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44章 番外40
容嫣擔心得整個人縮在沐野的懷裏。
一分鍾過去了。
驗孕棒上清晰地顯露出了一條紅線。
容嫣忍住想哭的衝動:“哎,都說沒有那麽巧合啦。怎麽就……”她剛想把那驗孕棒扔掉,卻驚訝地看到,那驗孕棒上慢慢地在顯露出第二條線。
雖然第二條線比起第一條來說,顏色淡了許多,但是,它的存在,是無需置疑的!
沐野歡呼了一聲:“容嫣!你懷上了!”
“我,我真的懷上了嗎?”容嫣按住了自己的小腹。
老天!
她終於,也要當媽媽了!
她掩唇,這次的眼淚,卻是喜極而泣。
天邊燃起的煙花,也照亮了天際。
一朵一朵的,猶如兩人美好璀璨的未來……
【番外之小J篇】
清晨五點半。
小J體內的生物鍾極其準時地把他喚醒了。
他悄無聲息地起了床,推開了窗門。
天邊才隻是蒙蒙亮。
他深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氣,才走出了房門。
屋裏是一片安靜。
就連雇傭的保姆,也在晨曦中沉睡著。
可小J已經睡不著了。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他打開廚房的燈,從冰箱裏取出雞蛋。
蛋,是昨天新鮮從農戶手裏買來的家雞蛋,打開一顆,裏麵竟然還是雙黃的。
小J有條不紊地攪動著碗中的雞蛋,再調上牛奶,直到攪得沒有一絲泡沫為止,才放進蒸籠裏麵。
剝好的漂亮蝦仁放在了上方,蛋香、奶香、海鮮甜香,糅合成了一體,誘得人食指大動。
他的動作,卻又更優雅宛如一幅畫。
他不像是在烹調,更像是在表演一部音樂劇一般。
有人說過,帶著愛去烹調,煮出來的美食也都帶有愛的味道。
心裏有愛,吃的美食裏,也能吃出甜蜜來。
小J精心準備了這麽一碗雞蛋羹,又親手包了好幾個蟹黃包,蒸熟了,時間已經接近八點。
他手裏端著裝滿美食的餐盤,走到一處房門之前,輕扣門板:“婉兒,起來吃早餐了……”
那邊是一片沉默。
他也已經習以為常。
他轉開房門,果然,屋裏的窗簾已經大開,挨在窗邊的人兒凝望著窗外的一切,眼底是對自由深深的向往。
小J走上前,替她披上了薄薄的外衣:“現在還早著呢,風大,小心著涼。”
沈婉看都不看他一眼,隻冷冷地別過了頭,表示著自己的抗議。
小J也不介意。
他端起餐盤裏熬得濃稠的米粥,調羹喂到了她唇邊:“婉兒,來,張口,吃一點……”
“不要用你帶著濃濃血腥味的手碰我!”沈婉冷笑了一聲,“我可受不起!”
小J也不惱怒,臉上還是那抹疼愛的表情:“我一直都對你這樣的。婉兒,你該知道的,你再怎樣,都無法激怒我。我會對別人殘忍,但絕對不會用在你身上的。”
沈婉瞪著他:“我寧願你殺了我!你把我和我的孩子分開……”她眼眶裏蓄滿了淚水,“小J,你為什麽會變成這模樣?你聽我的,是自首好不好?你難道不知道,你現在這樣,每天晚上都得做噩夢驚醒嗎?我多希望,你還是我剛認識的那時候那個單純的小J……”
小J溫柔地捧住她的臉龐,輕輕地拭去她臉上的淚:“婉兒,你錯了。”
她看他。
“我一直都是如此的。從來沒有改變過。隻是,你看我的角度變了而已。”他很有耐心地誘哄著,“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淺淺一笑,“想遇到你的孩子,也不是不可憐的事。想逃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隻是。”他看著她如此孱弱的身子,“你一直沒有好好對待自己,月子裏連飯都不肯吃,你就算看到了你的孩子,又能怎樣?你甚至連喂喂孩子,抱抱孩子都做不到……”
沈婉咬住了下唇。
“婉兒……”他眼神溫柔了起來,“我知道,你很愛這孩子。不過,我也可以告訴你,你現在已經更換了心髒,你再也不用害怕,自己會因為生產的時候再度患上妊娠心髒病了。你可以放心大膽地去懷孕了。”
他看到了沈婉的眼睛亮了一亮,他笑意也加深了。
忍不住的,他掬起她垂落的一絲發絲,湊到唇邊輕吻著:“你想生多少,我就跟你生多少……”
沈婉臉色大變。
她把他狠狠地一推:“小J!不要再做夢了,我不可能跟你生的!我們不可能!”
她的力氣實在太小,雖然推了一推,卻沒有辦法推得動他。
隻聽見他笑聲好聽地在房間裏回旋著:“難道,你還在想著納蘭容若?他放棄了你,帶走了孩子,這樣背信棄義的男人,應該去死的。”
這麽殘忍的話,他說來的時候,卻是雲淡風輕的,好像要人命對他來說,不過是像踩死一隻螻蟻一般。
“我心裏也就隻有他。不管你做什麽,說什麽,小J,我們都不可能的!”沈婉和他對視著,“你死了這條心吧。你在我身上白花了這麽多力氣,根本就不值得!”
小J眼眸一眯。
“值不值得,根本就不容得你說了算!”
清晨的她,衣著單薄,此時因為薄怒而臉色緋紅。
生產沒多久的她,身子還相當虛弱,靠在椅上,那楚楚可憐的姿態,卻更引起他心頭熊熊烈火的燃燒。
沈婉眨了眨長長的睫毛,淚水滾滾而落。
她那麽聰明,怎麽都得給現在的自己找條路走才是。
於是,她軟了聲音:“我知道,你不可能放我離開的了。但是,小J,你也了解我個性。如果你不讓我心甘情願地跟你,我早晚有一天還是會逃,想盡一切方法地逃!我剛才也寒了心。”
沈婉啜泣著道:“你可知道,一個女人,尤其是我這種產後恢複不良,還做過心髒移植手術的人,在月子裏如何和你那樣的話,我估計就會因為大出血而撐不過明天了……”
小J眉頭一跳,倒是立馬從她身上下來了。
沈婉心裏歎了口氣。
看來,把寶押在自己身上,還是對的。
她隻能繼續道:“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我一直都覺得,是因為你不服輸,你從未真正得到過我,所以你才……小J,一個女人的臣服需要時間,你願意給我一定的時間去心甘情願嗎?”
小J隻問:“你需要多久?”
沈婉垂下了眸子:“若我能說出個時限來,我定然是騙你的而已。現在,我孩子沒了,容若也沒了,我隻能依靠你……”她擦了擦眼淚,“隻要你別強迫我,我也跟你保證,我絕對不會逃的。甚至,我也會嚐試著,去對你好,對接納這樣的你……”
她也必須這樣做。
當務之急,她必須得先緩住小J,然後和容若取得聯係。
或許,通過這種方式,她也能掌握到小J犯罪的證據,甚至,能把這些證據傳給容若……
小J隻是笑了。
他知道,她在用緩兵之計。
可是,他就是舍不得去傷害她。
他的眼神溫柔,落在她臉頰的手掌也更加溫柔。
“好。”他應道,“隻要你願意,等你一輩子,我都心甘情願。”
一個人的心,哪怕是石頭做的,也會被水滴滴穿。
隻可惜,沈婉的心,卻比石頭更加堅硬一萬倍!
她親手,把這樣愛她的自己,送進了監獄……
同樣的清晨。
小J再度醒來的時候,卻沒辦法再看見湛藍的天空,呼吸到清新的空氣了。
他的周圍,隻有高高的,森冷的鐵窗。
它們咧著嘴在笑他。
他是一個重刑犯。
如果不是香港法律已經廢除了死刑,他就應該在幾年前被一顆子彈結束掉年輕的生命。
隻不過,對他來說,判處終生監禁,作為危險份子,被關在獨立的監房裏,日子將是更加難熬的。
“啊,阿sir……”小J搖晃著禁錮著自己的鐵門,“快來啊,我……我又好難受了……”
獄警快步地趕來,看見是他,又晦氣地罵了一句:“你到底有完沒完啊,幾天就犯一次病,獄醫那裏的藥都快被你這個病撈仔給吃光了!”
更可惡的是,這個犯人因為身體不好的緣故,成天病懨懨的,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不僅飯得打得比別人多,而且還不用去幹活!
整個監房裏,隻有他一人過得如此滋潤。
除了經常得去獄醫那裏報道之外。
說也奇怪,就這麽一個弱不禁風的人,在食堂吃飯打飯,其他犯人,卻誰也不敢跟他有矛盾。
看似無害的人,身上卻背了好幾條人命案。
下手又準又狠。
這些重刑犯,向來讓其他犯人敬而遠之。
他們狠起來連人都殺,殺了一個,還怕殺第二個麽?
此刻的小J臉色已經白得像鬼一般了。他抽搐著,被獄警送進了醫護室。
“哎呀,又是他。2056,你天天這樣,我真怕了你。”獄醫把藥倒在手心,塞到他口中,“吃吧吃吧。吃了就生龍活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