個坑爹貨,就是給你了東西你也不會用,真是暴殄天物。


  衡子軒罵道,你再給我說一句難聽的,誰是坑爹貨,信不信我把你的嘴巴打爛。


  一陣劈裏啪啦。


  衡子軒的嘴巴被打爛了,是楊闖打的。


  楊闖對馭龍之人說:“師傅,還對他說這麽幹啥,直接弄死得了!”


  啪!

  馭龍之人用手背扇了楊闖一個嘴巴子,大罵道:“我龍飛揚做事還用你教?滾!”


  原來這個馭龍之人就是龍飛揚。


  楊闖彎起了腰,縮起了脖子,就差下麵夾一條尾巴了,退到了眾人後麵,眼神裏含滿了淚花,一副受盡委屈的樣子。


  衡子軒忍不住笑了起來,說楊闖,你就跟一條喪家之狗似的,真可憐。


  楊闖低下了頭,不說話,因為他覺得衡子軒說得有道理。


  老太婆瞪了楊闖一眼,然後笑眯眯地走過去,以巴結的口氣問龍飛揚:“大哥,你準備咋辦?”


  啪!

  龍飛揚張手又甩了老太婆一個耳光,罵道:“滾!”


  老太婆愣住了。


  衡子軒也愣住了,他沒想到龍飛揚竟然狂妄成這個樣子,還真是少見他這種人。


  黃花閨女見娘親挨扇了,不願意了,悲聲喊了一聲娘後,便跟龍飛揚論起了理。


  她說,我娘是好心好意的,你打她幹啥。


  龍飛揚眼睛望著前方,不說話。


  他好像不喜歡打漂亮的女孩子。


  黃花閨女又激憤地說,你知不知道俺娘做夢都想你,誇你活兒好,你竟然打她。


  龍飛揚的臉色變了,嘴角上的不住地肌肉抖動起來。


  老太婆的臉色也變了,手哆嗦著扯拉一下黃花閨女的衣服。


  黃花閨女扭過頭,滿臉疑惑不解地看著老太婆,說娘你咋啦,臉咋這麽難看呢。


  老太婆嘶啞著嗓子說,老身今天要命喪你的臭嘴上了。


  黃花閨女不懂,慢慢地搖著頭,眼睛中充滿了迷惘和痛苦。


  也難怪,她畢竟還是個黃花閨女。


  突然有個人躥出來,抓住了老太婆的頭發,摁將下來,同時腿朝上一彎,用膝蓋狠狠地頂在了她的臉上。


  這一頂,竟然連續頂了一百八十下。


  那人用腿頂的速度還是比較快的,快得腿影令人眼花繚亂的。


  那人放開了老太婆,蹲在地上,雙手捂住臉,痛哭起來。


  打老太婆的人就是酒肆的老板。


  老太婆也嗷了一百八十嗓子,嗷地速度也很快,完全能跟得上節奏。她抬起了頭,望著天,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她的臉上開了花,紅色的花,血淚混雜在一起,對著遼闊的天空悲呼道:“真他娘了個細腿!”


  衡子軒忍不住問道:“你罵這是啥意思,是不是罵我的?”


  老太婆哈哈大笑起來,像瘋癲了似的,對衡子軒解釋道:“細腿就是狗腿,你可懂?”


  衡子軒點了點頭,說我懂了,你是不是罵我的。


  老太婆搖了搖頭,說誰罵你這傻種了。


  衡子軒衝了上去,左右開弓,扇了老太婆的嘴巴,一邊扇一邊口中喊著我讓你賤,我讓你賤。


  老太婆被打懵了。


  現場所有的人都懵掉了,愣愣地看著衡子軒,他們都不明白衡子軒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衡子軒打夠了,往後退了兩步,一臉悲壯和氣憤地望著賣酒的老板。


  賣酒的老板在衡子軒的注視下慢慢地站了起來,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咬牙切齒地說了一聲好兄弟。


  衡子軒點了點頭,依然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說你該知道怎麽做了吧,如果你是個男人的話。


  酒肆老板重重地一點頭,嗯了一聲,走到老太婆麵前,指著她的鼻子點了點,嘴巴裏嘖嘖了幾聲,然後又回頭看了一眼正在抽噎不止的黃花閨女。


  爹娘吵架,孩子通常會流淚,這似乎是一個恒古不變的現象。


  酒肆老板衝老太婆吼道:“你為什麽給孩子講那些?”


  老太婆說孩子大了,講給她聽聽有何不可,我這是在給她進行教育。


  酒肆老板怒極而笑,說教育是吧,教育就是講黃段子,教育就是講你的風流帳,是吧。


  老太婆往後退了一步,將胳膊橫檔在麵前,說你想幹什麽。


  酒肆老板卻不再理會老太婆了,走到了龍飛揚麵前,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高舉起巴掌,就往他頭上拍了下去。


  啪!

  高傲拽狂無比的龍飛揚竟然沒有躲,顯得很老實的樣子挨了這一巴掌,甚至還低下了頭,像一個犯錯的孩子似的。


  酒肆老板冷目瞧著他,聲音異常平靜地說道,說吧,為什麽偷我老婆。


  龍飛揚的聲音嗡嗡的,跟蚊子撲棱似的說道,大哥,是你老婆偷的我。


  酒肆老板笑了,一邊笑一邊轉過身望向衡子軒,問道,兄弟,我該怎麽辦。


  衡子軒表現得仿佛是個智者,手指不停地抓著光滑無須的頷下,沉吟了一番,說道:“不管怎麽說,你頭上的綠帽子已經戴上了,我建議你先打死男的,然後再拋棄女的,帶著孩子浪跡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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