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掉進去了
夜痕見曼紫萱怒氣衝衝的出了衡母,便心知有事,知道她定是前去曼家。夜痕也是心有疑問,丞相明明有了計劃,為何還要再另行一計?
夜痕見情形危機,心中擔憂,便也趕去了,想看看到底是不是丞相所為,若是不是丞相所為,到時與丞相將此事一講,也好讓丞相對自己有所猜忌。
這事自然不是曼丞相所為,有了衡子軒的警告。曼丞相怎麽可能再去在這個時候去坑害曼紫萱?
再說曼紫萱已經身中蠱毒,到時待時機成熟,自然會取了曼紫萱的性命!畢竟已是有軟肋握在自己手中,何必再去多生事?更何況憑借她的身份和身手即便不是心甘情願卻也能輔助自己。
可誰知如今這兩個敗家子竟然魯莽行事,讓自己的計劃被打亂。
曼宏圖心歎恨鐵不成鋼,竟然有這麽兩個白癡孩子!老天真是不開眼!可此時卻不得不想一個萬全之策。
而恰好這一道聖旨適時傳來,倒是替自己解了圍,於是便速速來皇後宮殿宣旨。
曼愛琳姐弟看見父親前來,這吊著的一顆心才算是略微的放心,多了分安全感。
可同樣是父親,曼紫萱投過去的眼神,卻是滿滿的哀怨,她不能理解的事,為何這為人丈夫的,不去好好的守護自己的發妻,竟然讓妾室篡了位,謀了命!
曼紹奇雖不知父親意圖,但是趕忙接旨,而曼宏圖則是裝得風輕雲淡,將目光停在皇後的身上,看似與之談話,實則卻是在說給曼紫萱聽。
“這兩國聯盟之事實在緊急,所以臣便唐突來此宣旨了。”他自然之道,皇後不會怪罪於他。
“火焰國國主的掌上明珠垂愛於小兒實在是榮幸,若是此次的聯姻圓滿那麽想必結盟的事情,自然是不在話下了。”
曼宏圖意有所指,言外之意,則是,曼紫萱若是不留情麵硬是要跟曼家作對的話,這聖旨完不成是小,婚約不能履行則火焰國一定不會就此罷休,而此刻身在火焰國的衡子軒的性命也就不可保證了。
曼紫萱聰穎,又怎麽會猜不到這其中的意思,加之曼宏圖這樣暗喻,隻好強壓著胸腔中的火焰,任由肆虐其每一寸肌膚和細胞,也萬萬不能讓衡子軒涉險。
母親死亡的真正原因是她心裏的一團結,可衡子軒才是當下最重要的人,孰輕孰重,曼紫萱自然掂量得出。
曼紹奇雖不知這萬夢婷是如何對自己傾心的,但是眼見此時緩和了當下的氣氛,便也不覺不妥,剛剛還擔心,曼紫萱那暴躁的性子會將自己在此就地正法也說不定。
如此看來,那聖旨倒是成了保命符,讓他瞬間變踏實了。
而曼愛琳心思也是玲瓏,知道曼紫萱不會再輕舉妄動,於是拖著尖銳的長聲道:“聽聞曼貞人與軒王已有婚約,弟弟這婚事可是幫了軒王不少的忙呢,何故讓曼貞人如此凶神惡煞的前來找我姐弟二人呢?”
曼愛琳臉上泛著笑意,昂著下巴,賭她不會將事情全盤托出,於是表情中的得意更加的肆虐。
麵對她的質問,曼紫萱緘默不語,隻因想不出更好的理由,來為這闖宮的大禍做解釋,這一次,恐怕是保得了衡子軒,便保不了自己周全了。
皇後的目光更是死盯著想要向自己討一個解釋,而她的不言無疑已經成為了無理的表現。
“怎麽剛剛氣勢洶洶的勁兒哪去了?曼貞人這麽沉默可不像是平日的樣子了?”皇後雖然不知為何曼紫萱會一下子變了狀態,但是自己的尖酸刻薄可是一點沒有減退。
私闖禁宮,可是一點也不將自己這個皇後放在眼裏。
“今日的事,我想隻是一場誤會,都怪小女太驕縱,這才激怒了曼貞人,還望皇後不要追究。”
當場之人,誰都沒有想到曼宏圖會為她求情。
誰也不知,這可是他精心培養的一顆棋,隻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成為殺手鐧,所以他如此保這一顆棋也是理所當然。
“爹爹!”曼愛琳沒有料到,父親會將這些錯歸於自己,之前還與自己商討除掉曼紫萱的事情,可是今天的轉變,卻讓自己大吃一驚。
明明是可以趁勢將其搬到,可父親的這番作為,實在讓自己不解。
皇後亦是不明白的看著曼宏圖,想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曼紫萱與我丟失的女兒同名已屬緣分,更何況為人處世向來都不錯分毫,若說錯,也定是愛琳的錯,眼看兩國聯姻,已是普天同慶的大喜事,還望皇後不要追究了。”
若要曼紫萱相信曼宏圖是良心發現,舍不得與自己的父女情分,她不信。
可這一番冠冕堂皇的理由究竟是為何,她也不知。
皇後見既然曼丞相這麽說了,也是沒辦法,說道:“既然曼丞相你這麽說,本宮就不計較了吧!隻是本宮下次可不要出現這樣的事情。”
曼丞相自然是連連答應,帶著一對兒女走了。
曼紫萱本想也趕緊走的,但她實在是不想與曼丞相一道,便又等了一會,才抬腳要走。
誰知皇後叫住她,出聲提醒道:“曼姑娘,你可不要忘了,我送你的那把刀呀!”
“我明白皇後意思,我可以向皇後保證,下不為例!”曼紫萱說著,向皇後行了禮,也走了。
隻是,這一次的解圍,曼紫萱不得不承認多虧了曼宏圖,她能安然回府實屬不易,即便她無所畏懼,可夜痕卻是心有餘悸。
衡府。
夜痕看著疲憊不堪的曼紫萱,心中滿滿的都是疼惜,已經不知從何時開始,他發現,自己竟然對曼紫萱產生了一種愛慕之情。
或許是她不求回報出手相救的善良,或者是她不計尊卑敬重自己的隨性,都能成為自己心儀與她的理由。
她貌美卻不嬌滴,她位高卻不跋扈。
夜痕一直不知道她在自己的心裏究竟是什麽位置,也曾誤以為保護她的周全不過是一場戲,不過是為了完成丞相交給自己的任務。
可是,當她真正麵臨危險的時候,他才肯麵對自己的內心,也許這一場戲他認真了,並且他明知道沒有結果,卻仍舊願意伴其身旁,是守護也好,是迷戀也罷。
總之,他終於看清了真心,變換了立場,哪怕得不到一點的收獲,隻願如第一次與她見麵時她所做的一樣,不求回報的伴在左右。
“主人,平日素來沉穩,何故今日這般衝動?”
夜痕將調製好的玫瑰熏香置於桌案上,今日的事情略知一二,可是其中緣由卻並不詳細,於是打探,希望能為曼紫萱解憂。
隻可惜,曼紫萱雖然誠心待人,可是心扉卻難敞,不願多提。
“一些私事罷了。”
從宮中歸來急火攻心,刺激腦中的蠱蟲,頭痛欲裂,曼紫萱自顧揉著太陽穴,語氣倒是有些冰涼,一反常態。
夜痕也隻是出於好意,自跟隨曼紫萱以來,自覺與她算得上相依為命,可卻不想,她這一句話,是如此的疏遠自己。
竟不知該如何接話,於是房間內片刻的安靜。
曼紫萱也是覺得自己語氣不妥,愣了愣,這熏香是緩和了自己的病症,讓她頓感有些駁了夜痕的好意,輕咳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
“是些前塵往事,倒是讓夜痕擔心了。”
曼紫萱將手掌輕輕搭在夜痕的肩上,示意他放鬆,不要為自己的事情太過操心,她權當夜痕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在報恩,卻根本沒有想到,夜痕於自己已經另生情愫。
感受到她的手的柔軟,與曼紫萱相接觸的地方,夜痕猶如觸電般,一陣酥麻傳遍全身。
而這樣近距離的接觸,竟讓夜痕有些怦然心動。
本是習武之人,哪怕是刀光劍影都無法讓他眨一下眼,可是卻難以阻擋這柔情似水的眼眸,一時之間讓夜痕慌了神。
對上她暖心的笑意,竟有些癡迷了。
“隻是想著還有些日子,軒王便回來了,主人應該照顧好自己,別讓軒王傷心了才是。”
好一會,夜痕才緩過神來,斂過對她的注目,轉移話題,給自己的擔憂掛上一個理由。
提到衡子軒,她這才緩了心神,之前的不快和繁瑣被心愛之人即將歸來的事情所衝淡,臉上也終於有了春風拂麵得爽朗。
“也對,是我太自私了,日後紫萱定會考慮他人和夜痕的心思。”
曼紫萱也是明白事理應順其自然之人,想到自己今天的所作所為為他人帶來的顧慮不禁有些內疚。
嬌柔得聲音像是撒嬌一般表達著歉意。
而蒙受夜痕這些日子以來的照顧。對他的依賴倒更像是對兄長一般,所以把俏皮的一麵展露於前,便更是讓夜痕癡醉了。
今日之事,雖然茲事體大可畢竟是因為曼家姐弟點的苗頭,所以曼丞相此刻正襟危坐在堂前,對兩個一臉迷茫無辜的不孝子怒目審度。
“父親,我和弟弟費盡心思想要鏟除她,可為何爹爹今日卻是要向著她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