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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異界之聲 第五章:一切都太晚了

  成浩天就在醫生、護士、謝佳琦以及同學們的簇擁下,被推進了急救室。當急救室的門被關上的一刻,謝佳琦無力地靠在牆角,深吸了口氣。她無力地望向倚靠在門框上的中年女人,正好對上中年女人也在看她的眼睛,四目相對,久久無聲,她們似乎都在期待著自己關心的那個人能夠平安。


  醫院裏連續接診如此奇怪的患者,驚動了院長。謝佳琦眼見著院長率一眾專家浩蕩而來,進入了搶救室。隨著大門緊閉上的那一刻,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襲卷而來,逼得謝佳琦透不過氣來。


  搶救室門口,此時已經擠滿了兩撥人,其中,就有成浩天的同學們,焦急地等待,來回地踱步,讓謝佳琦頭暈不已,她胸悶難耐,喉頭仿佛有一絲腥甜的氣息,這是什麽情況,她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好似身上的力氣都被快要被人抽幹了。


  搶救室中,帥氣、陽光的翩翩少年成浩天,他就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他應該不知道,當他昏倒在地的那一瞬間,已經牽動著學校裏眾多女孩的心,他是那樣優秀,幽默、有趣、正義、陽光,無不吸引著那些情竇初開的女孩子們。謝佳琦就是這些女孩中的一個。不過,與眾不同的時,成浩天也喜歡她,兩情相悅的美好,讓兩顆年輕的心越靠越近。


  然而,今日的突變,打亂了一切,謝佳琦在心中默默地為成浩天祈禱,希望他沒事,他平安,他能夠逢凶化吉。可是,她的意識中卻感覺到情況不容樂觀,那會是一種怎樣的結果呢?不得而知,隻是心神無法寧靜,站不能站,坐不能坐,心中的焦急自是流露在臉上,可眼前這個時候,恐怕大家的注意力也不會放在她的身上。


  大概等了1個多小時的時間,大家終於將院長和醫生們給盼了出來,同時,也得到了一個讓所有人都為之震驚的結果,成浩天是一個先天性癡呆患者,現在他是一個隻有嬰兒智商的人,不能說話、不能行走、不能運動……今後的生活都完全不能夠自理……


  所有同學都憤怒地指責醫生,醫生們也都大為不解,這一天接連送來的病人,診斷結果卻出奇的一致,這真是件令全城震驚的事情。難道是發生了不明原因導致一些人變成了先天性癡呆嗎?不得而知,眼下,這是院長及醫生們會診後的結論,已是最為權威和真實的結果。


  眾人的臉呈現出難以置信的表情,臉部也在憤怒地扭曲著,質疑、譴責、哭喊都已無用,是哪不對?哪裏不對?謝佳琦緊閉著眼睛靠在牆邊,任由身體順著牆邊滑倒在地上,她在思索著,這應該不是巧合,一定不是,可卻都和她有關……


  思緒在漫無目的飄著,她根本沒注意到前一個“先天性癡呆患者”的母親已經來到她的身邊,憤怒地揚起了手,重重地打在了她的臉上。


  “啪!”猝不及防地一巴掌,把謝佳琦打醒了,她有些發愣,本不想理會這個發瘋般的女人,她也無力應對,但卻看到了一張充滿絕望的臉。


  中年女人撕心裂肺地喊叫,“是你,是你把我兒子變成了這樣,是你,為什麽你要出現,為什麽?”這聲音尖銳刺耳,又猝不及防,讓謝佳琦感到心驚。


  為什麽我要出現?難道他們兩個人突發急症,全部與我有關?謝佳琦反複想著那一句話,那麽激動,那麽痛恨的話,那中年女人居然會在得知她名字的時候昏倒,這其中有什麽聯係嗎?這兩個奇怪的病例難道真的和她有關?這怎麽可能吧?

  其實冥冥中,謝佳琦已經感覺到事情不會太妙,不過在得知這個消息後,她還是不能夠承受,她不能相信成浩天就此結束他精彩的人生,更不能想象,當成浩天的父母得知兒子患怪病的消息後怎麽承受得了?


  不行,這一切都太蹊蹺了,她一定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謝佳琦決定與那個中年女人談一談,也許,這世上就隻有她能夠為她揭開迷底。想到這裏,謝佳琦化去了臉上的憤怒,不顧中年女人惡毒的眼神,反手抓住了她的胳膊,輕聲說:“阿姨,您,能告訴我真相嗎?”


  中年女人看到謝佳琦的舉動後,身體僵了僵,跌坐在了地上,眼淚順著眼角流下,頻頻搖著頭,“沒用了,沒用了,一切都太晚了……”


  謝佳琦的手握得更緊了,她想讓中年女人冷靜下。中年女人抬眼看向謝佳琦,好像是故意降低了聲調:“為什麽你出現了,為什麽?該來的無論如何也逃不掉。”她好信在喃喃自語。


  “孩子,媽媽幫不了你。”這聲音幾乎低不可聞,卻異常沙啞。謝佳琦明白,眼前是一位可憐的母親,她為兒子的事已經心力交瘁,她無能為力,更無計可施,仿佛自己稍一鬆手,她就會癱倒在地。


  謝佳琦倒抽了口涼氣,心想,此事無論如何也與自己脫不了幹係,縱然如此,她避無可避,隻能麵對。


  “阿姨,您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嗎?”謝佳琦握著女人的手稍微用了點力氣,中年女人本能地往回抽,可謝佳琦卻握得更加緊了,一來是不想讓她逃避,二來是為了穩定中年女人的情緒。因為她擔心中年女人會再次失控。


  “現在說什麽都晚了,不說了。”女人的身體慢慢將身體挪了挪,斜靠在牆邊,與謝佳琦幾乎並排而坐,兩個人都是一樣的高度,說起話來也方便了許多。


  “阿姨,您別難過,我想要知道真相,因為我真的很痛苦,我不清楚是什麽原因,但我始終覺得這些奇怪的事情與我有關,求求您。”


  “孩子,你別想了,這件事情已經發生,是無可挽回了,你知道得越多,也隻會增添煩惱和痛苦,哎,該來的總會來的,逃不掉,也躲不掉……”女人擦了擦眼淚,情緒穩定了許多,甚至還在安慰謝佳琦,這個轉變著實是有些快。


  “可是,我想知道,我要知道,您越說我越糊塗,您那麽憤怒,這這件事必定與我有關,可空間是怎麽回事?我要救他們,如果這件事情真的與我有關,我一定會去承擔。”中年女人越是吱唔不語,謝佳琦的心中越是猜疑,她便更堅定了此事與她之間必有關聯,也更想要知道其中的秘密。


  “承擔,哈哈!”女人抬起眼望向謝佳琦,“你要怎麽承擔,已經注定要發生的劫難,你要怎麽化解,事情發生了你如何承擔,你擔得起嗎?救人,怎麽救?你能把我的兒子從癡呆變回正常嗎?”女人再次激動起來,她的眼淚再也控製不住,頃刻湧出眼眶,滴滴掉落在謝佳琦的手背上,謝佳琦的心不自覺地疼起來,這是一位母親的心,她是多麽地無助啊!究竟該如何幫助這位可憐的母親呢?


  中年女人並沒有發現謝佳琦眼中的變化,她也流淚了,隻是沒有抬頭而已,在中年女人繼續說話的時候,她的頭更加低了。


  “10年前,我告訴我自己,無論付出什麽樣的代價,都要救我的兒子,都要避免這種禍事的發生,可又怎麽樣呢?我付出再大的努力,也隻能保他10年,也隻能……”女人欲言又止,她似乎不想再說下去。這時候,中年女人抽出了自己的右手,拭去眼角的淚,重重的歎了口氣。


  “10年,10年前發生了什麽事情,禍事?什麽禍事?”謝佳琦越發疑惑,她一定要知道真相,她準備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你真要知道?”


  “是的,我一定要知道真相。”


  “好,那我就告訴你。你跟我來!”女人恨恨地說,起身朝門外走去。謝佳琦緊隨其後,二人來到了醫院的一處草坪,找了個無人的地方,相對而立。


  “10年前,我和丈夫帶兒子出去旅遊,那時候我們正盡情的遊玩於山水之間,快樂極了。可是就在回賓館的路上,我們一家三口看到一個算命的先生,他走上前說,這孩子有災,今年必死。我問如何化解,他說,我們全家必須10年為善、幫人,不可貪心、利己,低調處事,則可逢凶化吉。他臨走時留下一句話,如果10年後,我的兒子沒有遇見一位謝姓女子,則一生無憂,如遇到,則禍事連連,不僅殃及無辜,我的兒子還將終生與病榻為伴,與死無異。”


  女人長歎口氣:“我們向善10年,積德10年,就連一隻小螞蟻從腳邊爬過,隻要我看見,都要繞著走,還去買了好多被抓的蛇、龜及野生動物去放生。我們從來不敢有任何怠慢,就是想讓我的兒子能夠平安地活著,我們全家都最怕10年後的今天會碰到謝姓女子,想不到,真是怕什麽來什麽,偏偏你就在此時出現了,所以,我的兒子注定難逃此劫難。這就是真相,你清楚了吧!”


  “有這樣的事,謝姓女子,是我?”謝佳琦小聲嘀咕,這也太玄了,從前隻在裏看到過。


  “不是嗎?你出現了,我的兒子,一個活蹦亂跳的人呐,竟變成了這個樣子,先天性癡呆,是不是很諷刺?隨後,又發生了一些什麽事情,恐怕就隻有你最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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