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玄丹之效

  通常的情況下,一個人有多悲傷,就有多大的怒氣。


  衡子軒現在很悲傷,怒氣也很大。


  正找不到地方發泄的時候。


  他的靈魂裏響起了虎魄的聲音。


  虎魄說:“恭喜!你四肢長全了!”


  衡子軒像瘋狗狂吠一般爆吼一聲滾,然後就是一連串的地詛天咒,問候了虎魄全家祖宗十八代。


  虎魄好像一點兒也不生氣似的,依然笑嘻嘻的。


  她越是笑嘻嘻,衡子軒越是惱怒得慌,他總是覺得自己是被虎魄給坑了。


  最後,衡子軒罵累了,喘著粗氣。


  虎魄說,生氣無濟於事,倒不如站起來走兩步,相信我,一定會發生奇跡的。


  真的會發生奇跡嗎?衡子軒問道。


  這次你一定要相信我!虎魄語氣十分誠懇地道。


  衡子軒想了想,決定再相信虎魄一次,畢竟現在這副樣子了,還能再悲慘下去嗎,比這更悲慘的恐怕隻有死了吧,但他相信,虎魄是不會讓自己死的。


  他站了起來,出乎他的意料,象腿竟然很輕盈,甚至比自己原先的腿還要輕盈上幾分,就像是紙糊的似的。


  他有些不敢相信的摸摸象腿,硬邦邦的,厚厚實實的,非常堅硬的感覺。


  他邁起步子來,不邁還好,這一邁就悲劇了。


  他一頭栽倒了地上,疼得哭嚎不止。


  果然是發生了奇跡。


  他的蛋蛋被象腿擠碎了。


  靈魂裏響起了虎魄幸災樂禍的大笑聲。


  “再讓你嘴臭,再讓你罵我!”


  無法盤腿調息,衡子軒隻好躺著運行起內功來,為了療傷。


  一定要把自己的蛋蛋給治療好。


  不然,活著真的個是沒意思了。


  片刻過去了。


  衡子軒又站起來了,這次他學聰明了,叉開了腿,一步一步地嚐試著走,慢慢的就走利索了,但始終不敢合腿,怕再次夾住不該夾的東西了。


  他覺得自己像個怪物,滑稽又可悲。


  但生活隻能是這樣了。


  不管怎麽說,總算還活著,總比死強。


  慢慢地,就想開了,因為隻能想開才能活得好受一點兒。


  畢竟,憂鬱並不是衡子軒的本性。


  靈魂裏又響起了虎魄的聲音:“合上腿走吧,這樣走得多別扭!”


  衡子軒沒搭理她。


  虎魄說,你可以在象腿根部挖個洞,正好把蛋蛋放裏麵去,豈不妙哉。


  衡子軒戛然停住了腳步。


  他拍了一下腦袋,覺得虎魄這個辦法不錯,可以試試。


  於是,他坐了下來,從懷裏摸出一把小刀,打算往象腿根部掏倆洞,一邊腿上掏一個。


  鋒利的刀子割在象腿上,衡子軒還是感到很疼痛的,但他忍住了,為了好看,他豁出去了。


  鐵著心腸剜下來了兩塊肉,衡子軒已是滿頭大汗,呻吟不止。


  運功療傷了片刻工夫,傷口愈合了,留下了兩個看起來比較勻稱的凹坑。


  衡子軒站起來,忍著激動心情,慢慢地合上了腿,然後笑了,笑得比較滿意,因為大腿根部的兩個洞正好把蛋蛋給裝起來了,不用再擔心擠住蛋蛋了。


  靈魂裏,虎魄的聲音再次響起:“怎麽樣?這回感覺好多了吧!”


  衡子軒嗯了一聲,喜道:“還是你比較能!”


  虎魄說,少年,奔跑吧。


  於是,衡子軒奔跑了起來。


  這不跑還好,一跑又出禍事了。


  這次扯住蛋了。


  衡子軒又是一頭栽倒了下來,捂著襠部,渾身抽搐不已。


  但這次他沒有叫喚,因為他在前麵看見了一隻老虎。


  他怕驚動了老虎。


  在這種時候碰見老虎,是該有多倒黴啊。


  老虎發現了衡子軒,扭動著腰身,慢慢地朝他這邊走了過來。


  在虎視眈眈的注視下,衡子軒一動不敢動,他在充死。


  好像聽誰說過,遇見老虎,充死是一個好辦法。


  但實際上,充死並不是個好辦法,對老虎無用。


  老虎銜住了衡子軒的胳膊。


  就是那條唯剩下的完好的正常胳膊。


  衡子軒心裏直罵娘,但還是不敢動,他怕老虎一口咬住了他的頭。


  哢嚓一聲。


  老虎把整條胳膊給他咬斷了。


  衡子軒忍住巨疼,還是沒有吭聲。


  咯嘣一聲。


  從衡子軒嘴巴裏發出來的聲音。


  原來他把自己的牙齒給咬斷了。


  他媽的,在這個節骨眼上咬斷了。


  確實真夠倒黴的。


  老虎被斷牙聲嚇了一跳,轉動腦袋,目光盯住了衡子軒的嘴巴。


  它伸出爪子,在衡子軒的嘴巴上撓了一下子。


  嘴角上的肉被虎爪子撓走了幾條。


  衡子軒還是沒有動,他在忍耐著。


  他覺得,在這個時候,隻有忍耐,才能活下去。


  他沒有把握打敗猛虎。


  因為這頭猛虎長得不像普通猛虎。


  這頭猛虎有六條腿,說不定是個變異猛虎。


  他害怕。


  靈魂裏又響起了虎魄的聲音。


  虎魄說:“這是一隻畸形老虎,沒啥稀奇的,才活了幾十歲而已,你可以一拳把它打死的!”


  衡子軒怒道:“你不早吭氣,它已經把我的好胳膊給吃掉了,剩下這隻象腿胳膊,能行嗎?”


  虎魄冷笑了一聲,說道:“這條象腿胳膊,你可別小瞧,威力大著呢,上可打天,下可捶地!”


  一聽上可打天,下可捶地,衡子軒心裏沒底了,覺得虎魄又在吹了。


  但到了這種地步,還是試試吧,權當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啊切一聲。


  虎須刺進了衡子軒的鼻孔裏,惹得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一個噴嚏把猛虎給驚怒了。


  猛虎張開血盆大口,朝衡子軒的脖子上咬了過來。


  說那時遲那時快,衡子軒抬起象腿胳膊,一拳朝猛虎的身上砸了過去。


  伴隨著一聲慘嚎,猛虎龐大的身子飛出去了幾十米遠,摔在地上不動了,死了。


  衡子軒看著滿是長黑毛的拳頭,不禁讚歎一聲:“好拳!”


  靈魂裏虎魄吩咐他:“快去把老虎剝了,取虎皮來!”


  衡子軒不解,問要虎皮幹啥。


  虎魄說,你現在連個褲子都沒有,用虎皮造一個虎皮裙啊!

  衡子軒覺得有道理。


  他叉開象腿,慢慢地走了過去,掏出小刀,動作還算幹淨利索,不一會兒就將一張完好的虎皮給剝下來了。


  但愁於沒有針線,他無法將虎皮做成精致的裙子,隻得胡亂將虎皮往下身一圍,算了事了。


  天黑了,衡子軒升起一堆篝火,烤起了虎肉。


  他問虎魄:“你說我吃的不是猛獁象的玄丹,那我吃的那顆圓東西到底是啥?”


  虎魄說:“是猛獁象的隱晦之物!”


  他不懂什麽是隱晦之物,求虎魄解釋。


  虎魄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給他了。


  原來隱晦之物就是猛獁象的蛋蛋。


  猛獁象隻有一顆蛋蛋,烈性很大,非常的大補,一旦吃了,弄不好就把人給補死了,因為血管會撐不住爆裂。


  衡子軒問,猛獁象的玄丹呢,怎麽沒看見。


  虎魄說我已經幫你收納到乾坤袋子裏,你取出來吃了吧。


  衡子軒將乾坤袋打開,從裏麵掏出了一顆青色的珠子。


  他有些遲疑,不知道吃了玄丹之後會怎麽樣。


  虎魄說,你吃了玄丹之後,身子就能恢複正常了。


  衡子軒有些不信,他現在已經不敢再信虎魄的話了。


  虎魄沉默了,沒有再吭聲,好像是傷了心。


  猶豫再三,最終,衡子軒還是把玄丹給吃了下去。


  然後,他的身子再次起了變化。


  身上的象腿慢慢地變化成了正常的腿和胳膊,但上麵依然遺留著很長的黑毛。他想將黑毛拔下來,但每拔下來一根,就疼得要命,索性用小刀割了起來。


  但黑毛很硬,根本就割不斷。


  虎魄說話了:“留著這些毛,以後對你有不小的好處!”


  衡子軒唉歎一聲,不想受痛,隻好任由黑毛在自己身上長著。


  香味散發出來,虎肉熟了,衡子軒大口地啃了起來。


  本以為這荒郊野外的,能平平靜靜的吃完這一頓野餐。


  但衡子軒沒有這般福氣。


  有人來找他了。


  這個人衡子軒見過,也算認識。


  這個人就是楊闖。


  楊闖在他身旁坐了下來,態度並不好,陰沉著臉,眼珠子瞪著,將他手中的虎肉搶過來,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罵道:“你難道不知道你是不能吃虎肉的嗎?”


  衡子軒按捺住火氣,問道:“我怎麽就不能吃虎肉了?”


  楊闖說,你身上有龍息,吃了虎肉會破壞龍息的。


  衡子軒啊了一聲,差點兒沒哭出來:“我不知道啊,也沒人告訴過我!”


  楊闖說,你擁有了火性龍珠,本該能控製天下火元素的,可你這般樣子,並沒有將火性龍珠的功能發揮出絲毫。


  衡子軒忙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那我該怎麽辦。


  楊闖注視著他的臉,看了老長時間,才慢慢地說道,如果你相信我,你就想辦法把你體內的虎魄給弄出來,虎魄壓製著火性龍珠。


  衡子軒愣住了。


  他以為體內有虎魄是有好處的,沒想到楊闖會這麽說。


  他感到迷惘起來,到底該不該相信這楊闖的話。


  靈魂裏虎魄的聲音響了起來:“別信這家夥的鬼話,他想擁有虎魄!”


  衡子軒看了楊闖一眼,然後慢慢地笑了,罵了一聲孬蛋。


  楊闖一怔,然後也慢慢地笑了,笑得意味深長,說我不是孬蛋,我是好人。


  衡子軒有些不耐煩地說,你走吧,別耽誤我吃虎肉,看你長得堂堂一表人才的,卻到我這裏行拐蒙騙。


  楊闖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土,望著繼續吃起虎肉的衡子軒,搖頭歎息了一聲,便走掉了,他去的很快,隻走了一兩步便不見了影蹤。


  衡子軒看到旁邊多了一罐子酒,想必是楊闖留下的,便打開泥封,端起便喝。


  酒剛到嘴邊,靈魂裏就響起了虎魄急切的聲音:“這酒你別喝,裏麵有毒,會死人的!”


  衡子軒趕緊挪開酒罐子,暗道一聲好險,差點兒沒喝住。手一揚,將酒罐子摔碎在地上了。


  楊闖又來了,說自己的酒忘在這兒了,自己是前來尋酒的。


  衡子軒裝瘋賣傻起來,說我沒見你的酒。


  楊闖指著地上的渣滓,說這是怎麽回事。


  衡子軒翻了翻白眼,說這渣滓早就有了,我來的時候就已經有了,我哪兒知道咋回事兒啊。


  楊闖嗬嗬地笑了起來。


  衡子軒緊張了起來,因為他能聽得出來,楊闖是在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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