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女兒終於要嫁啦
納蘭容若開了車門,默不作聲地跳下了車子。
他動作很快,不到5分鍾,已經拎著一個袋子出來了。
“隨便穿吧。”他把車子開到了一條巷子裏,把車窗都升了起來,自己跳下了車子,背對著她。
她咬著下唇,把身子縮成了一團,才拿出了他買的上衣。
沈婉的身材是很標準的,任何衣服的小碼她都能駕馭,他給她挑的上衣,款式也很大方,碼數也不差。
換好了衣服,她敲了敲車窗,他才跳上了車子。
說感激,已經太多餘了。
她現在隻有擔心。
“這兩天,你能不能請假不去上班?等事情我擺平之後,你再出來好麽?”她的眉頭緊皺,“我不會讓他波及到你的。”
他眼睛直視著前方:“你需要去醫院驗傷嗎?”
“驗什麽傷?”沈婉心裏憂慮,“你得罪了嶽先生……那人在香港很可怕的……”
“你不打算報警?”他皺起了眉,“那個人,是強迫你的吧?”
沈婉歎了口氣:“報警?我現在隻擔心他要去找你晦氣!”
“天塌下來,碗大一個疤。”他撇了撇唇角。“有必要嗎?他想來,便來吧。我有證據。”他眼睛都不眨,“你剛才沒有掛電話,我一路聽著你們的對話過來的,我也錄音了。”
“你等我消息好麽?”她的腦袋已經轉了太多圈。
現在,她已經顧不上得罪不得罪的事了,萬一嶽先生遷怒到納蘭容若身上,那便是她絕對不想看到的事情。
要擺平這件事,必不可少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她也已經有思想準備了。
她低頭,眼眶有些紅,心情也沉重了起來。
他的眼睛沒有移開她:“你才別做傻事。”他淡定地道,“如果我一個大男人的事情要你擺平,我還能算男人?那我救你幹什麽?”
她抬頭看他,眼神裏麵閃過一絲難得一見的脆弱。
他眼裏忽然溫暖了起來。
他軟了聲音道:“別怕。”
她忽然很想哭。
從來沒有一個人,覺得她是脆弱的,也需要人安慰的。
她總是強悍地替納蘭容皓解決所有的難題。
她是同事眼裏的能幹姐姐,必要的時候,還要充當保鏢和助理,在人潮中,為納蘭開辟一條專用通道。
沒有人去想到,她隻是一個纖細的女子。
除了她。
“你送我回去吧。”最起碼,她得回去換件衣服,才能回公司。她把懷中的袋子拍了拍,“衣服我帶走了,洗完再還你。”
他別過了自己的眼:“那倒不用。反正我覺得我不會再穿了。”
這人!
沈婉瞪著他,到底會不會說話啊?
車子停在了她指定的地方。
她跳下了車子,回頭,對著他最後說了一句:“謝謝。”
不僅謝謝,他救了她。
他斂下眉,也沒有應答,自顧自關上了車門。
車子很快就消失在她的視線裏。
她用備用鑰匙開了自家的門,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站著的兩個觀望的背影。
“老沈,這是你家女兒吧?恭喜啊,終於有男孩子送她回家了!”
沈峰臉色有些不太好。這老家夥,說的是什麽啊,好像他女兒沒人要似的。
上回,老板兒子不是說女兒有了男朋友,還放了他飛機嗎?
難道,就是剛才那個?
女兒為什麽瞞著他?
他躡手躡腳地跟著女兒上了樓。
沈婉毫無防備,她房門半開著,就開始換著衣服。
渾身都是那家夥的味道,她難受得要死。
沒法子,她順勢把納蘭容若的衣服放在了床上,閃身走進了浴室。
滿背的吻痕,床上的男式外套,在身後父親的眼裏看得是一清二楚。
沈峰撲到老婆的靈位前,連忙燒了柱香:“老婆啊老婆,咱們女兒終於要嫁出去了,有人要了,有人要了!”他老淚縱橫,“她嫁出去了,我有空就能出去打麻將了,不,不對,我就能天天在家想你了,老婆啊……”
他哭得太響,沈婉打開了門出來:“爸,你在幹嘛?”她有點慌,“你怎麽回來了?”
沈峰連忙擦掉了眼淚,轉身過來,又是一副正經無比的形象:“忘了帶點東西而已嘛。拿了就回酒樓了。”
“爸,你又去賭到現在了?”沈婉敏銳地追問。
“哪有?”他連忙正了正臉色,“在你媽咪麵前,我能說謊嗎?”
“老媽在的時候,你那是天天呢。”她毫不留情地拆穿,“好了,你回酒樓是吧?我送你回去。”
“不行不行。”他忙道,“我還得找東西呢,你先去吧。”昨晚輸得差點連褲子都輸掉了,得在家裏翻點錢啊。“對了,”他試探道,“婉兒,你是自己開車回來的嗎?”
“當然了。”沈婉麵不改色,“難道有人會送我?我不稀罕。好了,我上班去了。你弄完自己過去酒樓啊。”
看著女兒把門關上,沈峰對著老婆的靈位搖了搖頭:“瞧見沒有?撒謊,那是沈家的專利。我一直都後悔,沒有到澳門去,如果去了,我們父女倆一定能成為千王之王……騙中之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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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婉走出小區,旁邊閃出一個人影,嘿嘿地笑著:“婉兒啊,上班?”
沈婉被嚇了一跳,她驚魂未定地看向那人,皺眉道:“孫世伯,你來找我爸爸啊?”
“沒有沒有。我跟他一塊來的。他昨晚賭輸了,欠了我一萬八,我等他拿錢下來還我呢。”
“果然……”她低頭黯然地歎了口氣。剛才的包包落在了嶽先生的別墅,她從新的包裏拿出錢,“我替我爸爸還吧。”她抽出大鈔還給對方。
“矮油,有你這個女兒,老沈該開心壞了。你男朋友也混得蠻好吧?我看開的車子挺不錯的。”
沈婉愣了:“男朋友?”
“對啊,剛才送你回來,我們都看見了。你不乖啦,昨晚沒有回來喔。”
沈婉眼睛一下瞪大了。
臥槽,這下水洗都不清了。
“那隻是同事……”她弱弱地解釋。
“哈哈。我們等你爸爸請吃喜酒哈。”老頭得意地揮了揮手,“跟你爸說,我走啦。”
沈婉煩得踢了一下牆麵。
要命,今天的事情,至於這麽多嘛!
納蘭容若從手術室裏麵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他疲憊地脫下手術服,坐在了位置上。
任憑是一個鐵人,從兩點做到八點,這樣長時間的手術也會扛不住的。
他揉了揉鼻端,旁邊聒噪的聲音已經全麵開啟:“容若,你早上怎麽那樣遲才過來?你很少遲到的?是有豔遇了?還是路上遇到迷魂的狐狸精了?哇咧,看你那冰塊臉,估計多美的狐狸精你都沒有感覺吧?話說,你是不是彎的……”
“閉嘴。”他冷冷地道。
“那我們不談這個了。現在好晚了,我們吃什麽呢?豬骨麵?M記?大排檔吃海鮮好不好?不對,你算是個富二代了,不如請我去酒樓吃?還是私房菜……”
“閉嘴。”
那人的嘴巴乖乖合上了。
隻是,肚子嘰裏咕嚕地,又狂響了起來。
容若瞪著他,他無辜地攤了攤手:“容若啊,肚子叫,我真的就沒有辦法閉嘴了啊……你作為一個醫生,你應該知道,……”
巴拉巴拉一千字。
容若的太陽穴一抽:“紀默言,你給我閉嘴!”
默言委屈地癟了嘴,看他抓起電話,打了披薩外賣,隨後,繼續瞪著自己。
他鼻子抽了抽:“我是真的餓……”
一杯水,“哐”的一聲,摔在了默言的麵前,噴濺出的水珠弄濕了他的臉。
“你就不能溫柔點?任何一個男神,都會像我一樣,笑臉迎人……”他不怕死的繼續啟動聒噪模式。
容若再也不理他了。
“對了,你早上去哪了?為什麽你早上過來就在包手?你打人了?你怎麽沒穿外套……你……”
整個水杯,被塞到了他嘴裏。
默言被噎了個夠嗆,半天咳著,說不出話來。
世界,終於清靜了。
默言咳得滿眼是淚,哀怨地看著那個好整以暇寫著病曆的家夥。
太狠的心了!
外科的診室裏除了隻有他們兩個,值班醫師去吃飯了,他們兩個,正等待著外賣披薩的到來。
默言坐在椅上,委屈地攪著手,滿眼淚汪汪,醫護站的門,猛地被推開了。
“呀。披薩來了?”默言頓時眼睛亮了,“現在的效率可真高……”
他的話還沒說完呢,對方進來了一個,又來一個,再來一個。好家夥,居然七八個人,一口氣全湧進來了。
默言傻眼了:“容若啊,你叫的披薩是幾人份的?得這麽多人扛過來,等會吃不完咋辦?”
容若皺眉站了起來:“你們是誰?”他冷冷地道。