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到底是男還是女
池萬裏心中有一個疑問，他在死之前問了出來：“為什麽我用凳子砸你都沒有把你的頭頂給砸破，而孫無聖一巴掌卻能把你的嘴巴給打流血呢？難道他比我更厲害嗎？”
曼紫萱嗬嗬一笑，笑的模樣甚是淒楚，她說：“如果我說我是自己把嘴巴咬破的，你相信嗎？”
“為什麽要自己咬破嘴巴？”
“因為我當時在極力隱忍著！”
“但你沒能忍住，所以你把孫無聖給殺死了，是吧！”
曼紫萱點了點頭。
“你的心是黑色的，你的心眼是小的，加上你現在又突然變得這麽厲害，所以你是很危險的！我期望著有一個人能消滅你！”池萬裏十分真誠的說道。
曼紫萱說：“你知道我為什麽隱忍著嗎？你以為我是對孫無聖忍得不耐煩？”
“難道不是嗎？”
“不是，我當時有一種衝動！好像是牙齒非常瘙癢的感覺，好像有千萬隻小蟲子在牙齦裏鑽動，使得我有特別想咬東西的衝動，我努力抑製著莫名的衝動，卻始終沒有把持好，結果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但你還是把孫無聖給殺死了，這是事實！”
“我之所以殺孫無聖，是有原因的！”
“什麽原因？”
“因為他有三隻手！”
“三隻手？我怎麽沒發現？難道是因為我沒有跟他同床？”
“可我發現了！”
“你是怎麽發現的？難道你跟他睡了？”
“你放屁！還記得那天晚上你讓他出去買菜嗎？”
“記得！他很乖，我讓他買菜他就趕緊買菜去了，帶著菜籃子！”
“我回去的時候，遇見了買菜回來的他，他跟我打起了招呼，就在他打招呼的時候，我發現了他有三隻手，或者說，至少有三隻手！”
“怎麽回事？說清楚！”
“他跟我打招呼的方式是抱拳問好，但當他在給我抱拳的時候，我看到他還有一條胳膊正在挎著菜籃子！”
“或許是你看花了眼吧！畢竟當時是晚上，光線不太好！”
“絕對沒有看花眼！”
“我現在有點兒後悔沒有跟他同床了，我倒是非常想看看他的第三隻胳膊和手！唉，可惜沒機會了！”
“我不想留著一個偷偷摸摸的怪物在世上，免得禍害人，所以有機會殺他，我便殺了他。不過，這是次要的原因。我之所以殺死孫無聖還另有一個主要的原因！”
“主要的原因是什麽？你快點兒說，我時間不多了，別讓我帶著疑問死去！”池萬裏一著急，又劇烈的咳嗽起來。
“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我從他的眼睛裏不僅看出了醋意，我還看到了殺機，殺機比醋意更濃！”
“我怎麽沒有看出來呢？”
“因為你不是女人！”
“好吧！”
“我當然不能讓他殺了我，因為我還有事情要做，我不能死！但是，我實在沒有把握提防得住一個三隻手的怪物對我的偷襲，所以我就殺了他！”
“好吧！”
“你怎麽還不死？”
“因為還死不了！”
“怎麽？你要複活？”
“不是，我在等死！換個姿勢等死，這個姿勢太難受了！”
曼紫萱在等著，等池萬裏死掉，因為她要親手埋了他，因為她對他充滿了歉意。
池萬裏終於死了。
他生前所說的的最後一句話是：“還記得我跟莫東移打架的時候嗎？我總覺得當時我沒有看花眼，那白發年輕人一定是存在的！”
他死後的姿勢跟別人不一樣，很特別。
別人如果是躺在地上死掉的，脖子就軟掉了，腦袋耷拉在地上。
可他死後，脖子是翹起來的，腦袋不挨著地，離地麵足有七八寸高，好像在看著自己的腳。
他死後的姿勢就像一個被炸蜷曲了的蝦米。
曼紫萱見他這副樣子，當然會懷疑他到底有沒有死。
可她探了他的鼻息，是沒有鼻息的。
而且過了一會兒，他的身體變僵硬了，發涼了。
曼紫萱不得不認為得他已經死了。
至於他死後所擺的姿勢，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池萬裏已經死了。
她從懷裏掏出了那封信。
信紙上寫著：殺死神界屠夫，我們就能見麵了，信後署名是衡子軒。
她輕輕閉上眼睛，將信紙放在鼻子前，一股熟悉的問道刺激著她的嗅覺，也刺激著她臉部的神經，使得她笑了起來，笑得很開心。
她搬著一隻凳子，來到酒樓門口，坐了下來。
她在等候著。
她相信，衡子軒回來找自己的。
她等到了天明。
太陽又升起來了，和煦的陽光照射在她身上，暖和極了。
誰敢相信這其實是一個僵屍正在曬太陽呢！
恐怕沒有人相信。
因為幾乎人人都知道，僵屍是害怕陽光的。
可她不害怕陽光，反而很享受陽光。
發生這樣的事情，她自己也想不通，也懶得去想，她覺得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已殺死了神界屠夫，就即將能見到衡子軒了。
她在繼續等待著。
她等到了天黑。
月亮又出來了，還是如大銀盤子，亮得實在不像是個月亮。
她的臉上依然掛著笑容。
因為她堅信，衡子軒一定回來的。
她的身後響起了動靜，她慢慢的轉過了身去。
她看到了一個女人的身形正在彎著腰掃地。
身形很窈窕，很飽滿。
她咳嗽了一聲。
女人直起了腰，慢慢的扭過了頭來。
赫然是一張留著山字型短須的臉，這張臉看起來充滿了霸氣和滄桑。
這張臉衝曼紫萱笑了起來。
曼紫萱感覺到很詭異，再也坐不住了，屁股離開了凳子，想往前跑。
因為她還不想死。
她不能死，她要等著衡子軒。
可她跑不動。
一隻手抓住了她的後衣領。
還有兩隻手朝她抱起了拳。
孫無聖正在她的身後站著，笑吟吟的。
“你還好嗎？”
曼紫萱放棄了掙紮，轉過了身來，朝孫無聖笑了一下，笑得比哭還要難看。
孫無聖將曼紫萱拖進酒樓裏去了，並將酒樓的大門給關上了，大門外麵還掛起了一隻暫時營業的牌子。
曼紫萱坐了下來。
孫無聖也坐了下來，坐在了曼紫萱的對麵。
“我明明刺中了你的心髒！你怎麽沒有死？”曼紫萱輕輕的問道。
“因為我成了僵屍！”孫無聖笑道。
“你怎麽會成僵屍呢？”
“因為我現在擁有的是吳玲的身子，她不是在之前變成了僵屍嗎？”
曼紫萱哦了一聲，苦笑了起來。
她說：“吳玲死了！”
“我知道！”孫無聖點了點頭。
“你怎麽知道的？”
“因為鎮上都傳遍了！”
曼紫萱又哦了一聲，四處望了望。
“有饅頭嗎？”
“有！”
孫無聖從懷裏掏出一個饅頭。
曼紫萱呆住了。
因為她看到孫無聖的胸部癟下去了一坨。
作為一個女人，胸部上癟下去一坨是很悲哀的。
但孫無聖看起來好像一點兒也不悲哀，還笑嘻嘻的。
“胸是假的？”曼紫萱小心翼翼的接過了饅頭，強笑著問。
“是啊！是假的！兩個都是假的！”
孫無聖又從懷裏掏出了一個饅頭。
現在他的胸是平平整整的了，不再像個女人的身體了，像極了一個男人的身體。
曼紫萱捧著饅頭啃起來了。
啃著啃著，她就嘔吐了，她怎麽也咽不下去了。
她再也忍不住了，問道：“你怎麽會找兩隻饅頭冒充女人的神聖之物呢？”
孫無聖依然笑眯眯的，憋尖了嗓子說：“因為我想當一個女人！”
“可你不是已經擁有了吳玲的身體了嗎？”
“她的身體不好！”
“哪裏不好？”
“哪裏都不好，粘貼著用橡膠做的假胸也就罷了，還他媽的身上有一種老濃重的臭騷味！怎麽洗也洗不掉！”
“那你現在這身體是誰的？”
“是吳玲的！”
“啊？！你不是說她的身體不好嗎？”
“不好也得用啊！不然我用誰的身體？”
“可她的身體明明已經很女人了，你為什麽還要塞倆饅頭？”
“都說了是用橡膠做的假胸，可以揭下來的，我懶得再貼，不如饅頭往裏麵一塞來得容易省事！”
“那兩隻橡膠做的假胸呢？我能看看嗎？”
“已經做成了饅頭，橡膠饅頭，你現在不是正在吃著嗎？”
曼紫萱一下子扔掉了手中沒吃完的饅頭，孫無聖又遞過來一個，她無論如何也不接收了。
她是喜歡吃饅頭，但不喜歡吃橡膠饅頭。
孫無聖哈哈的笑了起來，笑得捂上了肚子，好像笑得肚子真的很疼。
“至於笑得這麽誇張嗎？”
“至於！因為我突然想起了一件非常好笑的事情！”
“什麽事情？”
“你知道嗎？我以為吳玲是個女的，可是，我往她的身體下麵一摸，竟然摸到了一對蛋蛋！”
“一對蛋蛋？！”曼紫萱再也不淡定了，因為她淡定不下去了。
“是啊！隻有一對蛋蛋，沒摸到柱子，摸到了一個坑！”
“一個坑加一對蛋蛋？！”曼紫萱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是真的懷疑。
“是啊！”
孫無聖突然不笑了，嚴肅著一張臉問道：“你說，這吳玲到底是算女人，還是算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