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M172
月兒高高掛,像美人彎彎的眉,淡淡的,傾注了一地的銀光。
沫凝望著窗外,墨藍的夜空呆愣了許久。
久到,連進來的人是歐陽澈都不知道,久到,連依蝶和寧萱是什麽時候撤出病房裏的也不知道?
歐陽澈的手裏拿著一碗雞湯,剛剛聽依蝶說,沫凝什麽都不吃?也什麽都吃不下時?他還是按捺不住的過來了。
知道沫凝現在鐵定不喜歡吃油膩的東西,他還特意讓醫院裏的廚房,熬了一碗看起來並不算油膩的雞湯。
沫凝一臉驚愣的看著歐陽澈,她硬生生的從牙縫裏擠出蒼白的兩個字。
“你走。”
此時的沫凝,真的不想看到歐陽澈,輕撫了撫自己的小腹,她隻想今天晚上能快點過去。
歐陽澈一臉的低沉,誰都知道?他向來就不是溫柔的人,啟了啟唇,他清冷的說道。
“把這碗雞湯喝了,我就走。”
抓起身後的枕頭,她朝歐陽澈便扔了過去,沫凝真的恨不得能馬上將眼前這個男人,碎屍萬段。
歐陽澈左手端著雞湯,右手很巧妙的接住了沫凝朝他扔過來的枕頭。
輕捏了自己的粉拳,和歐陽澈使用暴力,擺明了,她就是在自討苦吃嗎?
幹脆轉過頭,沫凝直接無視了某個男人。
本來就沒胃口的她,看到某個男人後,便更加的沒有胃口了。
歐陽澈將手中的碗穩當放在了桌子上後,他便起身,將手裏的枕頭墊在了沫凝的身後,當然,動作是非常強硬的,容不得沫凝拒絕。
某女緊皺著眉頭,提高音量輕吼道。
“別碰我,混蛋,走開啊!”
男人直接忽視掉了沫凝的話語,他往床上一坐,將那個正一臉厭惡,手舞足蹈的女人,直接塞入自己的懷裏,男人很用力很用力的抱住,生怕分秒的離開,便會消失不見。
沫凝開始咳嗽個不停,這個男人,是要活活將她悶死嗎?他都還沒死,唐雅堯也還沒死,她怎麽能死呢?
聽到了沫凝的咳嗽聲,歐陽澈收回了自己手裏的幾分力度,讓沫凝得以自由的呼吸,男人的大掌,還輕拍著她的後背,隻要女人稍微去感受一下,便會明白,男人的動作裏,隱涵著那般的柔情似水。
咳嗽聲漸漸停止,男人渾厚低沉的嗓音在她耳旁響起。
“別做無畏的掙紮,那樣對你說,一點用處都沒有,快點,乖乖把雞湯喝了。”
看著男人一臉猙獰的模樣,沫凝撇了撇嘴,竟然稀裏嘩啦的哭了起來,且還邊哭,邊有點含糊不清的說道。
“人家明明不想喝嗎?看著都沒胃口,幹嘛硬要逼著我喝嗎?混蛋,都是你,幹嘛要把我的母親害死,幹嘛要讓我懷孕,把我害得這麽慘,你也別想好過,我一定要殺了你,一定要殺了你……”
話還未說完,沫凝的雙手,已經猛然掐向歐陽澈的脖子,歐陽澈一動不動的任由她掐著,可無奈,沫凝此時身上的力氣,根本就無法將歐陽澈掐死。越是用力的掐,沫凝便哭得越發的厲害。
好吧!最後的最後,她不得不再次承認,她以上的行為,都是在自討沒趣。
沫凝整個人一點力氣也沒有的癱軟在歐陽澈的懷裏,還邊用男人白色的襯衫擦著鼻涕,邊很是氣餒的哽咽著。
歐陽澈一臉的無奈,雖然平時,他是個極愛幹淨的人,但此時,他真的不忍心,將懷裏的女人推開,所以,他便隻能放任自己的襯衫,任由懷裏的女人糟蹋。
如果可以,他會阻止自己的母親不把沈荷晴害死,但是,他似乎不後悔,讓懷裏的女人懷上自己的寶寶。
他伸手抽出桌子上放著的紙巾,那麽小心翼翼的,幫她擦拭去那些髒兮兮的鼻涕,還有,她眼角未幹的淚水。
緩緩低頭,他找到了,她有些蒼白的唇,屬於他性感的唇,有些霸道的覆了上去,雖然這個吻,有點霸道,卻不失溫柔。
淺褐色的眼瞳瞬間睜到最大,這個混蛋男人,怎麽可以吻她?
她使出吃奶的力氣拍打著他,很顯然,沒有多大的作用,隻是讓吻,吻得更深。
歐陽澈不會放開她的,這個吻,其實能看出,他的心究竟有多痛?
他真的給她機會,讓她用愛去化解恨,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很快,歐陽澈便放開了沫凝,他知道她身體虛弱,如果再缺氧的話,估計馬上就暈過去。
在沫凝還沒反應過來之際,他的吻,又如蜻蜓點水般的落在她的眼角,男人不僅想吻去她眼角的淚,更想吻去她心中的痛。
淚水,再次嘩啦啦的滑落,沫凝真的覺得自己很沒用,她沒有力氣,沒辦法將他推開,隻能任由他擺布。
現在,她最恨的是自己,什麽事都幹不了?除了哭還是哭。她真的,好沒用啊!
看著沫凝的眼角,翻滾而下的淚水,歐陽澈輕皺了皺好看的劍眉,隨即,他拿著紙巾邊幫她擦著淚水,邊漠然的說道。
“女人,你怎麽又哭啦?真受不了你,想殺我就來啊!光哭有什麽用?呐!那裏也有把水果刀。”
歐陽澈越說,沫凝便哭得越凶,越覺得自己沒用。
哭到,歐陽澈覺得自己要瘋了,他很想問問老天爺,這女人的眼淚怎麽那麽多?
後來,是沫凝自己哭累了,才漸漸停下來,可見,歐陽澈真的很不會安慰人。
輕撇了撇歐陽澈手上的白紗布,沫凝在心裏自我安慰道,看到沒有,你還是有點作用的,至少還把混蛋的手給刺傷了。
“哭爽啦!是不是該把雞湯喝了?”
看著混蛋又把雞湯端起,沫凝悶悶的轉過了頭,很不留情麵的說道。
“不喝,看見它,就跟看見你一樣,想吐。”
歐陽澈滿臉青筋暴起,女人嘛,統統都是得寸進尺的動物。
他歐陽少爺好不容易低聲下氣一次,容易嘛他,不給麵子是吧!軟的不行,那他就隻能來硬的了。
在某種特殊的情況下,他的耐心仍然是有限度的,最後,他很淡漠的提醒了一句。
“女人,你最好考慮清楚,是要自己喝呢?還是要我喂你喝?”
看見男人一臉嚴肅認真的模樣,沫凝輕笑一聲,黯然的說道。
“歐陽澈,不就是一碗雞湯而已,你什麽時候變得如此婆婆媽媽啦!你不是很恨我嗎?那就讓我活活餓死好了,放心,不會讓你負責任的。”
歐陽澈捏緊了自己的拳頭,惡狠狠的往床上砸了下去,他脾氣不好,一直都不好。
剛好,他砸下去的手,便是他受傷的那隻手,頓時,傷口裂開,染紅了白色的紗布。
不知為何?沫凝看在眼裏,心卻在隱隱作痛。她在心裏把自己臭罵了一頓,看到自己的仇人受傷,該做的,應該是大聲的笑,至於心疼那玩意,趕緊拋到九霄雲外去。
很快,她便讓自己恢複正常,滿臉的嘲諷,她一字一頓的說道。
“歐陽澈,就算你把床砸了,那碗雞湯,我也不會喝。”
竟然她暫時不能將他殺死,那她就把他活活氣成內傷好了。
歐陽澈的藍眼裏,有了咄咄逼人的韻味,他任由手中的血往外流,片刻後,他語氣生硬的說道。
“你不喝也得喝。”
好恐怖的男人啊!沫凝輕皺了皺眉頭,她看著歐陽澈的手,已經快血流成河了,為了一碗雞湯,至於嘛!如果這個男人,今天晚上因失血過多而死在她的病房裏的話,那豈不是,她照樣得負責任?
沫凝決定投降,如果她再不喝的話,眼前這個混蛋男人肯定會撬開她的嘴,逼著她喝下去。
她惡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咬牙切齒的說道。
“真受不了你,一個大男人竟然比一個女人都婆婆媽媽,拿來,我喝就是啦!”
聽到沫凝這麽說,歐陽澈立即就幫沫凝遞上了雞湯,似乎,生怕她下一秒鍾就會反悔那般。
沫凝勉勉強強的接過那碗雞湯,由於剛剛哭得過於狠,她現在真的是全身無力,頭還犯暈。
她淡淡的撇了歐陽澈一眼,一臉很是厭惡的說道。
“歐陽先生,我請你離開,看著你手上的血,我已經開始反胃想吐了,你叫我還怎麽喝得下這碗雞湯?”
聽完沫凝的話,歐陽澈起身,他退至門邊,且將自己的手放在了身後,一臉孩童般純真的渴望模樣,對沫凝說道。
“這樣可以了吧!我要親眼看見你把雞湯喝下去後才離開。”
沫凝整個人直接往後傾倒,至於嘛!這個男人,不就是一碗雞湯嘛!不過,看歐陽澈那一臉單純認真的模樣,倒還真像個小孩子,呃,她瘋了吧!竟然將一個混蛋惡魔,看成了個純真可愛的孩童。
應該是她真的哭得過於猛,頭已經暈得地轉天旋了,才會這樣認為。
她捏緊了自己的鼻子,端起雞湯,直接往自己的嘴裏灌,她是真的什麽都不想吃?看見什麽就覺得什麽反胃惡心?
強忍住要吐的衝動,她揮了揮手,示意歐陽澈趕緊出去,不然,她這裏就真的要血流成河了?
看見沫凝已經將雞湯喝下,歐陽澈覺得自己確實不該繼續留下來,便轉身離開。
沫凝目不轉睛的看著歐陽澈離開,且似乎聽到他的腳步聲已走遠後,她迅速趴下身,往著垃圾桶猛吐了起來
可能是剛懷孕,所以,沫凝嘔吐得特別厲害,真的是一沾到油膩膩的東西就想吐。
在她正吐著的時候,寧宣和依蝶匆忙的步入病房裏,一個輕拍著沫凝的後背,另一個趕忙的替她遞上紙巾能擦嘴。
“沫沫,你沒事吧?怎麽吐得這麽厲害?要不?我去叫軒過來看一下吧!
聽完寧萱的話後,沫凝連忙的搖了搖頭,很是虛弱的說道。
“不用擔心,我沒事,都怪歐陽澈,硬逼著我喝下那碗雞湯,為了趕緊把他打發著,我喝得有點急,才會吐得這麽厲害。”
話落,沫凝看了眼桌子上的腦中,都快晚上八點了,她輕皺了皺眉頭,又繼續說道。
“萱萱,依蝶,這都已經八點了,收拾一下,我們趕緊出發吧!去遲了,說不定人家醫院裏的醫生都下班了。”
嘔吐後的沫凝,人倒是清醒了些,她接過依蝶手中的紙巾,將嘴角擦拭幹淨。
不自覺的,淺褐色的眼簾裏爬滿了悲傷,她的手,輕輕撫在自己的小腹上。
寧萱和依蝶互看了對方一眼,她們知道,其實沫凝是很舍不得的,試問?有那個母親,能對自己的寶寶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她們各握住了沫凝的左手和右手,指尖,突然傳來了一陣冰冷。
寧萱滿臉的擔憂與心疼,看到自己的閨蜜如此傷心,她的心,也同樣是痛得萬般的難受。
倒吸了口氣後,寧萱總算是找回自己的聲音,她啟了啟唇,努力讓自己笑得越發的平靜,說話的聲音也是這般如此。
“沫沫,我看得出來,你是真的很舍不得寶寶,要不?我們不去了,就把孩子生下來,然後,沫沫你帶著寶寶離開這裏,去一個沒有歐陽澈,沒有如此多紛爭的地方生活,好不好?”
寧萱所說的話語,便是依蝶想說的,依蝶真的沒想到,沫凝和歐陽澈之間竟然會有如此之多的恩恩怨怨,如果她早知道,一定不會鼓勵沫凝和歐陽澈在一起,可是,這個世界上,終究是沒有早知道的。
依蝶更加用力的握住了沫凝的手,她一直都很感謝沫凝對她和季肖瀲的撮合,在自己幸福之際,她真的很希望,她身旁的人也都能擁有幸福。
淡然一笑,依蝶很認真的看著沫凝說道。
“沫沫,我讚成寧萱所說的做法,沒有任何一個母親會舍得,硬生生不要了自己的寶寶。沫沫,就把寶寶生下來吧!我們幫你一起帶,如果你到時選擇要離開這裏,隻要我能幫上忙的地方,到時我一定全力以赴,你隻要說句話就行。”
一顆顆冰冷的淚水,悄然的滑過沫凝的臉頰,是,她真的很舍不得,但這個寶寶的父親是歐陽澈,她真的不能生下,沫凝真的不想因自己的一時心軟,而毀了寶寶一世。
她知道自己沒有多少時間耽誤了,況且,越推遲時間,她便越會更加的舍不得。
沫凝在自己的心裏,輕喚著說道。
“寶寶,是媽咪對不起你,是媽咪沒用,如果有緣,下一個輪回,再讓你做我的寶寶可好?到時,媽咪定會變得強大,不會再不要你了。寶寶,對不起,媽咪不能連累了你漫長的一輩子。”
看到沫凝哭得如此傷心,寧萱和依蝶覺得自己很沒用,在如此情況下,竟然詞窮,真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隻能,不動聲色的為沫凝遞上紙巾,然後,陪著她一起哭。
片刻後,沫凝抽出了紙巾,擦幹了自己眼角的淚,她猛然的點了點頭,一臉堅決的說道。
“萱萱,依蝶,我決定了,不要這個孩子,我真的不能因一時心軟,一時的舍不得,便害了寶寶的一生都過得不安,我們走吧!真的不能再耽擱時間了。”
望著沫凝眼裏和臉上的堅決,寧萱和依蝶都知曉,沫凝做出這樣一個選擇有多麽的難?更加知曉,沫凝的心,一定比她們痛上百倍千倍,隻能怨,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無可奈何,有很多事情,更是別無選擇啊!
看著沫凝已經起身,寧萱小心翼翼的扶著她下了床,依蝶急忙的幫她穿上一件長袖衫,外麵天有點涼,這個時候的沫凝,萬萬不能凍著了。
差一點,沫凝便沒站穩,幸好,寧萱和依蝶左右攙扶著,沫凝才不至於會摔倒,由於哭得過猛,她的頭,真是暈得厲害。
“沫沫,你還好吧?要不?你先把身體調養好,我們明天晚上再去醫院也不遲。”
寧萱的話一說完,依蝶便趕忙附和著說道。
“對啊!沫沫,你看你身體如此虛弱,晚一天再去也無妨。”
努力的站穩了步伐,沫凝的心緒,也漸漸平穩了些,她蒼白的笑了笑,且努力的提高自己音量說道。
“不了,就今晚,雖說早那麽一天或是晚那麽一天,別無多大影響,但我怕自己的舍不得,一天之後會翻了幾倍,還是現在去吧!幸好,還有萱萱和依蝶你們陪著我。不然,我想我一定連死了的心都有。”
依蝶伸出自己的手,輕輕掩蓋住了沫凝的嘴,幽幽的說道。
“沫沫,別說這種話,隻要你做出決定,我和萱萱一定奉陪到底,不離不棄。沫沫,你不妨想想,當日你在海邊對我說過的話,好好活下去,我和萱萱會一直都在你身旁,命運總是殘酷的,沒有人能一帆風順,我們隻有不斷將命運裏的殘酷打倒,才會真的有苦盡甘來的一天。”
輕點了點頭,沫凝看了看依蝶,又看了看寧萱,其實,她是何其幸運?才能在如此的境況下,有如此的姐妹陪在身旁。
是,她不能這樣就被打倒,她一定要好好活著,她還要讓歐陽澈和唐雅堯痛不欲生呢?
啟了啟蒼白的唇,她欣慰的笑了笑,說道。
“萱萱,依蝶,有你們真好,放心,我不會那麽容易垮下去的,我的堅強,你們又不是第一天見識了,我真的已經準備好了,走吧!”
很有默契的點了點頭,都嫣然一笑,算是給自己,也給身旁的人一種鼓勵吧!
她們悄然無息的離開了病房,小心翼翼的避開熟悉的人,但卻沒想到,才剛走到拐彎處,就碰見了剛好要來幫沫凝做檢查的路子軒。
看到她們三人,路子軒略為驚訝的說道。
“嫂子,你怎麽起來啦?這個時候,你應該臥床好好休養。”
依蝶對寧萱使了個眼色,寧萱很快便會意過來,她祥裝一臉鎮定的說道。
“軒,沫沫她要上洗手間,我和依蝶看她很是虛弱,這不就陪她一起去比較放心。”
沫凝一臉的虛弱蒼白,她隻是對路子軒點了點頭,並無說話。
依蝶對路子軒淡然一笑,她順著寧萱的話語,順水推舟的說道。
“是啊!路醫生,要不?你先去忙別的事情,過一會再來幫沫沫檢查。”
寧萱和依蝶的話語,聽起來並無什麽不妥的地方,但路子軒的心頭,卻飄浮過一種不祥的預感,而且,這種預感,似乎越來越強烈。
溫和的笑了笑,既然是去洗手間,那他便隻能說道。
“那你們去吧!小心照顧好嫂子,她看起來真的很虛弱。”
輕挪動著步伐,看似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片刻後,依蝶小心翼翼回過頭搜索路子軒的身影,發現他已往別的地方走去,才緩緩的鬆了口氣。
寧萱輕皺了皺眉頭,路子軒現在是她的男友,他的聰明謹慎她又豈會不知道?
她故意壓低自己的音量,輕緩的說道。
“我們快點走吧!趕緊坐上出租車離開才能算暫時的安全。”
沫凝迫使自己越來越清醒,她腹中的寶寶,似乎乖了很多,或許,是不忍心折騰她了吧!
她努力的邁出步伐,在這個節骨眼下,她絕不能讓歐陽澈知道自己不要這個寶寶,雖然,歐陽澈是寶寶名義上的父親,但沫凝卻覺得,一個惡魔無權幹涉。
終於來到了醫院門口,幸好,她們來的路上並無遇上其它熟人。
正要走到路邊攔下出租車時,依蝶突然驚呼。
“不好,那是瀲的車,估計是剛剛停穩,那他可能馬上就要從地上下來了。”
一吹到風,沫凝的頭,便嚴重暈眩了起來,又聽依蝶說,可能會和季肖瀲碰上麵,她真的很想直接暈眩過去算了。
看著車燈已熄滅,寧萱在慌忙中靈機一現,急切的說道。
“我們先藏到柱子後麵去,快。”
在她們的身旁,有兩條很大的柱子,依蝶攙扶著沫凝即刻躲到了較遠的一條柱子後麵,由於季肖瀲對寧萱還不是特別的熟悉,因此,寧萱便藏在了那一條離得比較近的柱子後麵。
看著季肖瀲一步步走來,離自己的位置越來越接近,寧萱不自覺握緊了自己的粉拳,手心裏開始滲出冷汗來。她絕不能讓季肖瀲發現,不然,她們不僅今晚的計劃泡湯,估計以後,連實行計劃的機會都沒有。
歐陽澈是怎樣的一個人?都說旁觀者清嘛!這兩年多來,她一直都是知情者來著。
輕緩的鬆了口氣,季肖瀲已經從她麵前走過,可不知為何?卻又突然的回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