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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酸的還是醋

  雲淺覺得被激烈地搖晃著,兩隻胳膊被人緊緊攥著很疼,徐徐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竟是淚痕斑駁斜斜地依著門框睡著了。


  透過模模糊糊的淚眼,看見一張焦慮不安的臉正對著她不停地呼喚:“淺淺,快醒醒,淺淺……”


  雲淺有些懵然,隻呆呆地看著眼前的阿遠哥。


  “謝天謝地,總算醒來了。你是有多困竟然會在這個地方睡著?”


  李鴻遠見這幾秒鍾不見就狀況百出的寶貝疙瘩從夢中醒轉過來,又是心疼又是嗔怪,懸著的心放下了大半:“夢見什麽了讓你這麽傷心流淚?”


  是啊,夢見什麽了?公子和將軍?他們隻是一個夢嗎?為什麽十五年來所夢到的白衣公子最後總是化為冰淩?

  雲淺無法回答阿遠哥的疑問,尤其是當她看到阿遠哥的身邊緊緊拽著他衣角的蒙沫沫,更不想說半句話,隻是轉頭望向門外漆黑的一片,難道剛才我根本就沒有跨出過這道門檻?

  那門外難道不是一片新柳依依,柳深處一方小亭,喚做“聞柳亭”?

  蒙沫沫哭腔道:“鴻遠哥哥你怎麽丟下我一個人?這烏漆墨黑的人家害怕嘛。”


  “你不是一個人住破廟都不害怕的嗎?”


  “人家現在害怕了嘛,這個破廟古怪得很,外麵還有那麽多兵一轉眼都不見了,會不會躲在廟裏突然跑出來殺人?”


  聲音嬌滴滴,卻於微弱燭光的一隅斜視了一眼雲淺,充滿了挑釁的意味,又幹脆挽住了鴻遠的胳膊往外拉。


  “唉呀就別在這裏呆著了,又狹小又陰森森的,鴻遠哥哥我們還是到前殿去吧,那裏寬敞還有許多蠟燭可以用。”


  李鴻遠被蒙沫沫拉扯著欲走未走,眼光詢問地看著雲淺猶豫不決,因為這裏確實地方狹窄,而手上的蠟燭也快燒完了。


  雲淺明白他的意思,但女孩子傲嬌的天性令她不願意就這樣被蒙沫沫牽著鼻子走,特別是她覺得阿遠哥似乎對蒙沫沫言聽計從的樣子,心底的酸醋即刻泛濫,“呼”地站起身來,抬腿就要跨過門檻,胳膊已被李鴻遠攥住拉了回來。


  “一個人怎麽可以到處亂跑?發生危險怎麽辦?”


  李鴻遠一把將雲淺拉進了懷裏:“不許再這樣到處亂跑,不許離開我的視線,不許耍小孩子脾氣,你必須時刻跟在我身旁,聽著,是必須”


  從沒有見過阿遠哥對她如此嚴厲,雲淺呆了一呆,眼淚又不聽話地落下,阿遠哥口氣立即鬆軟:“乖,要聽話。”


  雲淺被那幾個“不許”和“必須”調教得乖乖地點頭,破涕為笑,將滿臉淚痕往鴻遠胸前蹭。


  這樣一來蒙沫沫可就極其不開心了,恨恨地放開鴻遠,自己走到一旁去觀察三清爺爺座像的後背,李鴻遠這時候也顧不上她了,專心哄著雲淺呢。


  蒙沫沫在三清爺爺座像上上下下又是一通胡摸亂拍,見沒什麽動靜,一臉失望地搖了搖頭,手扶著座像的底座就要往下跳,隻聽見“哢哢哢”的聲響,似乎觸動了某個機關。


  “沫沫,快下來”


  鴻遠飛速掠過已經來不及,沫沫一個倒栽蔥直直地墜落下去,幸好抓住了沫沫的一隻腳,而沫沫的身體倒掛著拚命撲騰,嘴裏喊叫著:“鴻遠哥哥救我。”


  李鴻遠抓住蒙沫沫的腳踝時愣了片刻,那裏有一個不太起眼的紋身,半月形狀,看起來象一個胎記,然而,李鴻遠心裏非常清楚,那正是秦人村特有的標記,每個孩子出生之時都會被烙上這樣的印記,也就意味著無論天涯海角滄海桑田,他她永遠都屬於秦人村。


  那麽,蒙沫沫是秦人村的孩子無疑了。


  “鴻遠哥哥你快拉我上去呀,發什麽呆?”


  頭衝著無底深淵的蒙沫沫見半晌沒動靜著急了,扯著嗓子喊。


  李鴻遠回過神來,用力一拽,蒙沫沫的身體即刻彈了上來,但她的衣服被洞口的什麽東西勾到,李鴻遠又著急去解,而那個機關的“哢哢哢”聲再次響起。


  雲淺發覺不對勁,撲上去拉住李鴻遠,三清爺爺的座像連同底座轟地一聲全然塌陷,伴隨著兩個女孩驚恐的尖叫聲,三人一同墜了下去。


  這個機關的設計並不複雜,所連通的洞穴也不深,大約六、七米的距離。除了泥塑的三清爺爺摔了個粉碎之外,掉下去的三個人並無大礙。


  隻是因為李鴻遠一直抓著蒙沫沫的腳踝沒鬆手,在掉落的過程中閃轉騰挪始終護著,因此毫發未損。


  而賀雲淺就沒那麽幸運了,她是在毫無防備中直接落下的,身上頭上臉上均被三清爺爺的碎片擦傷,還一屁股砸在地上,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淺淺,沫沫,有沒有受傷?”鴻遠急問。


  “鴻遠哥哥,我的腳疼。”


  蒙沫沫坐在地上揉著她的腳踝,其實隻是因為鴻遠用力抓緊的緣故,並未受傷,鴻遠摸索著檢查一番覺得沒有什麽問題之後便不再管她,轉身詢問雲淺。


  雲淺因為摔得狼狽心中本就不爽,見李鴻遠先忙著照看沫沫,更是不開心,冷冷地看了鴻遠一眼,回道:“我沒事,不會死。”


  李鴻遠輕輕撫摸著她臉上被擦傷的血痕,又將落在她身上的碎片拂去,坐在她的身旁,也不說話。攬過雲淺的肩,讓她靠在自己懷裏休息。


  如果這是表明一種態度,那麽他對蒙沫沫的嗬護備至又算什麽?

  蒙沫沫似乎不想讓他們有片刻安寧,又嚷嚷起來:“這是什麽鬼地方啊?什麽都看不見,”又埋怨雲淺道:“雲淺姐姐,你就不該跟著來,在上麵還能想想辦法救我們出去呀,現

  在你瞧,全玩完。”


  雲淺是又氣又急,本來想出手拉他們一把,結果自己摔得最慘,到頭來還落了個吃力不討好。


  黑暗中她感覺到李鴻遠的手輕柔地撫摸著她的頭,受到了慰藉,心中正上升的火氣被一掃而空,將頭更深地埋進阿遠哥的懷裏。


  “看不見就安靜呆著吧,歇會兒再想辦法。”


  李鴻遠隔空給了命令,蒙沫沫果然安靜下來。


  安靜是短暫的,忽而又哭腔哭調地委屈道:“鴻遠哥哥,雲淺姐姐,我可不可以去你們那邊?我一個人害怕。”


  說著在黑暗之中摸索尋覓,這樣一來,鴻遠立即放下雲淺,出手去尋得沫沫,然後接下來的情形就是左擁右抱啦。


  這算什麽?雲淺不禁心中悲鳴。


  雲淺掙脫李鴻遠的懷抱,將身體挪開去,蒙沫沫則趁虛而入,霸占了整個李鴻遠胸懷,李鴻遠無奈,避了一避,站起身來:“我還是想想辦法看怎麽出去這鬼地方吧。”


  抬眼望上,一片漆黑,雖然什麽也看不見,但從落到洞底的速度與時間來判斷,他早已估算出離洞口不外乎六、七米的距離,沉下丹田向上一縱,又連環兩個跟鬥,瞬移間已立於上方三清殿後堂。


  在前殿找到幾隻點著的蠟燭,返身回到洞口,將四周仔仔細細地查看一遍,確定沒有其他的機關暗格,這才縱身向下一跳,回到兩位美人身邊。


  “鴻遠哥哥,你為什麽又下來呀,在上麵找找有沒有繩子之類的拉我們上去不是挺好?”蒙沫沫又是一陣埋怨。


  李鴻遠沒有理會沫沫,擎著蠟燭察看洞內環境,發現在雲淺的身後竟有一道上鎖的木門。是那種古舊的銅鎖,銅質已顯得十分暗沉,看來已經有相當長時間沒有人動過。


  “鴻遠哥哥走開,讓我來。”


  隻見蒙沫沫手拿一塊三清爺爺的碎片,使勁朝著鎖頭砸去。碎片本是泥塑的,那鎖頭雖然陳舊但質量上乘,可想而知蒙沫沫一手砸在鎖頭上那個疼啊,嗷嗷叫。


  賀雲淺走過來,一臉不屑:“哪裏用得著砸鎖?沒看見這隻是個木門嗎?都走開。”


  她自己退後了幾步,然後往前一衝,一腳踹在門上,門,紋絲不動,噙著淚花抱著腳蹲在地上了。


  李鴻遠看著這兩個寶貝,哭笑不得,走過來將雲淺頭上的發夾摘下,在鎖眼那裏搗鼓了一陣子,鎖便開了。


  “哇,鴻遠哥哥你真厲害。”蒙沫沫歡呼。


  然而雲淺則心中則是一沉,他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對這種下三濫的伎倆如此嫻熟?但也容不得她多想,因為門開處一片輝煌,金銀財寶堆砌一屋。


  “發財了發財了。”


  蒙沫沫興奮地在屋子裏團團轉,抓了金子又去捧珠寶,脖子上掛了至少十幾條項鏈,雲淺看著都覺得沉,但她此刻最關心的是李鴻遠的態度,難道半夜三更趕到這個破廟來就是為了這些?


  李鴻遠在財寶堆裏翻著,象是在找什麽東西,很顯然沒有找到,因為雲淺在他的臉上看到失望的表情,但這種表情稍縱即逝,又恢複了那種凡事淡定處世不驚。


  這個屋子不大,除了堆滿金銀財寶之外,還有一個小小的供桌,上麵放了個牌位,上書“天國顯聖南王七千歲之靈”,其餘倒也沒有什麽特別之處,象是專門用來藏匿這些財寶的。


  “副軍師後軍主將馮雲山”雲淺與李鴻遠幾乎是同時說出了財寶的主人名字——太平天國南王馮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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