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M224
歐陽澈一臉淺笑著聽舞夢將話語說完,此時的他覺得,舞夢對自己任何的辱罵都是應該的,隻要不是不理他就好。
“我沒有自知之明,這輩子,我隻想一直呆在你和寶兒的身邊。”
舞夢輕撫了撫自己柔弱的小心髒,歐陽澈剛剛的話語,著實將她嚇得不輕。
不自覺的,她以為他是剛從神經病醫院跑出來的患者。
“歐陽先生,你沒發燒吧?還是你的眼睛有問題,這樣的話語,你該去對你的老婆和未出生的寶寶說,跟我說這樣的話,我會覺得你的腦袋瓜是被門給夾了,真是可笑至極。”
舞夢倒吸了口氣,其實,她是很想做一個淑女的,但一碰到某人,她做淑女的資格就被徹底的給剝奪了。
話語雖聽起來難聽,但她純粹是想將歐陽澈罵醒,明明是有老婆和寶寶的人,真的不該總是來糾纏她和寶兒。
她不再是五年前的景沫凝,或許,今天的她能做到比花拂曉更狠,但她的狠,並沒有將自己的良心給吃了,是誰欠的她,她就會跟誰要回來,但舞夢不想傷及無辜,如花拂曉腹中未出生的寶寶。
舞夢覺得自己沒必要再和歐陽澈繼續談論下去了,她剛想繞過歐陽澈去找寶兒,讓寶兒立刻馬上回家時,歐陽澈卻突然擋在了她的麵前,且還用自己的大掌扣住了她的下巴,逼迫著她的目光不得不與他相對視。
“女人,你聽好了,我沒發燒,眼睛也沒有問題,我這輩子,就是一定要呆在你和寶兒的身邊,而你和寶兒就隻能呆在我身邊,其它的男人休想將你和寶兒奪走。”
可笑,實在是太可笑了。
舞夢麵無表情的看著歐陽澈,她真的不想再繼續與一個神經病對話下去了,但如果她不說明白,這個神經病鐵定會繼續纏著她和寶兒,她想問老天爺一句,歐陽澈是不是她命中注定的劫?這個劫數,明明已經將她害得夠嗆的了,卻為何還是不願意放過她?
既然她已經選擇在A市留了下來,那她的仇就一定會報,別人欠她的他就一定會要回來,包括現在在自己麵前的這個十惡不赦的男人。
“歐陽澈,那你也聽好了,這輩子,我和寶兒隻想也隻會呆在楚言的身邊,而你歐陽澈,隻會是一個讓我恨得想五馬分屍的混蛋,如果你再繼續糾纏我和寶兒,我向你保證,你一定會後海的。”
後悔?
歐陽澈冷笑一聲,他早在五年前就已經後悔了,所以,我不想讓自己再繼續的後悔下去。
“女人,這一次,就算是會被你五馬分屍,我也要緊緊的牽住你和寶兒的手,死也不放開。”
男人的手,從她的下巴落到她的手腕上,舞夢沒有掙紮,這裏是公共場合,她不想引來眾人的圍觀。
歐陽澈是怎樣的一個男人?她曾經太清楚了。
越得不到的東西,他便越想去得到。狂傲自大,以為自己就是天,所有的人隻能站在地上向他仰視。這一次,她一定會讓他知道,他到底錯得有多離譜。
“歐陽先生,不好意思,我和寶兒都不稀罕。我們現在一家三口很幸福,既然歐陽先生你的眼睛沒問題,那就請你好好看清楚,別再做一些無聊的事情了。”
歐陽澈知道,舞夢話語裏的那個一家三口沒有他。
他知道她現在過得不錯,那個叫做楚言的男人也挺愛她和寶兒的,但他就是不願意放手,不是他不甘心,而是,如果他的生命裏不再有她的話,那他必定會活得生不如死。
“沫兒,能不能暫時收起你對我的恨?一起和寶兒好好的逛一次海洋公園,我沒有惡意,我隻是想彌補。”
歐陽澈說話的語氣軟了下來,沒有了剛剛的鋒芒,甚至讓舞夢有了一種錯覺,他這是在求她?
藍眼裏的黯淡,竟讓她莫名其妙的去以為,歐陽澈此時的心是在疼在痛。
好一句,我沒有惡意,我隻是想彌補。
如果這是在無人的地方,她應該會伸手,惡狠狠的扇他一巴掌,然後,一臉毅然決然的告訴他。
想彌補是吧!不好意思,晚了。
但畢竟,這個地方不是隻有她和歐陽澈倆人在,不僅有很多來來往往的陌生人,而且還有寶兒在。
“母後,幹爹,你們快點來看,這裏有會發光的魚。”
是寶兒的聲音,將她飄遠了的思緒拉回到現實中來,抬頭,她望著歐陽澈,以往那張麵無表情的臉上,竟然溢滿了真誠的期待。
刹那間,她讓自己去相信,男人是真心的想和她陪著寶兒,好好的逛一次海洋公園。
“放手,我就陪你演完這場戲。”
沒錯,這隻是一場戲,一場讓她厭惡,卻不得不答應的戲。
歐陽澈鬆開了她的手,男人臉上的笑顏,燦爛到讓舞夢覺得會刺傷自己的眼睛。
她匆匆的從歐陽澈身旁走過,來到了寶兒的身旁,一起觀賞著會發光的魚。
片刻後,歐陽澈整理好了自己的思緒,也來到了寶兒的身旁。
如此的一家三口,看在別人眼裏,著實會讓人感到羨慕嫉妒恨。
海洋公園很大,不僅有魚,還有很漂亮的珊瑚和貝殼。
舞夢當真是說到做到,陪歐陽澈將這場戲演繹得淋漓盡致。
但,最高興的人莫過於寶兒,他時而一臉的激動,時而一臉的驚訝,時而笑得合不攏嘴。
而歐陽澈時不時的看著寶兒和舞夢,逐漸明白,他已經錯過了很多很多人生當中最重要的東西。
然他能做的,就是慢慢去找回來。
他不知道這個過程會有多漫長,但他知道自己,這次死也不會放棄。
將整個海洋公園逛了個透後,寶兒才願意離開,但他的眼裏,卻溢滿著依依不舍。
“寶兒,別傷心,以後幹爹和你母後再帶你來。”
歐陽澈將寶兒抱在自己的懷裏走著,話語自然而然的說出口。
“幹爹,那我們拉鉤。”
寶兒伸出了自己肉肉的小手指,隨即,歐陽澈也伸出了自己的手指,當真與寶兒拉起了鉤。
走在歐陽澈身旁的舞夢,她輕皺了皺眉頭,在心裏祈禱著,千萬別再有下一次,不然,她會得人格分裂的。
走出了海洋公園,他們才知曉,原來海洋公園外的世界,早已經是一片慘不忍睹的風雨交加,雷電鳴人。
歐陽澈將寶兒保護在自己的西裝外套裏,然後,奔跑著迅速回到車裏麵。
舞夢的頭發和衣服有些許被淋濕了,但並不嚴重,寶兒有歐陽澈的保護,竟然沒被淋濕,因此,三人中,被淋濕得最嚴重的人便是歐陽澈。
歐陽澈坐在主駕駛座上,舞夢抱著寶兒,那般自然而然的便坐在了副駕駛座上。
沒有絲毫猶豫的接過歐陽澈遞過來的毛巾,舞夢開始擦自己的頭發和衣服上被淋濕的地方。
她不想讓自己感冒,對一個演員來說,最忌諱的就是生病,但生病同時也是一個演員的家常便飯,沒錯,真的很矛盾。
歐陽澈已經發動了油門,讓車子在大風大雨中馳速前行。
片刻後,舞夢原本想著要將毛巾遞還給歐陽澈,但看他那麽專心致誌的開著車,她又將手縮了回去。
在大風大雨中開車,的確要更加的集中注意力,不然,很容易出事。
剛剛玩得過於盡興,寶兒竟然在舞夢的懷裏睡著了。
在紅綠燈路口,歐陽澈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蓋在了寶兒的身上。
舞夢的手,緊緊拽著毛巾,她總算是啟了啟唇,在說話的同時,還將手裏的毛巾遞出。
“毛巾還你。”
那句,你也擦擦。
還是被她硬生生的咽回了喉嚨裏,歐陽澈是她恨的人,她不能去關心一個自己恨的人。
都說了嘛!恨一個人要比愛一個人來得辛苦。
想關心卻不能關心,想說謝謝也不能說謝謝,隻能在心裏不停的告訴自己,你應該去恨他,他對你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應該的,因為這是他欠你的。
歐陽澈接過了毛巾,並沒有往自己身上濕了的地方擦起來,而是將毛巾放回車裏原來的位置。
紅燈停,綠燈行,他又繼續集中注意力的開著車,且保持著沉默。
不是他不想與舞夢說話,而是他不想吵醒寶兒。
且他的開車技術雖好,但現在風雨這般的狂猛,他還是得小心為妙,要知道,此時此刻,車裏麵坐著的人,可都是他這輩子最重要的人,他絕不容許自己出絲毫的差錯。
舞夢緊抱著寶兒,她想讓自己身體的溫度去溫暖寶兒。
她望著前方,更不會主動的去與歐陽澈開口說話。
車裏的氣氛有些許詭異,但卻不顯得尷尬,或許,是正處於睡夢中的寶兒,化解了那份該有的尷尬吧!
看著寶兒睡夢中的容顏,舞夢的嘴角,不自覺的輕輕揚起。
她懷裏的寶兒,睡得很香甜,一臉純淨,就宛若那不食人間煙火的小天使。
如果可以,她希望她的寶兒,能永遠如此的純淨,沒有過多的悲傷和痛苦,每一次,當她想放棄演戲時,她就會看看寶兒,仿佛寶兒就是促使她前進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