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皇帝的恩惠
“怎麽除掉子軒哥身體內的千裏追魂蠱呢?!”
“必須打開他的腦袋,將寄存在他腦血管裏的蠱蟲取出來!”
“打開他的腦袋?會不會有危險?!”
“實話告訴你!有很大的危險,就看他的造化了!”
曼紫萱愣怔住了。
半天後,她才大叫道:“不!我不能讓子軒哥丟了生命!師傅,你們別給他治了,他隻要活著就好!”
進來一個人,手裏拿著一隻黑物。
他將黑物打開,罩在曼紫萱的頭上,原來是一個黑色的皮套子。
然後這個人快速掄起拳頭,砸在了曼紫萱的天靈蓋上。
曼紫萱悶哼一聲,暈厥了過去。
這個人又拍起了巴掌,喚來兩個奴婢。
這兩個奴婢將曼紫萱抬了出去。
顧金龍一臉不滿的盯著這個人:“張誌遠!你怎麽可以這樣對待我的徒兒,未免太粗魯了!”
張誌遠則大怒道:“都他媽的什麽時候,你還在這兒顧慮這麽多破細節!”
顧金龍不說話了,隻是搖頭歎息。
張誌遠和顧金龍來到一張床前,打開幔帳,隻見床上躺著一個人。
這個人生得異常俊朗,縱然是睡著的時候,嘴角也微微彎起,仿佛是在微笑著,給人一種春風沐浴般的感覺。
這個人就是衡子軒。
張誌遠的手裏多了一把刀。
一把很鋒利的刀。
刀尖剛觸上衡子軒的肌膚,衡子軒就睜開眼了。
啪啪兩聲沉悶,衡子軒點上了張誌遠胸前的穴道。
張誌遠一副愣怔的姿態,一動不動了。
顧金龍詫異道:“怎麽會醒過來呢?不是已經麻醉過了嗎?”
衡子軒坐了起來,從張誌遠的手裏奪過刀,手指捏著刀鋒,讚美起來:“真是好刀,這不是顧前輩之前介紹過的五兩刀呢!”說著,翻眼瞧著顧金龍。
顧金龍臉紅了起來,好像秘密被人揭穿了似的。
“你想怎麽樣?”顧金龍問道。
“我想讓你死!”衡子軒躍了起來,一刀刺向了顧金龍。
顧金龍迅捷的躲開了這一刀。
兩人麵對麵的站著,中間有四五米的距離。
“哼!”顧金龍冷笑了一聲。
衡子軒回報以微微一笑。
“想不到你這小子竟然這麽狡猾!低估你了!”
“顧前輩,何必呢!為的是什麽?”
“為了榮華富貴,行不行啊?!”
“紫萱看到你這個樣子會傷心的!”
顧金龍沉默了,臉上露出絲許窘迫顧忌神色,看得出來,他還是在乎曼紫萱的。
門被打開了。
一個女人走了進來。
正是曼紫萱。
曼紫萱起初是一臉不置信的神色望著眼前的一切,但慢慢的轉化成了無限的悲憤,轉瞬間淚水滂沱。
“為什麽會是這樣?!師傅!”
聲音裏充滿了極度傷感和失望。
“師傅苦了一輩子,想享享福,萱兒,對不起!”
顧金龍也有淚水垂下,讓人覺得他說的是他的心裏話。
壞人流淚總是令人驚訝,能引起別人的注意力,也能打消別人對他的警惕心。
因為壞人流淚大多是因為他們心中升起了一種悔恨。
不是有一句話叫做浪子回首金不換嗎?
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可是,世界上有一種無情的眼淚,叫鱷魚淚。
人流出鱷魚淚,往往是為了博得同情,迷惑別人。
在衡子軒分神的那一刹那,顧金龍出手了。
他的速度很快,不及眨眼間,他便已來到了衡子軒的身後,手中舉著一把鋼錐,朝對方的後脖子上刺了下去。
噹的一聲,金屬撞擊的聲音。
鋼錐偏離了,這一錐子落空了。
是曼紫萱用暗器擊中了顧金龍的錐子。
而這暗器功夫就是顧金龍所傳授給她的。
顧金龍惱羞成怒的大罵道:“臭婊子!壞老子的好事兒!”身形一轉,朝曼紫萱急衝而去。
一把軟劍橫檔在顧金龍的麵前,把他給逼停了。
衡子軒正一臉盛然怒意的持握著這把軟劍。
“顧前輩,你可以罵我,可以傷害我,但你不能罵紫萱,更不能傷害他!”
說罷,耍的一劍,在顧金龍的肩膀上割了一道口子。
“這權當給你一個教訓,不要再企圖傷害紫萱,否則,我定取你性命!”
衡子軒的這句話說得堅決剛毅無比,絲毫不容置疑。
顧金龍手撫著肩上的創口,喘著粗氣,顯得狼狽不堪。
“能不能當我不存在!”
響起來的是張誌遠的聲音。
“還真以為點幾下穴道就把我給定住了嗎?”
張誌遠徐徐的走過來,臉上帶著一種譏嘲的笑容。
顧金龍麵露喜色道:“師兄!快來幫我!”
張誌遠道:“幫你什麽?!”
顧金龍指著衡子軒:“幫我殺了這小子啊!”
張誌遠道:“為什麽要殺他?”
顧金龍道:“為了什麽你不知道麽?”
張誌遠道:“我忘了,你再告訴我一遍吧!”
顧金龍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得彎下了腰,仿佛遇到了什麽很好笑的事情一般,笑著笑著他突然不笑了,整了整衣冠,自個朝東方作了一個揖,正色朗聲道:“當然是為了奉行當今皇帝的旨意啊!”
“什麽?皇上要殺我?!”衡子軒猶如挨了一道雷電,身子不由得晃了晃。
曼紫萱也驚呼起來:“皇上英明,皇上一定不會這樣做的!師傅,一定是你在挑撥離間!”
顧金龍瞪了她一眼,嘴角獰笑了一下,罵道:“自古紅顏為禍水,小浪蹄子!這一切還不都是因為你!”
“為什麽是因為我?”曼紫萱目瞪口呆了。
“還不是因為皇上看上了你!但這個小王八霸占著你,現在整個朝野上下都知道你是這小王八的女人,皇上貴為一國之君,為了保護形象,沒辦法明著搶奪,隻能暗取了,這小王八實在乃皇上心頭肉上的一顆刺啊!必須得先殺了他啊!”
聽罷這番話,衡子軒和曼紫萱徹底傻愣掉了。
張誌遠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不住的搖頭歎道:“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顧金龍繼續把矛頭對著曼紫萱:“要不你就主動獻身給皇上得了!用床上功夫博得皇上一樂,說不定就不會再殺這白臉臣子!”
曼紫萱漲紅了臉,狠狠啐罵道:“你這老東西說話好不羞恥!以後我不再稱呼你為師傅,你給我滾!”
“滾?!嗬嗬!你這小浪蹄子可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這是皇上賜給我的府邸,要滾的話也是你滾!”顧金龍已完全喪失了一個當長輩的模樣。
張誌遠問道:“還有多少賞金未領到?”
顧金龍說:“殺死這小白臉玩意兒,我還能再向皇上那兒領得十萬兩黃金!”
張誌遠哦了一聲,從懷裏掏出一張銀票,晃了晃,道:“這是一千萬輛白銀,想必也能抵得過十萬兩黃金了,你領了去吧!”
顧金龍愣住了。
張誌遠指著衡子軒道:“放過我的拜把兄弟!”
顧金龍一驚:“什麽?你們是拜把兄弟?!”
張誌遠說:“要不然呢!我這一千萬兩白銀是從哪兒來的,就是我這拜把兄弟送給我的!”
曼紫萱望著衡子軒,眼睛裏閃著譏誚:“大軒王,你好有錢啊!”
衡子軒一張臉憋得甚是通紅,脖子上青筋暴起,怒指張誌遠:“你胡說,你莫要血口噴人!”
“聖旨到!”屋外傳來悠悠的呐喊聲,這聲音不像男不像女,是太監發出來的。
一位老得掉光了牙齒的老太監高舉著金黃錦帛聖旨,率領著一幹眾人齊刷刷進來了。
屋內四人趕緊朝著老太監和聖旨跪了下來。
老太監麵帶冷傲之色的瞟了瞟眼前四人,將聖旨打開,宣讀起來:“奉天承運,皇帝召曰,念臥底王顧金龍格外辛苦奮鬥,並且將秘密守口如瓶,極力朝外宣揚我朝天威,極力頌揚吾皇美德,吾皇慈悲,生怕其感口渴,特意贈賜美酒一瓶,勸其速度當傳聖旨之人將美酒飲掉!”
念罷聖旨,老太監一揮手,從後麵走過來一個端著金盤子的小太監。
金盤子上有一個金瓶。
金瓶裏自然裝著美酒。
人飲美酒,實乃人生一大快事,更何況是皇上禦賜的美酒,是何等的榮耀。
可應該接收這份榮耀的人卻嚇得屁滾尿流,嚎啕不止。
因為他看到金瓶子上鑲著一個大大的猩紅色鴆字。
“上天哪!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張誌遠幸災樂禍道:“哇塞!原來還是個臥底王啊!好霸氣好嚇人的稱謂啊!臥底王,皇帝喊你喝美酒了,快去喝吧!還墨跡什麽呢!感恩戴德也不至於激動成這樣啊!”
“好!我去喝!”顧金龍突然止住了哭聲,站起來,上前接美酒去了。
老太監鼻子裏哼了一聲。
顧金龍雙手捧著金瓶子正欲轉身,聽到老太監這一聲哼,便站住了身子:“老沒根!你他媽的吭哧什麽呢!”
老太監惱了,顫顫巍巍的操起手中的拂塵抽了顧金龍一下子,罵道:“將死之人還敢口吐歹言,死了之後必定會下地獄,一百八十年不得翻身!”
“你再抽老子一下試試!”
“抽你能咋!我就抽了!”老太監又用拂塵朝顧金龍的臉上抽了一下子。
“媽的,拚了!”
顧金龍猛地蹦起老高,高舉起手中的金瓶以蓋姿勢的砸向老太監那白發疏稀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