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M216
原來,她和米雲蘿都是幸運的,都在最緊急的危險時刻,遇上了那個對的人。
先苦後甜的滋味,其實要比先甜後苦的滋味好很多。
舞夢端起果汁,笑著對米雲蘿說道。
“來,我們為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幹一杯。這樣說起來,我們倆個,還真是夠巧夠有緣啊!”
米雲蘿左手拿起一個空杯子,右手拿起那壺剛煮開不久的咖啡,輕輕往杯子裏倒了三分之二的咖啡,還真和舞夢端著的那杯果汁,碰觸了一下。
“這就叫做,有緣千裏來相會,來,幹杯。”
輕抿了幾口,舞夢和米雲蘿同時笑了出來。
如此有緣份的事情,讓她們不知不覺便激動了起來,人一激動,就會容易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來。
比如,像她們一樣,將果汁和咖啡當成了酒,故作瀟灑的一飲而盡。
放下手中的空杯,舞夢突然想起了五年前的那個夜晚,頗為韻味的感慨道。
“我現在才明白,如果想贏,就必須做心最狠的那一個,因為花拂曉比我和你都狠,所以最後她成為了站在歐陽澈身邊的人。不過想想,老天爺還是公平的,雖然在那場遊戲裏我們輸了,但老天爺卻讓我們擁有了自己想要的幸福。”
舞夢的話語,讓米雲蘿清晰的想起了一些事情。
其實,她有很多不明白的事情,想要問舞夢來著。
思襯了片刻後,她不急不躁的對舞夢說道。
“好人有好報這句話已經過時了,現在的世界,是誰狠?便誰能笑到最後,但我始終覺得,人可以狠,但千萬別做傷天害理的事情,我總覺得,花拂曉肯定過得並不幸福。直到今天,我還是不明白,當初景小姐你為何要和歐陽澈離婚?說實話,我覺得當時景小姐和歐陽澈的感情不錯,且又懷有身孕,怎麽會突然說離婚就離婚了呢?至少還該為腹中的寶寶著想一下吧!”
這是米雲蘿問舞夢的第一個問題,但其實,她還有其它一些問題困擾了她五年,現在總算是有機會,能將它們一一問出來了。
剛剛果汁喝完了,舞夢也改喝成咖啡,入口的咖啡,明明放了糖,卻讓她覺得特別的苦澀。
時間仿佛倒流了,又回到五年前的那個晚上,對舞夢來說,那簡直是她人生最恐怖的一個夢靨。
緩緩的放下手中的杯子,氛圍變得急促了起來,她緩緩的抬頭,沒有望著米雲蘿,而是空洞的望著門的位置,輕啟了啟唇,說話的聲音,變得有些許沙啞。
“是啊!好人有好報這句話當真是過時了,我覺得自己,永遠都無法成為那個最狠的人,因為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做不出來,換而言之,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又怎麽能成為最狠的那一個人呢?以前我追求平淡的幸福,現在仍舊是,很慶幸,我得到了,我很滿意,也很喜歡我現在的生活。如果你今天不問起,我甚至寧願自己,這一輩子都不要去想起那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情,每想起一次,我的心,便會惡狠狠的去痛一次。”
舞夢的沉默,讓米雲蘿深切的感受到了她回憶某些事情的不愉快。
很及時的,米雲蘿開口說道。
“白小姐,竟然回答我這個問題會讓你感到心痛,罷了,不勉強,我會從現在開始,忘記這個問題,忘記這個問題有關的所有問題。”
輕搖了搖頭,舞夢覺得自己竟然已經選擇在A市留下來,不就是為了替自己的母親討回一個公道,也為了讓別人欠她的統統還回來嗎?那她好好的將自己的傷口拿出來曬曬,就絕非是一件壞事。
心痛了,才會讓她更有勇氣和動力去報複。
“不勉強,講出來對我來說,其實也是件好事。人的這顆心,該痛的時候還是得去痛。沒錯,當時在外人看來,我和歐陽澈的感情還算是挺好的,他對我很體貼,可以說,已經到了那種百依百順的境界。但感情好是會讓別人看著眼紅的,更何況,還有好幾個情敵虎視眈眈的轉悠著。那天,我是去歐陽澈的公司給他送一份,很著急著要的文件,他在開會,我就在辦公室等他,沒想到,隻是去上了個洗手間,卻因為地太滑,摔了一跤,就這一跤,把我摔早產了。然後,在急救室裏,路子軒說了一句,孩子和我隻能保其中一個,他的回答是保孩子,在那一刻,我的心死了,和你當時一樣,對他的那份愛情也隨之消失了。你知道嗎?隨後他還拿著一份離婚協議書硬逼著我簽下,如果我不簽,那我的好友就會因為我而受到傷害。反正心已經死了,為了保住寶寶,連生命在瞬間也會消逝而去,離不離婚對那時候的我來說,根本就真的是無所謂,因此,我毫不猶豫的就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別說舞夢會心痛,就連米雲蘿這個聆聽者,聽著也會心痛。
歐陽澈實在是太狠了,寶寶沒有了或許可以再要,但生命,說沒真的就沒了。
如果當時的女主角換成是她米雲蘿,她一定也會毫不猶豫的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而且,她會為自己嫁給這樣的男人感到恥辱。她開始懷疑,當時歐陽澈的心,是不是被狗給吃了?
沉默了片刻後,米雲蘿的眼裏,溢滿了心疼,她望著舞夢,說話的聲音,也沙啞了起來。
“還好,我今天還能再次見到你,那也就說明,當初路子軒的那個選擇題,不是隻能選擇單項的,其實也能選擇多項的咯。我在想,當時歐陽澈公司裏的廁所那地,也滑得太過湊巧了吧?還有,你明明挺著個大肚子,據我對歐陽澈那一丁點的了解,他應該不會讓你去送資料才是。”
米雲蘿說對了,路子軒當時說的那個選擇題,確實不是單項選擇,所以,她活了下來,卻失去了她這輩子最重要的兩樣東西。
她微低下頭,輕攪拌著咖啡,有一些畫麵,在她的腦海裏,久久無法散去。
人生無常啊!美好的事物總是那麽短暫。
沉吟了片刻,她再次抬起頭來時,米雲蘿竟然在她的臉上,看到了一種,名為滄桑的東西。
“對,不是單項選擇題,所以我剛剛才說,我們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是藍可可設的一個局。”
舞夢的話語,雖聽似雲淡風輕,但她臉上的表情,卻顯露出了她的恨意。
對,她是恨藍可可的,如果沒有藍可可設的那個局,或許,後來的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
但她轉念一想,如果什麽都沒有發生?那她豈不就不會遇上楚言了?
可惜,這世界上沒有那麽多的如果,更多的都是冥冥注定。
米雲蘿自然是認識藍可可的,以前米雲蘿也充當過歐陽澈的秘書來著,不過,她和藍可可算是拚了個平局。
她原本還有很多話要跟舞夢說,可是包間的門卻被推開了,看著走進來的人兒。
舞夢和米雲蘿臉上的表情,都一愣一愣的,竟還異口同聲的說了句。
“你們認識?”
也難怪舞夢和米雲蘿會感到驚訝,原來,剛剛米雲蘿口中,她老公在洗手間裏所遇到的熟人,便是楚言。
真是太有緣了,其實,楚言和米雲蘿的老公喬犀臉上,也是一愣一愣的,他們剛剛還在奇怪,明明是道了別,卻是走入了同一間包間?
楚言的手,輕搭在喬犀的肩膀上,一臉玩世不恭的笑顏,對舞夢和米雲蘿說道。
“當然認識,我們都快認識十年了。真是有夠巧的,來吧!互相介紹一下,我老婆,白舞夢。”
喬犀的手,也搭在了楚言的肩膀上,由於兩人的身高差不多,如此的姿勢,倒讓倆人看起來,著實就是一對好兄弟啊!
“我老婆,米雲蘿。”
舞夢一臉的眉開眼笑,她望著喬犀,便能感覺得出,他和楚言是屬於兩種不同個性的人。
楚言是屬於那種溫和中帶著幾分妖孽,尤其是那雙桃花眼,讓人隻是望一眼,估摸著連魂魄都被勾走了。
而喬犀,舞夢覺得他應該是屬於那種血氣方剛,特別Man的男人,還有那與生俱來的清冷氣魄,很有領導風範。
“我老公,楚言,一寫劇本的。”
舞夢邊跟米雲蘿介紹著,邊用眼神示意她要將自家老公的職業報上,舞夢隻是好奇,會不會是自己心裏所猜想的?
接收到舞夢的眼神,米雲蘿笑得一臉慵懶的介紹道。
“我老公,喬犀,一帶兵的軍人。”
舞夢輕聲的笑了出來,果然和她心裏猜想的一樣。
她突然對軍人的形象有了一番重新的見解,原來,並不是所有的軍人都一副粗礦的表象,也有很細心體貼的哦!
“都愣著幹嘛?快坐下來吃東西吧!不好,我的雞翅都快烤糊了。”
舞夢輕皺了皺眉頭,隨即,她急忙回到原本的位置上,將雞翅翻了個身,幸好,還沒烤糊。
喬犀的動作很Man,但他對米雲蘿所做的事情,真的特別細心體貼。
不僅會給米雲蘿的咖啡裏加糖,還會幫她挑出生蠔裏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