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M154
秋風落葉,蕭蕭瑟瑟,為何你?就不肯給我再多一點點的信任呢?有一種痛,它是會呼吸的,所以,還會膨脹。
“沒有……我沒有要殺人滅口,澈,當時你也看到了,媽正掐住我的脖子,我隻是……想推開她而已……”
她急急忙忙的解釋著,但他卻聽不見分毫,在歐陽澈的潛意識裏,他已經認定了沫凝就是十惡不赦的壞女人。不管她做的是好事還是壞事,看在他的眼裏,都會變成一種對自己的傷害。
歐陽澈一聲冷笑,他毫不猶豫的打斷了沫凝的解釋,一臉憤然的說道。
“你,隻是想踹開我媽而已,難道你不知道?你那輕輕的一推,我媽就再也看不見這世界。你再輕輕一踹,我媽就會連命都沒有啦!給我滾回去,我媽不想看到你,我也不想。”
眼淚劈裏啪啦的落了下來,好傷人的話語。
她愛得掏心掏肺的男人,竟然叫她滾回去,還說不想見到她。
吸了吸鼻子,沫凝邊難受的哽咽著,邊有點含糊不清的說道。
“澈,不要趕我走,我知道,我和我媽,都欠你和媽很多很多。但請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推媽掉下湖裏的,還有剛剛,我真的隻是想把媽推開,怎麽可能要殺媽滅口呢?澈,我真的真的沒有,你相信我好不好?不要趕我走,我隻是想盡自己的全力,去盡可能的彌補曾經的傷害而已。”
看著她眼角,晶瑩剔透的淚,很該死的,他歐陽澈的心,還是隱隱約約的會感到疼。但,他不可能會再心軟了,一想到,自己的母親就是因為眼前這個女人,眼睛才會瞎,再也看不到如此五彩繽紛的世界時,他那雙藍色的眼瞳,瞬間被仇恨的火熱光芒所掩蓋。且全身上下,散發著越來越咄咄逼人的冰冷。
猛一用力,他惡狠狠的甩開了,她拽住他胳膊的手,沒及時反應過來的沫凝,稍一沒站穩,整個人便往後傾倒,重重的撞在了牆上。
歐陽澈那冰冷徹骨的聲音,傳至她耳裏的話語,更讓她聽著難受至極,她不怪他,真的不怪,隻是覺得難受。
“讓我相信你?景沫凝,你的臉皮到底有多厚?竟然知道你和你媽,都欠我和我媽很多很多,那就如我媽剛剛所講,把你們自己的眼睛都挖出來,也都好好嚐試一下,整個世界隻會是一片黑暗的那種恐慌,迷茫與無助。你怎麽可能要殺我媽滅口?這個問題好,那就讓我來告訴你答案好了,你和你媽,把我媽傷害成這個樣子,正常人都會有恨,都會想到要報複,你怕被我媽報複,所以,選擇了殺人滅口。人死了,就一了百了,你和你媽,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多麽好的如意算盤,景沫凝,我是不會再相信你說的任何話了,滾,不然,我會讓你媽陪你一起滾。”
聽完歐陽澈的話,沫凝真的好想讓淚,能一下子流光。
別人不是都說,當心痛到不能再痛的時候就會麻木嗎?為何?她的心怎麽就無法麻木,真的好痛好痛,痛到,她都想用自己的頭,狠狠的去撞牆,她隻是很單純的希望,撞牆的那種痛,能掩蓋掉她心裏一絲一毫的疼痛,那麽,她應該就不會如此難受了吧!
她媽咪正處於觀察調養階段,她怎麽可以讓自己的媽咪陪她一起滾呢?抬高了自己的手,捂住嘴,沫凝泣不成聲。
這個男人的冷血無情,她已經領教了兩年多,不是應該早已經習慣,失去免疫了嗎?怎麽現在,變得如此的好哭?還一哭起來就沒完沒了。
是她脆弱了嗎?確切的來說,應該是愛情會讓一個女人變得無比的脆弱。愛情最大的悲哀,莫過於愛上了一個,自己真的不該愛的男人。
一直以來,不管多大的痛苦?他對她,如何費盡心思的折磨,沫凝都堅強的承受著,她隻是希望自己的母親能好好的。
現在,她莫名其妙的愛上了,還愛得滲入身上的每一個細胞,因此,便多了一份牽掛,一份期盼,她不僅希望自己的母親,能好好的,還希望歐陽澈也能好好的。她真的不想離開,她想好好照顧自己的婆婆,但眼前的男人讓她滾,她能選擇不滾嗎?至始至終,她似乎都沒有說‘不’的權力,不是嗎?
她再次拽住他的胳膊,兩人四目相視,她淚眼朦朧裏,那份堅定依舊存在?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她隻是不想讓男人離開,宛若,她內心深處還有著很多,未能說出口的話語。
哽咽得難受,她吸了吸鼻子,一副低聲下氣的模樣,對男人說道。
“澈,相信我好嗎?我真的沒說謊。隻要媽能開心,我願意,讓自己的眼睛任你們處理。沒有,我真的沒有怕媽的報複,更沒有要殺人滅口。我媽咪也很內疚,很為當年對媽的所作所為感到懊悔了。澈,不要趕我走,我想留下來照顧媽?我隻是希望都能好好的。”
歐陽澈的嘴角抽蓄了幾下,他很受不了,沫凝用這種可憐巴巴的眼神望著自己,冰冷的藍眼裏,竟多了一抹詭異。
男人雙手環胸,且輕笑一聲,清冷的說道。
“女人,別用這種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我,你不配,我也不會施舍任何一丁點的同情心給你。好啊!那明天我讓軒幫你進行手術,感謝景小姐你為我們永遠捐贈了整雙眼睛。不用再否定了,你有沒有要殺人滅口,我自己有眼睛,能看得清楚?至於你媽咪的內疚和懊悔,沒有任何作用,因為,不會讓任何的傷害,恢複成原本的模樣。我不是在趕你走,我是在叫你滾,我媽有了你的照顧,可能連今天都活不過了。”
停頓了片刻後,歐陽澈輕咒罵著繼續說道。
“該死的女人,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把別人傷害得家破人亡,竟還說隻是希望都能好好的,真是可笑至極。滾,不然,我說到做到,讓你媽陪著你一起滾。”
有一種痛,叫做撕心裂肺。有一種情,叫做遍體鱗傷。更有一種愛,叫做鮮血淋淋。
她的淚,止不住的滑落,她是如此這般的愛眼前這個男人,愛得連自我都失去了,沒有了高傲,沒有了尊嚴,沒有了堅強。什麽時候?她變得如此卑微。她隻不過是隨著自己的心意,去愛一個男人罷了。
她自知,她們景家欠他們歐陽家很多很多,她這不是想要彌補和救贖嗎?為何?連一個小小的機會都不肯給她。
不就是一雙眼睛嗎?隻要他敢要,她便敢給。
她抬高了自己的手,輕擦掉已經模糊自己雙眼的淚水,又吸了吸氣,片刻後,才聲音很是沙啞的說道。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心,竟然你想要我的眼睛,那就拿去吧!明天手術的時間是幾點?記得先提前通知我一聲,我一定不會遲到。好,我現在就滾,你莫要生氣。”
話一說完,沫凝真的頭也不回的離開,帶著一顆,痛得不能再痛,卻仍舊還未麻木的心。
她知道,自己現在的形象一定很糟糕,她不想,讓自己狼狽的模樣嚇到了別人,因此,她一直微微低著頭,加快步伐的走著。
她很努力很努力,才暫時讓自己的淚水,不再拚了命的往下滑落。
“砰!”
意料之中,她和別人撞上了,頭也沒抬,她喃喃的說了句。
“對不起。”
隨即,便準備要轉身離開,可惜,手腕卻被別人握住,無法離開,熟悉且陌生的聲音,在她耳旁響起。
“凝兒,你急急忙忙的,這是要去那裏啊?呦!抬起頭來讓清悠姐姐看看,這是怎麽啦?你怎麽哭成這樣?”
人一倒黴起來,真是喝口涼水都會塞牙啊!沫凝很是用力的想從景清悠的手中,脫出自己的手。但,景清悠也一樣在用力,她很是用力的握著沫凝的手腕不放開,且繼續說道。
“凝兒,你清悠姐姐我,想跟你好好聊聊,跟我走。”
猛搖了搖頭,沫凝毫不猶豫的拒絕著說道。
“我不想跟你聊,我和你沒什麽好聊的?放手。”
景清悠也搖了搖頭,她笑得一臉的嬌媚,不緊不慢,不急不躁的說道。
“如果你不跟我走,我就不放手,我可是知道了一個故事來著,一個關於挖眼睛的故事,我想這個故事,應該有很多人都願意了解一下吧!”
聽完景清悠的話語,沫凝的心,輕顫了一下,‘挖眼睛’的故事,她堂姐怎麽會知道?雙手不自覺的用力握緊成拳頭模樣。老天爺,沒關係,她景沫凝倒想看看,你還能讓她繼續怎麽倒黴下去?
“放手,我跟你走。”
隨即,清悠放開了沫凝的手,這才是她想要的效果嗎?在這個社會,想生存,想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該不擇手段,不然,隻能眼巴巴的看著別人得到,而你,卻一無所有。
清悠將沫凝帶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裏,輕緩的關上了門,一場談判屆時開始,不知?誰又會失去些什麽?而誰又會得到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