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凍結等待

  曼紫萱手持冰玄劍撲將過來,將劍架在東寶山的脖子上,叱道:“你信不信,我真的會殺了你!”


  東寶山搖搖頭,笑道:“我不信!”


  曼紫萱問:“為什麽?”


  “因為你是一個絕頂聰明的女人!”東寶山雖然還在像是輕佻的笑著,卻將這句話說得十分肯定。


  曼紫萱沉默了。


  半響,她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東寶山反問道:“你覺得呢?”


  “你是遲萬裏的朋友吧!”


  “為什麽這麽覺得?”


  “因為你不是皇甫禦天的人!”


  東寶山嗬嗬地笑了起來,不再說話。


  “皇甫禦天是派人來抓我的,而不是來殺我的,可你總是口口聲聲地說要殺死我,而從來沒有說過要將我抓回去!而且,我懷疑,是你取了紫色葫蘆後,放出了遲萬裏!”


  東寶山還是不說話,繼續嗬嗬笑著。


  曼紫萱又繼續道:“龍飛揚,皇甫大地,還有狗精,和你,其實都是遲萬裏的朋友!”


  東寶山臉上的笑容不見了,冷道:“我看你是精神錯亂了吧!”


  曼紫萱道:“這一切都是遲萬裏安排的,是吧!”


  東寶山道:“他為什麽要安排這些?”


  曼紫萱道:“因為他想讓我愛上他,所以製造了這麽英雄救美的橋段!”


  東寶山沉默了。


  曼紫萱也沉默了。


  過了良久,東寶山歎息道:“你果然是一個絕頂聰明的女人!”


  曼紫萱臉上麵無表情,沒有任何反應,隻是冷冷地看著他。


  東寶山道:“其實,遲萬裏是真的愛你!”


  曼紫萱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東寶山轉過身去,要走,可是曼紫萱攔住了他。


  曼紫萱道:“我到底猜得對不對?”


  東寶山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慢慢地說道:“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曼紫萱讓東寶山帶她去找一條河流。


  東寶山問她找河流幹什麽。


  曼紫萱說想洗個澡。


  東寶山笑言池塘裏不是有水嗎。


  曼紫萱說我想洗個幹淨澡。


  東寶山說那你跟我來吧,我給你找一條絕對幹淨的河流。


  說罷,東寶山騰空一躍,飛了起來。


  曼紫萱也飛了起來,她是禦劍飛行。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兩人降落了下來。


  這是一個碧綠地山穀。


  奇花異草非常多,鳥叫蟲鳴,微風拂麵,有一股清香地味道,不覺令人開懷舒暢。


  東寶山閉上眼睛,伸展胳臂,深吸長吐,一副非常享受的樣子。


  曼紫萱卻無心欣賞美景,徑直朝前方走去。


  因為前方有一個水潭。


  水潭裏的水特別清,透明的可以看到潭底的石頭。


  站在水潭岸邊,曼紫萱笑了,笑得非常滿意。


  然後她轉過身,再次問東寶山:“我到底猜得對還是不對?”


  東寶山還是那句話:“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曼紫萱朝著水潭望了良久,說道:“你告訴遲萬裏,我在這裏等他,等他來告訴我一個答案!”


  東寶山露出疑惑不解地神色:“你要幹什麽?”


  曼紫萱從身上掏出一樣東西,正是那副玉佩,是衡子軒派人送還回來了,她將玉佩扔入潭中,水麵上蕩起一連圈漣漪,久久不能平靜。


  她麵容潸然地道:“你也告訴衡子軒,我也在這裏等著他,等他來給我一個答案!”


  東寶山動容道:“或許,你要等很久,很久!”


  曼紫萱淒慘一笑:“沒關係,多久我都會等!”


  東寶山點了點頭,歎道:“好吧!我會告訴他們的!但他們來不來就是他們的事兒了,若來,是好事兒,若不來,你也別怪在我頭上!”


  曼紫萱點了點頭。


  然後,曼紫萱就跳進水潭裏了。


  東寶山伸手想抓住她,也以為能抓住她,卻沒能抓住她,原來自有了冰玄劍以後,曼紫萱的速度比他的速度要快多了。


  東寶山看著沉入潭底的曼紫萱,大呼道:“你為什麽這麽想不開呢?自殺不是正確的辦法,我來救你!唉,我再做一件好事兒吧!”


  噗通一聲,東寶山跳進了水潭內。


  但緊接著又是嘩啦一聲,東寶山上岸了,濕漉漉的身體不停地發抖,嘴唇哆嗦發紫。


  水潭裏的水太涼了,他根本就受不了。


  “奇怪,以前在這裏洗澡,並非這般冰涼刺骨啊!難道是冰玄劍的緣故?”東寶山自言自語地道。


  忽然,一陣奇怪的聲音起。


  水潭裏的水開始結冰了。


  結冰的速度越來越快。


  到最後,竟是謔啦一聲大作。


  猶如狂蟒野龍一般,從潭底兀地躥出一條巨大的尖錐形冰柱。


  冰柱裏有一個人正在高舉著一把大劍,一動不動。


  人,是曼紫萱。


  大劍就是冰玄劍。


  隻見,她的眼睛大睜著,眉頭微皺,一副淒苦委屈地模樣,下巴高高抬起,爭首眺望著遠方,仿佛在等待著什麽。


  “想不到她竟然用冰玄劍將自己冰封起來了!為什麽?”東寶山鼻子不禁酸楚,不忍再看,低下頭來,自言自語地道。


  一個人緩緩地朝水潭這邊走過來。


  隻見他一頭白發飄逸,一張年輕的臉上沒有一絲皺紋,半抬的手中持著一根蠟燭,蠟燭上的火苗一動不動。


  他走到東寶山的旁邊站定,望著巨大的冰柱,說道:“因為等待是一種煎熬,她這樣把自己凝凍起來,是在逃避等待的感覺,因為她把自己的時間凝凍住了,她這樣比睡著了還舒坦,因為睡著了,還有亂夢紛擾,而她這般,連思維都停止了轉動!”


  東寶山見到他,臉色早就變了,朝他跪倒下來,抱起拳,恭恭敬敬地道:“拜見皇甫道長!”


  皇甫禦天也不伸手扶東寶山,也沒口中說讓他起來,甚至連往下瞧都沒有瞧一眼,隻是看著冰柱,臉上逐漸浮現了一種怪異的笑容,像是帶著說不出的譏誚,又像是惋惜苦笑。


  良久後,皇甫禦天一甩袖袍,將一隻手背負在身後,慢慢地輕吐道幾個字來:“其實,她猜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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