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0章 你給我滾
纖紫瞪著她:“好了,夠了,你給我滾吧。現在你已經滿意了?我兒子活著出手術室了,不管你會不會很失望,一切都到此為止了。”
納蘭宣大步上前。
他粗暴地鉗製住了沈婉的肩頭,狠狠地把她推了出去。
順勢,纖紫把容若推進了監護病房。
門被關上了。
沈婉站在門外,眼神絕望:“世伯,我可以幫你們照顧容若的,我真的可以的……”
納蘭宣當著她的麵,撥打了醫院的保衛電話:“是的,我們這裏一直有個瘋女人一直在糾纏不休的。對的。在監護病房。請你們馬上派人上來。”
他放下電話,冷笑了一聲:“沈婉,你再不滾蛋,我就讓保全來把你趕走。再不識相,我就報警說你騷擾我兒子!你們倆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同意的!”
沈婉低下頭。
她在包裏一陣翻找。
最終,她找出了一張複印件,放在了納蘭宣的麵前。
她相當平靜地道:“我是容若的合法妻子,我要照顧他。你沒有這個權利趕我走。”
納蘭宣定睛一看。
那上麵白紙黑字的,寫得分明。
容若竟然瞞著父母,和這個女人去公證結婚!
他氣得快七竅生煙了。
這個兒子,他算是白養了!
他渾身哆嗦著:“他認,我們也不會認的!”他毫不客氣地把眼前的證件撕得粉碎。“不要臉的女人,滾!”
他把滿手的碎紙片,扔在了沈婉的臉上。
“不管你用什麽手段欺騙了我兒子的感情,我都會告訴你,一切都過去了!”
保全人員已經上來了。
納蘭宣也不多話。
他徑直走進了容若的病房裏,當著沈婉的麵,把房間上了鎖。
不知羞恥的女人!
老天應該降道雷把她劈死才是!
胡亂勾搭他的寶貝兒子!
他氣得一屁股坐在了兒子的床沿,看著淚水漣漣的纖紫,更加心煩:“夠了,還哭什麽?你這個寶貝兒子,還跟人家偷偷打了證,不告訴我們呢!膽子都大成了這樣了!”
纖紫一驚:“什麽?他們兩人已經結婚了?”
“哼。”納蘭宣狠狠地哼道。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納蘭宣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死女人,又來糾纏?
他猛地拉開房門:“我不會讓你再見我兒子的,死了這條心吧!”
門外的人,卻意外的不是沈婉。
對方一臉詫異地看著他,直到納蘭宣有些不好意思了,對方才溫和地問道:“您是納蘭容若的父親麽?”
對方頭發花白,看起來也估摸得有納蘭宣這樣的年紀了,隻是,五官深刻,笑容卻和煦,看起來讓人生不出半點戒心。
他手裏握住拐杖,旁邊的男人彎著腰,臉上的表情十分恭敬。
“我是。您是……”納蘭宣疑問道。
“喔。容若之前是我的家庭醫生。”麵前的男子清了清喉嚨,“昨天晚上,我聽說他受傷了,馬上就從澳門趕了過來。還好,我托人找來的兩個專家比我早了一步到,他們已經把手術給完成了。我也放了大半的心。”
納蘭宣眼裏的戒備才鬆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真摯的感激。
“這個我也聽慕初說過了,他是我兒子的朋友。本來這個手術,沒什麽人敢做的,多虧了慕初老板請來的兩個專家,原來就是您幫的大忙,多謝了。”
納蘭宣雖然心高氣傲,對容若的疼愛卻是最深最真摯的。
這個最大的兒子最得他疼愛,甚至,連之前他和沈婉來往,納蘭宣也不敢硬逼著他們分手。
隻是現在,他實在扛不住了。
把對方放進了屋裏,看見病床上頭部顫著厚厚的繃帶,腳上打著石膏的容若,慕容傅臉上也露出了疼惜的表情:“我之前勸過他的,這個女人不能要。哎,年輕人,被愛情衝昏了頭腦,竟然不管不顧。如果不是人家告訴我這件事,我還不知道他受了這麽重的傷!”他連連歎息。
纖紫啜泣了起來:“原來,您也是知道這件事的,我們也實在沒他辦法,我都不同意的……”
納蘭宣咳了起來,纖紫才住了口。
這畢竟是家事,納蘭宣不想在外人——尤其是對方還曾經是容若的老板——的麵前說到這些。
慕容傅心裏自然有數。
管家已經把高檔的禮物奉上。
慕容傅惋惜道:“你們放心。容若這次被襲擊的事情,我一定會全程跟進的,這件事,不能這樣擅自罷休!”
納蘭宣奇了一下:“您跟進?”
“對的。”慕容傅淡淡地道,“我今年已經進入到澳門立法會裏麵了,這件事跟沈婉有關,我也心裏大概有個數。不曉得,你們知道不知道這件事呢?”
納蘭宣恨恨地道:“那女人自己都說了。容若是為了救她,才傷成這樣的。”
災星一個!
慕容傅卻眼睛一轉:“她隻說了這些?”
纖紫霍地一下站了起來:“啊?還有什麽別的隱情嗎?”
慕容傅搖了搖頭:“沈婉曾經在香港跟過一個有背景的大佬,兩人關係不清不楚的。現在,容若和沈婉沒有經過人家同意就登記結婚了,人家大佬肯定不樂意了。這件事,就是因這個而起的。哎。”他長出了口氣,“多少天真善良的女孩子他不要,怎麽就要了這樣一個女人啊。還被迷得三五七道的……”
納蘭宣的牙都咬得哢哢作響。
“這個女人!哼!還想見容若,做夢吧她!”
慕容傅卻勸道:“孩子畢竟大了。你越是強迫,孩子就越是跟你對著幹。我女兒,哎,自己的女兒也讓我操碎了心。那丫頭,倔得啊,認準了容若,就是喜歡他,我怎麽勸她,她就是一條心,哎!”
納蘭宣也歎了口氣:“女人啊,認準一個男人,一條路走到黑,也沒什麽不好的。這是福氣啊。是我們容若,不識寶!”
慕容傅拍了拍他的手:“現在,做爹媽的,太難了。”他替容若掖了掖被角,“我去找主治醫生談談,看能不能把容若轉到香港那邊去。”
納蘭宣歎了口氣:“確實很麻煩。在這邊,我們語言也不是很通,空氣也不好。不過,剛才我問過醫生了,他們不肯……”
“包在我身上。”慕容傅起了身,示意管家,“估計如果要走,也得一兩天後才能成行。趕緊的,先替納蘭先生和太太在周邊找一處幹淨的地方安頓下來,再聯係我的私人飛機過來接送,對了,把澳門那邊醫院的兩個醫生接過來,一路護送,就不怕有什麽意外了。一定要快!”
管家連忙點頭:“是,慕容先生,我馬上去辦。”
納蘭宣一驚:“您是容若的老板,怎麽好意思麻煩您替他如此操心啊?”
慕容傅卻一臉真誠:“別說什麽老板不老板了。現在,我不過是他醫院裏的一個小股東而已,還算好歹在澳門抹得開麵子。現在,我隻有一個願望,就是容若早日清醒過來,其他的,我統統不在乎了。”
納蘭宣隱隱地感動了:“不知道先生如何稱呼呢?”
“我叫慕容傅。我女兒是慕容翩翩。我讓她過去香港那邊等著了,她本來死活都要來,我不肯。哎!你說,容若是有家室的人,哎,搞這些。”慕容傅連連歎氣,似乎是相當苦惱的樣子。
納蘭宣忙道:“什麽家室啊,我們納蘭家是不會認那種人當兒媳婦的。一切就拜托慕容先生了。多少費用,我們都會負責的。”
“談錢就沒意思了。我愛的是容若的才幹。隻要能換回容若的健康,我多少錢都舍得花。”
慕容傅在管家的陪同下,慢慢地走出了門。
納蘭宣歎了口氣,回頭看著病榻上昏迷的兒子,病床前抹淚的妻子,感慨地道:“纖紫啊,咱們得記住人家。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難得啊。這麽大的老板,這麽強硬的背景,對我們容若真是仁至義盡啊。”
纖紫卻犯起了嘀咕:“慕容翩翩這個名字,我是不是在哪裏聽說過?”
納蘭宣卻沒有什麽印象。
容皓的女朋友那麽多,如果他一個一個都去記,那他就是笨蛋了。
他隻道:“估計是容若提起過吧。我都沒什麽印象了。這麽麻煩人家,等將來,容若好起來了,得登門去跟人家道謝。”
他想了想,又把房門牢牢地反鎖住:“記得了,別讓那個掃把星進來了。人盡可妻的女人,我們納蘭家不歡迎!”
纖紫堅定地點了點頭:“嗯!我才不會讓她再連累容若呢!”
慕容傅很快就帶來了好消息。
他和主治醫師“一再商量”,醫生終於做了讓步,同意兩天之後讓容若轉院,前提是他必須已經度過危險期才行。
慕容傅和納蘭宣約定好了時間,就搭乘私人飛機回了澳門。
管家很快發來了一份傳真。
在飛機上,慕容傅就已經替容若安排好了醫院、飛機、跟隨的醫生護士還有一係列醫療器械。
納蘭宣感動得不行。
想道謝,也沒有一個當麵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