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風雲突變

  曼紫萱向餘昊天問道:“你認識我的母親?”


  餘昊天點點頭,說:“我豈止認識你的母親,我跟你母親的關係非同一般,我是你的親舅,你信不信?”


  曼紫萱猶豫著,最終搖了搖頭:“我不相信!”


  “為什麽不相信?”


  “我為什麽要相信!”


  餘昊天想了一下,神情稍微有些窘迫的說:“你的屁股上是不是有塊紅色的胎記!”


  曼紫萱一聽愣住了。


  衡子軒也愣住了。


  曼紫萱的臉變得緋紅緋紅的,把頭垂得很低,就連脖頸也變得紅通通的。


  衡子軒卻是猛衝上去揪住了餘昊天的衣領,揮拳便打。


  餘昊天頭上挨了衡子軒兩拳,表情顯得無動於衷,仿佛挨打的人不是自己。


  衡子軒幾乎把自己的臉湊到餘昊天的臉上去了,哭喊道:“師傅!你為什麽對我心愛的女人耍流氓?!”


  口水噴濺了餘昊天一臉。


  餘昊天皺了一下眉頭,一把推開衡子軒的臉。


  “我沒有對你心愛的女人耍流氓,我說的是事實!還有,從現在開始,我不再是你的師傅!你這樣的人,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打師傅,絕對算不上是一個好徒弟!”


  “那你怎麽知道我紫萱妹的屁股上有個紅色胎記,這事兒我都不知道呢!”


  男人吃醋起來,比女人要猛得多。


  “我不是說了嗎?我是他的舅舅!”


  “你放屁!”


  “我真的是她的舅舅!”


  “好,退一萬步來講,就算你是紫萱妹的舅舅,那紫萱妹從一生下來就沒有見過她舅舅,她的舅舅根本沒有機會抱過她!作為她舅舅的你,是怎麽知道她的屁股上有一塊胎記呢?”


  “這個.……這個.……其實上,這是我猜的!”餘昊天囁嚅著嘴唇,吞吞吐吐的道。


  衡子軒一聽,險些暈倒過去。


  曼紫萱驚呼起來:“那你猜得也太準了吧!我的屁股上還真的有一個紅色胎記呢!”


  餘昊天嘿嘿笑起來,麵露出得意之色。


  接著,餘昊天又說道:“還有,萱兒,你的腋窩下是不是沒長毛?”


  突然,餘昊天的身子飛了起來。


  原來是何無涯從後麵踹了他一腳。


  何無涯破口大罵道:“你給我滾蛋吧!說個話欠啦吧唧的!”


  餘昊天的身子在天空中飛了一圈,又回來了,就站在衡子軒的旁邊。


  他對衡子軒道:“子軒,有人踹你師傅,你看怎麽辦?”


  衡子軒衝何無涯不滿的嚷道:“說吧!踹了我師傅,咋辦?”


  何無涯陰著臉不說話。


  餘昊天大喊一聲:“快跑!”


  可是為時已晚,何無涯的身形已經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中。


  衡子軒覺得脊背發冷,因為他看到曼紫萱的眼睛變成了猩紅色。


  一眨眼間,曼紫萱便撲到了他的身上,嘴巴大張,朝他的鼻子上咬過來。


  他一歪頭,躲過了這一咬。


  餘昊天一把揪住了曼紫萱的後衣領,將她從衡子軒的身上拽下來。不知何時,他的手上多了一根針,他用針刺在曼紫萱的額頭上。


  曼紫萱一下子僵住不動了,還保持著咧嘴呲牙的樣子。


  一隻手抓住了餘昊天的頭發。


  是何無涯的手。


  不知何時,何無涯出現在了餘昊天的頭上方,正以一個頭下腳上的姿勢襲擊過來。


  他的另一手中握著一個錐子,正準備往餘昊天的脖子上刺。


  衡子軒縱身一躍,一腳踢向何無涯的肚子。


  為了躲開衡子軒的這一腳,何無涯手中錐子所刺的方向稍微偏了一些,沒有將錐子如他所願的紮在餘昊天的脖子上,卻挑撥開了餘昊天脖子上大動脈,算是誤打撞著了。


  從餘昊天的脖子上噴出了一股血箭,他用手捂住傷口,搖搖晃晃的往後退著。


  衡子軒大喊了一聲:“師傅!”


  餘昊天怒聲回應他:“沒事兒!不要管我!小心兒!”


  一把刀子刺穿了衡子軒的胸膛。


  而握著刀柄的人正是曼紫萱。


  衡子軒愣愣的看著曼紫萱。


  她額頭上的銀針不見了。


  曼紫萱將刀子拔了出來,又朝衡子軒刺出了第二刀。


  衡子軒用雙手夾住了她刺過來的刀。


  曼紫萱用力想將刀拔出來,無奈衡子軒將刀夾得很緊,竟然絲紋拔它不動。


  “紫萱妹!你快醒醒!”


  曼紫萱不做理會,手上一用力,竟然將刀轉動了。


  衡子軒終於再也撐不住了,鬆開了夾刀的手。


  本來一雙蔥白細嫩的少爺手,已然變得血肉模糊,血更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往下淌著。


  餘昊天的臉色已變得蒼白無比,是失血過多的原因。


  他脖子上噴射出來的血箭變得越來越短,終於不再出現血箭了,血隻是從傷口裏汩汩的流著,這代表他失血實在過多,血壓已極低。


  他歎息了一聲,低喃道:“想不到今天老命就要交待在這兒了!”


  何無涯站在遠處冷冷的望著他。


  他突然扭過身,對何無涯呐喊道:“能不能放過我的徒兒?”


  何無涯麵無表情的搖搖頭:“當然不能,我是火焰國派來的人,怎麽可以放掉一個夢軒國的重臣,而且還是一個有關國家社稷生死存亡,於夢軒國來說舉足輕重的忠臣!”


  餘昊天突然化作一團模糊的影子朝何無涯衝去。


  當他快要衝到何無涯的麵前時,何無涯又突地不見了。


  這何無涯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既然奈何不了何無涯,餘昊天隻好又來到了衡子軒的身邊,用身子撞開了他,用自己的身子擋住了曼紫萱刺過來的一刀。


  刀子刺中了餘昊天的心髒。


  餘昊天一把抓住刀刃,咬牙用力,哢嚓一聲,將刀刃掰斷了。


  曼紫萱扔掉斷刀,又從背後抽出一把新刀。


  餘昊天於百忙之中對衡子軒喊道:“徒兒,快想辦法取下這丫頭頭上的玉簪子!”


  衡子軒應了一聲,身子騰空而已,一腳踢到了曼紫萱握著的刀身上,迫使她往後踉蹌了兩步。


  曼紫萱此時頑劣無比,再次衝了上來,揮刀朝餘昊天的頭頂上劈下。


  衡子軒從後麵抱住曼紫萱的腰,將她往後拉退了幾米,她手中的刀才算是劈空了。


  餘昊天的身子突然縮小了,愈來愈小,最後變成了一個肉球。


  肉球飛旋著,然後噗通一下子摔落下來,繼而慢慢變大,接著彈出胳膊和腿,還有腦袋。


  餘昊天死了。


  在死之前又運用了一下他那登峰造極的縮骨功。


  想必,他生前很喜歡練這縮骨功。


  衡子軒痛得撕心裂肺,幾乎不能呼吸。


  他心中非常明白,師傅是被何無涯給重傷的不假,卻是直接死於曼紫萱的那一刀。


  因為她那一刀紮進了師傅的心髒。


  最心愛的女人,一下子變成了他的仇人。


  這無論放在誰身上,誰也受不了。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殺死他的師傅,跟殺死他的父親沒有什麽區別?!


  這血海深仇算是有了。


  那麽,還能繼續相愛嗎?


  衡子軒不願再想這個問題,也不敢再想這個問題。


  他決定痛下殺手。


  對曼紫萱。


  曼紫萱又揮舞著刀朝他劈了過來。


  衡子軒嘴角上冷笑一下,身子如閃電一般疾射出去,一腳踹在了曼紫萱的肚子上。


  曼紫萱慘叫一聲,身子飛出老遠,撞在一棵樹上,摔落在地上,掙紮著狂吐鮮血不已。


  衡子軒不由得愣怔住了,始終狠不下心來,忍不住疾衝了過去,扶起了曼紫萱。


  “紫萱妹,對不起!”


  曼紫萱眼珠子紅溜溜的,不帶絲毫感情的掃了衡子軒一眼。


  衡子軒突然想到師傅那一句話:拔掉她頭上的玉簪子。


  他定目一瞧,果然在她的頭上看見了一根玉簪子。


  這跟玉簪子就是當初在龍之穀的時候,張誌遠送給她的。


  想不到這是何無涯的奸計。


  紫萱妹一旦往頭上插上這根玉簪子,就會失去理智,受到何無涯的控製。


  衡子軒伸出手,剛要將曼紫萱頭上的玉簪子拔下來時,曼紫萱卻突然往前一撲,死死的咬住了衡子軒的喉嚨。


  衡子軒忍著劇痛,將她頭上的玉簪子給拔下了。


  曼紫萱一下子鬆開了嘴巴。


  “我這是在哪裏?我這是在幹什麽?”


  看到衡子軒慘烈的樣子,曼紫萱一下子哭出了,緊緊的摟抱住了他。


  “子軒哥!你怎麽了?怎麽變成這樣了?”


  “紫萱妹,我沒事兒,快閃開!”


  一柄綁係著紅纓的飛刀攜帶著風聲疾射了過來,目標正是曼紫萱的後背上。


  衡子軒趕忙往下一撲,將曼紫萱壓倒在身下。


  飛刀釘在了衡子軒的身上。


  “師哥!你怎麽這麽傻?她殺了師傅,我要為師傅報仇,你替她挨這一刀幹什麽?”


  不知何時,遠處站著一個滿目悲傷的人。他正是南宮庭輝。


  眨眼間,南宮庭輝就來到了衡子軒的麵前。


  衡子軒歪著嘴角笑道:“她不是故意的!”


  南宮庭輝憤懣道:“不管她是不是故意的,但她始終殺死我們的師傅!隻有殺了她,我們才能替師傅報仇!”


  衡子軒麵有難色,用央求的口氣道:“師弟!放過她行不行?我願意替她受死!”


  “不!子軒哥,人是我殺死的,讓我來償命!我不能讓你死!”


  曼紫萱在衡子軒的懷裏哭成了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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